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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景泰之家(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景泰蓝的历史及其制造者家族三代人感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的长篇小说)

書城自編碼: 395565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尚海
國際書號(ISBN): 9787521225730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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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景泰蓝的历史及其制造者家族感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的长篇小说。“游长城,吃烤鸭,走时带上景泰蓝!”国粹景泰蓝为悠久的古都北京,奉献一张崭新的名片和一句响亮的流行语!
內容簡介:
数百年来的国之瑰宝——景泰蓝,伴随着中日两个不同的国家和两个不同的家庭,几辈人风风雨雨走过了百年。如今,脚下的道路仍在延续……
这是一部讲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景泰蓝的历史及其制造者家族三代人感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的长篇小说,展现大国工匠的风彩。
情感的真挚,技艺的精湛,风风雨雨,恩恩怨怨,跌宕起伏,矢志不渝,只为理想与信念的追求与实现。
關於作者:
尚 海 ,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北京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电影协会会员。2008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商路》,获2009年第四届海内外文学创作奖。电视剧本《咫尺伴天涯》获2013年首届北京剧本推介暨电视精品工程项目工作促进会“十佳电视剧本入围提名”奖。电视剧本《传奇景泰蓝》获2014年第二届北京文联剧本推介会优秀剧本奖。
目錄
第 一 章    ·    001
第 二 章    ·    018
第 三 章    ·    029
第 四 章    ·    044
第 五 章    ·    060
第 六 章    ·    076
第 七 章    ·    085
第 八 章    ·    102
第 九 章    ·    116
第 十 章    ·    130
第十一章    ·    139
第十二章    ·    149
第十三章    ·    158
第十四章    ·    171
第十五章    ·    182
第十六章    ·    196
第十七章    ·    212
第十八章    ·    225
第十九章    ·    233
第二十章    ·    249
第二十一章    ·    262
第二十二章    ·    279
第二十三章    ·    289
第二十四章    ·    302
第二十五章    ·    317
第二十六章    ·    326
第二十七章    ·    338
第二十八章    ·    354
第二十九章    ·    364
內容試閱








张成山幼年的时候,家境已是“虫吃鼠咬,光板无毛”,但眼前仍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绿色。
中年之后,再回首以往所走过的道路,过去的绿色已悄然转化为红色。
可要到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的那一天,这一辈子又会是一种什么颜色?他失去了答案……
但自从心里有了这种追问,他便时常进入一个相同的梦境。梦境里他脸上布满了景泰蓝铜胎上那层密密麻麻已掐好的铜丝,可转眼间又成了纵横千里的沟壑。
醒来之后,他便顺着梦境,幻想着以后要去制作一具景泰蓝的棺材,百年之后躺了进去,真美!可这样的一具棺材皇帝老子也没有这个福分,人世间最为稀少的则为一副水晶棺。
但瞬间心里又一惊:“不行!真做成这具景泰蓝的棺材人躺了进去,吹号打锣,再被家人给抬进了祖坟。可大千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再有个风高夜黑摸来几个小人,祖坟扒开弄出这副举世无双的宝贝,自己倒被扬到荒郊野岭成了孤魂野鬼,日后恐怕家人流泪上香都找不到个地方!”那就只剩下个“惨”!
再一想,干脆不做这副景泰蓝的棺材,那就把自己给装进景泰蓝的西瓜罐里,或是一只桶子瓶中,或放在花瓶里,既好看且万
年牢。
但不免又伤感起来,那是因为它们的造型都是口小肚子大,而自己身为七尺男儿,生前为景泰蓝操劳了一辈子,死后还要被家人给装进这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
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可与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张艺林,双双化作一阵轻雾;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天地间,可继续与父亲探讨景泰蓝。
进而,父子俩再一起飘向月坛。在清静的公园里,或沏上一杯香茶,或来一听时下流行的可口可乐,又或是一杯浓浓的咖啡,相互倾听起对方的讲述,及各自从人间走到天堂的道路与脚步……









大年初十刚过,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疯了两天,紧跟着就到了元宵佳节。
傍晚张艺林走出南营房院门,夕阳之下眼前的月坛更显得有些荒废。如今,每三年皇帝便在秋分之时,前来祭祀夜明神以及诸星宿。那时帝王身旁一定会有精美的景泰蓝相伴,它们也一定会出于造办处珐琅作自己的设计与制作。
天渐渐地黑了,湛蓝的夜色下,拥挤的街道已汇成欢乐的海洋,耍龙灯、舞狮子、踩高跷人群不断,云蒸雾气中各种小吃,四周是“哗哗”作响的风车,且穿绕起一串串火轮般的糖葫芦,更是一齐捧来了阵阵春风。
“啪……”一声震响,瞬间腾起阵阵雾气,一处摊位旁正在围观的人群忙四下里惊散。
前方张艺林拿着一只兔爷快步走近,人群前止住了脚步。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这叫五仁元宵?个个都是死面疙瘩!砸了它,拿钱来!”
眼前两个横眉立目的家伙,面露得意且怒指着摊主,身前那锅被打翻在地的元宵汤冲向了地面。
“你……你们俩,年年吃饱了元宵,从不……不给钱,还有……有没有王法啦?”摊位前一名老者右手按向胸口,嘴里碾压出了阵阵的喘息。
见此,四周围观的人群里响起阵阵的低语,愤恨的目光也一齐扎向了那两个仍在怒骂不止家伙的脸上。
张艺林忙把手中的兔爷放在一旁,向前扶起老人,随之胸膛里抓来身旁炉膛里的火焰,怒火燃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脸上:“人一辈子路走直了,那就是刚刚下完的瑞雪,路走歪了就是被踢出的狗屎!”
“嗐,真有狗拿耗子?那就拿钱来!”摊位前一个家伙向他挥起了胳膊。
“拿什么钱?你们俩年年来这里捣乱,今晚吃了人家的元宵还把这口铁锅给打翻在地……”张艺林右手挥向了地面。
“不拿钱?老不死的东西,他的面疙瘩把老子的嘴给烫伤啦!”
两个暴跳的身影向前蹿来,一人抡起胳膊一拳打翻了眼前的兔爷,一人则抬腿“啪”的一声踢去。随即一个硬硬的元宵闪起一道白光,“啪”又一声击中了张艺林的脑门,瞬间人群里炸出了惊呼。
张艺林热血沸腾,眉头紧锁,转身望向这只被打翻在地上的兔爷,瞬间白白的兔身像是砍去了兔头,股股鲜血在雪地上盛开起了朵朵红梅。
再定睛望去,眼前兔爷全身已结出一层银白的元宵汤,进而其不大的身躯,愈加晶莹剔透,滑润无比。跟着脑海一亮,双眼喷射出一道亮光……
面对眼前还端着架势的两个家伙,张艺林低头将手伸向已冻在地上一个硬硬的元宵。一咬牙,拔起的一摞摞冰凌就切出了其手掌中的血流。又连带着纷纷的冰凌和血迹斑斑的元宵,就被碾碎成了断了线的珠子,遂接连不断地砸向了地面。
“你干什么?”
“不还钱?老不死的东西,等着瞧!”两个家伙相互惊恐地观望,拉扯中匆忙离去。
“老人家,两个无赖滚蛋了!莫要气坏了身子。”张艺林忙向前把老人扶稳在了一旁。
“这位大兄弟,好人啊!好人啊!先不要……”
老人抱拳谢过,“刺啦”一声从摊位上撕来一绺白布,抓过张艺林那被冰凌划开的右手就包扎了起来:“大兄弟,我这就给你重煮一锅元宵去!”
“老人家,不用费心!可否找来个不要的东西,我好把这一地的元宵给买走?”
“这是哪里话?哪有吃地上的脏元宵的?”老人目光追来。
“老人家,今晚我确有事情要办!”
接着,张艺林把地上的铁锅给端上了摊位,接过老人递出的旧竹筐和铲子,便把四周散落的硬元宵和这一摊银白的冰块,还有那只已披挂起晶莹剔透羽衣的兔爷,一齐给铲进了竹筐里。
临走他不顾老人再三推让,口袋里一把铜钱塞去,遂在四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快步离去。
半个时辰过后,他匆忙回到南营房院落,灶火捅开后忙把这一竹筐硬硬的元宵和冰块“哗哗”地往铁锅里倒去,已冻僵的兔爷也守卫在了灶台旁。
还在焦急的等待中,炉膛里火龙慢慢舔起锅底,锅里的冰层发出“咝咝”的声响,悄悄炖出了一层轻盈的雾气。
望着灶前这条舞动不止的火龙,火光中张艺林已回到了自己常年所在的造办处珐琅作里的院落。
那还是去年中秋前,造办处便传话要参加一九〇四年四月召开的美国世博会,并要各个作坊的工匠们拿出最好的作品以供挑选,现在离世博会还有两个月。明天自己所精心设计和制作的龙凤瓶也到了烧蓝的关头。
但是几百年以来,尽管不论明朝留下来的那些珍宝,还是目前宫里正在制作中的作品,景泰蓝身上所带有的一丝砂眼,尽管可以在后期用补蜡去填补,这如同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儿,做父母的总想把她打扮成举世无双的仙女,但砂眼的出现仍没有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
也正因为如此,张艺林时时蹲在炉膛前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发现,每当已点完蓝的景泰蓝被送入炉膛,随着风箱拉出的火舌,那炉膛里就会升腾起一些煤灰。稍后瓶体出了炉膛,想必是那些煤灰也重新熔化在了这层层的釉料里,从而形成了瓶身日后的砂眼。现在就是宫里用上最好的大同无烟煤,也难免会留有不可避免的一些瑕疵。
今晚,在那位老人被打翻在地的煮锅前,其眼望着那只洁白如玉的兔爷也披起一层元宵汤,进而兔身无比地冰清玉洁,眼前便飞舞起这道道的金光,也带着他再次来到了天坛回音壁前。
那年造办处珐琅作要制作天坛景泰蓝,他才有幸目睹回音壁的真容。而面前这座浑厚的坛壁虽自明永乐至今已五百多年,眼下仍光华如镜。还有从秦朝建起的万里长城,虽经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地动山摇,但始终是盘踞在大清万里山河之上的一条巨龙。这其中一道奥秘就是世间所传说的,在这些墙体间的每一块砖墙的连接处都是用糯米熬制出的黏米汤所灌注而成。
再看看眼前这糯米做成的元宵汤,也给这只兔爷披上了一件华丽的丝绸外衣。
今晚面对这一切,张艺林脸上已沁出一片晶亮的汗水。眼前铁锅里一块块大大小小乳白色的冰山也在慢慢地消融,进而从中挣扎出一个个硬硬的元宵,又开始悄悄膨胀为一只只自由自在的白色帆船。
今晚一直忙碌,到现在张艺林才感到了疲惫,从炉膛前站起来到窗前,投目望着院里对面那间仍漆黑一团的房间,也清楚哥哥张怀林已多日不见身影,心里刚才的那团烈火上顿时便浇来了一盆冷水。
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当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就把他们俩送进了一家景泰蓝作坊,说是日后年景再不好,天底下也饿不死手艺人。也正是从那时起,随着自己手艺不断精湛,才一步步坐到了现在造办处珐琅作的位子。
可兄长怀林虽年长三岁,却在这家景泰蓝作坊只勉强干了一年,终因吃不了苦便逃了出来,日后再学什么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几年又学会了吃喝嫖赌,眼下连个媳妇也讨不到,还时常趁着屋里无人把自己刚刚领来的工钱给偷走而挥霍一空,更有几次竟对着自己的媳妇林淑珍也要动手又动脚。
于是,年初在与妻子商量后,他便先送她回老家看看,等住到秋天再返回。
想到了这里,他的心头就堵上了一块巨石。可又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张成林,这块石头又成了一把火炬,也照出了当年自己的身影。
那还是去年儿子上完四年的学堂,人刚十岁就想跟着自己去宫里学做景泰蓝。可他不同意,认为儿子没有这个资格和本事。当看到他那还没有长成的身材和沮丧的面容,最终才把儿子送到街上一家景泰蓝的作坊,想要儿子手艺学精后再来到自己的身边也不迟。
可儿子这一走,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三年零一节”的学徒生涯要经历什么。按行里的规定,这期间生老病死、投河跳井自杀后果都要自负,不但每月没工钱,平时也不许回家。这次儿子只在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待了两天,今天就是元宵佳节也不曾见到他一面。只不过这次儿子回来后站在自己的面前,除了个头高了两指就是额头又多了一块黑伤疤。
紧追问才得知,儿子平时不但吃苦受累,到了晚上还要给半夜赌博归来的师傅去等院门,稍有延误迎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前几天儿子趁师傅出门,想偷把手艺便拿来把锤子抡向了一个铜胎。可人小没拿稳,“咚”的一声,头撞向了桌角,眼看着从滴落的血水里就爬来了一条“红蚓蚯”。
不料这时师傅走回,见此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针和线,又抓来一把铜灰,拉过儿子便按住了脑袋:“来,给你缝缝,消消毒!”说着一边缝起,一边把手里的铜灰就抹在了伤口处。
“师傅,放开我,不要缝!”张成林浑身抖个不停,伸出的双手使劲顶向师傅,且在痛苦的挣扎中紧紧按住了那双粗大的手。
“不让缝,是怕破了相,以后找不到老婆吧?哪个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也得凑合着活!”说完,师傅就在肉里挑来个黑线头。
儿子实在受不了了,紧跟着一咬牙,双手“呼”地推开师傅的那只还要去缝的右手,遂顶住脑门,一把摸到头上的这根黑线就给拔了出来。又忙抓来把镊子,铁嘴一张就咬在了伤口处。
听到了这里,张艺林一把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泪水接连不断地冲刷起了其额头上的那条黑蜈蚣。
那一刻,儿子双手还背向了身后,像在躲闪着什么。跟着他马上把这双手拉到面前看去,才清楚儿子右手拇指和食指还都裂着几道深深的口子,两个指甲盖也翻了起来。心里已明白,这一定是儿子在用那把铁镊子学掐丝技艺时所留下的伤痕,随即他的泪水又回流去了胸膛。
“爸爸,你掐丝用的是把什么样的镊子?”儿子说着,双手从父亲的面前逃出,一脸的质朴。
“我用的是这把镊子。”张艺林遂把自己的一把镊子递去。
“爸爸,你的这把一定是钢镊子吧?怎么上面还錾着一朵梅花?”张成林接过镊子,翻来覆去地看起。
“我的这把是个钢镊子。咱们景泰蓝有个行规,学徒期间不管你吃多大的苦也要用铁镊子。什么时候师傅给了你钢镊子就可以出师了。景泰蓝从古至今花草鱼虫是个传统题材,掐丝就是要用手中的这把镊子去掐出它们的生命。因此我在这把钢镊子上錾出这朵梅花,就是要自己有这般技艺和本领。
“现在我把这只梅花镊子送给你,但你回去后这几年一定不要用,不论再遇到多大的苦难,哪怕这只右手残了也要在学徒时去用铁镊子。再碰到什么困难,看着这把梅花镊子会觉得父亲就在你的身旁。”眼前的张艺林把心掏给了面前的儿子。
“爸爸,你放心吧!这些话我会始终放在心里。”
还在静静的回忆中,铁锅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来。张艺林站起先把里面的元宵捞出,再把几铲子煤块放了进去,慢慢这一锅深色波浪又逐渐变成了乌鸡汤。
面对要淘出的黑煤堆,想到今晚元宵佳节,自己虽没有吃上一碗元宵,倒触发出这个别开生面的一景。头一抬,不禁开心地对着眼前的兔爷眨上笑眼,也更加觉得可爱的兔爷已换好了新装,进而更加地华润与光亮。
在煮完一锅大大小小的“硬元宵”和黑煤块之后,眼前的乌鸡汤更成了一锅地下开采出的黑原油,且重新换来一锅清水。再把那一盆捞出的元宵用刀子给剥开,只把里面的元宵馅留下,想到现在老家受灾的场面更舍不得扔下。后把这盆被剥开的元宵皮放回锅里,一边用力把它们给碾碎,一边又做好了一锅清白色的原汤。最后还把哥哥屋里的煤块也给煮了一遍,这才放在了一起。
夜深了,空荡荡的街上,一轮明月来到这片被挖去元宵冰凌的地面,随之也陷了下去。
第二天张艺林早早起了床,窗外哥哥的屋里仍没有动静。他找来个口袋就把昨晚这些煮过的煤块给装了进去,几口饭后背上它走出了院门。
匆匆忙忙,张艺林满头大汗来到了宫里珐琅作。眼前静静的院子门上还挂着门锁,忙叫来太监先把伙房屋门打开后,把带来的煤块给倒在了一旁。
接着,他清理起昨天炉膛里的煤块。等炉膛掏空了,右手摸一摸四周发烫的炉壁,手掌上还沾着层层的煤灰,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跟着他找来块湿抹布,弯腰探身擦起四周的炉壁。但伸出的双臂够不上炉底,想用把笤帚去清扫一下,又担心那些被扫掉的煤灰仍会逃向四周,这样刚才已擦净的地方岂不再次被占领。
于是,他双手拿上这块湿抹布,一用力半个身子就冲进了这口深井里,“嚓嚓……”阵阵声响从炉膛里喷出。
静寂之中晨光徐徐升起,近在咫尺紫禁城层峦叠嶂的高大宫殿已筑起了海市蜃楼,附近各个作坊里的工匠们纷纷走向了各自的院落。
前方陈世祖来到珐琅作,屋门已开,要去坐壶开水先把茶水给沏上。
可他刚来到伙房门前,抬头就见有人半个身子吞进了那座火炉里,外面留下的两条腿还不停地向着四周乱蹬着,不禁大惊失色,忙回头冲着刚来到院子里的岳家书喊去。
“谁呀?寻死也别这样呀!”他们俩赶紧冲了过来,双手抓住那半个身子就往外拉去。
“是我,艺林!帮我把这块湿抹布拿来!”炉膛里传出一声闷雷,又向着他们俩伸来的胳膊乱蹬了过来。
“干什么?不要命啦!这里火化可不行!”陈世祖眉头一紧。
“快出来!快出来!”岳家书也连连喊起,把湿布在水池里一涮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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