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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上海电视台《找到你真好》节目组的来电,打破了张海晚年的平静生活,揭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电话里,编导小陈以轻松而略带歉意的语气,向张海转达了林红莲——他中学时代的女同学——的寻找请求。旅居海外的林红莲向张海坦言:他是她上个世纪的初恋!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张海陷入深深的回忆与思考:桃花潭、碧梧轩、晚香居、丛桂轩、即山亭、池上草堂等,在他们的心灵深处被逐一唤醒,故园“秋霞圃”曾经的人和事,裹挟着漫漫时间,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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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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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旻,生于上海,祖籍山东威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嘉定区文联副主席。研究馆员。著有长篇小说《情戒》《成长是多么不容易》《桃花园》《谁在西亭说了算》(又名《邓局长》)《忧郁城》,中短篇小说集《情幻》《犯戒》《自己的故事》《求爱者》《我想说爱》《良家女子》《爱情与堕落》《伤感而又狂欢的日子》,非虚构作品《中国父子》《丰德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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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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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找到你真好 上篇?上 城区一中 上篇?下 工基农基 下篇?上 郭元红 下篇?下 林红莲 尾声 即山亭 相关链接 郭家宅 附录 拨云透雾话秋霞 访秋霞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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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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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秋霞圃 /张旻 前几天一个下午,我独自去了趟秋霞圃。距我上次去见她,大约有一年了。那次我是陪萧萍和谢锦去游园,当我在秋霞圃里告诉她们,这儿曾经做过学校,桃花潭北的碧梧轩曾是我们的音乐教室,谢锦就说,你应该写一部小说,肯定有好故事。猝不及防似的,这话拨动了我的心弦。其实,在我过去的作品中,并没少写这儿的事,有虚构,也有纪实。我对谢锦建议的反应,仿佛忽然间发现自己错过什么似的。 我之前一直觉得对这儿太熟悉,就是因为我不仅经历过她,还“写过她”。对一个作家来说,处置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的方式,就是将它诉诸笔端。秋霞圃仿佛早已成为我的“个人收藏”,偶尔翻开它,多半不为自己,只为示之于人。 这回是我自中学毕业后,四十五年来第一次独自进入秋霞圃。如今的秋霞圃,由南大门里面的城隍庙、庙宇后面的沈氏园、北端的金氏园和西侧的龚氏园四部分融合而成。在我上中学时,南大门这边是高中部的一栋楼房,教师办公室也在楼里。城隍庙的大殿是学校的体育教室兼校乒乓球队的训练场所。沈氏园是初中部所在地,庭院中央一组假山,当年也在,后来才知道,其中有一尊竟是距今三百多年被传为神物的嘉定名石“米汁囊”。龚氏园当年山枯河干,记得只有一间屋子,对它印象极深,因为它是学校的音乐教室,也是校文艺宣传队的排练场所。金氏园变化最大,当年只是学校的一片操场。 以往我偶尔陪朋友去秋霞圃,虽然里面的变化如此明显,但我似乎总是对变化视而不见,我对朋友的解说也总是这么开场:这儿原来是什么,似乎希望朋友也无须过多关注眼前的“现象”。事实上,所谓的“原来”,也就是秋霞圃历史中的某一段,且只是与我个人经历相关而已。 这天,偌大的园子里游客寥寥,特别适合特定心境下的游园。我顺着城隍庙、沈氏园、龚氏园、金氏园的线路,依次游览,在园内逗留半天,最后从园子东侧林荫道出园。这一回我的观感颇不寻常:原来我自己对“原来”的记忆也并不那么靠谱。像“米汁囊”这样有名的原物,在我的感觉上更像是后来“长”出来的;我也完全不记得有过那棵如今已有260余年树龄的古榉树。它们似乎都因环境秩序的改变而难以相认。 我聊以自慰地想,正如许多有生命的事物,她们虽曾被经历,但并不容易被描述和诠释。更何况自己面前是一座有年头的古典园林。据志书记载,在1970年代,即我上中学时期,秋霞圃原址已只剩下一个干涸的池塘、几座光秃秃的假山和一些树木。如前所述,这个园子在当年也已改名更姓,挪做他用——我记忆中原本就没有“秋霞圃”。今天的秋霞圃是经过重修的,然而人们又并不会这么看她,仿佛她自身的元气从未消散,这使她重现奇观。 对于江南园林,我们最常会有的体悟是:讲究遮隔、对比艺术的她,若“犹抱琵琶半遮面”,更容易令人心驰神往。曲径通幽,称步换景,眼前总有各种美妙。那天游客稀少,我特别注意到,身边出现的人影,几乎都像我一样呈现出一种“梦游”状态,寻寻觅觅,东张西望。园内每一处建筑的墙上都设有标牌,屋里屋外也大都悬挂着匾额楹联,然而这些似乎很少会成为游客旨在关注的对象。有的屋子里空空如也,游客进入后也像在寻觅什么,对屋内唯一的“内容”却视若无睹。 这就是像秋霞圃这样有来历的江南古典名园的魅力所在吧。在她的园林语言中,虚实、明暗、收放、开阖、曲直、高低等种种对比关系,表达着中国古代传统审美理念,平衡、无为、含蓄。她是现实,又如梦幻;有山有水,又非真似假;是家园,又宛然物外。回廊曲径、水榭角亭,不显贵气、霸气,传达的是文气、人气;花径小道、山石屏障,没有让你望而却步,而是引人入胜。这里并无令你肃然景仰的巍峨至尊,然而峰回路转,抚石依泉,处处是赏心悦目。空空的屋子,或也可以使你若有所获;标牌说明、匾额楹联,可以形同虚设。一种建筑的形制,如此纯净、独立而富有意味,如诗如画,无声胜有声,称之为中外建筑史上一朵奇葩,恐不为过。 传统的江南园林,过去多为私家所造,秋霞圃也不例外。她的问世就像婴儿的诞生,身世和故事与生俱来。另一方面,慕名而至的游客,通常也都戴着有色镜,各自怀揣着心目中关于园林的各色人物和剧情。在这个点上,古典园林和游客之间很容易产生互动……
城区一中 我最早见到她是在那年升入中学的第一天。那届新生有九个班,我在9班,同班五十多人大都是小学同学,只有几个来自其他学校。她是其中之一,那天她又来晚了。 不知为什么,她由她妈妈陪着来。到了教室门口,她已满脸通红,僵在那儿不肯进来。教室里的同学都扭过脸去看她。她妈妈见状却并没有拉她,反而松开了她的手,在和老师打了招呼后,转身走了。 老师看着她妈妈的背影,问她,林红莲同学,你是进教室来,还是跟妈妈回去? 这样她才进来,坐到老师指定的座位上。 那节课下课铃响后,坐在第三排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坐在我旁边一组的末排。 上小学时男女同学同桌,上中学那天我发现我们和女同学不再同桌。我的同桌是章维民。我曾猜想小学里这么排座,是老师提倡男女同学从小多交流吧。但这一安排似乎反而事与愿违。 值得细思的是,我们男生和女生并非生来如此,在之前的托儿所和幼儿园里,男生女生之间并无界限隔阂,大家常在一起“过家家”,玩哄宝宝睡和看病打针的游戏。 大班结束后,度过一个暑假,进入小学,彼此重逢时就不说话了。虽不知这么做依据什么,却比对任何一条校规都执行得好。再看看我们上面的年级,“哥哥”和“姐姐”之间也不说话。男老师和女老师之间是说话的。学校外面,“叔叔”和“阿姨”之间也说话。 不过在我们同桌之间,没有语言的交流却也难免。有时会因为发生某些摩擦,一方伸手在课桌底下掐另一方的腿。后者不甘示弱,就互掐起来。先动手的未必是男同学。在这种情形下,彼此往往不叫痛、不报告。 有一对男女生,同桌多年,有一次男生掐女生时被老师发现,老师问他为什么欺负女同学,他回答,她把我的簿子弄到地上。 老师责问道,她是故意的吗?她给你捡起来就行了,你对她就这么有深仇大恨? 老师又对女同学说,他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向老师报告?你越怕他,他就越嚣张,懂吗? 男生在旁边嘀咕道,她也掐我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有人公开这样的事,且是男生揭发女生,不由得哄堂大笑。 那位女老师更是气愤地朝男生额头戳了一指头,说,人家女同学没揭发你,你倒会揭发人家,像个男人吗? 老师话音未落,女同学已趴在课桌上,脸埋在臂弯里。 谁也没想到,后来这对同桌成了夫妻,生了一个女儿,虽然最终离婚,但创造了我们年级同学中唯一一对“欢喜冤家”的纪录,值得一记。 升入中学后,男女同学虽不再同桌,但彼此的座位也未被最大程度地隔开,而是前后错位,我曾听高年级同学称之为“夹花”。整个中学阶段,我和章维民都是同桌,前后桌女生可能换过,我今天还有印象的唯有我身后那位,原因就是入学头天,我在第一节课下课铃响后,回头往教室后面扫了一眼,我收回目光时,已感觉到身后那位女生正盯着我看,我不由得有些脸红耳热。这位女生小学时也和我同班,为向她表明自己没看什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再在座位上回过头。 我们的教室所处这个位置,过去和后来在此处的楼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凝霞阁。登上二楼可望见西隔壁的桃花潭和北部的清镜塘。楼前是一个庭院,东侧一座假山,有人说它“形如屏风”,因此也叫它屏山。 前几天我又没事去过一次秋霞圃,从南门进,绕过城隍庙大殿,入逸趣洞门,穿过聊淹堂、彤轩,眼前豁然开朗,就是凝霞阁庭院。 每次到这儿我都会停留一会儿,不过这已多半无关乎记忆中当年的事,而是为假山下一块石头。每回我都会过去看看这块石头,在假山前站一会儿。这是一块圆形湖石,高和宽都约两尺有余,看似貌不惊人,却也有人形容它“石身玲珑,洞孔奇巧”。 二十多年前我听说了这块石头不平凡的故事。它原是嘉定名石之一,较早的记载见诸清光绪《嘉定县志》:“米汁囊,石名,在秋霞圃。天阴先流水。张某题刻。”后人又对此内容作了补充:“天阴先流水,若米汁,故名。”(周承忠《秋霞小志》)后来此石不知去向。关于它失踪的时间,一说在1940年前后,有人为保护它用石灰纸筋覆盖了石面上的刻字。另一说是在1960年代,此说虽缺细节,无故事演绎,我个人反倒倾向于信它。 米汁囊被找到的消息,最早刊于《嘉定报》,发现者是一个叫王贵生的藏石家。2001年4月11日,王贵生在几名园林工作者见证下,剥去覆盖在石面上的石灰纸筋,“米汁囊”三个饱经沧桑的隶书刻字显露了出来。 读到这则消息时,我就不由得想,那些如今对此石重见天日津津乐道的人士,这一刻内心应有所悟,原来它一直都在原位,只是蒙了一层面纱,人们便对它视而不见。说它“不知去向”,不如说它已被淡忘。要不是“石痴”王贵生想起它来,没费多大周折,按图索骥将它确认,它恐怕再无被看到的机会。 这般感慨,令我每次站在这块石头前,面对它从面纱后面露出的真容,我的心情竟更多关乎着它的“心情”。我琢磨,为什么不是园林专家、文史专家等专业人士,而是一个“石痴”让它重见天日,岂不是后者对己之所爱更长于倾听和体察? 我每次站在这儿,还总想在记忆中找到关于这块石头的一点印象,却没有。石头的位置在假山南侧,卧于草丛中。因为想不起什么,和它也难有话说。 其实,记忆中的假山虽在眼前,却也难以确认其样貌。我们可能会说,“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云云,它表达的却多半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对人和事的记忆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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