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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臣、梁鸿鹰、陈涛联袂推荐！知名工业文学作家、《启航》作者邹元辉长篇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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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远航》是一部工业题材长篇小说，系作家邹元辉创作的“中国石油化工史诗”系列第二部作品。作家延续第一部作品《启航》的写作方式，继续讲述大时代下以李阿牛为代表的小人物的故事，通过讲述在新中国成立之际李阿牛从延安调到沈阳参与新中国工业化建设的工作生活经历，着重展现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业化的筚路蓝缕。
在小说故事情节设计上，《远航》不仅讲述了李阿牛先后在沈阳化工厂、沈阳铸造研究所工作时对新中国工业化建设做出的贡献，也讲述了李阿牛与傅抱石、史冷霜的情感纠葛以及与丁浩、许师兄的真挚友谊，由此使得李阿牛这个主要人物的形象更为真实和丰满。
在小说人物形象塑造上，不同于《启航》中主要人物李阿牛的“一枝独秀”，《远航》中李阿牛的亲友傅抱石、丁浩、许师兄、史冷霜乃至于反派瞿永雷等次要人物形象也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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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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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元辉，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高级研讨班学员，中国石化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著有长篇小说《启航》《历程》《涅槃》《雄镇海战》《水师管带》和中篇小说集《回眸》等。作品曾获浙江省优秀文学奖、宁波市“五个一工程”奖、宁波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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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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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新地巧遇 1
二 获得信任 23
三 各遇伯乐 46
四 曲折情感 65
五 恶人猜忌 84
六 无端诬陷 100
七 异地重逢 115
八 再遇旧人 127
九 举荐被批 143
十 道明真相 159
十一 苦难岁月 172
十二 反目举报 187
十三 举家赴甬 201
十四 返乡争议 226
十五 苦难隐情 252
十六 诬陷得解 275
十七 释怀南下 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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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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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阿牛看来，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在沈阳化工厂区域内，一切都在平静与激情中向前不断滚动。通过李阿牛的努力，油脂车间一些设备故障往往都能及时得到抢修并顺利投入运行，有的甚至提前排除了隐患。春节后，无论是“人民牌”香皂，还是甘油等产品，产量连续 4 个月刷新纪录。由于工作业绩突出，李阿牛被评为季度生产能手，并获得一包三两白糖的奖励。
和李阿牛一样，丁浩进厂后也没有分配在厂部，而是到机修车间当了名技术员。因丁浩有多年的机器制造和修理经验，所以很多设备故障一旦他出马，常常能够顺利排除。随着名声的传播，许多车间设备往往有了问题，习惯向机修车间点名要丁浩来处理，丁浩为此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
这一年，国内不断传来好消息：人民解放军顺利解放了海南岛和万山群岛。同时，国际上也喜讯频传：在与苏联、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朝鲜、捷克斯洛伐克、波兰、蒙古国和越南等 11 个人民民主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后，1950 年 4 月至 1951年 6 月，中国又同印度、印度尼西亚、缅甸和巴基斯坦 4 个亚洲民族独立国家，以及瑞典、丹麦和瑞士 3 个欧洲国家建立外交关系，迈出了打破帝国主义遏制和孤立的重要一步；此外，因为中国与苏联在莫斯科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苏联不但放弃了在中国的特权，并且全力援助中国工业建设。各种迹象表明，中国开始由落后的农业国向社会主义工业化国家迈进。
6 月 27 日早上，李阿牛如往常一样，拿上饭碗到丁浩寝室门口，约他一起去厂食堂打饭。习惯把碗夹在胳肢窝的丁浩迈过门槛刚随手带上门，转过身随口问道：“老李，想出离心泵密封环的改进方案了吗？”
原来前一天下午李阿牛在现场巡检时，有职工反映 3 号离心泵运行半小时后，会发生出口量自动下降的异常，检查反应罐没有抽空的现象，储存罐也没有冒顶的现象。因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导致原本只需一个小时的启动运行时间，硬生生增加到一个半小时，既给努力增产造成了困难，又耗费了大量的电力。李阿牛上前查看这台离心泵，从轴承高速运转的声音中，基本判断是密封环出了问题。于是在这台泵停运后，临近下班的李阿牛又赶到这台离心泵前，用手背先测了一下轴承的温度，再握紧轴开始盘车。当手心传来几乎难以感受到的微颤时，李阿牛如同中医号脉确定了脉象，心里更有了底。虽然问题查明了，可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有较大的难度。李阿牛自然想到了请丁浩帮忙，于是径直到机修车间来找丁浩。不料当天丁浩正在抢修化工车间的釜盖，根本没有时间。李阿牛只得站在满手油污的丁浩边上，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不料丁浩听后把脸埋进抬起的胳膊中，边抹热汗边回绝，说是以机修车间现有的条件，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好在还能维持运行，不像手中的釜盖，若三个小时内解决不好，会迫使化工车间停产一条生产线。不过丁浩随后也提议改进密封环来解决问题，让李阿牛先想个方案，约定第二天早上再协商。看化工车间事急，李阿牛只好回到车间独自琢磨可行方案，可想来想去，也只能请人加工新的密封环，而这个最佳人选非丁浩不可，现经丁浩催问，李阿牛自然边走边脱口答复：“我估计是材料接触表面硬化处理并磨光没有做好，工作条件波动时无法保持密封性。”
丁浩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揉了揉眼角点头：“我也是这样的看法。”
“那你抓紧帮我加工个合适的密封环。”
不料丁浩这回不但没点头，相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是娘胎里带来的问题，你得想办法找厂家彻底解决。”
李阿牛听了心里很不爽，瞥了对方一眼怼道：“老丁，按你这么说，那机修车间可以撤光人了……”
“嘘——”丁浩蓦然转过身，旋即把竖在嘴上的左手食指移指向架在头顶的广播喇叭。
广播正在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首都报纸摘要》栏目，这个栏目虽开播才两个多月，但和报刊栏的《人民日报》一样，已成为大家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此时，播音员好像正在播送朝鲜共和国军队向韩国军队发起反攻的新闻。由于只是听了个尾，李阿牛等这条新闻播完瞪大了眼睛求证：“朝鲜半岛打起来了？”
“应该是。”丁浩打量四周一眼，看广播喇叭下刚好有个中年人在练拳，就跑上前请教他刚才这则新闻的完整内容。不料中年人收起拳脚，茫然顺着丁浩手指的方向看了广播一眼，说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看丁浩无奈耸肩重新向食堂走去，李阿牛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于是疾步赶上后说：“老丁，你还没答复我离心泵问题什么时候给解决呢！”
“我不是说了吗，这事得想办法找厂家彻底解决。”
对于丁浩的又一次回绝，气不打一处来的李阿牛戛然止步，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那要你们机修车间有什么用？”
“唉——”丁浩也停了下来，面朝李阿牛先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道出了苦衷，“不是我想推活不干，而是车间不但没有能加工的机床，甚至连能造密封环的含铬耐磨铸铁也没有。”
李阿牛愣住了，自己光想着有什么问题和该怎么解决，却忽视了有没有条件去解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丁浩有解决问题的技能，但若没有条件，那也只能是爱莫能助。看对方充血的眼睛，李阿牛不知说什么好。丁浩似乎看出了朋友的尴尬，笑着说道：“如果咱们沈阳化工厂早两年像鞍钢那样号召市民，现在不少问题就好解决了。”
李阿牛越听越糊涂，既然市民能解决，那现在号召不也一样吗？于是一脸困惑地问道：“鞍钢号召什么？” 这下反而让丁浩有点惊讶：“你不知道？”
“不知道。”李阿牛摇了摇头。
“在鞍钢职工总会筹委会刚刚成立时，第一件事就是号召职工们献交器材，同时鞍山市政府也发出号召，鼓动全市人民为鞍钢复工献交器材。这项活动得到热心市民积极响应，35 天内鞍钢没花一分钱，累计收到上千种共计 21 万多件设备和器材。就连自愿留在中国的日本专家，也参加了献交的活动。”
经丁浩一提，李阿牛想起了当时的新闻，接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事。记得那个负责技术的日本专家事后感叹，以前从来都是个人把厂里的东西往自己家拿，哪有工人往厂里送东西的？有了这些设备，鞍钢恢复生产可以加快十年！”
“现在市民就算还是有心支援厂，可手头还真没了什么能献交的。”
李阿牛明白了丁浩刚才那话的用意，可不知如何接话，也就只能遗憾地点了点头。
丁浩拍了拍李阿牛的肩膀，爽快地说道：“走，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你就中午在食堂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消息？联想到刚才丁浩见面就随口问离心泵密封环的改进方案，李阿牛猜对方已有办法，于是就半推半就地向前走去。
整个上午，李阿牛无论是开会还是现场检查，满脑子都是丁浩会如何解决机泵密封环问题。上午下班铃声刚过，李阿牛马上拎上两个搪瓷碗直奔食堂。可一直等吃完饭菜，依然没有看到丁浩来食堂。
居然放鸽子！本就急着想解决问题的李阿牛顿时恼起火来，决定等一下去机修车间找丁浩。出食堂刚在水池洗好碗，突然传来丁浩的叫声：“老李，快把碗借我用一下。”
李阿牛扭头一看，只见丁浩满头大汗径直朝自己快步走来，明明是来食堂，可这家伙胳肢窝空空荡荡，相反身上背了个沉甸甸的帆布包。李阿牛没好气地问道：“你自己的碗呢？”
丁浩上来一把夺过李阿牛手中的碗，把肩上的包往李阿牛这边一斜，说：“刚从三机厂（沈阳第三机床厂）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车间呢。”
李阿牛心一动，一手接过对方的帆布包，一手从口袋摸出饭菜票递了过去：“带上。”
“嗯，今天该吃你的。”
这下李阿牛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帆布包内装的肯定是加工密封环所需的。可是还不等他发问求证，丁浩已转身小跑着进了食堂。李阿牛只好再次走进食堂，选了一张靠边的空桌坐下。丁浩打完饭菜看到朝自己招手的李阿牛后，就端着碗来到桌前。
“好消息呢？”
丁浩并不急着回答，用手背在额头抹了一把汗后，夹了两筷子醋熘白菜往白米饭上一盖，随即就往嘴里扒拉。李阿牛正要调侃丁浩，只见傅抱石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李阿牛同志，高科长让你下午一上班就去他办公室。对了，刚才我碰到倪主任时已打过招呼。”
李阿牛有点诧异，人事科长找自己会有什么事？自己报到手续都办半年多了，不可能还有什么手续不全的事吧。李阿牛脱口问道：“什么事？”
“不知道，高科长只是让我通知你。”
李阿牛刚问完已暗自后悔，怎么能打听人事工作上的事，即便傅抱石清楚，那也不可能告诉自己。但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来，只能在尴尬中想办法弥补，好在这时已停下筷的丁浩吞咽嘴里的食物后，热情打招呼：“抱石同志，吃饭了吗？坐。”
“我吃了，你们聊，我先走了。”傅抱石说完莞尔而笑，挥手告别。
李阿牛如释重负，也起身和丁浩同时挥手相送：“再见！”
“再见！”丁浩的语气似乎意犹未尽。
两人重新坐下后，丁浩又埋头扒拉起饭菜，只是速度和量明显小了。李阿牛刚想催问，不料丁浩瞥了一眼快走出食堂的傅抱石，抢先嘟囔着嘴说道：“她对你有那个意思。
“别乱说。”李阿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好在此时食堂只有零星几个人，或是闷头吃饭，或是饭后正在谈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我是过来人，看得出。”丁浩说完嘴含筷子盯着李阿牛，李阿牛本想回盯对方，可不知什么原因，脸一下子红了。丁浩狡黠一笑，旋即又埋头快速扒拉起饭菜。
又气又好笑的李阿牛接不上话，干脆带着情绪顶了对方一句：“我倒是看出你对她有点意思。”
“老实说，我还真对咱们的抱石同志有意思。可爱情这东西很奇妙，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对于丁浩的“坦白”，李阿牛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几乎忘了为什么事找丁浩。丁浩见怪不怪地把最后一些饭拨进菜碗，
端起碗用筷子把碗扒得底朝天。等放下碗筷，刚打了个饱嗝，又伸着手臂长长打了个呵欠。只见他揉了揉充满血丝的双眼，平静地说道：“我本想到新地方尽快找一个对象，彻底忘记过去，既然在化工厂有点难度，不如干脆再换个地方试试。”
联想刚才见面时的对话，李阿牛前倾上身探问：“你难道又要调动？”
“老李，我可能要去三机厂工作了。”
虽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可李阿牛还是愣得如被定了身。丁浩到沈阳化工厂才四个月，怎么又想着调动工作？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急需解决的 3 号离心泵故障，于是挠了挠头皮，等回过神直接追问：“你说的好消息呢？”
“这就是呀。今天我去三机厂，刚好他们程厂长来机床检查，看到我的操作后，马上问我是哪里的，并说要想办法调我过去。”
李阿牛这下更急了，如果丁浩真调走了，那不光现在这个密封环问题没人帮着解决，而且日后再遇到问题，估计一时找不到像丁浩这样有能力的人。因为着急，李阿牛于是拉着脸责问：“你答应中午解决离心泵的问题，怎么说话不算数？”
“谁说我说话不算数？！”丁浩说完拉过放在桌上的帆布包，从里面翻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往李阿牛那边一推，赌气说道：“打开。”
李阿牛利索地打开布包，里面果真是只刚加工完的密封环，环面锃亮发光，显示出非常精湛的磨光技术。李阿牛惊喜地抬起头盯着丁浩追问：“一个早上就做出来了？”
丁浩不答，双手朝李阿牛那边一摊，手掌创口与裂纹触目惊心。李阿牛不好意思地赔着笑脸劝说对方：“老丁，你还是留在化工厂吧，这里的女工可比机器厂要多不少，机会肯定多些。”
“我算是看清了，在石油化工厂，我技术再好也只能当配角。”道明原因后，丁浩刻意上身倾向李阿牛小声说道，“其实你也一样，不管多优秀，在这里你注定成不了主角。”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要工厂生产好，我一样有成就感。”
丁浩觉得有必要帮朋友再点明：“我们国家现在太缺机器了。如果要想搞好经济，必须加大机器的制造。如果朝鲜真的打起来，那机器厂的生产任务更需日夜加班突击去完成。所以说，机器厂才是我们施展才华的大天地，能赢得社会各界的关注，到时候不是我们费时费神去找姑娘，而是姑娘争着要嫁给我们。”
李阿牛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丁浩这家伙居然脸皮这么厚，什么姑娘争着要嫁给我们，只怕他是猪八戒想媳妇——一厢情愿。不过李阿牛不好意思提这样的话题，于是纠正着驳斥对方：“你这太片面了，石油化工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浩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看食堂的职工已开始打扫卫生，于是收起布包拿上碗：“走吧，今天我有点困，中午想回车间睡一会儿。”
李阿牛小心地把密封环重新用布包起来，跟着丁浩出了食堂。丁浩把碗洗净甩干水后，边递给李阿牛边说：“等那台泵停运，马上通知我，我带人过来更换密封环。”
李阿牛由于手捧着密封环，只好学丁浩把碗往胳肢窝处一夹，愉快地应声道：“好！”
看丁浩转身要回车间，李阿牛又不放心地跟上追问：“那你打定主意要走？”
“嗯。”丁浩应声后环视一圈，停下脚步叮嘱李阿牛，“先不要和别人说，我等三机厂来调令。”
“能不能留下？当配角不一定不好，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会在这里找到对象，要不我和傅抱石去说……”
对于李阿牛从驳斥改为认同自己观点后的苦口婆心劝说，丁浩不但没有丝毫的感动，相反当即摇手粗暴地打断：“千万别做这种蠢事。你不接受傅抱石是你的事，但不能给她去说媒，人家既不可能接受，又会把我们的关系搞得糟糕。”说到这里，丁浩耸肩冲李阿牛坏坏一笑，“我看你还是顺水推舟接受了吧。”
李阿牛脸又一红，急忙争辩：“你不要乱说。”
“算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丁浩连摆两下手，显得有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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