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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新时代儿童文学获奖大系·第一辑(朗读版,全10册)

書城自編碼: 3739207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中國兒童文學
作者: 曹文轩、张之路、赵丽宏、杨志军、常新港、汤素兰、殷健灵、史雷
國際書號(ISBN): 9787501618057
出版社: 天天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日期: 2022-04-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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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修定,专家审读,保证文本品质;精美插图,大豆油墨,环保纸张,让阅读有趣又健康

1.前所未有!集结儿童文学阵容!
所选作品
內容簡介:
《新时代儿童文学获奖大系》是新时代儿童文学原创大奖经典作品的系统梳理和总结,囊括了当代中国四代儿童文学领军作家,代表其全新创作高地的作品。这些作品不但是备受读者欢迎和喜爱的口碑佳作,畅销数,也是中国好书、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五个一工程”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等各大国家奖力推的精品。这些作品立足少年儿童,体裁多样,涵盖小说、童话、散文等;主题丰富,既有中国历史、民族传奇也有成长校园、亲子教育;在语言风格和表现手法上也有独特的创造,既富有童趣、生活,又富有知识性和文学性,具有常读常新的艺术魅力、高度的美学质感和坚定的文化担当。是一套扩展孩子视野、增强阅读和审美能力、陪伴孩子成长的优质读物。
目錄
《火印》(朗读版)
《致成长中的你》(朗读版)
《父亲变成星星的日子》(朗读版)
《慢小孩》(朗读版)
《童年河》(朗读版)
《海底隧道》(朗读版)
《犇向绿心》(朗读版)
《将军胡同》(朗读版)
《尼克代表我》(朗读版)
《吉祥时光》(朗读版)
內容試閱
《火印》节选
第八章 火 印
怎样才能见到雪儿 ?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夺回雪儿 ?
坡娃早注意到一棵大槐树。它离马场的高墙有两丈远,但有一根粗硕的树枝横着直伸向高墙,并越过了高墙。
天黑之后,他们离开灌木丛。坡娃和瓜灯照例做讨饭的乞丐去了。他们不再躲躲藏藏,也不再不好意思。他们大大方方地乞讨着,甚至觉得很快乐,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小乞丐。吃饱了,喝足了,再用乞讨来的钱给草灵买了饭菜。
天黑透之后,坡娃说:“你们两个就在小草棚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
“你要去哪儿 ?”瓜灯问。
“我先要看到雪儿,然后再想办法救它。”
“你怎么能看到雪儿呀 ?”瓜灯觉得这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坡娃说:“你们别管了,我有办法。”他反复叮嘱瓜灯要带好草灵,千万不要乱走,直到瓜灯和草灵都乖乖地答应了,才独自一人走进黑暗里。
坡娃不害怕黑暗。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经常在野外露宿,早已习惯了黑暗。他害怕的是鬼子。在人们的传说中,鬼子是恶魔,是那种把婴儿挑在枪尖上大声笑着的恶魔。他害怕被鬼子发现。可是,进城来是干什么的呢 ?是寻找雪儿的呀 !是要带回雪儿的呀 !怕,也得去做呀 !
一个漆黑漆黑的夜晚,世界像注满了浓稠的墨汁。
这样的黑,很让坡娃喜欢。他走向马场时,更多的是一番兴奋,恐惧被黑暗吞噬了大半。他穿过灌木丛,凭着白天的记忆,摸索到那棵大槐树下。他仰头看了看那棵大槐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些落尽叶子的树枝,不睁大了眼睛看,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大墙那边,偶尔传来一声马的响鼻声。
坡娃似乎看见,那从鼻腔中喷出的气流,冲得地上的尘土和草屑四处飞扬。
他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抱着树干,十分机敏地向上爬去。不一会儿,他的目光便能越过高墙看到里面的情景了:相隔十几步远,就有一根木柱,一共八根,每根木柱上面都挂了一盏马灯。马灯虽然亮着,但无法照亮那么大一个马场,一切看上去都朦朦胧胧的。有一排屋子,只有一间亮着灯,灯光很暗。忙碌了一天的日本兵,大概都睡觉了。影影绰绰地,他看到了那些马。它们一匹匹地被矮墙隔开了。他看不清缰绳,但他猜出,这一根根的缰绳都分别拴在一根根木桩上或是柱子上。此刻,他担心的是雪儿这会儿会情不自禁地叫起来。雪儿呀 !别叫,别叫,千万别叫 !你一叫,就完了,我就回不去啦,你也回不去啦 !但马场一片安静,只有不紧不慢的嚼草声。那排房子里,有一个日本兵在打呼噜,很响。
坡娃待在大槐树上,察看了很久,才用双手握住那根横向马厩的树枝,一寸一寸地移动过去,他的身子是垂挂在空中的。
双脚终于落在墙头上。他慢慢蹲下,用手扒着墙头,面向墙壁,先出左脚,再出右脚,蹬着高墙,一点一点地往下去,往下去……手一松,轻盈地滑落在了地上。别动,先蹲下喘口气,四下里看看,看清楚了再行动。他管控着自己,引导着自己。
他想快点儿找到雪儿,但他很快就失望了。他顺着那些马匹,一匹一匹地找过去,却没有发现雪儿。怀疑是因为天黑,没有看清楚,他又往回找了一遍,每经过一匹马,他的眼睛都几乎贴到了马的脸上。
哪里有雪儿 ?
白天,明明听到了雪儿的嘶鸣。他熟悉雪儿的嘶鸣。只有雪儿才有那样的嘶鸣。但现在,这传出雪儿嘶鸣的马场里就是没有雪儿。坡娃快要瘫软在地上了。他躲进黑暗,一屁股坐在大墙下。虽然是在冬季,但马厩里散发出的浓厚的臊味,却使空气变得热烘烘的。
还有,他又怎么走出这马厩呢 ?他在想着进入马厩寻找雪儿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脱离马厩。
四堵大墙,墙里倒还有树,但都远离大墙,没有一棵是可以帮助他翻越大墙的。
他像一只莽撞的幼年狐狸,偷鸡不成,却钻进了猎人的笼子,找不到出口了。他在马场里转来转去,越来越焦躁不安。
外面,瓜灯和草灵还在等着他呢……
《童年河》节选
童年就像一条小河,从你生命的河床里流过。它流得那么缓慢,又流得那么湍急,你无法把它留住。它的涟漪和浪花会轻轻地拍击你的心,让你感觉自己似乎总是没有长大。
如果童年的岁月真有一条河陪伴,哪怕只是一条小小的河,那必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河畔会发生多少故事呢?
别了,老家
雪弟七岁那年,父亲到乡下来接他去上海。
雪弟的阿爹和姆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而且两个人不在同一座城市,姆妈在上海,阿爹在东北。雪弟生下来后,很多时候都被寄养在亲戚家。五岁的时候,阿爹把他送到崇明岛上的乡下老家,由亲婆带他长大。亲婆,就是阿爹的母亲,也就是祖母。所以,在七岁前,雪弟是个乡下孩子。现在,用亲婆的话说,雪弟家福星高照,阿爹终于从东北调到了上海,被分开的牛郎织女,从此可以天天在一起,儿子也能回到爹妈身边了。姆妈本来住在工厂宿舍里,一个亲戚把市区里的一处房子租给了他们,一家三口,就要在上海安一个家啦。
可雪弟并不高兴,他不想离开亲婆,他喜欢乡下。阿爹和小镇上很多来送别的人说话,亲婆也在忙着招呼客人。雪弟一个人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外面是一条河,一条小木船泊在河边。雪弟的行李已经搬到了船舱里,一只小木板箱,一只蓝花布包裹。等一会儿雪弟就要跟阿爹坐船去上海。
雪弟天天在河边走来走去,他喜欢在河岸玩,喜欢河边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迎面吹来的风中,有很多好闻的气味,那是芦苇、树叶和青草的气息,是油菜花的香味。这里只要有水的地方,水边就会长芦苇,芦苇就是河流的绿色花边。河岸上种着很多杨树和槐树,浓密的枝叶在空中交织成一团团绿色的云。树上有几只鸟在鸣叫,它们躲在树里,可满世界都能听见它们快活的歌唱。雪弟每天看见很多鸟,大大小小,各种各样不同的形状和颜色,有黑色的大鸟,也有彩色的小鸟。乌鸦、喜鹊、鹁鸪、鹭鸶、麻雀、燕子、绣眼、乌鸫、白头翁、百灵鸟……还有很多雪弟叫不出名字的鸟,雪弟觉得用一个“鸟”字就能概括它们。那么多好看的羽毛,那么多好听的鸣唱,都在一个“鸟”字里藏着呢。
鸟在树上唱歌的时候,河里的鱼也在忙着。它们虽然无声无息,却是水里活泼的精灵。雪弟喜欢看它们在清澈的水里穿梭追逐的身影。他觉得鱼和鸟其实是差不多的,鸟在天上飞,鱼在水里飞,鸟会唱歌,鱼也一定会唱歌,只是人听不见而已。雪弟脑子里总有这样的念头,如果自己能像鱼一样潜水,一定能听到鱼说话。
夏天的时候,雪弟跟着镇上的孩子在这条河里玩水。亲婆一开始的时候反对雪弟学游泳,雪弟说:“我不学会游泳,以后掉在河里会淹死的。”这个理由居然说服了亲婆,因为乡下每年都有小孩溺水而死。雪弟和小伙伴们一起下河时,亲婆就搬着一把小竹椅,急匆匆迈动着一双小脚,赶到河岸上坐着,目光紧盯着孙子的身影,直到雪弟能在深过头顶的水里手舞脚蹬往前游,她才停止盯梢。亲婆笑雪弟,说他浮水的样子像狗爬。不过亲婆还是很高兴,雪弟学会了游泳,尽管是“狗爬式”,样子难看,但掉在河里不会淹死了,这让亲婆省了很多心。
河对岸就是广阔无边的田野。田野里油菜花正盛开,那一大片金黄,就像天上的太阳光都洒落在地上,亮得刺眼睛。金黄色的阳光里,飘漾着一缕缕粉红色的云,这是紫云英在开花。雪弟喜欢这种贴地而长的绿草,喜欢它们开的花,一大片小花集合在一起,就成了地上的红云。雪弟不明白,农民为什么不多种一点紫云英,他觉得紫云英开的花比油菜花好看。不过油菜花和紫云英一起开花,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特别美。雪弟看过画报里的花,比他天天看到的这些花,差得远了。雪弟听见耳畔嗡嗡响,这是蜜蜂在飞,它们正在花丛里忙着采蜜呢。这一切,到了上海就再也看不见了。雪弟跟着姆妈去过几次上海,那里多的是房子和马路,还有数不清的人,没有河,没有紫云英和油菜花,没有鸟和鱼。如果能变成一只蜜蜂,他真想现在就飞到油菜地里躲起来……
雪弟正站在河边胡思乱想,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阿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了。阿爹总是和颜悦色,脸上笑眯眯的。
“雪弟,马上就要走了,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雪弟看着河对岸,板着脸不说话。
阿爹仍然微笑着问:“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亲婆呢?”
雪弟点点头。
“等我们安好家,以后把亲婆也接到上海和我们一起住,好吗?”
雪弟又点点头,脸上还是愁云笼罩。这时,亲婆也走出来了,那只叫芦花的花猫,跟在她身后。亲婆这两天脸上也没有笑容,雪弟要走,她舍不得。跟着亲婆一起出来的是住在隔壁宅上的一个老阿婆,她大声喊着:“雪弟啊,恭喜恭喜,你要做上海人啦!”
雪弟看着一群白鸭子扑腾着翅膀从河里游过去,嘴里突然嘟哝了一句:“恭喜个屁,上海好什么好?上海没有河!”
阿爹听到了雪弟的嘟哝,笑着说:“上海也有河啊,黄浦江,是一条大江,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住的弄堂后面,就有一条河,叫苏州河,比这里的小河宽得多,河里有很多船,小舢板、大帆船、机器船,来来往往热闹得很呢。”雪弟没有心思听阿爹说话,他觉得阿爹是哄他。
一直闷着的亲婆这时开口了:“雪弟,亲婆也舍不得你离开,不过你还是去上海好,和爹妈住在一起,比和亲婆住在一起好。你姆妈在上海盼你去呢。我的孙子听话了,对吧?开开心心跟你阿爹去吧。”
听着亲婆的这些话,看着她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雪弟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就像小虫子在面孔上爬,怎么也赶不走……
《海底隧道》节选
章 爷爷和奶奶
……俺爷爷是青岛市黄岛区副食品厂的工人。副食品厂生产豆腐、豆干、酱油和粉条,爷爷负责给豆腐点卤,大家就叫他卤师傅。俺会说话后,跟着别人学舌,也叫他卤师傅,爷爷便笑豁了嘴,干裂的嘴角常常会流出血,让俺很担心他的下巴会因此掉下来。副食品厂的效益并不好,厂里发不出工资时,就会拿产品顶替,所以俺从小吃的豆腐、豆干、粉条和酱油多。有一天爷爷提着酱油桶感叹道:“俺家已经一年没买盐了。”有时候奶奶会切一块新鲜豆腐,放两块豆干,再抓一把泡好的粉条,用碟子盛着,送给里院内的隔壁邻舍,今天送这家,明天送那家,过不了几天,人家就会还回来:三个烤红薯、五个蒸芋头、几根煮山药、一碟萝卜丸子、一碗海菜凉粉、两个枣馍馍什么的。人情的交换络绎不绝,俺就是在这样的交换中吃到了里院内所有人家的东西。爷爷摸着俺瓷登登的脸蛋说:“啥养人?人情养人。”
在俺们里院,俺家不是穷家,除了爷爷的收入,父母每月还会寄来十五块钱,既是养老人的,也是养孩儿的。每次接到钱,奶奶都会说:“棺材钱又来了。”其实她存起来预备给爷爷和她买棺材的每月只有五角。寿命是积少成多,棺材钱也是。俺奇怪的是,奶奶提到棺材时坦然得就像提到了睡觉。棺材不是跟死有关吗?是不是奶奶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呢?死亡是可怕的,这个俺知道。
俺刚来时,白天黑夜都是奶奶带着俺。后来俺渐渐大了,爷爷也退休了,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俺便和爷爷在一起。爷爷让俺次走进了黄岛的珠山森林。森林离俺家不远,覆盖了一片山脉。俺看到了小松鼠,看到了花翅膀鸟,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溪里有许多彩色的石头,还有鱼。爷爷脱了鞋给俺抓小鱼,又在溪边挖了个小水坑养着。在俺用手把小水坑里的水往外泼洒时,爷爷说:“不能这样,鱼会干死的。”俺说:“干死就干死。”泼洒得更起劲了。爷爷说:“怎么能这样,鱼也是一条命。”他教俺挖了一道小沟,引导几条鱼从小水坑回到了河溪。爷爷说:“小鱼找爸爸妈妈去了。”俺问:“小鱼有爷爷奶奶吗?”爷爷说:“你有爷爷奶奶,小鱼就有爷爷奶奶。世上万物,都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之后,爷爷带俺来到山顶靠近悬崖的地方,眺望黄岛全景。回去的路上,在森林山的脚下,俺们看到了一个乳白石头镶边的山洞。爷爷说:“山背后就是海,洞是通往海底的,沿着洞往前走,就能走到青岛。”还煞有介事地编了一个山羊进洞过海救仙女的故事,讲完了问俺:“你知道山羊是谁?”“?”“就是爷爷。你知道仙女是谁?”“?”“就是奶奶。”他又说,“等你长大了,就从这里去青岛。”
但一回到家后,爷爷心目中的仙女就把爷爷数落了一顿:“森林里你也敢去,你不知道有蛇吗?咬了圆圆怎么办?还钻水,毒蛇就在水里。”爷爷不还嘴,冲着俺扮鬼脸。奶奶更气了,决定惩罚爷爷:不给他吃晚饭。但到了快睡觉的时候,奶奶又说:“圆圆,你把烧饼和虾酱拿给你爷爷,就说是你悄悄拿的。”俺高兴地说:“俺早就给爷爷了。”奶奶就去外间找爷爷算账:“原来你们爷儿俩合起伙来欺负俺,是你教他偷烧饼的吧?教坏了孩子怎么向他爸爸妈妈交代?”又说,“圆圆,过来,是奶奶对你好,还是爷爷对你好?”俺有点怕奶奶,就说:“奶奶对俺好。”奶奶就把俺搂在怀里:“那你为什么向着爷爷?以后不准背着俺给他偷烧饼。”
兴的是爷爷带俺去海边。俺在沙滩上捡蛤蜊,捉螃蟹,挖蛏子,用沙子垒城堡,骑着爷爷当大马,跟着爷爷翻跟头。遗憾的是俺从来不敢近水,更不敢下海。俺生活在海边,却对海有一种天生的畏怯,而爷爷带俺来海边,主要是想给俺教会游泳的。海边尽是游泳的人,爷爷脱光自己,也脱光了俺,拽着俺往海里走。俺拒绝了。“别怕,有爷爷呢,爷爷像你这么大时,早就在海里扑腾了。”说着他抱起了俺。俺又是用脚踢,又是用拳头打,后哭了。爷爷遗憾地说:“恁热的天,泡一泡多好。孩子们都是喜欢水的,就你不喜欢。”在俺眼里,海不是浪花跳跃的碧蓝的水域,而是一个黑暗的世界,一个让俺害怕的妖魔鬼怪生活的地方。
尽管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俺跟爷爷在一起,可一到晚上,俺就不要他了。俺要奶奶,俺必须睡在奶奶的怀里,否则就睡不着。那里有俺初的记忆,有生命本能的依恋和对习惯的服从——只要俺能闻到奶奶的气息,就会感到安全和踏实,然后睡意蒙眬。何况还有奶奶的拍打和歌谣:
蚂蚁过海湾,坐的是萝卜船;
白鸟过海湾,坐的是云彩船;
大龟过海湾,坐的是盔甲船;
圆圆过海湾,坐的是大帆船。
然而,奶奶的病突然加重了,俺再也听不到她的歌谣感觉不到她的拍打了……
《将军胡同》节选
章 大红门

金殿当头紫阁重,
仙人掌上玉芙蓉。
太平天子朝元日,
五色云车驾六龙。
……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幕布上,长庆班的皮影戏《二度梅》刚刚开唱。这一天是小暑,也是姥爷的六十大寿。
不过,八岁的我对这类才子佳人戏根本不感兴趣。
我急着去东院看二舅的鸽子。
在路过垂花门时,我看到一个穿蓝色碎花上衣、留短发的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坛里一丛盛开的红月季。女孩的年龄明显比我大。
我家的院子原先是奉国将军的府邸,朱红色的院门高大气派,将这纯朴打扮的女孩映衬得格外显眼。
听到我的脚步声,女孩将目光抬起,羞涩地看着我。
她的面色白里透红,柳叶似的眉毛,泉水般清澈的眼睛。
“这花叫红帽子,姥爷喜欢的月季,你是……”我从没见过这个女孩。
“我叫秀儿,长庆班的,来给老爷祝寿。”女孩的声音如西山樱桃沟里流淌的溪水,格外清亮,“爹在前院演戏,让我跟这儿候着。”
一个多月前,姥爷收到秦四爷的请帖,秦四爷五十五岁寿辰。秦四爷曾和姥爷一块做外馆贸易。可姥爷却犹豫再三。
姥姥劝他:“还是去吧,毕竟是多年的老哥们儿了。”
姥爷没好气地问:“你知道新民会是什么玩意儿吗?你知道小狗子现在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姥姥问。
“不是玩意儿!不是东西!”
打这以后,我就知道新民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组织,而小狗子则是秦四爷的小儿子秦孝天的乳名。
但姥爷还是闷闷不乐地去了,估计是抹不开面儿,回来后却不停地夸:“地道!真地道!”
我们都没听明白,姥姥问:“什么地道?”
“小狗子从天桥找的唐山皮影戏班,唱腔好,地道!”
“唐山的皮影能有咱城里的好?您不是听着新鲜吧?”姥姥不信。
“不懂了不是,要说咱城里的东派皮影还是源自人家滦州影呢,也就是唐山皮影。”那天姥爷很高兴,耐心地给我们解释。
“你是小少爷吧?你怎么不去看戏?”秀儿问我。
“看不懂。姥姥说今天演的都是给姥爷看的戏,明儿才演我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戏?”秀儿接着问。
“ 《瓦岗寨》《打登州》……”
“这些戏我也会,赶明儿我给你演。”秀儿爽快地说。
一群鸽子带着悦耳的哨声从我们头顶飞过,优雅地落在东院的屋顶上。
秀儿惊叹道:“这些鸽子真漂亮!”
“那只漂亮的叫‘四块玉’,你看它脑袋、脖子、翅膀还有尾巴都是白的,它可会翻筋斗了。”我热情地向秀儿介绍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东后院。
东后院里,赵姨正挥舞着一个绑红绸布的竹竿,一边轰着鸽子一边劝:“祖宗们,再多飞会儿,二少爷要是回来看见你们长膘了,要埋怨我的。”
二舅去年考上的辅仁大学,学校就在什刹海边上,离家很近,一个星期回来好几次。每次回来一看完姥爷姥姥,就直奔东后院看他的鸽子。可是,近尽管学校放了暑假,二舅却很忙,两个星期都没回家了。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赵姨看到我立马紧张起来,“又来看孵出小鸽子了没有?”
“您不是说就这几天了吗?”我被赵姨堵在鸽棚外。
前些日子,二舅特意交代赵姨,鸽子孵蛋时,不能让我进去。
“没呢,就是孵出来你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还都光屁溜儿呢。”赵姨看见我比鸽子见了我还紧张。
“哎哟,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俊!”赵姨瞅见我身后的秀儿。
“她叫秀儿,长庆班的。”我替秀儿回答。
“秀儿,这名字吉祥。”赵姨的脸乐得像怒放的月季。
“姨,您吉祥!”
“哎,吉祥!吉祥!瞧这小嘴儿甜的。”赵姨高兴地胡噜着秀儿的脑袋,满脸怜爱,“多大了?”
“十岁了,姨。”秀儿回答。
“十岁?属大龙的?”
“嗯哪。”
“这么小就出来了?你娘放心吗?”赵姨把手放在秀儿单薄的肩上,关切地问。
“我娘没了,只能跟着爹出来。”
“可怜的孩子!”听到这话,赵姨心疼地一把将秀儿搂在了怀里,问道,“你们住哪里?”
“城里住店要花钱,我们住西直门外。”
这时,门房老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快!老夫人心口又痛了,老爷叫你快过去。我得赶紧套车请大夫。”
姥姥的病是去年夏天落下的……
《致成长中的你——十五封青春书简》节选
亲爱的J:
这已不是我次给你写信了。
我曾经以各种方式在纸上和你对话,向你讲述那些过去了的和正在发生的故事,那些故事或是让你感到新鲜,或是让你从中窥见自己。我讲述,是在回望来路,也希冀这些故事化作一盏盏夜色中的暖灯,为你照亮前行的路。
J,我清楚地意识到你不是特定的一个人,而是不断长大着的一代人。
你是一群我看不真切的影子,一拨一拨从我眼前经过。
像植物一般,你蓬蓬勃勃地生长,渴望着黎明的晨曦和晶莹欲滴的露水。你以为全世界都可以看到你,可是,你却偏偏看不清楚自己。
你央求我一遍一遍讲述,讲述已经不再新鲜的故事。
当然,我也愿意讲述。只要生命没有停止生长,那些话题永不过时。
这一次,我依然要为你写十五封信。
……
J,倘若你感到孤独,首先请不要抱怨。
请理解你的父母,因为他们自己不曾得到拥抱,而无法给予你温暖的抚触和爱的表达。作为他们的孩子,请大胆地用拥抱向父母表达你对他们的在意与报答。
也请理解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孤独,每个人都是夜海上孤独的航船,有着自己的矜持与航道。你们也许会会合,但更多的时候,需要仰赖自己的信念和勇气独立驶完漫长的航程。
J,你还要学会与孤独共处,与孤独和解。孤独不是你的敌人,它是人生中的精彩,它是你成长路上必经的阶梯。甚至,你的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孤独。青春期的你,不仅需要习惯孤独,也要学会剪断和父母紧紧相连的爱的依赖。你要明白,不要仅仅祈望父母爱的给予,而要学会以坦荡之心向你的父母付出爱。
因为,他们其实和你一样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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