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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阿云嘎文集(阿云嘎文学作品的精选文集,共九卷)

書城自編碼: 395715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文集
作者: 阿云嘎
國際書號(ISBN): 9787521226157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3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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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医学的背后隐藏着善良、宽容和怜悯,若是能真正学好医学,心灵就会变得宽宏纯净,并能悟到人生的本质。《满巴扎仓》的核心理念就在这里。这部作品张扬的道德良知,是提倡尊重自然、良心,并与世界对话,弘扬崇尚自然、践行开放、恪守信义,这是给我们最大的启示。
——梁鸿鹰(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文员会副主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

《大漠歌》是阿云嘎的前期小说的代表作,从整篇小说看,主人公吉格吉德执拗、倔强的性格、对牵驼生活的向往、执著、恰好反映了悠久的草原生产方式所形成的心理积淀。吉格吉德与青年、爱人及新鲜事物的矛盾,显示了开放与封闭的矛盾,表现了现代文明与草原古老传统之间的尖锐冲突,从而折射出特有的处于历史转折新的交替时期草原的情景,正是由于这一点,才使《大漠歌》具有了深厚的审美价值内涵。
——刘成(内蒙古大学教授)

阿云嘠是一个有意识地挖掘和展现民族文化的作家,其小说如同陈年老酒,越品越觉淳厚。 鄂尔多斯是阿云嘎的故乡,也是蒙古族文学版图上的重镇。古老、神奇的鄂尔多斯高原以浓厚的 文化积淀和无尽的文化魅力哺育了诸多文学才子,造就了蒙古族文学的亮丽风景线。对于阿云嘎
內容簡介:
这是内蒙古已故著名作家阿云嘎的作品文集,包括长篇小说、纪实文学、中短篇小说、散文随笔、儿童文学、创作谈,还有国内作家、评论家对阿云嘎的评论,共九卷本。文集中包括他的长篇小说《满巴扎仓》,这部作品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和出版后,在国内文学界产生相当的影响,被认为是后新时期以来,蒙古族小说创作,乃至中国少数民族创作的重要收获。而他的短篇小说,《大漠歌》《赫穆楚克的破烂儿》《“浴羊”路上》等都有相当的影响,获得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文集中还相当数量的作者由蒙古文字创作的作品,首次被翻译成汉语出版。
關於作者:
阿云嘎(1947—2020),蒙古族,内蒙古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人,中共党员。历任《鄂尔多斯日报》蒙文版编辑、记者,伊克昭盟广播局副局长,盟党委秘书长,伊金霍洛旗党委书记,内蒙古文联党组书记、内蒙古文联第五届、第六届主席。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文学创作一级,中国文联第六届、第七届委员会委员。
阿云嘎上小学时就喜欢读文学书籍,初中开始写诗,还给杂志投过稿,虽然没能发表,但文学梦想始终没有泯灭。1964年初中毕业,他考上了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今呼和浩特市民族学院)翻译专业。离家前往呼和浩特市的学校报到,他平生头一次坐上火车,那也是他人生路上的第一个转折点。1968年,他被分配到《鄂尔多斯日报》报社工作,那时资料室的藏书被堆在印刷厂的库房里,他曾对采访的记者回忆道:“管理库房的老工人允许我们去搬书,因此我在床下塞满了书,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还有建国十周年出版的文学书籍和《文艺报》合订本,我最喜欢的是《文艺报》的文学评论,正是那些评论让我明白了小说创作的基本要求和原则。”
目錄
第一卷 长篇小说
第二卷 长篇小说
第三卷 长篇小说
第四卷 纪实文学
第五卷 中短篇小说
第六卷 中短篇小说
第七卷 中短篇小说
第八卷 儿童文学、散文
第九卷 创作论、作品评论
內容試閱
序言
玛拉沁夫
阿云嘎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位才华出众的蒙古族作家,也是一位宽厚、公正的善良人。阿云嘎夫人乌日娜同志给我写信,请我为阿云嘎文集写篇序言,我责无旁贷慨然应允。
1978年,我在内蒙古文化局工作期间,主持举办了拨乱反正后第一次全区青年文学艺术创作班,当时参加的人员很多,分母语和汉语两个班。母语创作班上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写的一篇小说,无论从思想内容到人物结构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就是从鄂尔多斯选送来的阿云嘎。后来我调来北京,虽然接触少了,但对于阿云嘎的创作一直关注着。这次创作班后,阿云嘎的文学创作一发不可收,不但用母语创作,后来则是蒙古文、汉文同时写作,而且得心应手,连续三次获得内蒙古文学创作政府奖“索龙嘎”一等奖,一次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发表在人民文学杂志上的长篇小说《满巴扎仓》不但获得文学界的好评,还译成英语在国外出版。在这几十年里,我们无数次地在颁奖会、笔会上相遇,谈及他的文学近况,他只是淡淡地说:“在搞一个东西,每天不写点东西好像这一天就过不去。”这朴实而坚毅的文学情愫,这挚爱生活深谙艺术的创作理趣,这一丝不苟永攀高峰的精神境界,使他成为享誉文坛的具有代表性的蒙古族作家。就是这样一位创作上正爬坡冲顶、万千读者待读他新作的作家,却在2020年六月因病突然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热爱的世界。听到阿云嘎盛年离世,让我这耄耋老人潸然泪下。老天不公啊!这也是我在92岁时仍为《阿云嘎文集》写序的因由。
阿云嘎是鄂尔多斯高原上出生长大的牧人之子,天生敏悟,好学上进。参加工作的初期他在鄂尔多斯报社工作了十五年,是大家公认的好编辑、好记者。他还做过多年的行政领导工作,担任过伊克昭盟盟委(今鄂尔多斯市委)秘书长,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政绩突出。在此期间他到基层挂职锻炼两年(出任伊金霍洛旗旗委书记),是人们心目中为民办事的好干部。1996年根据工作需要他任内蒙古文联党组书记,后来连续两届任内蒙古文联主席。他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蒙古民族沉稳、平和的性格特征。阿云嘎是新时期内蒙古文学的杰出代表。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涉足文坛。从最初写诗到专攻小说,从蒙古文写作到蒙汉双语写作,他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从未停歇探索突破的脚步,并且硕果累累,进入新世纪,他的创作进入了巅峰状态。在他的笔下,蒙古族短篇小说被锤炼得更加精湛。他优秀的短篇小说和史诗般的中长篇小说已经深深地镌刻在当代蒙古族小说创作的丰碑上。
阿云嘎是一位低调的作家。对自己的作品从来不张扬,总是谦虚地请教老作家,不断提高作品的品味。四十七年来发表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人间》《有声的戈壁》《燃烧的水》《拓跋力微》《满巴扎仓》以及《草原上的老房子》等;中篇小说《幸运的五只山羊》《雪落无声》;中短篇小说集《大漠歌》《阿云嘎短篇小说集》(三人合集)、《阿云嘎小说精选》《天上有没有铁丝网》《赫穆楚克的破烂儿》等。另有一部《小说创作谈》,还有不少散文随笔和评论文章刊登在各种报刊上。短篇小说集《大漠歌》获第六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短篇小说《大漠歌》还获1988年《民族文学》优秀作品奖。长篇小说《满巴扎仓》获第三届“朵日纳”文学大奖,并获2016年“乌兰夫基金”奖。阿云嘎的小说被介绍到英、法、德、蒙古等国家。
注重草原生活,展现历史沧桑是阿云嘎目光较为集中的领域。他的不少短篇作品都描写了牧民的真实生活情景,将他们的内心情感细致生动地描写出来,充满草原生活的气息。他是一位擅长构思故事,刻画人物的作家。在他的小说中,人物和故事相随出现,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包括寓言式的传奇故事也是如此。阿云嘎小说中的人物无论是轻描淡写还是着重刻画,读者都会感觉到栩栩如生。小说中的人物,绝大多数是平民化、生活化的,而且是取向低调的形象。
阿云嘎的小说语言表达自然朴实,充满灵性,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往往可以自然而然地把人带入情境,以至于平中见奇,淡中见趣,于简单中见深意,能够在不雕不琢间自成一格。他的小说既有草原文化神韵,又有全球文化意识,具有深刻的文化洞察力和丰富的审美性,并升华为普遍性的人文价值观。
阿云嘎近几年创作的长篇《满巴扎仓》思想性艺术性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小说以蒙药学院满巴扎仓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19世纪后期鄂尔多斯高原雄浑壮阔的社会生活。故事情节奇特,矛盾冲突激烈复杂。小说结尾把蒙药药方以手抄本的形式散发给社会公众,以拯救被病魔缠身的人们,表达了各族人民和睦相处的思想,小说构思巧妙,寓意深远。
阿云嘎用作家的敏锐灵感找到了自己创作的支撑点,他关注草原的独特文化氛围,陆续创作了一批具有鲜明地域性和民族性的文学作品。他的小说真实地再现了草原生活和时代气息,充满独特的魅力。小说生活气息浓厚,形象塑造生动。人物内心挖掘深入有力,语言流畅,叙述准确,善于用寓言式的情境抒发浓重的草原风貌。阿云嘎是全国知名的少数民族作家,他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相信《阿云嘎文集》的出版对文学创作语言的交流、对草原文学的深入研究、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认知和宣传,以及向世界传递文学的力量都会有不可估量的研究价值和现实意义。

后 记
乌日娜
在我老伴阿云嘎去世三周年之际,在自治区党委宣传部、自治区文联的关注和支持下,《阿云嘎文集》出版了。阿云嘎一生致力于文学创作,从一个牧人之子成长为能用蒙汉文双语创作的作家,用文学之笔书写他对草原、对故乡的爱,坚韧执着、义无反顾,艰辛却也快乐。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文集里凝聚着他的毕生心血,也饱含着亲朋好友们对他的厚爱。
阿云嘎的故乡是鄂尔多斯。1947年,内蒙古自治区成立那一年的腊月初十,阿云嘎出生在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包乐浩晓苏木。那是一片荒凉但文化底蕴厚重的草原。那个地方叫敖伦淖尔,意即“很多的湖泊”。说是“湖泊”,其实就是一些水泡子,那是一片下湿地,地底下渗出的水天长日久形成了“湖泊”。雨水好的年头,湖泊就更多一些,水更深些。有一条河叫南陶思图河,从那里流过。在月夜,走上北边的高地往下看,那些大大小小的湖泊反射月光,像清冷的月亮。一面面大小不一的镜子,煞是好看。
从敖伦淖尔那些湖泊往西大约走二十华里,有一处高地,那里有一个敖包叫海流图敖包。敖包西北五六里地曾有一户人家,那就是阿云嘎的家,一个普通的牧民家。这是命运的安排,他的故事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命运把他安排成那里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许多事情可能 就被确定了。比如容貌,嗓音,眼神,思维方式,都是从那里来的。他是敖伦淖尔的孩子。在他很小,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确定为一位高僧的转世灵童备选人之一。经过一整套严格的寻访程序后,有两个孩子被确定为备选对象,其中一个就是阿云嘎。如果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的话,很可能最终会被确认为转世灵童,坐床当活佛。没多久就解放了,这事也就被搁置下来。那一段特殊的“备选”经历没能影响他的成长,但使他敬畏宗教,对宗教格外关注。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思想的成熟,在磨练他正直善良,沉稳大度的品德方面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阿云嘎故乡的风土人情很独特。在人烟稀少的草原上,牧民们聚到一起就喜欢唱歌,那里的人几乎都能歌善舞,一晚上不重复地唱很多民歌。在略显孤寂的夜晚,长辈也会给他讲各种传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他从小就喜欢读故事,喜欢唱歌。夏天放羊的时候,他常常会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云发呆,那些云仿佛是故事里的各种人物,角色,异常生动。他的想象力大概就是这样行形成的。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到课外活动时间他就同小伙伴们跑到新华书店看书。没钱买书就站在那里看书,直到人家下班关门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并且记住看到了哪一页,第二天继续接着看。老师告诉他,去文化馆办一个借书证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书。老师还告诉他,小说里的故事都是编出来的。写那些故事的人就是作家。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当作家。一个蒙古族少年的文学梦就这样诞生了。1964年他考上了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今呼和浩特民族学院)翻译专业。上蒙古语课的几位老师都是著名文艺评论家,讲文学课既深刻又生动。在老师的引导下,他对文学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他写的作文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在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学习期间,正值“文革”动乱,很多好书都被视为“毒草”。学校图书馆的墙角堆满了准备当废纸处理的各种书籍。他在那堆书里找到了世界名著:《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还有《沫若文集》、《鲁迅全集》和《文艺报》合订本,此外还有《建国十周年优秀作品集》等珍贵书籍。强烈的求知欲使他如获至宝,废寝忘食地阅读这些文学精品,遨游在文学的海洋里。尤其是《文艺报》上的文艺评论令他耳目一新,懂得了很多文学创作的基本理论知识。对他来说,那一段的学习就是他的文学启蒙课。
1968年毕业后他被分配到鄂尔多斯报社蒙文编辑部工作。采访之余总想把新闻稿写成文学作品。但是一次也没成功。在一次下乡采访时遇到《内蒙古日报》记者仁钦忠乃老师。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1973年在《内蒙古日报》蒙文版发表了处女作,诗歌《鄂尔多斯沙漠的春天》,从此踏上了文学创作之路。在文学创作的初期,阿云嘎写了不少诗歌,但是发表的只有两首。面对着频繁的退稿,他没有气馁,没有退缩,调整了思路,试着写小说。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是1976年发表在《内蒙古日报》蒙文版的《鹰飞不过去的地方》。没过多久,他的第二篇短篇小说发表在蒙古语文学期刊《花的原野》上,对他来说这是极大的激励。他的写作兴趣越来越浓,接着又写了好几篇短篇小说。虽然起步艰难,反复修改,但是他的创作劲头越来越足,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写小说的秘诀。1984年短篇小说《吉尔嘎拉和他的叔叔》获内蒙古最高文学奖-第一届索龙嘎一等奖。1987年短篇小说《大漠歌》获第二届索龙嘎一等奖。1990年中篇小说《浴羊路上》获第三届索龙嘎一等奖。连续三届三个一等奖,三连冠!面对如此振奋人心的荣誉,他没有自满,更没有忘乎所以。他说:“我找到了写小说的感觉。”从此之后他一边用蒙古语创作,一边试着翻译自己的作品。在汉族朋友的帮助下,从小就爱学习的他很快就掌握了汉文写作。《天边那一抹耀眼的晚霞》、《拓拔力微》、《留在大地上的足迹》、《锡尼喇嘛》就是他直接用汉文创作的。
从上个世纪末开始阿云嘎把创作重点放在了长篇小说上。他发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1999年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人间》。我问他为什么写这个题材的长篇,他说:“以前鄂尔多斯有不少寺庙,牧民信仰喇嘛教的比较多。小时候我也接触过一些,比较了解,写起来顺手。”再后来他连续创作了好几部长篇小说,并且很受读者欢迎。他的创作进入“黄金时期”,他有很多读者。他的稿约不断,常常忙于为蒙汉文各种文学期刊提供头条作品。在这个阶段,他写小说越来越熟练,构思巧妙,故事精彩。他喜欢创作长篇小说,很擅长编故事,地域特点浓厚。这让我想起著名作家张炜为《长篇小说选刊》的题词:“长篇小说是个人的心灵长卷,它越是有这样的性质,越是容易被一个民族拥有和收藏。”
在47年的写作生涯中,除了退休后的近十年外,阿云嘎都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利用节假日写作。他一生用蒙古语、汉语写了6部长篇小说,74篇中短篇小说、两部长篇纪实文学,还有散文、杂文、文学评论、创作谈等共计四百万字的作品。他在工作的44年中基本没有请过假,有时大年初一还在加班。我现在经常想,老伴真是不容易,太累了。他一直是挑着工作和创作两副重担超负荷运转。
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阿云嘎的作品以中短篇小说居多,并且多次获奖,有了坚实的创作基础和丰富的创作经验。随着几部长篇小说的发表,阿云嘎开始构思一部新的长篇小说《满巴扎仓》。他说,年少时去呼和浩特上学,路上看到了拉僧庙,觉得很好奇。心里想着那里一定发生过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现在我就可以写这个故事了。就这样,一个从未走出过草原的少年的好奇心和写作欲望终于被他写成了一部反映鄂尔多斯高原波澜壮阔的传奇故事。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沉浸在《满巴扎仓》的创作中,虽然写得很艰辛,但是兴致勃勃。他查阅了很多资料,断断续续写了四年,终于写完了初稿。退休后,他把写好的初稿又修改了两遍,请作家朋友参与修改后,给蒙古语文学期刊《潮洛蒙》投了稿。
2013年翻译家哈森把《满巴扎仓》译成汉文。在家人的鼓励下,阿云嘎把《满巴扎仓》投给了《人民文学》。主编觉得版面不足,嘱咐责编删除一部分。责编几经努力也未能删除。与编辑部主任商量后找到主编说明情况,并且一致认为删除哪一段都很可惜。《满巴扎仓》被安排到2013年第12期全文发表。一位蒙古族作家创作的长篇小说登上了全国一流的文学期刊《人民文学》的大雅之堂。2014年2月21日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聚集北京,研讨解读《满巴扎仓》。2月28日《内蒙古日报》用整版篇幅刊登了专家学者的发言摘要。各种荣誉纷至沓来。2014年6月《满巴扎仓》获第三届朵日纳文学大奖。2016年12月获乌兰夫基金2015年度文化艺术优秀作品奖。
一部《满巴扎仓》,凝聚着作家朋友和期刊界朋友们的大爱。重庆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后来这部长篇小说还被翻译成英文、藏文、基里尔文发行。2017年蒙文版《满巴扎仓》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再版。《满巴扎仓》的创作经历是阿云嘎创作生涯中精彩的一笔,作品文化底蕴深厚,精神内涵深远,是我们永远的美好记忆。
退休后,阿云嘎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写作了。很多有深度的作品就在那个时候发表,包括《满巴扎仓》。我问他,你的创作动力是什么?他说:“家乡就是我创作的根,有些事情你听到了,看到了,就想写出来。这就是动力。”2018年初第一次住院治疗时他还躺在病床上打腹稿,出院后忍着病痛很快就发表了两篇短篇小说。从2018年开始,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但是他依然心态平稳,致力于写作,准备策划出版三本书。一本是何平主编的文学共同体书系?中国当代多民族经典作家文库,选入了阿云嘎进入新世纪后创作的六部中短篇小说。一本是被选入《潮洛濛》中篇小说精粹的蒙文版《飘雪纷纷》。一本是蒙文版的《阿云嘎小说选》。由于疫情等原因,他没看到新出版的三本书就驾鹤西去。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遗憾。阿云嘎忙碌了一生,也幸福了一生。他把荣华富贵看得很淡。他认为只要有小说可写就是幸福生活。有一次,他回顾自己的创作经历,深情地说:“我调入内蒙古文联后,得到作家朋友们的真诚指导和帮助,我的写作水平迅速提高。我很幸运。”从阿云嘎的创作足迹,我仿佛看到了内蒙古各民族作家们文学创作的心路历程。更加理解阿云嘎说过的“内蒙古的文学事业是各民族作家共同创造的,来之不易。一定要珍惜” 的深刻内涵。阿云嘎走了,但是他的作品和人品是他留给后人的丰厚的精神财富。
阿云嘎是草原的孩子,他写了一辈子草原的故事。他把文学创作看得跟生命同样珍贵。他认为生命的价值比生命的长度更宝贵。他的读者、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他!
本文集收录阿云嘎47年来创作的长篇小说7部、长篇纪实文学1部、中短篇小说、散文、杂文、文学评论等近百篇,共九卷本。最后一卷本是国内的文学评论家们对阿云嘎作品的评论。在策划、收集、整理、编辑本文集的过程中,得到了内蒙古党委宣传部、内蒙古文联、内蒙古作家协会以及老作家、老朋友们的真诚指导和帮助。一部分中短篇小说的翻译工作量大,翻译家们在短时间内不仅赶进度,而且注重翻译质量,很辛苦。好在6部长篇小说以前都在内蒙古翻译家协会那里翻译过了,并且已经由阿云嘎本人审读过。我和孩子们向参与翻译工作的各位翻译家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从翻译家们的付出,看到了作家和翻译家们对内蒙古文学事业的热爱和奉献精神,非常感动。
为了出好这部文集,内蒙古党委宣传部拨了专款。阿云嘎的故乡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党委政府也鼎力相助,感恩故乡亲人们的大爱!我们虽然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但依然被浓浓的爱感动着。感谢92岁高龄的著名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先生赐序,我和孩子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向玛老表达深深的敬意和谢意。祝老人家健康长寿!最后还要特别感谢作家出版社为出版这套文集付出的努力。
作为一个出生、成长于内蒙古的作家,阿云嘎一直以来都以能够用文学来书写故乡和民族感到荣耀,这片土地和生活滋养了他的文学创作。我和孩子们代表他将《阿云嘎文集》献给他的故乡,献给他的热心读者,献给所有热爱文学的年轻一代!

2022年7月 呼和浩特

满巴扎仓

第一章


距今一百二十多年前一个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深夜,一位姑娘骑马疾驰到满巴扎仓寺院所在的图海山下跃下马背,便顺着通向寺院的石阶向上跑去。据说有五百六十四个台阶的这条石阶路在不断的闪电和白花花的大雨中蜿蜒直上,其顶端仿佛钻入了云霄。姑娘一口气跑上去的时候,一道闪电闪了一下,这座远近闻名的寺院被照出了个模样:药王殿伫立在正中央,沿着它周围的山坡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次第坐落一些僧舍。所有的这些在夜雨中影影绰绰,在闪电中却又显得惨白,看着不由让人心悸。药王殿东南端有一座高墙砖瓦院,姑娘跑过去敲门,打得门哐哐直响。
“师父,开开门啊…”
天空中不断电闪雷鸣,满巴扎仓寺院上空一阵喧嚣,大雨倾盆。
百余年前,鄂尔多斯是一个雨水丰沛的地方。就说故事开头的那天吧,白天本来还是一个大晴天,到了下午人们就看到那个叫乌仁都西的山顶上布满乌云。起初,云在那里不移不动的,夕阳西下时却翻卷而来。人们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于是,放牧的人们尽早把畜群往家赶,留在家里的人们抓紧把牛粪柴火往家搬,去乡亲家瞧病的满巴扎仓的喇嘛们趁雨还没下,也往寺院快马加鞭,草原上呈现了一片慌忙的景象。就这样,到了晚上暴风雨惊天动地地降临了。刚开始的时候,乌仁都西山顶不断电闪雷鸣,没多久转到东边有名的黑龙贵峡谷口,再从位于高山深处的奇异石头棋盘上狂飙而过后向满巴扎仓袭来。瓢泼大雨没有停息的样子,满巴扎仓四周闪电不断,一直持续到深夜。几天之后的一些消息证实,这场大雨殃及很多地方,引发了不少灾情。距满巴扎仓向西三十华里外的黄河那夜发了大水,据说岸边船家的茅草屋连人带畜被卷走得没了踪影,黄河西岸的回民田也大范围遭了殃,满巴扎仓附近的几群羊也被洪水冲跑走了。然而,当晚谁也不知道发生着这么多的事。不管是满巴扎仓的喇嘛们,还是远近的牧民,都猫在各自的家中,等着雨过天晴。在这样的大雨中奔走野外的人,兴许只有刚才这么一位姑娘。
看来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那个姑娘站在那座庭院前,一个劲儿地擂门,擂得越来越响:“师父,能给我开开门吗?……”
过了许久,院子里灯光一亮,有一个人走到门口,被雨水浸透的木板门沉闷地响了一声,终于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四十开外的健壮喇嘛。他是满巴扎仓的名医旺丹。
“旺丹师父,我是旗府东协理家的家仆。我家夫人从中午开始又吐又泄的……”那位姑娘像是掉进水里又爬出来的人一般浑身湿透了。
“啊,进来说吧……”
姑娘走进了名医富丽堂皇的堂屋。
“你说是夫人身体欠佳?”这个叫旺丹的喇嘛手里握着一只大玛瑙鼻烟壶,脸色阴沉着问她,显然对她在这样的雨夜请他出诊而不满。
“夫人从中午开始上吐下泻的,到了傍晚就开始昏厥了。”姑娘虽说是仆人,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丫头,话说的还算清楚利落。姑娘说毕从怀里拿出一条短的哈达,上面托着一两银子:“我们老爷说这是请您的礼金,等您去了另有重谢。”
见了银子,旺丹脸色好了很多。“病痛这个东西,谁都可能遇到的,不必如此客气。”他把哈达和银子搁到一边说:“那么,现在就动身吧。不过,得下山找我的马,会费一些时间的”。
“您不用找您自己的马,我是牵了一匹马过来的。”
“那就省事了。”
旺丹腋下夹着药囊跟着姑娘出门。寺院房舍间到处都是水,山涧里洪水在咆哮。在不停闪烁的闪电光中他们俩尽量找一些水少的地方走着,走到了那五百六十四个台阶的口子上。旺丹撩起袍子的边角,跟姑娘并行走下去。就这么一小功夫,旺丹已经浑身湿透,但他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旺丹满巴跟旗东协理是老朋友。东协理家有病有灾的,都会请他。一去那里,协理会捋着山羊胡子亲自招待他,其夫人苏布道达丽唱着歌给他敬酒。东协理是现任旗王爷的亲哥哥,十年前跟其弟争夺王位,败给了其弟,就挂了个协理之名,搬出官邸隐居了乡下。但毕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仍然财大气粗,富有得让人咋舌。每次请旺丹去瞧病,他都会用不少银两酬谢。所以,再是遇到了雨夜,旺丹还是高兴的。他寻思,来请时都有礼金,要是去治好了他老婆的病,怎么也会赏赐我一个四条腿的牲畜,让我牵着或赶着回来的吧。再说,协理家不是还有一个牧羊女诺日吉玛吗?……
天再度闪电时,旺丹无意中瞥见姑娘的耳垂上有一个东西亮闪闪的。他不会不知道那是金耳坠。
旺丹立马停下了脚步。
再说是富户人家的丫鬟,但她终究是一个丫鬟吧,怎么会戴这么昂贵的首饰呢?他这么想着,心里不免生疑。闪电光中忽隐忽现的飞崖峭壁开始显得诡异,关乎强盗或鬼魂的诸多故事也开始鱼贯入脑海。他开始后悔了,不该在这样的夜晚跟着一个陌生姑娘出门。所以,他停住了脚步。
“你是协理家新来的仆人?”他问的那个架势仿佛在说你若不给明确的答复,本师父就不再走了。
“师父您不认得我了?今年春天您来协理家瞧病住了几天,还是我每天给您喂马饮马的呀。”姑娘咯咯地笑着:“您只记得诺日吉玛,把其他人都忘了。”
协理家原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仆人吗?连诺日吉玛我俩的事儿都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旺丹边想边接着往下走。走了几步,还是觉得这个婊子在撒谎。春天是在协理家呆了几天的,但都是他自己喂马饮马的,现在怎么成了你做的事?别的事,可以忘,喂马饮马的事是不可能忘的。他就是以饮马喂马为借口,到野外和放羊的诺日吉玛去约会的。旺丹偶尔也喜欢跟女人发生一点故事,春天去协理家瞧病时跟牧羊女诺日吉玛眉来眼去就好上了。遗憾的是协理的病好得太快了,他无奈地告别姑娘回了满巴扎仓。
他又停下不走了。
“师父您是不是怪我撒谎了?我是跟您开了个玩笑的,春天您去的时候,我刚好回家了,后来听诺日吉玛姐姐说的。”姑娘笑着又说:“师父我们快点走吧,即便不为病人着急,也该急着去见一见你的诺日吉玛呀。”
“诺日吉玛连那种事都跟你说?”他盯住姑娘。
“嗨,她能不说吗?年轻的姑娘们彼此炫耀这些事是正常的。尤其,跟您这样有名望的喇嘛好上了,诺日吉玛那骄傲劲儿就别提了。”
旺丹又继续向前走。然而,恐惧这种东西一旦在心里生成,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消失的。因此他越走疑虑越重,脚步也慢了下来。想一想今夜的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刚想再停步,那姑娘忽然“哎呦”一声蹲了下去。
“怎么了?”
“踩歪了……哎呦,可能骨折了……”闪电光下见姑娘将裤腿卷到了膝盖。
“啊,怎么……”
“您帮我看看嘛,疼死我了。”姑娘有些撒娇。
旺丹很愿意摸一摸那条白花花的腿。他胡乱摸了一番说:“被这么嫩的肉裹着的骨头是不会轻易折的。”他的笑露出一丝淫荡。
“师父您就是开玩笑,也到了地儿再说嘛,这么大的雨里能干嘛呀?”姑娘又说:“您能扶我走吗?真不好意思。”
旺丹现在别说是扶了,就是背着她走,都是愿意的。他开始对姑娘细致入微起来,扶着她一起下山,还说着:“不行的话,头靠着我,手臂搭在我脖子上……”
好不容易下了山,又见一阵闪电。见山脚下有几匹配着马鞍的马,有几个黑影朝他们走来。
旺丹发觉事情有些不妙,说:“我忘了一袋儿药,回去拿一下”。
“我们不需要什么药。”姑娘的声音变得冷冷的。脚好像也不疼了。
“不,这……” 旺丹在闪电光里看了一眼那几人,在一切被漆黑吞没的瞬间,忽然向一方跑去。他心想着这么黑的夜晚,只要逃开一点点,就来得及脱身。但不知道哪一个用脚绊住了他,他翻了一个跟头,还滚了几个滚。看来现在只有拼老命了,他想着吐掉嘴里的沙土,开始跟那几人拳打脚踢起来。但是,那几个人实属都不简单,没费什么力气就绑了他一个五花大绑。他的药囊不见了,帽子和一只靴子也掉没了。他想能否挣开绳索,便暗中试了试劲,但他绝望了,便老实了许多。
天再度闪电时,他看到了瓢泼大雨中蜿蜒而上的石阶以及它彼端隐约可见的药王殿金顶。之后,雷声轰鸣,什么都不见了……

第二天,天晴了,阳光明媚。寺院围墙被雨水浸透了,斑斑驳驳地散发着潮湿的味道。一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发觉昨夜发生的事。
满巴扎仓这座寺院不仅有名,而且还很特殊。这里供的佛不是观音菩萨而是药王佛,从这里散发的不是桑烟和香火,而是蒙药藏药的味道,这就是它的特殊之处。满巴,意为医生,扎仓,是学院或研究院的意思,说白了这座寺院是医学寺院。远近闻名的名医这里不止十个八个,别说那些满巴,这里的伙夫马倌都能给人号脉开方。
尘世间的事,总是以其固有的轨迹运行,不会因为满巴扎仓的一个喇嘛失踪而改变其什么。再者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发觉一个喇嘛已经失踪。所以,当新的一天开始后,诸多平常事平常地延续着。比如说,满巴扎仓掌权者扎仓堪布那日清晨起的很早,用完早茶后,与其徒弟继续昨夜未下完的棋;旺丹的师弟楚勒德木赶着晨露上山采药去了;楚勒德木的徒弟耶奇勒扎马无精打采地向伙房走去;一只手有残疾的更登在铜臼里捣着药忙乎着;该寺另一位名医金巴为如何治好乡间一个富人而与一位流浪医生意见不合,下了两匹马的赌注,……等等。这一天的清晨,真是平静美好。到转经路稍远处解手的喇嘛们见了彼此,说一些类似“今天早晨天气不错啊”,“昨夜下了一场好雨,又是一个丰年啊”的话,寒暄几句后慢悠悠地各自而去。药王殿里点灯烧香的喇嘛进进出出的。正在编撰百部药典的那座院子里,偶尔走出一个眼里布满血丝的喇嘛,那说明他们编撰药典彻夜未眠。给青少年传输医学的经院传出朗朗的诵经声。
人们开始找寻旺丹时,已经到了晌午。
晌午时,一个乡里人来寺院想找旺丹取药。旺丹的院门上着锁,他就去了伙房询问。伙房的扎马们说,旺丹满巴应该在家的,昨晚甘毕勒扎马肚子疼,还从旺丹那儿拿的药。乡里来的那个人一直在吃旺丹开的药,现在药吃没了,今天怎么也得拿到药才行。于是为了找到旺丹,他到喇嘛们的僧舍挨个地找了一遍,但仍然没找到。如此这般一阵子,那个人就觉得奇怪了。扎马们不是说旺丹直到昨天夜里都是在家的吗,不仅如此,方才那个人来寺院时的路上看见旺丹的马戴着羁绊在山下吃草。昨夜那么大的雨,旺丹不可能徒步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再怎么想,旺丹也应该在寺院里。
正在这时,去山下泉边提水的耶奇勒扎玛回来说,泉边看到了一顶帽子,一只靴子,还有一个药囊,看着是旺丹的东西,还看到了好几个人凌乱的脚印。耶奇勒是旺丹的师弟楚勒德木的徒弟,所以,一看旺丹的东西就认出来了,他没捡帽子和靴子,但把药囊带了回来。人们看了看,果真是旺丹的药囊,便惊慌乱成一团。喇嘛们报告了“格斯贵”和“果尼尔”,又去泉边把那帽子和靴子也拾了回来。格斯贵和果尼尔又找来几位有权势地位的喇嘛商议之后,决定进旺丹的家,看个究竟。
旺丹的院门上着锁,格斯贵下令,让小喇嘛叫来伙房伙计达林台。达林台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拿来锤子,砸掉了锁头。打开院门一看,院子里积了雨水,静谧一片。他们又撬开了房门的锁,走进屋子。药香弥漫的宽敞屋子里柜子箱子以及铺在炕上的地毯等物品秩序井然,一点都没有发生过意外事故的迹象。炕中央的方桌上放有一本翻开的经书以及半碗茶,让人不由疑惑旺丹满巴是不是方才还坐在这里喝着茶读着经文。
果尼尔的眼睛忽然停留在一样东西上,说:“看看,那是什么?”原来他看到炕角上的小箱子上放着一条哈达和一块银子。于是拿起哈达和银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是不是昨天夜里有人来请走了旺丹?”
格斯贵:“可是…… 他的帽子、靴子和药囊被丢在了山下,不像是被请走的。”他让人去叫甘毕勒扎马,名叫甘毕勒的老扎马立刻就来了。
“昨夜你来旺丹家拿药时,很晚了吗?”格斯贵问。
甘毕勒:“很晚了,我睡一觉醒来时肚子痛得厉害,所以冒着雨跑来取了点药”。
“你来的时候旺丹在做什么?”
“喝着茶看经书来着。”
“就他自己?”
“就他自己。”
“没看见有其他人?”
“没有。”
格斯贵不由拧紧了眉头:“去吧,去吧”。甘毕勒立马又跑回去了。
他们从旺丹家里走出来时,已是中午了。格斯贵吩咐达林台,给旺丹的院门按上新锁,然后跟果尼尔向前走去。
他们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喇嘛从山上下来。那是旺丹的师弟楚勒德木。看来是去山上采药刚回来。
“那不是楚勒德木吗?问问他看,也许知道一点什么。”格斯贵说道。
果尼尔摇头说:“像他那样除了采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能说出什么呢?”
“他不是旺丹的师弟吗?”
“但他跟旺丹不大对头,两个人擦肩而过都不打招呼的。”
“多问一句,能歪了你的舌头不成?”
果尼尔不说话了,跟格斯贵站在那里等着,楚勒德木就走过来了。
“旺丹失踪了,你知道吗?”
“什么?”楚勒德木反问时脸上挂满了汗珠。今天的天气可真闷热啊。
“旺丹不见了,好像是昨天夜里的事。”
“这叫什么话?不是昨夜有人请他走的吗?”楚勒德木说。
格斯贵惊讶道:“是别人请走的?谁请走的?你看到了?”
“看见了呀,一个女子来领走的呀,我亲眼看到旺丹拿了药囊跟着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站在外面太热了,去你屋里喝着茶说吧。我俩还没喝中午茶呢。”果尼尔说。
楚勒德木的家比其旺丹的家显得又小又寒酸。楚勒德木请他们上了炕,熬了茶请他们喝。
“现在你再说说吧” 格斯贵催促。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你说的不对,旺丹一定是被什么人绑架走了。你说说看,到底是谁绑架了他呢?”
“绑架?这只是你的说法。我看到的情况是,他自己跟人家走的。”
“也许,一开始可能是跟着走的,但是下了山,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你的徒弟耶奇勒去泉边提水捡到了他的帽子、靴子和药囊。”
“是吗?真是怪事啊。”
“旺丹有仇人吗?”
“仇人?谈不上吧?反感他的人是有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人品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被人绑架吧?”
“你怎么知道是一位女子来带走他的?你在一旁看着来着?”
“我呀?那个时候我被雨困住了,正在旺丹放牛粪的洞里避雨来着。”楚勒德木说着不由笑起来。
据楚勒德木说,昨天下午他去山上收回白天晒的药材,就遇上了大雨,只好躲进一个山洞。夜深时雨小了一些,他就拼命向山下跑,结果雨又下大了。闪电光里,他发现自己跑到了旺丹家跟前,也见其西南角的巨石上有一个洞。他知道旺丹在那洞里存放干牛粪。于是他钻进了洞里。闪电光里,旺丹的庭院忽明忽暗。他看见甘毕勒扎马捂着脑袋跑进旺丹的院子,甘毕勒走后没多久,见一位女子来敲打旺丹的院门……
“是什么样的女子?认识吗?”
“没看清楚。听声音不像是熟人。”
格斯贵和果尼尔走出楚勒德木家时,已经是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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