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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张继的底层生活积累以及对农民的熟悉与理解使他的小说总是能呈现最感性、最直观的乡土生活魅力,他的《村长的玉米》《村长与鱼》《杀羊》《流水情节》等小说在文坛上就广受好评。
——吴义勤(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评论家)
张继长期专心写他的那片故土,一个村庄,几个互有关联的人物。像中外文学史上的许多例子一样,这个文学的“村庄”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不是太小,而是阔大无边。这里面可以有大气象、大格局、大蕴藏和大境界。关键是故事的讲叙者要有一种独到的眼光,有情怀;而且还要有耐性,能用心。这些,张继都做到了。
张继在画一种铅笔画,他用一支铅笔画出的乡村素描,初一看够不上斑斓,实际上却是墨分五色,缤纷多彩。我们山东的张继是铅笔素描的高手,他手下的魅力有时真是难以言喻。
鲁南,贫瘠的土地,富饶的土地。张继牵着他的羊,提着他的鱼,种着他的玉米,亲近着他的乡村。
——张炜(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家)
张继的乡村系列小说,是近年来国内对乡村转型期描绘得最为生动和真切的作品。自然、谐趣总是伴随着乡民的生活跃然纸上,同时,让我们看到乡民在矛盾中进行自我调适之时人格屡屡被扭曲的过程,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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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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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村在城里打工的马六甲,无意间救了落水的马总。为感谢救命之恩,马总送了他一头驴。当马六甲牵着驴回到村里,老少爷们脑洞大开,以为抓住了一个致富的机会,组团浩浩荡荡进城去找马总,撬动了城乡之间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引发一连串啼笑皆非柔情侠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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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张继,山东枣庄峄城人,现为山东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曾经在峄城、枣庄、济 南等地工作多年。2008年12月特招到沈阳区军区电视艺术中心任副主任。主要 小说作品有《玉米地·杨树林》《人样》《去城里受苦吧》以及《张继文集》七卷,影视作品有《男妇女主任》《乡村爱情》系列、《女人当官》系列、《石榴红了》《遍地书香》等。作品曾获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华表奖、飞天奖、金鹰奖、齐鲁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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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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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事情的起因是一头驴。 驴不大,两岁零三个月。整体黑色,肚皮是白的,耳朵有点短,睫毛却很长。眼睛眨的时候表情很生动,也很迷人。它是一头母驴,大约是到了发情期,驴的主人没太察觉,也就是说没有照顾好它,就出了事。驴先是挣断了缰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自己出了门,然后沿着村道一路向西,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就看不见了。 当然,驴在拐弯之前也不是没有一个人看见。明德的老婆四凤就看到了,那时候她正在往超市里搬啤酒。他们家开了一家小超市,她已经搬了两箱,还剩下一箱,她从超市里出来想搬最后一箱,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头驴。确切说她只看到了那头驴的后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二已经拐出去了。尽管只是三分之一驴,四凤也知道那是一头驴,并且也知道那头驴是谁的。村里养驴的人家只有王有才。那头驴指定是王有才的。 她自言自语,驴,王有才家的驴,干啥呢,驴,王有才……四凤的嘴里絮絮叨叨,把驴和王有才在嘴里说了好几遍。她男人也就是文书明德从里面走出来,问,四凤,你说啥呢? 四凤的嘴又把“驴”和“王有才”重复了一遍,明德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满地问四凤到底想说什么。四凤忽然也有点拿不准了,她只看到了三分之一的驴,她不敢断定是一头驴自己在走,还是被王有才牵着走,她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明德有点生气,他说,你都不知道说什么,还絮絮叨叨的干啥,啥也别说了,干活! 四凤就停下了一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想法,弯下腰,搬起了啤酒,进了超市。超市里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她,比如记一下账目、整理一下橱柜,还有把昨天明德一不小心打碎的一瓶啤酒碎片清理出去,然后她还要吃一块冰棍,也就是说很快她就把驴的事情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假如这时候四凤对明德说,她看到王有才家的驴跑了,明德当然会追过去。明德是村里的文书,对于村里所有公家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假如他把王有才家的驴给追回来,事情也就不可能发生了。可是,四凤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说。为什么没有说她也不知道。 王有才家的驴就继续往前走了。驴的头一直低着,但是,鼻子却一直呼哧呼哧响,喘着粗气。而且,脚步笃定,目的性也很强,它大约又拐了三个弯就在马广田门前停下来了。 马广田家门前原来有一个简易的驴棚,天气好的时候马广田就会把他们家的驴牵到这里来晒太阳。温热的太阳照在他和驴的身上,驴和人都很惬意。马广田的儿子马六甲没有进城之前一定也会挤在驴身边,给驴挠痒掏耳朵,有时候还会做出更亲昵的动作来,比如把自己的脖子贴在驴的脖子上,经常弄得一身驴毛。马广田的老婆二大娘时常一边清理着他身上的驴毛,一边长长短短地说马六甲,你跟驴这样亲,难道你是驴托生的吗?马六甲听到了,有时候会说是。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还经常把家里最好的东西偷偷给驴吃,一块饼干、一块面包,甚至一根油条。他还喜欢逗驴玩,有一次一不小心把一个橡胶皮球塞到了驴嘴巴里,差一点把驴给噎死。从此以后他都不再玩球了。马广田更是爱驴如子,比对他儿子马六甲都爱,父子两个多次发生偷家里好吃的东西给驴吃撞到一起的事情。二大娘看到了,就骂,你们都是驴的亲戚吗?两个人也不恼。 马广田家的驴是一头公驴,个头很大,有点像马,也是村里唯一的公驴。马广田家有点像马的大公驴有一天在门口的驴棚下晒太阳的时候被王有才家的小母驴看见了,那次它们相遇的时间应该是在半年前,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王有才家的驴仍然难忘,它今天来其实是想来约会的,但是,真实的情况却让王有才家的小母驴大失所望。因为,马广田家的大公驴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被马广田给卖了,卖给东庄上的驴贩子老吴。这头驴在马广田家养了二十多年,几乎跟马六甲一样大。本来他们是想一直把它养到死,可是有一天马广田忽然发现这头驴老了,打瞌睡,几乎天天趴着,很少站起来。他很害怕什么时候它一头倒在他面前,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与其这样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它送走。他就联系了驴贩子老吴。老吴是在一个傍晚把驴牵走的。送驴走的是二大娘,马广田都没有勇气看。当然,这事是瞒着马六甲做的。假如马六甲知道了,这事说不定办不成。马六甲知道这事是一周之后,他从城里往家里打视频没有看到驴,问马广田,驴呢? 马广田骗他说病了,死了。 马六甲一听哭了,说这么大的事咋不跟他说。又问驴死了之后是埋了还是卖了。 马广田又说了一个谎,说埋了。 马六甲说他要回家看看。说着挂了视频。 马广田知道这事马六甲能够干出来,为了把谎圆过去,马广田还专门跑到田里找了一块地方堆了一个土丘。马六甲果然跑回来,哭得一塌糊涂,把马广田都看哭了。 自然这些王有才家的小母驴一点不知情,它茫然地在已经没有驴的驴棚周围徘徊了一会儿,驴虽然不在了,但是驴的气息还在。小母驴耸着鼻子嗅了好大一会儿,它似乎嗅到了公驴的去向,它也确实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公驴的气息,它有些兴奋地追赶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向村外走去。 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是那头公驴的驴粪留下来的,它们几天前还在驴棚的一个角落里,稀稀拉拉地散成一堆,后来,被马广田用板车拉着去了菜园。通往菜园的路不太平整,驴粪的一些碎屑自然就随着板车的颠簸断断续续地撒在了地上,若有若无地组成了一道虚线,就像高德导航上面的线路图。王有才家的小母驴就凭着这条线路,轻而易举地沿着这些碎屑走到了马广田家的菜园。应该说,这一路它是兴奋的,激动的,热烈的,忐忑不安的,就像一个即将走向洞房的新娘,但是,它走到马广田的菜园后,却没有看到公驴,看到的是马广田。 这个结果让小母驴沮丧之至,伤心欲绝,几乎都要哭了。它有点憎恨地看着马广田,两只眼睛瞪着他,它想,假如它有一只手的话,它会立马上去撕烂他的脸。 可惜它没有。它继续沮丧地看着他,有一种无从排解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飘散弥漫,很气人。 马广田穿着一件大汗衫正在菜园里拔草,初夏的太阳坚硬而又温热,早已让他大汗淋漓。有一些泥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了他的身上,这使得他粗糙而又肮脏,他继续拔着草,两只大手都是泥巴。他一侧身就看到了王有才家的驴,他认识,他很吃惊,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这不是王有才家的驴吗,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马广田说着站直了身子向周围看,他希望能看到王有才,然后告诉王有才把他们家的驴牵走。驴已经站在他们家园边了,再往前一步就踩了他们家的花菜。可是他没有看到王有才,连王有才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他“咦”了一声,对驴说,好家伙,你是自己跑出来的,这幸亏被我看到了,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牵了去卖了、杀了也说不定。他说狗日的王有才也够粗心的,怎么让它跑出来呢。这可是村里唯一的一头驴了。马广田家的驴卖了已经有半个月了,他好久没有见到驴了,尽管他梦见过驴几次,但那都是不真实的。现在看到了真的驴,尽管这驴是他的冤家对头王有才的,他仍然想上前抚摸一下,亲近亲近。他站起来刚想这么做,那头小母驴却对着他脖子一昂哼了一声,嗓门腔调都跟王有才一样,简直就是王有才,马广田迅速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骂了一声狗日的王有才。 他之所以在王有才前面加了个“狗日的”,原因是他跟王有才不对付,并且已经不对付了好长时间。之前是因为他们是养驴的竞争对手,后来则演变到他儿子马六甲身上了。王有才是他儿子马六甲的准老丈人,马六甲跟王有才的女儿王小花都在城里打工,一个做保安,一个卖服装,两个人都谈了好几年了,王有才愣是看不上马六甲,不让王小花和马六甲亲近,而且每次看到他还都把脸仰得高高的,像欠了他八百万似的。马广田对这事嗤之以鼻,曾经无数次让儿子马六甲不跟王小花扯了,但是马六甲不听。当然,以此类推他对王有才也没有好感,他常说,王有才有什么了不起,还看不上我儿子,我还看不上他女儿呢。这话说多了,自然也会被王有才听了去。王有才也不示弱,觉得不说一句就太没面子,他说,马广田有啥了不起,有本事就在城里买套房,要不,别想娶我女儿。王有才这话既是不服,同时也很务实,提出了目标和要求。马广田那边听了自然也暗暗下定决心,就是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也要在城里给马六甲买套楼房。为此,他还给儿子马六甲定了一条规矩,每月工资下来,留下一千块钱生活费,其余的全部打到他的卡上。马六甲先是不同意,说自己还要谈恋爱呢,还要吃饭,还要看电影呢。但是,架不住马广田死缠烂打,只好照办。 马广田其实在这一点上有点狠毒,他的理想是在城里给马六甲买一套楼房,但是女主人最好不是王小花。现在他看到了王有才家的驴,自然会想起这些事,想多了就对王有才家的驴也有意见了。所以,当他看到王有才家的小母驴用一种恨恨的眼光看他的时候,他的气就上来了,他说,咋,王有才对我有意见,见我爱搭不理的,你咋还对我有意见呢,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好人学好事,跟着坏人学做贼啊,你简直就跟王有才一模一样,你难道是王有才的女儿吗?就是不一样,至少也是一个鼻孔出气。 那头小母驴还没有从失望的情绪里走出来,不服气地瞪了马广田一眼,尽管那个眼神有点似是而非,但是,马广田认定这头小母驴用眼睛瞪他了。 马广田说,怎么,我说了你还不服气是吧,还替狗日的王有才说话是吧,能得你!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好的驴也能跟着王有才学坏了。马广田嘟嘟囔囔地说着,这时候他对驴还是充满怜爱,没有任何对驴有不好的想法。他还想把驴牵着给王有才送过去,然后,借机不轻不重地说几句训斥王有才的话。他正想去牵驴,驴却不让,还摇着头要用脑袋撞他。他生气了,又骂了一句狗日的王有才,忽然间就改变主意了,他想爱咋咋地,他把驴赶走,让这头驴爱去哪儿去哪儿,最好走丢,被别人捡了去,让老小子王有才痛不欲生,痛哭流涕,伤心欲绝。想到这里,他开始挥手赶驴,他把手挥了两次,驴却一动不动。马广田“咦”了一声,他断定这头驴是故意的,他有点接受不了,他对着小母驴说,你是王有才派来故意气我的吧?不想走是吧?那我就赶着你走。 马广田说着就上手了,他走到驴跟前用手推,他一连推了三次,第一次驴没动,他又推了一次;第二次,驴还是没有动。马广田火了,他说,我还不信了。马广田计划第三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头小母驴给推走,为了能够实现这个目标,他向后面足足倒退了有十几步,他想借助助跑的力量给小母驴来一次重创,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就在他即将到达小母驴身边的时候,小母驴轻轻地往前迈了两步,马广田猝不及防,两手找不到支点,一下子扑倒在地,把好几棵花菜都扑倒了。马广田做梦也没想到小母驴会来这一招,立即恼羞成怒,他连忙爬起来,不再用手,而是捡起了地上一把干活用的锄头,向小母驴舞动着扔过去,他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它,可是莫名其妙地竟然打中了。马广田心里先疼了一下,接着小母驴疼得跳了起来,不敢马虎了,跳着跑着躲闪着,马广田家的菜园在它的脚下就像一片丰腴的麦场,一会儿就被它踏得稀烂稀碎。马广田痛不欲生,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他说,我的菜,狗日的王有才,狗日的驴,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马广田胡乱地喊着,雷声大雨点小。其实,他才舍不得下狠手呢,小母驴却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它觉得必须马上逃跑,否则有点麻烦。想到这里,小母驴一使劲跳出了马广田家的菜园。它大约想回家,正要往道上跑。马广田觉得这么让它走了,实在太便宜它了,他必须把这头驴抓住了,牵着它去找王有才为他们家的菜园要一个说法,他就舞着锄头把驴拦住了。 小母驴刚才已经被马广田的锄头吓着了,现在看见锄头又伸了过来,它当然不想就范,连忙掉转方向,向菜园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马广田家菜园另一个方向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好几米深的水塘,水塘是多年前村里取石头时留下来的,一年四季有水,这一大片菜园的灌溉都靠着它。水塘周边陡峭,人畜掉下去,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村主任何大炮曾经想在周边装一圈围栏,说了几次,但最终都是因为钱的事情停下来了。王有才家的小母驴慌不择路就跑了过去。 马广田看见了,连忙停了下来,他虽然对王有才和王有才家的驴有意见,但是,还没有达到想把王有才家的驴置于死地的地步。他想让驴停下来,他喊,你快停下,前面是坑塘。不过,为时已晚,那头如花似玉的小母驴,把他的喊声当成了鞭挞,跑得更快了,几乎是顺理成章,毫无悬念地跑进了水塘。先是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接着声音就闷闷的,偶尔还有驴的呜咽。 马广田目瞪口呆。他说,我的个乖乖,这回完蛋了。 马广田几步跑到了水塘边向里面看,王有才家的小母驴正在水塘里扑扑腾腾,水花被它溅起三尺高,看出来了,它有点慌张,慌张得不行不行的。头高高地昂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马广田想把它救上来,但是他围着水塘转了三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可以下水的地方,太陡了,弄不好他下去了,自己也不一定能上来,更别说驴了。马广田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他非常理智地判断说,这头驴有点悬。做出这个判断之后,他觉得必须给王有才打个电话。于情于理这个电话都该打,否则,有点说不过去。他掏出电话给王有才打电话。 小母驴的主人王有才这时候正在杨成的木器厂跟杨成商量收购木材的事情,王有才想从杨成的木器厂弄点活干。杨成却一点不看好王有才。王有才很不服气,他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杨成,你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吗,你是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吗? 杨成没有回答,他一点也不怀疑王有才有这个能力,而是认为他太有这个能力了,如果把收购木材的事交给他,他们家的木器厂会被他掏空。杨成就是不说,王有才就死缠烂打地追问不止。杨成心烦意乱,意乱神迷,又无处遁逃。他正想着脱身之计呢,马广田的电话进来了。 对于马广田这时候打电话进来王有才是很不高兴的,他说,狗日的马广田这时候给我打什么电话,也不看看时候。冥冥之中好像他也知道马广田骂他一样,他也不放过任何一次在马广田的名字前面加一个“狗日的”的机会。他决定接这个电话,不过,他想无论电话的内容有多么重要他也不会立即离开,他必须把收购木材的事情给杨成谈成谈透。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对杨成说,杨总,你等着,我接完电话咱们继续谈。 杨成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杨成也打定主意,就是谈到明年,他也不会答应他,因为他太了解王有才了。但是,王有才接了马广田电话的一半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跟杨成都没道别,撒腿就跑,并且几步就跑出了杨成的木器厂大门。王有才属于那种上身长、下身短的体型,据竞技数据来讲应该是不善于奔跑的体型,但是这几步却跑出了世界冠军的水平。杨成简直有点猝不及防,他没想到王有才会这么快就走,也没想到他会跑这么快,他有些茫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想,出啥事了?问号在他脑子里还没有画完,王有才又返了回来。 杨成吓了一跳,以为他改变主意不走了,他说,咋又回来了呢? 王有才没有回答,只是说,绳子,有绳子吗? 不过没等杨成回答,王有才就自己跑进了工棚,再出来的时候,肩膀上已经多了一捆绳子。接着,他又以比刚才还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杨成更加困惑,他不明白王有才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断定一定是急事,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他正想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过去看看,还没有想明白呢,王有才又返了回来,这回他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喊,杨总,啥也别说了,你快派几个人、人、人手……去马广田的菜、菜园……掉、掉到水里了,越、越快越好…… 王有才说完撒腿就跑。 尽管王有才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杨成还是从他的语句中听出了大概,这个大概就是:马广田在菜园里干活,掉到水里去了。 杨成一下子想到了马广田菜园旁边那个著名的水塘,立时毛骨悚然。他使劲地喊了一嗓子,几个工人就跑了过来。他们的身上分别带着木屑和刨花,还有一个耳朵上竟然夹着一支铅笔,铅笔斜着,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他们都不知道杨成叫他们做什么,不过从刚才杨成的声调来判断,应该是哪一批货出了问题,他们慌慌张张地看着杨成。但是杨成却啥也没说,挥了一下手就带着他们向水塘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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