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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亲爱的蜂蜜(笛安长篇小说,以孩子的为起点,思索人生)

書城自編碼: 385518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中國當代小說
作者: 笛安
國際書號(ISBN): 9787020172290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9-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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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在陪伴女儿成长的过程中,笛安记忆中的碎片如显影般渐渐寻回。这些碎片让她意识到那些童年时代困扰她的疑问,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解答。养育孩子,就是重新认识自己。笛安说:“我在这部**里的野心并不算大,但是非常的私人。”《亲爱的蜂蜜》是一部对于笛安来说最为亲近的文本,孩童的柔软消解了成人世界的坚硬和理性,在孩童中间,我们再次成为自己,愿意等待一朵花开,愿意在午后打盹,愿意用好奇的目光展露十万个为什么?愿意迈出一步去认识另一半,即使有各自的过往,也会有新的序章。孩子的小世界,即是我们叩问自己的心灵答卷。
內容簡介:
人民文学奖”得主笛安最新长篇**,给这个坚硬世界的一点温柔。在第三次约会之后,熊漠北得知崔莲一是位单亲妈妈,于是这段恋情变得悬而未决,毫无生养经验的他该如何应对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成蜂蜜?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如斯年纪,对自我的想象总是带有一点权衡,一点试探,一点退守,爱情重建生命的想象,孩子亦可以。这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照耀,孩子与成人,互为镜像,彼此辉映的故事。笛安以孩子为起点,让我们再次思考我们的人生,辨识我们的过去和来处。孩子是这个世界的温情谜语,这个谜语中也藏有答案。好好去爱,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關於作者:
笛安,本名李笛安,生于山西太原,毕业于法国巴黎索邦大学、法国高等社会科学研究院。著有长篇**《告别天堂》《芙蓉如面柳如眉》《南方有令秧》《景恒街》,“龙城三部曲”《西决》《东霓》《南音》;中短篇**集《怀念小龙女》《妩媚航班》。曾主编《文艺风赏》杂志。二〇一八年获“人民文学奖”长篇**奖,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八零后作家。
內容試閱
最初,我给《亲爱的蜂蜜》这个**取的标题,是《蜂蜜和熊》,因为这是**里两个最重要的人物的名字和绰号。不过后来,还是换成了现在的标题。这个**讲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是一个当大熊遇到蜂蜜,当“我”遇见“你”的故事。
每次都觉得非常头疼,可是躲不过去的环节——就是解释自己刚刚完成不久的那部作品的时候。这一次,每个看过这篇**的人,都会跟我说——如果你没有成为一个妈妈,你是不可能写这个故事的。我承认大家说得对,只不过,我写这部**,并不是想探讨一个女人如何成为母亲——**的主角并不是“母亲”;我只是想写,当一个崭新的稚嫩的生命降临到一个成年人的人生里,TA将如何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
陪伴我的小女孩成长的八年,我经常会有一种奇妙的感受:看着她,我经常会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点滴——很多时候,这种碎片回忆连“事情”都算不上,只是某个瞬间曾经在眼前出现过的画面,某个时刻非常难以转化成语言的感受,小女孩似乎在我的人格深处按下了一个神秘的按键,我根本不知道我其实还“记得”的种种,全部翻腾了出来。于是我才恍然大悟:所有那些童年时代非常困扰我的疑问,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解答。
我**里的男主角是大熊,他爱上了蜂蜜小朋友的妈妈——这原本是一段极普通的都市男女之间的情感,所有的“不同”都是因为蜂蜜。蜂蜜感知世界的办法,让大熊开始时不时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少年时代,自己过往人生里很多一言难尽的瞬间……他小时候曾经用心地等待着月见草开放的那个瞬间,可是终究还是错过了——若不是认识了蜂蜜,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可能不会回忆起来这种事。我真正想写的,就是建立于这个基础之上的,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之间的友谊。
我在这部**里的野心并不算大,但是非常的私人。
我说过了,它只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关于大人小孩之间的友谊的故事。可是同时,我又希望自己探究的,是如何在有限的文字里真实地让时光流动起来,如何能在相对简短地篇幅里真切地放下一个人回忆里的半生,这里面既有对自己写作技法的缓慢锤炼,也有作为创作者的心态的改变:**最终还是得说一些言语所不能及的东西的: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当它真正做到了这一点,言语之中,便会有种类似韵律的音乐性的空间存在。至少这是现阶段的我,极力希望自己做到的事情。
写作《亲爱的蜂蜜》是一种很愉快的体验——并不是每一次长篇都能这么愉快的。我给自己设置尽可能少的限制,有时甚至信马由缰,但我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并不容易的减法。可是它又一次地提示了我,不管我曾有过多少深刻的怀疑与认真的厌倦,当一部长篇**完成的时候,依然给我带来无可匹敌的满足。
我喜欢那个写完**的自己。
我希望你们可以喜欢蜂蜜。



那是我和崔莲一的第三次约会。
我有点后悔把车开出来,起初怕周五,又是晚高峰,电影散场叫车会太困难。但是还没走完停车场出口的坡道就已经被塞住了,我注视着前车的车牌尾号——它的尾号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只不过我已经开始将“京N**762”三个数字在脑子里任意重组——如果没有开车,晚饭是不是就可以顺势喝几杯,也许两个人就能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多说几句,不小心流露非常真实的感受——最有意思的部分通常就在这里,然后就心领神会了:我们之间是到此为止,还是可以期待下一集……我往副驾上看了一眼,崔莲一今天异常地沉默。
我自认为没说错什么——除了刚刚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我沮丧地表示这部电影是个烂片——而我知道导演碰巧是她的朋友。但是这应该算不上是冒犯,崔莲一跟这位导演的友谊并没有深厚到那个程度。后面的车开始狂躁地按喇叭催我,狂躁在持续——好像他的下属们完不成本月KPI,他的小孩由于父母社保问题无法获得朝阳区的学籍号,他老婆越来越瞧不起他……这一切都怪我没有及时地踩油门。
我缓缓驶出了坡道,汇入马路上的车流,继续塞着。
崔莲一关掉了电台,我以为她有话要讲。安静是与两百米之外的绿灯一起来临的。这让我有种错觉,好像“安静”这个词本身就会散发绿色光芒。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命,在绿灯消失之前走完这两百米。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把全部的头发都拂到了右边,在右边的胸口垂下来,以至于我能清楚看到她左半边脸上凝固着有点尴尬的微笑,以及她的脸庞后面的夜色。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巨幅广告:“熊漠北,我有件事和你说。”
我听见了自己在呼吸。那个导演——应该不至于给她献过血吧。她的声音有种若隐若现的脆弱,说话之前,他先笑了笑:“我就开门见山了,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怎么办?可是现在离订了位子的餐厅还有至少三个红绿灯——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她却没有回看我:“但是我不知道老杨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知道的吧——我有个女儿,快三岁了。我自己带。所以,可能我有很多时间必须得给她,如果你介意这件事,我们就……现在说清楚比较好……”
我转过了头,直视着正前方,我说:“我当然知道,虽然我自己对小孩没有经验,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
前面那辆“京N**762”开走了,留给我一段难得干净的路面。看着绿灯转红,我踩了油门。“欸,不行!”崔莲一的声音警醒了我,轮胎在路面划出刺耳的声音。我看着她,她集中精神的时候脸上总有一种好奇的神情,我总算回过神来,说:“因为你自己从来不提,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主动问。等你觉得方便的时候,介绍我们俩认识,就可以——如果你完全不想介绍我认识她,也没有任何问题,决定权在你。”
她笑了,然后咬了一下嘴唇,继续笑:“我等会儿想点他们店里的那个柠檬迷迭香烤鸡,”她用两只食指认真地比了一个距离,“点一整只。”
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就是在那个她如释重负的瞬间,开始爱她。
其实老杨并没有告诉我她有个女儿,我刚才是第一次听说。可我当然不能让她看出来这个,否则,显得我太没见过世面了。
那天深夜,我还是给老杨打了个电话。毕竟我顺利地恋爱了,得对介绍人表示感谢。顺便礼貌地问一句,他最初为什么省略了如此重要的信息。老杨一脸无辜地回答:“对啊,她是有个小女孩,特可爱,我没说吗?……哦,就算我没说,你跟她加上微信以后不也能看到她朋友圈?我还给那个小女孩的照片点过一两次赞……哎哟,看来她最近三个月都没发朋友圈,设置的是仅三个月可见——所以你还真没看见……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早跟你说了,自从忙活我家双胞胎上小学的事儿开始,我的脑子经常不够用,你不能像过去一样什么事儿都指着我,我就是牵个线,剩下人家的背景资料不是应该你自己去做功课的?——这不是刚开始嘛,又不一定走得到需要你跟孩子相处那一步,瞧你这点儿出息……人家可还不一定愿意嫁你呢,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全是他一个人在说,我只能静静地听,顺便想象他所有的表情,以及把电话夹在肩膀上,便于解放双手在空气中做出相应的动作。读书的时候他选修过一年的意大利语,没学会多少单词,却跟那个给他上课的意大利博士生学会了说话时飞舞双手的习惯。
不对,我的名声怎么不好听了……算了,多年来一贯如此。老杨总有办法成功地让我忘了一开始要说的内容。那晚之后,大概是两个多月以后吧,我第一次见到了成蜂蜜。
那天我和崔莲一原本约好去看一个多媒体艺术展。我像平常一样,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展厅入口处,正打算给她发个信息,却突然看见某个方向窜出来一个摇摇摆摆的小姑娘,准确地说,是因为身材比例大概是四头身造成了视觉上的那种卡通感,让我认为她行进的方式是像小动物那样摇摆着。我试着躲开她,避免撞到我的膝盖,她仰起脸,以一种严肃的神情看着我,我还以为那是个错觉,但其实不是。就在这时,崔莲一的声音从这个小家伙身后传了过来。
“熊漠北,你来这么早。”崔莲一有点措手不及地把一个硕大的帆布包甩到身后,然后弯下腰,熟练地抱起这个小家伙。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平视对方了。“真不好意思,阿姨今天临时请假了,就在中午——我来不及安排,所以只能把她带来。”我真笨,其实直到崔莲一这样熟稔地把她抱起来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是谁。“蜂蜜,这是熊叔叔,来打招呼。”崔莲一跟她说话的语气有一点微妙的不同。我的姓氏实在太不占便宜了,熊叔叔,根本没有选择只能扮演憨厚老实。
她依旧毫不退缩地看着我。她的头发绑成两根冲天辫,像是圆脑袋上的天线。只不过这两根天线的末梢还绑着两只草莓。苹果脸过于饱满,脸蛋嘟出来以至于牵扯得嘴角都有一点点下垂,漆黑的圆眼睛,像阿拉蕾——当然也许是她胸前那个阿拉蕾头像误导了我,总之让我觉得相似。可重点是:冲天辫,苹果脸,小胖手,阿拉蕾的眼睛,却匹配上一种中学教导主任的眼神的表情——的确令人过目不忘。
“你好,”我试图跟她握手,“我是……熊叔叔——”她没有反应,好像有人在她的脸上按下了暂停键,“你可以叫我大熊。”我的右手依然难堪地悬在半空,以至于我都在想不如顺便掏出一张名片来给她,以化解尴尬。
“我是蜂蜜。”暂停键消失,但她依然不苟言笑,“我,快三岁了。”
“哦,我——”我需要在心里将2018减去1982,“我36岁。”
崔莲一在一旁笑:“她根本不懂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但是蜂蜜犹疑着伸出了小手,五个手指捏紧了我的食指,攥在她的手心里上下摇晃两下,我们总算握过了手。我也是头一次觉得,我的手掌看上去这么大。一分钟后崔莲一肩上的那个帆布包背在了我身上,我们走进了展厅;三分钟以后我们从展厅出来了,因为今天参展的多媒体艺术作品显然入不了成蜂蜜小姐的眼,而崔莲一显然已经警觉成了习惯,当周遭行人向我们这边的噪音源头投来厌恶眼神的那一刻,迅疾地抱起蜂蜜离开现场。然后我们俩火速达成一致,带着她去到了某个商业综合体里面的儿童乐园。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也是慢慢习惯了:原本完美的计划会因为蜂蜜而在一瞬间发生彻底的改变,幼儿是洪水猛兽,我们文明人在他们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蜂蜜摇摇摆摆地踩上了室内儿童游乐区的垫子,在崔莲一抓住她的右腿为她脱掉剩下的那只鞋的时候,她的胳膊依然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听到我笑了,她仰起脸冷淡地看我一眼。随即我目送着她奔向滑梯,轻松汇入了一群四头身小动物里。我和崔莲一坐在一旁的成人等候区,像是两个守着山坡的牧羊人。“不好意思,今天辛苦你了。”崔莲一笑笑,有点歉意,顺便从我的身边拿起那个帆布包,拉链拉开,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层层叠叠的各种格子或网状小口袋,很像是用来盛放专业器材的,她从其中一个网状口袋里抽出一个保温杯,再从另一个夹层里抽出一个奶瓶……“帮个忙,谢谢。”我已经看呆了这一套眼花缭乱的操作,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反应上来,她是需要我帮忙拧开那个奶瓶的盖子,我看着她从保温杯里缓缓倒出来一点水,可是奶瓶里原本是有水的,她的睫毛轻微扬起,又笑了笑:“稍微加一点热的,对她来说,温度合适。”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就在此时,像是经过了什么神秘的计算,成蜂蜜的身影从滑梯的后面显现出来,朝着她妈妈蹒跚靠近。崔莲一不需要多说一句,就把奶瓶递给她,蜂蜜专心吸吮着喝水的神情也是一本正经的,崔莲一的眼神突然柔软,然后她的嘴唇靠近了那张严肃的苹果脸,飞快地在太阳穴的位置,冲天辫的前面印了一下。蜂蜜不为所动,早已默认这是常规操作。那个瞬间我了解了一件事,我必须取悦这个三岁的教导主任,只有如此,崔莲一才有可能爱我。
这个发现可真让我有些不愤。
儿童乐园结束,买了杯奶昔,一半吃进肚子里,另一半倒扣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崔莲一第一时间把蜂蜜整个人横抱了起来:如此一来那半杯奶昔就还颤巍巍地停留在蜂蜜衣服的褶皱之间,不至于四处流淌和滴落。崔莲一得意地仰起脸,下巴指了指万能帆布包的方向。我这次意会得比较快,配合着拉开帆布包所有的拉链——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套叠着的干净衣服。崔莲一冲我羞赧地一笑,转身依旧横抱着蜂蜜冲向卫生间。我很想告诉她,她没有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她已经如此神勇,不需要对任何人感到抱歉。但是这句话我说不出口,这并不是那种礼节性的情话,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一种很深的心酸袭来,我只能静静地等它过去。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原始人类如何进食。虽然她还不会用筷子是很正常的,可是……看着那两只小胖手凶狠地蹂躏着比萨面饼,顺便横扫过奶酪、蕃茄酱、培根,的确令人胆战心惊。帆布包里应该不至于还有第二套干净的衣服了,但是崔莲一却非常镇定:“没事,弄脏衣服也没关系,要让她自己吃,马上就要去幼儿园了。”紧接着,原始人从餐盘里拿起一片比萨的残骸,小手托着,举到我面前,这个意思是要邀请我吗?我紧张地笑笑:“谢谢蜂蜜,但是我已经吃饱了……”可喜可贺,比萨上面的两粒黑橄榄颤巍巍地越过宝宝椅,掉在她的身上。我长嘘一口气,我想象中的那种灾难场面倒是没有发生……然而她捡起那粒黑橄榄,仔细地打量,就在我说“不行那个已经脏了”的同时,把它丢进嘴里,然后一边耐心地挨个舔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傲慢地瞟着我。有个奇怪的念头突然一闪而过:她好像,应该,是在观察我。那么,我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跟她妈妈约会的人吗?
当我们终于要结束这一天,抵达停车场,我不敢相信,其实距离我们在那个艺术展厅门口见面的时间,才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我以为我们已经跋涉了千山万水。崔莲一终于把成蜂蜜固定在SUV后座上的儿童安全椅里面,她直起身子,我其实形容不来那到底是羞涩还是脆弱,总之,像是微小的波纹在她的笑容里转瞬即逝:“我的车后座太乱了,你还是不要看。”我恍惚觉得,我跟这个女人,已经相处了很久很久,好像立刻就可以开始相依为命。我跟她说:“你今天很累了,我来开车,送你们回去。”她说:“好。”然后她又说:“其实我很想坐副驾,但是看到我坐在你旁边,她会闹的。”
在后座上,成蜂蜜问了她妈妈好几个语焉不详的问题——准确说我根本就没听明白那原来是在提问题,蜂蜜版的中文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一串音节里偶然夹杂一两个我知道的词汇,好在通过崔莲一的回答,不难理解她们的对话内容。崔莲一说:“对,熊叔叔会送我们回家……哦,你的意思是说出租车吗,不是,熊叔叔不是滴滴司机,他是妈妈的朋友;是的,这是妈妈的车,熊叔叔就是帮我们开一下车,等我们到家以后,就会还给我们的……”
崔莲一的声音从容地穿插于蜂蜜版中文之间,错落有致,周日下午,晚高峰未至,大体顺畅的路况让我听得见轮胎划过路面的声音,好像我们行驶在一片有风穿过的沙地上。崔莲一接了一个电话,她又换上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跟电话那一端的人讨论剧本会的安排,导演的日程,对另一位编剧的人选有一点争议,顺便聊到了某个貌似掌握实权但是他们都很讨厌的公司高层……作为制片人的她,话语清晰简洁,足够充分地理解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且权衡之后有选择性地表达。这种时刻真让人享受,有个女人,她胸有成竹,偶尔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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