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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将军总被欺负哭(全2册)

書城自編碼: 3952292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龚心文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7031824
出版社: 广东旅游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2-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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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作家龚心文权谋古言力作,完结评分9.6,文章积分28亿!
  女扮男装主君程千叶×忠犬将军墨桥生。女扮男装 男强女强 家国大义 独宠一人。
  报君黄金台上意,余生独事君一人。
  “主君,臣将跨马持枪,破开这浓黑的深夜,完成你心中所愿。守住这江山,守住你。”
  随书附赠:作者亲增—婚后剧场折页 红烛成双海报 天赐良缘书签 萌趣异形杯套 电子赠品。
內容簡介:
风起云涌,群雄并起。一朝动荡,父兄惨死。
  临危之际,程千叶女扮男装假扮主君。
  她将墨桥生招至麾下,为己所用。
  未承想,之后连心也一并交于他。
  奴隶墨桥生一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生如草芥,朝不保夕,唯一的心愿便是好好活着。
  所幸被主君赏识,杀敌斩将,攻城夺地,开疆拓土。
  独占主君,已成他心中贪念。
  “主君,臣将跨马持枪,破开这浓黑的深夜,完成你心中所愿。守住这江山,守住你。”
關於作者:
龚心文: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
  热衷于一切奇思怪想的故事,认为一切玄妙皆源于现世。作品情节光怪陆离,语言诙谐幽默,深受广大读者喜爱。
  已出版作品:《逢狼》《送君入罗帷》《窗外的蜥蜴先生》等。
目錄
上册:
  第Y章 主公
  第二章 救赎
  第三章 下毒
  第四章 信任
  第五章 遇袭
  第六章 卫国
  第七章 心动
  第八章 责任
  第九章 犬戎
  第十章 出征
  下册:
  第十一章 琪县
  第十二章 失算
  第十三章 坦白
  第十四章 营救
  第十五章 求和
  第十六章 反击
  第十七章 筹谋
  第十八章 相望
  第十九章 一统
  番外 未解之谜
內容試閱
试读:
  第Y章 主公
  程千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醒来,可眼下她却无暇顾及这件事,只因她的脖子上正勒着一条白绫。
  此时,她被三尺白绫吊挂在横梁上,俗称上吊。
  她脑袋充血,舌头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挤出,心脏因为缺氧而疯狂地跳动着……在意识清醒的一瞬间,痛苦便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程千叶大惊失色,她拼命地蹬着脚。惊惧之中,她发现脚下的数名女子如同死了爹一般围着她痛哭流涕,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救她一把。万幸的是,这条白绫在她挣扎的过程中居然断开了。
  程千叶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拼命地吸着新鲜空气。
  “吾儿……”一位身着龙凤绣纹绢锦长袍的中年妇人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搂着她哭喊。
  程千叶的喉咙火辣辣的,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心中大骂:“吾什么儿,如果是我娘,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吊死?”
  就在此刻,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她的一生迅速地回放了一遍,因缺氧而短暂失去的记忆又重新回归。
  程千叶理了一下复归的记忆,这是一个战乱不休、诸侯割据的时代,她的父亲晋威侯是雄踞一方的诸侯,而她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
  不久前,父亲去世,现在的晋国主君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 晋越侯公子羽,她也从公主变成了长公主。本来她的情况不算太糟,可惜的是,一个时辰前,年轻的晋越侯被人毒死了,尸体此刻正躺在程千叶面前。
  晋威侯妻妾众多,但把公子养育到成年的却只有两位,除了程千叶兄妹的母亲杨姬,另有一位宠妃俪姬。俪姬育有一子,名公子章。公子章在承袭爵位的争斗中败下阵来后,母子二人便移居去了公子章的封
  地 —— 中牟。
  某日,继承爵位的公子羽率军路过公子章所在封地。同父异母的兄弟公子章设宴相迎,曲意奉承,宴席上更是主动向兄长进献一对美人。公子羽左拥右抱,一时大意就着美人的玉手饮了一杯琼浆,当即毒发身亡。虽得随侍部将拼死抢回尸身,但公子章率人围住了行辕(旧时统帅出征时办公的营帐),并将随同晋越侯赴宴的姬妾剥了衣物,绑在枪尖上,扬言要将晋越侯的一众女眷如法炮制。
  众人失了主君,人心溃散,士兵们消极抵抗,眼看着就要被公子章攻破防线……杨姬无奈之下,只好领着一众女眷在儿子的尸身边自缢,以免落入和自己积怨已深的俪姬手中,遭受百般羞辱而死。
  记忆复归后,程千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夫人还真是她娘,身边围着的也都是她的丫鬟。
  程千叶还没来得及稳定一下情绪,就见眼前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站上椅子,扯着白绫就要往雪白的脖子上套。而周围众人不加阻拦,只顾哭哭啼啼。
  姑且不管其他,眼下这要命的局面不得不先行处理。
  “别这样啊。”程千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孕妇当着自己的面上吊,她立马扑上去拉着女子的裙子,死死抱着女子的大腿不放。而此时,她也终于记起了此人是谁,开口喊道:“大……大嫂,你别死。”
  她的嫂子名唤许姬,是一位性情温和的美人。被程千叶拉住裙摆的她哭得梨花带雨,悲声泣道:“小姑,若是落入公子章的手中,你也知道是什么下场,你就让我追随夫君去了吧。”
  程千叶如何见得这般场面,只能死拽着不放手。两人撕扯间,房门被“哗”的一声推开,冷风卷着烟尘滚地而入,一名年轻男子大步跨进房内。此人面目俊朗,看起来斯文儒雅,但却身着甲胄,手持一柄带血的长剑,疾行至众人面前。
  程千叶记起此人乃是兄长公子羽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是他最信赖的属臣,姓肖,单名一个瑾字。
  肖瑾行了一礼,面色沉重:“主公身殒,军心涣散,行辕只怕是守不住了。请许姬跟我走,臣誓死为主公保住这一点骨血。”
  许姬忙道:“那母亲和小姑呢?”
  肖瑾脸色暗下来,不肯说话。
  程千叶的母亲杨姬抬起头来,一把将许姬推上前去,激动地说:“好!好!瑾公,羽儿只有这一点血脉。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请务必帮他保住。”
  “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肖瑾单膝跪地,说罢,着甲带刀的男人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程千叶,拔出了腰间的一柄短刀,“哐当”一声丢在她面前。地上的短刀尚在微微晃动,冷白刀刃上沾着猩红的血。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悲戚地看着她,等她做出选择。
  程千叶被这个声音震了一下。敞开的房门外,漆黑的夜里隐隐透着猩红的火光,呜咽的冷风卷着隐约可闻的厮杀声刮进屋来。
  被冷风吹得一激灵的程千叶,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此时没有多余时间容她伤春悲秋、多思多想。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似乎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是用这把刀自戕;二是等着外面野蛮的士兵冲进来,把她拖出去折磨至死。
  但这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就在肖瑾拉着许姬转身出门的时候,程千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用被白绫勒得沙哑的声音勉强喊道:“请等一下,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虽说公子章用卑劣的手段谋害了自己兄长的性命,但主君身死已成事实。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晋越侯身殒,公子章便是王位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因此,军中上下都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公子章带着亲信人马杀到行辕的最后一道防线前时还在扬扬得意,他宣称:“缴械投降者,概不追究。负隅顽抗者,待我继承王位之后,必屠三族。”
  看着就要被攻破的大门,想着压在自己头上多年的兄长终于变成一条“死狗”,父亲的一切荣光都将归于自己时,公子章心中志满意得。多年积压在心的不甘和怨愤似乎都变成了野兽在血液里左冲右突,让他兴奋得难受。等他的人冲进去,从前兄长身边那些趾高气扬的男人、如花似玉的女人,还有从不拿正眼看他的公主和惹人讨厌的杨姬都不得不爬着出来,哭着喊着求他饶恕性命。
  公子章心底正勾画着、臆想着,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骚乱之声。他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燃烧烽火的高台上,一个头束玉冠、声身着宽袍之人缓步从暗夜中走了出来。明暗不定的火光映照着此人苍白的面孔,他脖子上绕着几圈绷带,同往日一般面如冠玉、容姿秀美,丝毫没有身中剧毒的迹象。
  公子章大吃一惊:“不……不可能,我亲眼见到你已经死了!”
  然而,他那位明明应该死去的兄长,此刻却立于高台之上,冷冷地看着他,宛如从地狱回来的幽魂。
  这一刻,战场上交战的将士们都诧异得回不过神来,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汇聚向高台,落在从黄泉归来的主君身上。而年轻的君主立于夜色烽烟之中,一言不发。
  他最为亲近的属臣肖瑾站在他身侧,抽出佩剑,大喝一声:“主公无恙,先前假装中毒不过是为了迷惑逆贼的权宜之计。众将士听令,随我捉拿逆贼!”
  见主君安然无恙地出现,三军顿时士气大振、杀声震天,铺天盖地地冲反贼而去。
  墨桥生出生在一个奴隶家庭。
  他的母亲是奴隶,奴隶的小孩自然也只能是奴隶。据说他母亲怀他的时候路过一座桥,突然腹中有下坠之感,有过多次生产经验的母亲便在桥墩旁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下了他。因此,他便有了这个名字 ——
  墨桥生。
  名字看似随意,但在奴隶中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名字了。像他的兄弟姐妹就分别叫:墨阿狗、墨铁蛋、墨二三、墨五六……而墨二三这个名字分给了长得十分漂亮可爱的妹妹。
  墨桥生没有父亲,他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母亲是一个消瘦而干枯的女人,艰苦的生活环境使她显得分外苍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每天都会用佝偻的身躯辛苦劳作,在深夜带回一点少得可怜的劣质食物给他们,也会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这是墨桥生灰暗童年中仅有的一抹女性的温柔。随着母亲越来越老,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食物短缺的情况日益严重。幼小的墨桥生每日饥肠辘辘地跟着大哥墨阿狗,四处搜集可以吃的东西。
  他们在山林间摘野菜,在河流中摸鱼,在泥泞的集市中钻来钻去,捡一些别人偶尔遗落的食物。待他饿得头晕眼花实在迈不动步子时,大哥墨阿狗便会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昨日省下来的“黑疙瘩”饼块,抠下一小块塞进墨桥生口中,再抠下更大块的塞进小妹墨二三的口中。兄妹俩含着口中的饼块,用口水将饼块慢慢泡软,却忍着不吞下去。他们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觉得在吃东西,这样似乎就不那么饿得慌了。
  墨桥生一家居住在棚户区,棚户区住着一个叫熊积的奴隶,他强壮、粗暴,一身的蛮力,没人敢随意招惹他。
  可他猥琐的目光最近时常落在墨桥生和妹妹墨二三身上,当他那死鱼一样的眼球转来转去的时候,墨桥生总觉得有一种恶心的寒意在顺着脊椎往上爬。每当这时,墨阿狗总会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在他和妹妹身前。但不管怎么躲避,命运都没能放过这些可怜的孩子,恐怖的事情还是来临了。
  一天,熊积逮住了墨二三,少女尖锐的叫喊声没有引起营地中任何一个人的反应。熊积抓着墨二三纤细的胳膊就往帐篷里拖。墨桥生扑上前想要拽住妹妹,却被熊积一脚踹得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墨阿狗扶起他,默默看了一眼帐篷,轻叹一口气,对墨桥生道:“你还太小了,在这里等着,一会儿看到妹妹出来,就立刻带她回家。”
  墨桥生迷茫地看着哥哥掀开帐篷的帘子,钻了进去。过了片刻,帐篷里传来咒骂声和剧烈的摔打声,满脸鼻涕眼泪的妹妹墨二三在一片混乱中慌张地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墨桥生一把拽住她就往家里跑。
  他们确实太小了,小到抵挡不住成年男子的一个拳头。但他们跑得飞快,墨桥生紧紧地拽着茫然无措的妹妹飞奔着去找母亲。母亲听到他的述说,只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她那张被生活摧残得苍老的面容,无奈又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哥哥一动不动地被人卷在一张破旧的草席里抬回来,又很快被抬了出去。那个会往他们口中塞饼子的兄长就这样消失了。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提起他,也没有人议论他,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名叫墨阿狗的人。
  生如草芥,死如泡影,连名字都轻贱得无人问津……
  墨桥生第一次开始憎恨,他憎恨自己的弱小无力,憎恨自己卑微低贱的出身,憎恨那些肆意用暴力欺凌弱小的男人。他经常躲在角落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叫熊积的男人,那个杀人凶手依旧每天若无其事地在营地里招摇,抖着满身的肌肉,时而扬扬得意地哼着调子,肆无忌惮地将令人作呕的目光落在年轻女孩身上。
  熊积有时也会看见蹲在阴影里的墨桥生,看见男孩那像狼一样凶狠的目光。但他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因为像这样小的崽子,他一只手就能捏死,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在几日后的一场狩猎中,熊积的马不知因何受了惊,他也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众人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和脸不知被谁用石头砸伤了,浑身也早已凉透。死亡对奴隶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对年少弱小的墨阿狗来说是这样,对强壮有力的熊积也是如此。因此大家并未对熊积的死表现出惊诧,他的马匹、兵器和衣物被瓜分后,便不再有人提起此事。而奴隶的主人,也只是在名册上画下一笔,表示自己的财产少了微小的一部分。
  这晚,一身伤痕的墨桥生很晚才回到家,他一脸阴沉地带回来一块染了血的石头。母亲看着他沾着血迹、破破烂烂的衣服,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把衣服脱下来,在灯下为他缝补。
  墨桥生跪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柔和的面容,第一次杀人的恐慌慢慢平复下来。他心中甚至还萌生了一种将这份安宁永远延续下去的欲望。
  随着墨桥生不断长大,他不得不离开家去主人家里工作。他的主人姓吴名学礼,面白须长,是一位教书的夫子。夫子开办学馆,收了几个学生,教他们识字、读书、作文。
  吴学礼平日一副斯文做派,对奴隶甚少打骂。他家的奴隶有遮体的衣服,也很少挨饿。
  这对墨桥生来说算是一种优渥的生活,他也很珍惜这种生活。小小的他用最严谨认真的态度去完成主人吩咐下来的事,丝毫不敢有半点偷懒松懈。当主人给学生上课时,他便在一旁竖起耳朵,将主人所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待忙完一天的活计后,他便拿起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不断练习白天听到、见到的内容。
  渐渐地,吴学礼发现了墨桥生的与众不同。他勤快好学,知识吸收得也快。最重要的是,交给他的大小事务,他全都完成得井井有条,从不出错。
  于是,吴学礼把他调拨到身边使唤,让他打理自己的书房,偶尔兴致来了,还教他识字。毕竟,有一个会识字的书童是家境殷实的象征,带出去会友也很有面子。那段时间,墨桥生对主人充满了崇拜和感激,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他被允许夜宿书房,甚至有机会可以在夜里偷偷翻阅典籍。他被典籍中的兵法知识吸引。他拼命地学习,虽然以他的年纪也很难看得明白,但这些书籍让他了解到,头顶狭窄的天空之外还存在着一片广袤无垠的世界。面对晦涩难懂的知识,他不敢向主人询问,只能反复揣摩,记在心中。一旦主人给学生授课时提到一星半点,他便按捺不住兴奋,像海绵一样如饥似渴地吸收着。
  可年幼的墨桥生并不明白,他的过度表现除了吸引主人的注意,还吸引了无数和他一样生活在卑微中的人的嫉妒。
  一日,墨桥生被一相熟的下人诓出书房,等他回来的时候,主人最为珍爱的一方砚台已经摔在地板上,迸裂了一道口子。吴学礼勃然大怒,不论他匍匐在地上怎样解释,吴学礼都拒不相信。对吴学礼来说,一个略有些聪明的奴隶,又怎能比得上心爱的砚台?
  主人褪下往日温和的模样,面目狰狞,对他又打又骂。而周围的仆人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没有一人出来为他辩白。
  在被责打得险些丢了性命后,吴学礼把他卖进了污浊的奴隶市场。从此以后,墨桥生再难过上平稳的日子,他进过镖局、挑过潲水、做过赌场的打手……他也终于明白,奴隶对于主人而言,不过是物品一般随手可以买卖的东西。他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成为更有价值的物品而已。
  奴隶市场养着一队专业的打手,他们负责处理市场内任何需要暴力解决的事件。领头的董三刀发现,最近,一个新来的小奴隶身上有一股子狠劲,对他人狠,对自己也狠。董三刀喜欢这股子狠劲,便收下了他。
  但董三刀不是有着慈悲心肠的大善人,在这种艰难的生存环境下,谁会对一个奴隶身份的孩子大发善心?他像锤炼一件兵器一样打磨着墨桥生。这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像一匹野狼一样咬紧牙关,在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训练中慢慢长大,终于被锻造成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某日,威北侯华宇直来奴隶市场消遣作耍时无意中发现了墨桥生,于是他掏出两锭银子,将这把“利刃”收入军中。
  从那以后,墨桥生的身份变成了军中一名低等的奴隶士兵。卖命的地方也从镖局、赌场改换到了军营。
  程千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兄妹打小感情就很好,日日厮打胡闹着长大。她小时候最喜欢模仿兄长的言行举止,打扮成他的样子,假冒兄长的身份溜出门去。
  因此,她女扮男装伪装成被毒死的孪生兄长,顶替他成为晋越侯,倒不算太难。
  但程千叶忽略了一点,这是个充满战火和杀戮的时代。
  正值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之时,西北游牧民族犬戎攻破京都,杀死了名义上的天子。各路诸侯打着“匡扶皇室,驱除鞑虏”的口号,实则是想借战乱之机壮大各自的势力。
  凉州刺史李文广发出讨伐犬戎的檄文,各路诸侯争相呼应,引领文官武将率军会聚而来。
  程千叶的兄长公子羽刚接替父亲晋威侯的位置,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见此等好时机便也带领着部将和兵马兴冲冲地赶来会盟。本想借此机会崭露头角,谁知还没走出自家大门,就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手上。
  程千叶作为他的双胞胎妹妹临危受命,女扮男装收拢军心,拿下了起兵反叛的公子章,惊险地保住了自己和一众女眷的性命。
  原本程千叶和杨姬都想先返回自己的老窝再说,然而兄长生前的好友肖瑾私下进言:“主公新任,根基未稳。公主同主公虽容貌相近,但匆忙之间,举止言行难免有所差异。若此刻回京……一则,亲熟之人众多,恐被瞧出端倪,事有不密;二则,主公年少继位,若此刻于途中折返,失信于众诸侯,恐遭天下人耻笑,引得群雄觊觎。不若暂不回京,继续前往会盟。”
  程千叶听了肖瑾的话,心想确实如此。如果贸然回去,十有八九会被揭穿,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奈之下,她只得让人先把杨姬和怀孕的大嫂送回去,自己则硬着头皮坐上主公的御驾,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参与讨伐犬戎的战争。
  从前,程千叶听说过不少战争的场面。可真到了战场,迎着带着血腥味的风沙,和众多诸侯一起站在高高搭起的将台上目睹眼前真实的战争时,程千叶才明白,站在这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轻松,而真实的战场也是任何话本和说书先生都讲述不出来的。
  无数将士和奴隶的生命像蝼蚁一般堆在前方战线上,程千叶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一个年轻士兵在冲锋过程中绊倒了,后方同伴还未来得及拉住缰绳,马蹄便从他的肚子上踏了过去。鲜活的生命在痛苦地举手嘶喊,然而在战争面前,个体的痛苦实在卑微渺小……一匹又一匹己方的战马毫不留情地从他身上奔驰而过,而那只高举着的手臂,很快便在尘埃间湮没不见。
  程千叶转过头,扶着城墙吐了。
  一个幕僚轻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主公无碍吧?”
  此人姓张名馥,面如满月,眸若点漆。虽年纪不大,却是她父亲晋威侯座下第一幕僚,也是她父亲留给哥哥的班底之一。
  此刻,张馥正一脸关切地望着程千叶,但程千叶知道,他心中对自己充满了鄙夷。
  若是只看张馥那近在眼前、春风和煦的脸,程千叶丝毫看不出他内心已经对自己有了这么强烈的不满。程千叶自打女扮男装成为主公后,便对周围的人和事愈发敏感。有些人情绪收敛得不好,会很轻易被她感知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像张馥这种,算是隐藏得极好,可还是不及程千叶的小心谨慎,几日相处下来,她便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温顺,内心多疑多变。
  幸好她身边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比如肖瑾,他是唯一知道她身份的男子,他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温厚的土地一般。而每当他看着程千叶时,还会掺杂些忠诚,应是他把对公子羽的忠诚转移了一点到程千叶身上。
  随侍在自己身边的武将贺兰贞,周身气场明快爽利,像一块剔透的钴绿色宝石。而另一位被程千叶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小将俞敦素,则带着一种清新的气场。
  此刻,两位武将凝视着战场,周身气场强大,显然是战意澎湃。
  程千叶临危受命,什么也不懂,只好先把那些周身气场强大的人收拢到自己身边,成为自己人,总好过之后成为敌人。
  将台之上,程千叶放眼望去,除了自己身边的几人,程千叶只感受到李文广身后的上将凤肃延和北宫侯身侧的大将军公孙辇周身气场强大。这两位大将也对他们自己的主公绝对忠诚。
  其余大部分人,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但内里却浑浊不堪。比如,坐在她身边的威北侯华宇直,国字脸,倒八眉,看起来很有威仪。但他一靠近,程千叶便急忙微微眯起眼睛,此人浑浊的气场让她恶心得想吐。
  “晋越侯年纪轻轻,第一次上战场有些不适应吧?”华宇直笑着说。
  “好说,好说。”程千叶应付道。
  “听说公子羽是晋内数一数二的风流雅士,身边随侍的无不是容姿秀美的美人。老夫的帐内倒也收着几个颜色姣好的舞姬,等拿下这汴州城,吾请诸公帐中一聚,作耍取乐,放松放松。”
  “……”程千叶更想吐了。
  攻城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盟军将士不停地往城墙上爬,又落雨似的被敌方击落。城墙下的残躯不断堆积起来,暗红的血液渗透了一整片土壤。
  悲壮的战鼓声激起众人心中的热血,连程千叶都忍不住捏紧拳头,希望快一点攻破城墙,结束这一切。
  这时,她看见远处一个身着黑甲的己方将士,身手敏捷地躲过众多的滚石、箭矢,迅速攀上了城楼。
  程千叶在心里为他鼓劲,希望他不要失手掉下来。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将士跨上城楼,敌人的长矛刺进了他的肩膀也毫不畏惧。他迎敌而上,举手间将敌人斩落,而后一把拔下肩上的长矛,扎进了另一个敌人的身躯。
  看着将士们冲锋陷阵,程千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热血沸腾起来。
  那个将士打开了缺口,他身后的士兵们紧跟着登上城楼,胶着许久的战况终于倾向了盟军这方,将台上也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好!干得好!”威北侯华宇直哈哈大笑,问他身边的幕僚,“这好像是吾部之人,汝可知是哪个?”
  幕僚回道:“小人瞧着,似乎是一个名叫墨桥生的奴隶。他是主公亲自买回来的,因作战勇猛,不久前提了百夫长。主公英明,慧眼识才啊!”
  “哈哈……好!待拿下汴州,吾亲自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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