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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议员较量

書城自編碼: 264622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傳記其他
作者: 约翰·F.肯尼迪
國際書號(ISBN): 9787568011259
出版社: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9-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17/155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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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本书是美国总统肯尼迪在1956年亲著《profiles in courage》的译版,该书在第二年便获得普利策传记奖。书中八位参议员分属不同党派,没有哪个党派独擅其美,也没有哪个党派代表了**的、真正的公义和民主,但是肯尼迪讲述了这八位议员的共同点,他们都为了坚持自己内心认定为国为民的正确之事,心生磅礴的政治勇气,敢于面对天下针议,饱受所属党派和地方选民的压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是否曲直,交由历史来判断。
內容簡介:
本书是肯尼迪在1957年获得普利策传记奖的作品,原书名为Profiles in Courage。书中描述的是八位美国参议员在参议院工作时表现出的勇敢和正直的行为,他们即使面对本党和选民的反对意见,也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坚持自己认定的正确行为,因而遭受到了严重的批评,甚至牺牲掉自己的政治前途。然而历史是公平的,时间会证明他们的行动是具有远见性的、是正确的,时间会为他们正名。
本书也通过这八位参议员的故事,侧面反映了一个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建设强大国家的根本信念。
關於作者:
约翰·F.肯尼迪,美国第三十五任总统,毕业于哈佛大学,1963年在德克萨斯州遇刺身亡,成为继林肯后又一位“殉道总统”。
目錄
**部分建国初期的参议院1
**章傲慢自负的勇士——约翰·昆西·亚当斯8
第二部分南北战争前夕的参议院29
第二章见钱眼开的勇士——丹尼尔·韦伯斯特36
第三章霸道的勇士——托马斯·哈特·本顿55
第四章参议院的中流砥柱——山姆·休斯顿75
第三部分内战之后的参议院95
第五章拯救总统的勇士——埃德蒙德·G.鲁斯100
第六章**才干的政治家——卢修斯·拉马尔125
第四部分20世纪的参议院151
第七章得理不饶人的勇士——乔治·诺里斯156
第八章坚定信念的勇士——罗伯特·A.塔夫脱180
第九章其他政治勇士195
第十章政治与勇气206
內容試閱
**章 傲慢自负的勇士
——约翰·昆西·亚当斯 马萨诸塞州
John Quincy Adams,1767—1848
亚当斯父子是美国建国后的半个世纪中,仅有的两位未能连任的总统,但他们的失败——姑且称之为“失败”的原因在于他们对心中公众利益毫不妥协地坚守,也在于同时代的人没能达到他们给公共生活带来的荣誉和公正的严格标准。
每当讨论乏味、单调的议题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参议员约翰·昆西·亚当斯就开始坐不住了。在这个上座率只有五成的大厅中,他的马萨诸塞州同僚,皮克林参议员正在用激昂的声音批判1807年杰斐逊总统的贸易禁令,当时在座的参会者大都赞同他的说法,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次开会都会出现。此时正值一月份,连绵不断的雨水已经将华盛顿变成一片泥潭。约翰·昆西·亚当斯在整理桌子上散乱堆放的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信件时,突然发现了一封笔迹陌生并且信封上没有附回邮地址的信。这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非常精美的亚麻纸,当亚当斯读完这封匿名信之后,猛地将这封信揉成团,丢进桌子底下的废纸篓里面。信中写道:
路西法,黎明的儿子,你是如何从天上掉下来的?出自《旧约·以塞亚书》。路西法在堕落前曾是天使长,拉丁文中有“拂晓的明星”即金星的意见。——译者注。我们希望你不要永远都不会堕落,亚当斯,要记得自己是谁。回到马萨诸塞州来吧!回到你的故乡!不要让它毁灭!想想后果吧!请及时醒来!
一位联邦党人
亚当斯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一位联邦党人”这个词。难道他不是*后一位联邦党总统的儿子?难道他不曾为联邦党政府效力而被派遣出使海外?难道他不是作为联邦党的一员被选入到马萨诸塞州州议会,之后又被选入到联邦参议院?如今,只是因为他没有将自己党派的利益放在国家利益前面,所以联邦党人就决定将其抛弃。这时的他心想:“我不会像你们抛弃我一样抛弃你们。”这一晚,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的政治前途已经非常渺茫,如今任期已经快要结束,慢慢地,我确定自己会做回普通老百姓。而且,我的心里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同时,我请求美善之源的圣灵让我能够为我的国家竭尽心力,请让我的天职支配我的政治行为,而不要让其他任何事情干扰我。
这篇日记表达的不仅仅是一位参议员当仁不让的情感,而且还流露出一位清教徒政治家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约翰·昆西·亚当斯是清教徒政治家的杰出代表,就是这些清教徒政治家,给我们的生活方式以及政府留下了很多抹不去的印记。清教徒就好像是那怪石嶙峋的新英格兰乡村一样,给亚当斯的世界涂上了一层底色,也就是对世界的态度,可以说清教徒为早期的共和党人灌输了一种主张、意见和宗旨。在每一天的生活中,他们都会担负起如同上帝担负的沉重责任感。他们深信人类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创造出来的,所以深信对自我的惊人管理。清教徒喜欢追求自由,然而他们又格外崇尚法律。非常有天赋的亚当斯,可以非常准确地找到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之间的平衡点。就如乔治·弗里斯比·哈尔所说,亚当斯以及那些清教徒的前辈们所拥有的智慧“用来讨论那些精准严格的伦理学再适合不过了,他们可以明确地察觉到一些事情的对错,并且具有持之以恒的精神,喜欢探索未知的学问以及辩论各种观点,不仅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还可以控制言行……认定目标的亚当斯身上具有直面现实的勇气和永不退缩的意志,无论是在面对敌人时还是在痛苦流放的时候,都会勇往直前”。
然而在亚当斯身上的这些特质都跟当时的党派阴谋、政治热情水火不容。在他收到那封充满了马萨诸塞州联邦党的责备信之前,甚至在进入到参议院以前,亚当斯就已经在他的日记里对清教徒从政的危险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能感受到一股驱使我投身于政治纷扰中的强烈欲望,然而,要在这个国家从政,就一定要是政党里面的一员,而我却宁愿成为国家的一员。”
当亚当斯还是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爱比盖尔·亚当斯告诉朋友们,儿子是他们夫妇亲自施教的,亚当斯具有巨大的潜力,他一定会“在内阁或捍卫国家法律与自由”这一方面展示出他的能力。在美国像亚当斯一样拥有这样优厚条件的人是非常少的:姓氏显赫,一位坚持发展孩子自然天赋的优秀父亲,还有一位不寻常的母亲。亚当斯生来就拥有可以实现成功和获取快乐的条件,却只少一样——平静的心灵。虽然他的一生获得许多令人惊叹的成就,但他的内心却时常受到无力感和挫败感的侵蚀。虽然他一直恪守良知,用他那超众的天赋助自己推开了成功的大门,可是亚当斯从刚开始就已经感受到一种类似病态般的挫败感。
九岁的亚当斯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将刚开始就给他带来困扰的无力感充分体现了出来,包括他那早熟的心智。
父亲大人:
收到您的来信要远远比我写信更让我高兴。写作不是我所擅长的,我太三心二意了,在我脑子里装的是各种玩耍的游戏,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妈妈为了让我学习,煞费苦心。这使我感到十分羞愧。我才刚开始读罗林的《古代史》第三卷,如果按照原计划,那么现在应该读完一半了,但是我没有做到。这一周,我下定决心要更加勤奋,要求自己一定要读完第三卷的一半内容。要是可以完成的话,在本周末也许我可以给自己一个稍微好一点的评价。我希望在如何合理利用时间这方面,您可以再给我一些指导,指导我如何分配学习和玩耍的时间,我会谨遵您的教诲。
带着更好成长的决心,致我亲爱的父亲。
您的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
然而在三十六年之后,已经成为哈佛大学教授、合众国参议员以及驻欧洲多个大国的亚当斯非常哀伤地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如今的我已经四十五岁了,三分之二的生命都已经流逝走了,可是依然没有为我们的国家做出什么好的贡献。……懒惰、病痛、感情用事再加上性格羸弱,这些都把我从正确的道路上拽离,这样总会让我感到我所有的努力将付之流水。
之后在他七十岁时,已经担任过总统、国务卿还有国会议员这些显赫职位的亚当斯依然这样叹息着,“生命中都是接二连三失望的事情,我几乎没有办法回想到自己事业上成功的瞬间”。
虽然亚当斯一直这样轻看自己的一生,但是他在美国历史上的地位却是无与伦比的。他在八十岁高龄的时候在首都逝世,在我们这个国家像约翰·昆西·亚当斯这样担任过十分重要的职位以及经历过历史大事件的人,可以说是前无来者,比如说曾担任过驻普鲁士公使、驻英国公使、驻荷兰公使、州参议员、联邦参议员、美国总统以及众议员(亚当斯也是惟一一位由卸任总统后又当选联邦众议员的人。)。在美国独立革命、1812年战争第二次独立战争还有美国内战的预演中,他一直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他的日记中曾经提到多位有志之士,他们包括山姆·亚当斯亲属关系、华盛顿、约翰·汉考克、约翰·泰勒、托马斯·哈特·本顿、杰斐逊、富兰克林、林肯、约翰·杰伊、詹姆士·麦迪逊、詹姆士·门罗、约翰·马歇尔、拉法叶、亨利·克莱、约翰·C.卡尔霍恩、威廉·罗伊·葛里森、丹尼尔·韦伯斯特、安德鲁·杰克逊、詹姆斯·布坎南、安德鲁·约翰逊、杰斐逊·戴维斯等这些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
虽然亚当斯可以说是美国政治家中*有天赋的一个,但他并没有那种在一般意义上可以带来吸引力的性格特质。然而这种固执己见并且毫不屈服的性格形象却别有一番高贵与魅力:他的自我批评总会比*严厉的敌人更不留有余地,他身上有其独有的正义感,他就这样被自己的良心指引着不断向前,并视之为对作为人生榜样的父母的一种深沉义务。
在亚当斯的政治生涯中,也就是他在担任总统以及参议员的过程中遭受到的打击以及挫败,都来自于亚当斯在政治上的疏忽。在这里大家需要了解的是,亚当斯父子是美国在建国后五十年里,仅有的两位没有能够再次当选总统的人。失败的原因在于他们毫无保留的坚守自己心目中的公众利益,同时也是其同时代人未能达到两人带给公共生活的高标准的荣誉与正直而导致的。
讲亚当斯的故事一定脱离不了老亚当斯。正如塞缪尔·艾略特·莫里森所说的那样,约翰·昆西·亚当斯“彻头彻尾是一名亚当斯”。儿子对父亲全心全意的忠诚超越了一切,父亲也对儿子无比的支持,这为冰冷无情的政治增添了些许温暖的色彩。联邦党领导人哈里森·奥蒂斯后来这样写道:“这真是奇怪的家族!我认为他们是同一物种的变形,都展现了才华和道德感的结合,他们性格中的激情和偏见,似乎是有意用来使自己目标受挫,使朋友尴尬的。”约翰·昆西·亚当斯从小生长在严厉的清教徒家庭,母亲从小就教导他要效仿闻名遐迩的父亲。在担任参议员期间,父亲一直给予他支持和赞许,即使同事和朋友们纷纷弃他而去时也是如此。
约翰·昆西·亚当斯一直全心全意地捍卫父亲,即便在老亚当斯去世之后。亚当斯在杰斐逊的著作中读到了杰斐逊在三十五年前写的信,当时杰斐逊和老亚当斯是政治对手后来两人恢复了友谊,他仍然对于杰斐逊所谓的背叛怒中火烧。亚当斯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杰斐逊对我父亲的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等行为,实在是无法忍受。”亚当斯没有领会到,他所认定的杰斐逊的“阴谋诡计”只是后者天才治政的一个佐证,他也没有理解联邦的制衡体系是如何运作的。
亚当斯未能理解政治现实*初表现在他担任参议员期间,这段期间并不是亚当斯一生中成果*丰盛并且*有创造力的时期,但是他的宿命在这一届任期就已经可以清晰预见了,这是一位政治家给公共服务带来的受人尊敬的美名、科学的方法,他惟一的抱负就是坚守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和原则。他的经历表明,不管身具何种禀赋,都不可能使他在美国政治生涯中一帆风顺。
在老亚当斯总统连任竞选败给杰斐逊后,结束了在海外的外交生涯,亚当斯回到波士顿,顺理成章地在其父亲的党组织中成为了活跃分子。他将联邦党尊为发展海军的支持者、抵挡法国大革命影响的“定海神针”,以及宪法的奠基者。
但当这位年轻的前外交官以联邦党一员的身份被选入马萨诸塞州州议会不久后,他就大胆的表现出对狭隘党派主义的轻视。成为州议员仅四十八小时的他,在还未向年长的同僚征询意见的情况下,提议给予民主共和党杰斐逊派在州长的顾问委员会中合理的代表权。亚当斯后来提到,这一非党派的独立行动“标志着我全部政治生涯中的原则,从当日到现在,我一直坚守它”。
不久后,年轻的亚当斯又被选举为参议员,州议会的同事们也许单方面认定,这个荣耀或许能给亚当斯对联邦党的义务作个提醒。
但当这个年轻人在同事的协助下距离为国家服务的理想越来越近时,绚丽的梦想却遭遇到现实的阻碍而破碎了。原来在他刚当选为参议员的时候,心怀嫉妒与敌意的蒂莫西·皮克林老亚当斯曾经撤掉其国务卿的职务填补一个短期空缺的职位,被选为亚当斯在参议院的同僚。约翰·昆西·亚当斯心中非常明白皮克林对整个亚当斯家族的敌意。在老亚当斯担任总统期间所表现出的自主和独立使联邦党议员对他充满怀疑和厌恶,而皮克林这个势力强大的联邦党参议员将会把所有对父亲的不满和厌恶全部发泄在自己身上。杰斐逊的民主共和党参议员也不会给予他同情,毕竟前者刚刚完成了反对老亚当斯及其签署的《关于制止外国人反美及制止煽动言论的法律》这一艰难“战役”。亚当斯在日记里写到“心灵*为迫切召唤的莫过于坚定、耐心、冷静和克制”。像典型的清教徒绅士一样,他决心前往华盛顿捍卫自己所设立的自律标准。
亚当斯抵达华盛顿后,立即对新任参议员的循规蹈矩和党派归属嗤之以鼻。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他错过了关于杰斐逊总统购买路易斯安那地区的条约的投票,但是由于亚当斯是这项史无前例的领土购买的支持者,同时也是惟一一位投票赞成这笔一千一百万美元国库开支的联邦党人,因而在两党内迅速掀起了轩然大波。由于秉持民主立场,他同时也为在路易斯安那地区居民身上强加的苛政杂税而鸣不平,这也引起了民主共和党同僚的侧目。亚当斯作为一位具有超越美洲大陆视野的美国人,他极力赞同杰斐逊将拿破仑逐出北美并给国家带来富强的丰功伟绩,联邦党同僚对他的立场表现出瞠目结舌,而亚当斯可以做到统统无视。联邦党人*终的兴趣所在是维持新英格兰的领导权,担心西进扩张会削弱东部地区商业城市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会动摇东部地区的地位,也导致了杰斐逊派在国会中占据永久多数席位。虽然来自马萨诸塞州的年轻联邦党人亚当斯无视他们的态度,但联邦党人的熊熊怒火却因他参与了杰斐逊派庆祝购买路易斯安那地区的宴会而被激起了。
亚当斯在当晚的日记中抱怨:“宴会并不佳,祝酒次数太频繁。”但是这场算得上是波士顿**雅酒店水准的宴会,也颇令人怀疑亚当斯是否值得去赴宴,因为他的联邦党朋友把这当作是他背信弃义的*终证据。
亚当斯与皮克林决裂时,站在皮克林一方的著名联邦党人西奥多·莱曼写道:“诅咒这个小混球,他真像他爹啊!”不过亚当斯对一位联邦党政治家的观点如圣旨般尊奉,那就是他的父亲约翰·亚当斯。他一生追随父亲的政见,而父亲的肯定,完全消弭了他父亲的联邦党泼给自己的全部脏水。约翰·亚当斯在信中对儿子说道,“我支持你在路易斯安那事件中的所作所为,虽然我认为它会不受北部诸州的欢迎,但是我想你应该是对的”。
亚当斯在日记中总结了在参议院的**个月的情形: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终于有机会体验了坚持自己的信念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不盲从这一方或另一方成为了一项罪责,党同伐异之风已经占领了这个国家,如果想听从良心的指令,就必须要牺牲前途,甚至就连我曾经拥有的个性和名声都保不住。但我已经下定决心,即便不能为国牺牲,至少为人处世要听从内心的思考。
骄傲的姓氏让这位年轻的参议员亚当斯逐步变为了少数分子。他个人的言谈举止使得结交亲密盟友变得困难重重,即使他的政治哲学并没有太不入主流,但是由于他姓亚当斯,是一位恪守良心、不知变通、不近人情的人,是联邦党的叛徒、有一位不受欢迎的父亲,羽翼未丰的年轻参议员亚当斯既得不到也找不到政治上的联盟和影响。
在参议院履新仅十天的时候,亚当斯就惹恼了前辈参议员——因反对要参议员为三位刚去世的爱国者戴纱而激辩三个小时。他的提议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他指出如果通过“与参议院性质完全无关的讨论”而使该决议不违宪法,那么,该决议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他在接下来的一场弹劾听证会上的表现又使同僚瞠目结舌——他要把所有曾在担任国会议员期间对弹劾决议投赞成票的参议员全部废黜。之后他表现了顽固的独立自主个性,他以一个人的力量反对即将进入执行程序的议案,因为他觉得该法案实际上只是在“装门面”,惟一的目的是为了在会议纪要里表明做了很多的工作。
如果说联邦党不喜欢这个“小混球”超过了他的父亲,那只能说浪费了喜爱亚当斯的那些联邦党人的一片心意。亚当斯对联邦党人的行为越来越感到不齿。这位国家主义者年轻时代在海外生活多年的经历使他不可能放弃对国家利益的追求,转而接受联邦党这一亲英国的狭隘宗派世界观。他被马萨诸塞州议会的一位前同事公开指责为“马基雅维利分子”。但是他在给母亲的信中写道,他觉得作为一名参议员,自己能确定符合马萨诸塞州的*好利益在哪里,“如果联邦主义的意义在于将英国海军视为保卫我们自由的‘救世主’的话,那么我宁愿做一名政治的异端”。
1804年前后,有许多参议员被党中领袖扣上了政治异端的“帽子”,他们通过在民众中树立良好的个人形象来和这顶“帽子”带来的坏影响做斗争。这一做法随着19世纪初普选权的确立,变得更加有效了。但约翰·昆西·亚当斯没有这么做。一位参议员同僚说道:亚当斯从来不问政治上可以如何大做文章,他把每一件到手的公共法案看作为欧几里得欧几里得:古希腊著名数学家、欧氏几何学开创者,被称为“几何之父”。——译者注的几何学抽象命题,他拒绝“通过讨好选民的偏私见解、操纵他们的激情、迎合他们易变的观点而假装与选民们打成一片”,并且认为选为参议员并不具有“被他们的选民意愿所麻痹”的义务,他把这些行为称之为“职业爱国者”,他对利用这种方式来获得政治生涯成功的人表示不齿。老亚当斯在多年前提出的清教徒政治家原则,“官员不是人民的公仆,而是上帝的仆人”一直是他行动的指南针。
如果今天亚当斯身处参议院,我们会敬重他的非党派作风,钦佩他的勇气与决心,但我们也许不会喜欢他本人。很显然,他孤立于两边政党,两边的同僚都不喜欢他,他的独立立场和真知灼见被他所激起的敌对情绪消弭了。亚当斯对他自己在政治上日益受到孤立其实有所察觉,这可以从他的日记看出:他抱怨自己“除了进行无用的反对之外无事可做”,“过去发生的一切使我敢断言,现在的参议院,无论我提出何种修正方案都不可能通过”,“因为这一提案,我已经受到太多的责备与辱骂”。他还提到,“有些人恨我入骨,甚至胜于对任何原则的爱”。*让他受伤的是皮克林对他的轻蔑举动,他感觉到他的同僚们“完全放弃了对错之所在,唯权宜是取”。
直到1807年,党方与亚当斯之间才变得水火不容。亚当斯除了被党内重要人物指责外,还被他的一大部分选民批评。美国的外交政策是亚当斯与党方决裂的导火索。随着美国的船只被扣下,货物被充公,船员被当作英国属民征入英国海军中服役,成千上万名船员被劫走,美国船只因缺少船员而在汪洋大海中丢失,即便那些能“证明”自己是美国公民的船员都无法归国。美国与英国的关系日益恶化,激起了亚当斯的爱国本能。船只被攻击的联邦党商人认为这一问题的惟一解决方案是对英国人进行安抚和姑息。亚当斯对这种绥靖态度感到非常愤怒。甚至他的联邦党同僚也设法为英方的嚣张做法开脱,含糊其辞地讨论英国在对法战争中的难处,并且指责美方对法国的态度太过友好。1806年,亚当斯毫不掩饰对此态度的鄙视,他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发起并推动了谴责英国对美国船只挑衅行为的一系列解决方案,并敦促总统向英方要求返回或赔偿被扣船只。当然,就像当初亚当斯支持一项限制英国进口的提案时那样,他的这个提案又遭到联邦党员的强烈反对。事到如今,亚当斯完全成了一个无党无派之人。
18 07年夏,因拒绝被搜查也拒绝交出被英方指为英籍的四名海员,护卫舰切萨皮克号在弗吉尼亚海岬被英国军舰利奥波德号瞬间击沉,美国水手伤亡多人。怒火中烧的亚当斯决心已定,认为无论什么党派,对于这一不可饶恕的暴行应该马上着手进行强有力的反击。他恳请当地联邦党官员在波士顿组织抗议暴行的市民大会,却被拒绝了。一位声名显赫的联邦党要人还试图要替利奥波德号的攻击寻找借口,亚当斯听到后勃然大怒,而此时共和党正组织本周在州议会召集类似的群众大会又让他略感欣慰。
联邦党的报纸警告大众,“正人君子”不应该参与共和党这种像“一场无序喧闹的集会”一样的群众大会。但亚当斯参与起草了该群众大会的宣言,向总统请愿,表示愿以身家性命支持“任何激烈的反制措施”,但他拒绝担任大会主席。
联邦党人愤怒了。他们假惺惺地表示支持总统的行动并匆匆召开了一个官方的市民大会,同时他们公开表示,因为亚当斯公开勾结共和党,他应该“以叛党罪被处以极刑,并且和本党不再有任何关系”。亚当斯后来追忆道,“使我从此永不见容于联邦党”的正是这一事件。
1807年9月18日,杰斐逊总统召开国会,通过了一项终止所有国际贸易的禁运令以报复英国。这项禁运令对美国**的贸易州马萨诸塞州来说是场大灾难。促成这项法案的人正是这位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亚当斯,他在参议院中挺身而出,要求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并被任命为该委员会主席,是他提交了阻止英国舰船进入美国海域的个人提案,也提交了禁运令提案。
在特别委员会完成任务后,委员们陆续进入参议院时,亚当斯对一位同僚说,“这一法案恐怕会赔上你我在参议院的位子,但是个人私利应该为公共利益让路。”
但是这句话却成为一个不好的预言。在亚当斯不断努力之下,禁运令成为一项法令,然而这时在马萨诸塞州却爆发了一场抗议风暴,这场抗议的气势可以与当年的波士顿茶党相提并论。在马萨诸塞州聚集了很多美国的商船,包括造船业还有捕鱼业。因为禁运令的实施,造船业和捕鱼业完全停滞了,摧毁了商船的一切贸易来往。于是又牵扯到经济,经济停滞就会引起银行的破产,人民三餐不继,居住的人们会纷纷从马萨诸塞州迁了出去。所以不管是商人或者是海员,都无法相信这样的法令是有利于他们的。就算是新英格兰的农民们,他们也发现市场上农产品供过于求,但是出口的渠道又被彻底地关闭了。
联邦党坚称,总统杰斐逊想要利用禁运令,毁掉新英格兰的繁荣,向英国发起挑衅,挑起战火,而且还在暗中相助法国。即使新英格兰的共和党没有为总统的法案采取任何的辩护,但是联邦党还是顺利地将马萨诸塞州参众两院多数席位夺取到了。新英格兰脱离联邦逐渐成为大家讨论的热门话题。
虽然杰斐逊和他的禁运令受到大家一致的反对,但是马萨诸塞州的商人、联邦党人以及其他的市民对他们的参议员亚当斯的倒戈更是无法容忍的。北安普顿的报纸辱骂道:“简直是像腐食动物一样的败类。这位野心勃勃的政客像水陆两栖的动物,有时在陆地上讨生活,有时一头扎入水里,到*后满身泥浆。”当时塞勒姆的报纸还这样提到,说亚当斯是“专务追逐出风头之人……处处讨执政党的欢心”,是一位“代表拿破仑的参议员”。还有格林菲尔德的报纸也将他视作是全党的叛徒,“完全背叛了他父亲老亚当斯的美德”。随后在波士顿的那些富裕的、有影响的、有修养的人士,都一一跟他绝交了。当时有一位波士顿的重要人物得到邀请参加一个晚宴,当得知亚当斯也要去的时候,就果断地拒绝了:“我是不会和那个叛徒同坐一桌的。”一位联邦党的重要人物曾幸灾乐祸地给在华盛顿的联邦党的支持者这样说:“他(亚当斯)像往常一样按时来到州政府大街,但是所有人都装作不认识他。”
亚当斯就这样变成了一位孤家寡人,但是他还没有那么孤独。他给他的母亲写信说:“我被在波士顿和州议会中的绝大多数朋友所弃绝,感谢上帝,我的父母并没有放弃我。”当亚当斯**次受到同乡们无情攻击的时候,亚当斯就向他的父亲道出了心声。老亚当斯之后给儿子回信,在信中说儿子现在的处境非常明显,是很痛苦的: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党派的支持了。你拥有非常独立的精神,你有一颗耿直的内心,还有非常出众的心智,因此那些受到党派教条禁锢的他们是没有办法能够真正地理解你、相信你的。……就认定这是命中注定的事也无妨,……你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就应该预知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根本不用为之感到后悔。对此我的建议是,继续走你所选择的这条路,只是希望你可以更加收敛、谨慎一些,因为我认为这条路是正义之路。
然而,在那些以前支持前总统老亚当斯的人们眼里,由于其子亚当斯的所作所为,整个亚当斯家族都应该被视为是有罪的。加德尼尔是一位纽约州参议员,他叫嚣道:“所有人都看清了他(亚当斯)的叛党行径”,“我希望上帝在二十年前就把布伦特里(亚当斯一家的故居在马萨诸塞州布伦特里)的这个高门大族打入地狱,打入十八层地狱。”然而面对种种叫嚣,老亚当斯与亚当斯依然并肩站在一起。当时老亚当斯还这样写道:“联邦党的支持者诋毁你不是联邦党人。我希望他们以同样的口气来骂我,因为我早已摒弃这个党派,现在联邦党的名号、性质和做法简直一无是处。”
因为有父亲老亚当斯的不断支持,在这场战斗中,亚当斯坚定地站在了击败老亚当斯的杰斐逊总统这一边!亚当斯还是如从前那样从不妥协、从不退缩,深刻地展示了清教徒的风尚。之后亚当斯在跟父亲的通信中提到,有一位波士顿的政治倾向非常明显的牧师对他进行攻击,这个牧师“态度粗鲁,极为不礼貌,我便告诉他,考虑到他的年龄,我只会说一句话,他还需要学习一门课程:基督徒的仁慈”。之后他的同僚,也就是皮克林在写给州议会的一封公开信中极力地诋毁他,当时马萨诸塞州成千上万的人都读到了这封公开信。事后亚当斯也回复了一封,在信中对联邦党进行了批评,说他们是落入门户之见,太过守旧,根本没有爱国之心,这些根本不应该放在“地理位置、党派偏私或者行业利益”这样的基础上来决定,在信中还责怪皮克林媚外的胡乱论调:“虽然英国有千艘战舰足以摧毁我们的商业,但它始终没有这么干。”
在1808年5月底的时候,联邦党主导的州议会开始召集,那个时候就像马萨诸塞州的共和党州长在写给杰斐逊总统的信中所说的那样,这一届的州议会“只有一项主要目标,那就是摧毁亚当斯的政治生涯及其个人前途”。参议院和众议院召集之后,州议会就立即将亚当斯的继任者选了出来。而此时距离亚当斯的任期届满足足提早了九个月!接下来的行动,就是即刻通过决议催促其联邦参议员尽力争取废除禁运令。
亚当斯察觉到,“这一改选是非常仓促的,其惟一目的就是驱逐我,因为根据惯例,要到州议会的冬季会期才会选出我的继任者”。他认为,那些决议案所命令“参议员们走上的道路,**不是我的见解能够苟同的,也不是我的性格可以容忍的”。
这时的他只剩下一条“独木桥”可以走了。随后,他辞掉了在参议院的职位,为的是捍卫将他父亲赶下总统宝座的那些共和党人的政策。
之后他还这样写着:要是为了能够保住这个位子,“要我放弃个人的**自由,放弃我自己内心对何为正确的事的判断,那是绝不可能的”。
*后我还要再加上一句,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没有后悔过,就算是受到了比现在还要惨十倍的冷落或者贬谪,如果需要,我还是会继续去做的。
亚当斯给那些批评他“在这样重要的时候选择辞职”的人的信中说,要是没有他在参议院的那一票,杰斐逊总统的外交政策很有可能就不会成功,“我敬畏我的选民们的权威,公开违背他们的意愿让我非常痛苦……同时,我也将会捍卫他们的利益,反对他们的狭隘思想,用尽我的力量去激怒他们,去救赎他们,以使他们免于受自己错觉的欺骗”。
亚当斯在受到联邦党人的憎恶、共和党人的怀疑之后回到了私人生活中。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然而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一段插曲,也没有放弃他的良心与勇气。在亚当斯以无党派身份担任总统的时候,有一次大家高举着手里的杯子,并高呼祝酒词“愿他胜利,使敌人溃不成军”,丹尼尔·韦伯斯特又冷冰冰地加上了一句“就如同他一贯对他朋友做的那样”。之后,在他从白宫卸任之后没多久,也就是1829年,亚当斯就被普利茅斯地区的选民邀请,担任代表普利茅斯的国会众议员。当时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劝他不要接受,他自己也特别希望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为自己的父亲老亚当斯撰写传记,但*后他还是答应选民们,如果自己能够当选,就必定会效劳。同时,他提出两点鲜明地意见:**,他不会去给自己拉票;第二,如果当选,他将会是一位独立于任何党派以及选民以外的国会众议员。结果就在这两点基础之上,他*终以多数票获选,成为国会众议员,一直到他逝世为止。在担任国会众议员的这段时间里,也许是他一生中*为辉煌的篇章。身为一位“雄辩老政治家”的他,利用自身高贵的地位以及充沛的精力,将身心全部放在反对奴隶制的斗争中去。
亚当斯以独立的姿态出现在国会中。对于这位前参议员而言,二十二年之前曾经带着耻辱离开,可以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特殊经历。“我当选为第二十一届国会众议员”,他十分骄傲地在日记中这样写着,“除此之外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选举或者任命可以让我这么愉快。就连被选为美国总统所带给我内心的感激之情,也不及它的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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