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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白洋淀纪事 七年级上册推荐阅读(中小学生课外阅读指导丛书)彩插无障碍阅读 智慧熊图书

書城自編碼: 3738828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中小學教輔初中阅读
作者: 孙犁
國際書號(ISBN): 9787550174443
出版社: 南方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3-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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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白洋淀纪事》是一部作品集,每篇文章的篇幅不算长,但文字优美,人物形象众多,他们虽然只是一群普通人,但是他们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光芒让人喟叹。他们善良、勇敢、吃苦耐劳,充满乐观精神,正是这些,让我们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积蓄的力量,作者也由此传递出了对抗战胜利的无限希望。
內容簡介:
内容简介
《白洋淀纪事》是孙犁创作的作品。这些作品以《荷花淀》负盛名。在《荷花淀》中,作者将荷花淀美好恬静的风光、女性的柔美坚强,融合在风云变幻的战争背景之中,将本来严肃、紧张的战时生活刻画得既具有美感而又不失真实。故事中的水生嫂,是代表性的女性角色。她在院子里编席子时,展现的是柔美;丈夫要去地区队时,她表现的是坚强;丈夫离开后,她学会了射击,又体现了成长与变化。水生嫂在得知丈夫要去地区队后,心里不由得泛起波澜,在些许的无奈中还是支持丈夫,并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因为她深知丈夫这一行为背后的意义。就是在这样一位普通劳动妇女的身上,我们感受到了国难当头时人民群众保家卫国的决心。作者没有用慷慨激昂的文字渲染战争带给普通人的改变,但又能让我们切实感受到战争状态下,每一个普通人受到的影响。同样,我们亦能从他们的选择和付出中,体会到他们对于美好、安定生活的向往。
除了水生嫂之外,《白洋淀纪事》还刻画了一系列同样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吴召儿》中的吴召儿、《山地回忆》中的妞儿、《看护》和《蒿儿梁》中的刘兰和妇救会主任、《光荣》里的秀梅,还有一些男性角色,比如《邢兰》中的邢兰、《“藏”》中的新卯、《光荣》中的原生,等等。他们虽然只是一群普通人,但是他们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光芒让人喟叹。他们善良、勇敢、吃苦耐劳,充满乐观精神,正是这些,让我们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积蓄的力量,作者也由此传递出了对抗战胜利的无限希望。
關於作者:
作者简介
孙犁(1913—2002),原名孙树勋,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同时也是“荷花淀派”的开创者。他从学生时代开始接触五四以后的文学作品,受到鲁迅和文学研究会中的叶圣陶、许地山等作家及作品的影响。1936年,参加工作的孙犁经人介绍赴安新县做教员,这段经历使他对白洋淀地区的生活有了初步的认识。同时,孙犁的家庭生活对他的影响也颇深,母亲和妻子身上的美德使他更加认同劳动人民身上的美好品质。随着战争的深入,孙犁对白洋淀地区的人民遭受的苦难与积极反抗的理解越来越深,于是有了《荷花淀》《芦花荡》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目錄
目录
荷花淀——白洋淀纪事之一 / 001
芦花荡——白洋淀纪事之二 / 010
光荣 / 017
嘱咐 / 031
采蒲台 / 041
采蒲台的苇 / 050
芦苇 / 052
白洋淀边一次小斗争 / 054
渔民的生活 / 058
看护——在天津中西女中讲的少年革命故事 / 060
正月 / 067
小胜儿 / 075
秋千 / 083
山地回忆 / 090
吴召儿 / 098
村歌 / 108
蒿儿梁 / 161
浇园 / 171
种谷的人 / 176
纪念 / 183
“藏” / 192
碑 / 204
丈夫 / 212
老胡的事 / 218
走出以后 / 225
邢兰 / 232
家庭 / 238
齐满花 / 242
张秋阁 / 246
王香菊 / 249
香菊的母亲 / 252
曹蜜田和李素忍 / 256
“帅府”巡礼 / 258
织席记 / 261
新安游记 / 263
山里的春天 / 266
战士 / 271
投宿 / 274
女人们(三篇) / 276
识字班 / 285
积累与运用 — 290
本书名言记忆 / 290
相关名言链接 / 291
作者名片 / 292
人物名片 / 292
读后感例文 / 293
阅读思考记录表——故事类 — 296
內容試閱
免费试读
荷花淀——白洋淀纪事之一

这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画面,宁静而美好。谁会由此联想到残酷的战争呢?但这也许正代表着处在战争环境中的人们的美好愿望。

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凉爽得很,干净得很,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潮润润的,正好编席。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要问白洋淀有多少苇地?不知道。每年出多少苇子?不知道。只晓得,每年芦花飘飞苇叶黄的时候,全淀的芦苇收割,垛起垛来,在白洋淀周围的广场上,就成了一条苇子的长城。女人们,在场里院里编着席。编成了多少席?六月里,淀水涨满,有无数的船只,运输银白雪亮的席子出口,不久,各地的城市村庄,就全有了花纹又密、又精致的席子用了。大家争着买:
“好席子,白洋淀席!”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她有时望望淀里,淀里也是一片银白世界。水面笼起一层薄薄透明的雾,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但是大门还没关,丈夫还没回来。
很晚丈夫才回来了。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头戴一顶大草帽,上身穿一件洁白的小褂,黑单裤卷过了膝盖,光着脚。他叫水生,小苇庄的游击组长,党的负责人。今天领着游击组到区上开会去来。女人抬头笑着问: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站起来要去端饭。
水生坐在台阶上说:
“吃过饭了,你不要去拿。”
女人就又坐在席子上。她望着丈夫的脸,她看出他的脸有些红涨,说话也有些气喘。她问:
“他们几个哩?”
水生说:
“还在区上。爹哩?”
女人说:
“睡了。”
“小华哩?”
“和他爷爷去收了半天虾篓,早就睡了。他们几个为什么还不回来?”
水生笑了一下。女人看出他笑得不像平常。
“怎么了,你?”
水生小声说:
“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
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水生说:
“今天县委召集我们开会。假若敌人再在同口安上据点,那和端村就成了一条线,淀里的斗争形势就变了。会上决定成立一个地区队。我个举手报了名的。”
女人低着头说:
“你总是很积极的。”

虽然没有直接描写水生嫂的心理活动,但就在这简短的一问一答和一些细节动作中,我们便能感受到水生嫂心理的起伏变化:既能理解丈夫顾“大家”的选择,又清楚地知道这可能意味着生离死别。

水生说:
“我是村里的游击组长,是干部,自然要站在头里,他们几个也报了名。他们不敢回来,怕家里的人拖尾巴(方言。即拖后腿)。公推我代表,回来和家里人们说一说。他们全觉得你还开明一些。”
女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
“你走,我不拦你,家里怎么办?”
水生指着父亲的小房叫她小声一些。说:
“家里,自然有别人照顾。可是咱的庄子小,这一次参军的就有七个。庄上青年人少了,也不能全靠别人,家里的事,你就多做些,爹老了,小华还不顶事。”
女人鼻子里有些酸,但她并没有哭,只说:
“你明白家里的难处就好了。”
水生想安慰她。因为要考虑准备的事情还太多,他只说了两句:
“千斤的担子你先担吧,打走了鬼子,我回来谢你。”
说罢,他就到别人家里去了,他说回来再和父亲谈。
鸡叫的时候,水生才回来。女人还是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等他,她说:
“你有什么话嘱咐嘱咐我吧。”
“没有什么话了。我走了,你要不断进步,识字,生产。”
“嗯。”
“什么事也不要落在别人后面!”
“嗯,还有什么?”
“不要叫敌人汉奸捉活的。捉住了要和他们拼命。”这才是那重要的一句,女人流着眼泪答应了他。

水生离开家后,尽管水生嫂要一个人扛起家中“千斤的担子”,既要照顾老人和小孩,又要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但是她依然支持丈夫参军抗日。

第二天,女人给他打点好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包了一身新单衣,一条新毛巾,一双新鞋子。那几家也是这些东西,交水生带去。一家人送他出了门。父亲一手拉着小华,对他说:
“水生,你干的是光荣事情,我不拦你,你放心走吧。大人孩子我给你照顾,什么也不要惦记。”
全庄的男女老少也送他出来,水生对大家笑一笑,上船走了。
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集在水生家里,大家商量:

水生嫂和四个青年妇女想再见丈夫一面,但羞怯得不好直接挑明,于是想出各自的理由,好“掩人耳目”。这一段对话真是既真实又有趣。

“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
“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
水生的女人说:
“听他说鬼子要在同口安据点……”
“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
于是这几个女人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
到了马庄,她们不敢到街上去找,来到村头一个亲戚家里。亲戚说:“你们来得不巧,昨天晚上他们还在这里,半夜里走了,谁也不知开到哪里去。你们不用惦记他们,听说水生一来就当了副排长,大家都是欢天喜地的……”
几个女人羞红着脸告辞出来,摇开靠在岸边上的小船。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了,万里无云,可是因为在水上,还有些凉风。这风从南面吹过来,从稻秧苇尖上吹过来。水面没有一只船,水像无边的跳荡的水银。
几个女人有点儿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可是青年人,永远朝着愉快的事情想,女人们尤其容易忘记那些不痛快。不久,她们就又说笑起来了。
“你看说走就走了。”
“可慌(高兴的意思)哩,比什么也慌,比过新年,娶新——也没见他这么慌过!”
“拴马桩也不顶事了。”
“不行了,脱了缰了!”
“一到军队里,他一准得忘了家里的人。”
“那是真的,我们家里住过一些年轻的队伍,一天到晚仰着脖子出来唱,进去唱,我们一辈子也没那么乐过。等他们闲下来没有事了,我就傻想:该低下头了吧。你猜人家干什么?用白粉子在我家影壁上画上许多圆圈圈,一个一个蹲在院子里,托着枪瞄那个,又唱起来了!”
她们轻轻划着船,船两边的水,哗,哗,哗。顺手从水里捞上一棵菱角来,菱角还很嫩很小,乳白色。顺手又丢到水里去。那棵菱角就又安安稳稳浮在水面上生长去了。
“现在你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管他哩,也许跑到天边上去了!”
她们都抬起头往远处看了看。

情势突变,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日本船,妇女们的闲聊被打断,恬静的荷花淀顿时被抹上了紧张的色调。

“哎呀!那边过来一只船。”
“哎呀!日本,你看那衣裳!”
“快摇!”
小船拼命往前摇。她们心里也许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冒冒失失走来;也许有些怨恨那些走远了的人。但是立刻就想,什么也别想了,快摇,大船紧紧追过来了。
大船追得很紧。
幸亏这些青年妇女是白洋淀长大的,她们摇得小船飞快。小船活像离开了水皮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她们从小跟这小船打交道,驶起来,就像织布穿梭、缝衣透针一般快。
假如敌人追上了,就跳到水里去死吧!
后面大船来得飞快。那明明白白是鬼子!这几个青年妇女咬紧牙,制止住心跳,摇橹的手并没有慌,水在两旁大声地哗哗,哗哗,哗哗哗!
“往荷花淀里摇!那里水浅,大船过不去。”

荷叶舒展、荷花恬静,但在特殊的时期,它们似乎也脱掉了柔软的外衣,成为保护白洋淀战士的铜墙铁壁。这里对荷花、荷叶的描写让人耳目一新。

她们奔着那不知道有几亩大小的荷花淀去,那一望无边际的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粉色荷花箭高高地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
她们向荷花淀里摇,后,努力地一摇,小船窜进了荷花淀。几只野鸭扑棱棱飞起,尖声惊叫,掠着水面飞走了。就在她们的耳边响起一排枪!
整个荷花淀全震荡起来。她们想,陷在敌人的埋伏里了,一准要死了,一齐翻身跳到水里去。渐渐听清楚枪声只是向着外面,她们才又扒着船帮露出头来。她们看见不远的地方,那宽厚肥大的荷叶下面,有一个人的脸,下半截身子长在水里。荷花变成人了?那不是我们的水生吗?又往左右看去,不久各人就找到了各人丈夫的脸,啊,原来是他们!
但是那些隐蔽在大荷叶下面的战士,正在聚精会神瞄着敌人射击,半眼也没有看她们。枪声清脆,三五排枪过后,他们投出了手榴弹,冲出了荷花淀。
手榴弹把敌人那只大船击沉,一切都沉下去了。水面上只剩下一团烟硝火药气味。战士们就在那里大声欢笑着,打捞战利品。他们又开始了沉到水底捞出大鱼来的拿手戏。他们争着捞出敌人的枪支、子弹带,然后是一袋子一袋子叫水浸透了的面粉和大米。水生拍打着水去追赶一个在水波上滚动的东西,是一包用精致纸盒装着的饼干。
妇女们带着浑身水,又坐到她们的小船上去了。
水生追回那个纸盒,一只手高高举起,一只手用力拍打着水,好使自己不沉下去。对着荷花淀吆喝:
“出来吧,你们!”
好像带着很大的气。
她们只好摇着船出来。忽然从她们的船底下冒出一个人来,只有水生的女人认得那是区小队的队长。这个人抹一把脸上的水问她们:
“你们干什么去来呀?”
水生的女人说:
“又给他们送了一些衣裳来!”
小队长回头对水生说:
“都是你村的?”
“不是她们是谁,一群落后分子!”说完把纸盒顺手丢在女人们船上,一泅(qiú,浮水),又沉到水底下去了,到很远的地方才钻出来。
小队长开了个玩笑,他说:
“你们也没有白来,不是你们,我们的伏击不会这么彻底。可是,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晒晒衣裳了。情况还紧得很!”
战士们已经把打捞出来的战利品,全装在他们的小船上,准备转移。一人摘了一片大荷叶顶在头上,抵挡正午的太阳。几个青年妇女把掉在水里又捞出来的小包裹,丢给了他们,战士们的三只小船就奔着东南方向,箭一样飞去了。不久就消失在中午水面上的烟波里。
几个青年妇女划着她们的小船赶紧回家,一个个像落水鸡似的。一路走着,因过于刺激和兴奋,她们又说笑起来。坐在船头脸朝后的一个噘着嘴说:
“你看他们那个横样子,见了我们爱搭理不搭理的!”
“啊,好像我们给他们丢了什么人似的。”
她们自己也笑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光彩,可是——
“我们没枪,有枪就不往荷花淀里跑,在大淀里就和鬼子干起来!”
“我今天也算看见打仗了。打仗有什么出奇,只要你不着慌,谁还不会趴在那里放枪呀!”
“打沉了,我也会浮水捞东西,我管保比他们水式好,再深点儿我也不怕!”
“水生嫂,回去我们也成立队伍,不然以后还能出门吗?”
“刚当上兵就小看我们,过二年,更把我们看得一钱不值了,谁比谁落后多少呢!”
这一年秋季,她们学会了射击。冬天,打冰夹鱼的时候,她们一个个蹬在流星一样的冰船上,来回警戒。敌人“围剿”那百顷大苇塘的时候,她们配合子弟兵作战,出入在那芦苇的海里。
成长启示
水生嫂得知丈夫报名参军后,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知道丈夫参军的使命是什么;另一方面,丈夫参军了,家中就没有了支柱。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下,水生嫂尽管露出了一点儿埋怨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对丈夫积极投身革命的理解与支持。在国家安危面前,我们不应只顾个人利益,而是要尽自己所能,投入保卫家乡、捍卫尊严的战斗中去。
要点思考
1.这篇文章中有不少环境描写,这种环境多是安静的、美的,这似乎与抗战的背景并不协调,作者为什么这样写呢?你又是如何理解的呢?
2.文中有两处关于几个青年妇女在一起聊天的情景,找出来并分析这些对话反映了她们怎样的心理状态。
芦花荡——白洋淀纪事之二
夜晚,敌人从炮楼的小窗子里,呆望着这阴森黑暗的大苇塘。天空的星星也像浸在水里,而且要滴落下来的样子。到这样的深夜,苇塘里才有水鸟飞动和唱歌的声音,白天它们是紧紧藏到窠里躲避炮火去了。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就是天上。
敌人监视着苇塘。他们提防有人给苇塘里的人送来柴米,也提防里面的队伍会跑了出去。我们的队伍还没有退却的意思。可是假如是月明风清的夜晚,人们的眼再尖利一些,就可以看见有一只小船从苇塘里撑出来,在淀里,像一片苇叶,奔着东南去了。半夜以后,小船又漂回来,船舱里装满了柴米油盐,有时还带来一两个从远方赶来的干部。
撑船的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船是一只尖尖的小船。老头子只穿一件蓝色的破旧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篙。
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除非是在白洋淀上。
老头子每天夜里在水淀出入,他的工作范围广得很:里外交通,运输粮草,护送干部;而且不带一支枪。他对苇塘里的负责同志说:你什么也靠给我,我什么也靠给水上的能耐,一切保险。
老头子过于自信和自尊。每天夜里,在敌人紧紧封锁的水面上,就像一个没事人,他按照早出晚归捕鱼撒网那股悠闲的心情撑着船,编算着使自己高兴也使别人高兴的事情。
因为他,敌人的愿望就没有达到。
每到傍晚,苇塘里的歌声还是那么响,不像是饿肚子的人们唱的;稻米和肥鱼的香味,还是从苇塘里飘出来。敌人发了愁。
一天夜里,老头子从东边很远的地方回来。弯弯下垂的月亮,浮在水一样的天上。老头子载了两个女孩子回来。孩子们在炮火里滚了一个多月,都发着疟子(即疟疾。急性传染病,由蚊子传播,症状是发冷发热、热后大量出汗、头痛、口渴、全身无力),昨天跑到这里来找队伍,想在苇塘里休息休息,打打针。
老头子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大的叫大菱,小的叫二菱。把她们接上船,老头子就叫她们睡一觉,他说:什么事也没有了,安心睡一觉吧,到苇塘里,咱们还有大米和鱼吃。
孩子们在炮火里一直没安静过,神经紧张得很,一点儿轻微的声音,闭上的眼就又睁开了。现在又是到了这么一个新鲜的地方,有水有船,荡悠悠的,夜晚的风吹得长期发烧的脸也清爽多了,就更睡不着。
眼前的环境好像是一个梦。在敌人的炮火里打滚,在高粱地里淋着雨过夜,一晚上不知道要过几条汽车路,爬几道沟。发高烧和打寒噤的时候,孩子们也没停下来。一心想:找队伍去呀,找到队伍就好了!
这是冀中区的女孩子,大的不过十五,小的才十三。她俩在家乡的道路上行军,眼望着天边的北斗。她俩看着初夏的小麦黄梢,看着中秋的高粱晒米。雁在她们的头顶往南飞去,不久又向北飞来。她们长大成人了。
小女孩子趴在船边,用两只小手淘着水玩。发烧的手浸在清凉的水里很舒服,她随手就舀了一把泼在脸上,那脸涂着厚厚的泥和汗。她痛痛快快地洗起来,连那短短的头发。大些的轻声吆喝她:
“看你,这时洗脸干什么?什么时候啊,还这么爱干净!”
小女孩子抬起头来,望一望老头子,笑着说:
“洗一洗就精神了!”
老头子说:
“不怕,洗一洗吧,多么俊的一个孩子呀!”
远远的有一片阴惨的黄色的光,突然一转就转到她们的船上来。女孩子正在拧着水淋淋的头发,叫了一声。老头子说:
“不怕,小火轮上的探照灯,它照不见我们。”
他蹲下去,撑着船往北绕了一绕。黄色的光仍然向四下里探照,一下照在水面上,一下又照到远处的树林里去了。
老头子小声说:
“不要说话,要过封锁线(此处指侵华日军凭借武器装备、人为设施或火力布防等对某一区域进行封闭隔离的警戒线)了!”
小船无声地,但是飞快地前进。当小船和那黑乎乎的小火轮站到一条横线上的时候,探照灯突然照向她们,不动了。两个女孩子的脸照得雪白,紧接着就扫射过一梭机枪。
老头子叫了一声“趴下”,一抽身就跳进水里去,踏着水用两手推着小船前进。大女孩子把小女孩子抱在怀里,倒在船底上,用身子遮盖了她。
子弹吱吱地在她们的船边钻到水里去,有的一见水就爆炸了。
大女孩子负了伤,虽说她没有叫一声也没有哼一声,可是胳膊没有了力量,再也搂不住那个小的,她翻了下去。那小的觉得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到自己脸上来,连忙爬起来,把大的抱在自己怀里,带着哭声向老头子喊:
“她挂花(指作战负伤流血)了!”
老头子没听见,拼命地往前推着船,还是柔和地说:
“不怕。他打不着我们!”
“她挂了花!”
“谁?”老头子的身体往上蹿了一蹿,随着,那小船很厉害地仄歪了一下。老头子觉得自己的手脚顿时失去了力量,他用手扒着船尾,跟着浮了几步,才又拼命地往前推了一把。
她们已经离苇塘很近了。老头子爬到船上去,他觉得两只老眼有些昏花。可是他到底用篙拨开外面一层芦苇,找到了那窄窄的入口。
一钻进苇塘,他就放下篙,扶起那大女孩子的头。
大女孩子微微睁了一下眼,吃力地说:
“我不要紧。快把我们送进苇塘里去吧!”
老头子无力地坐下来,船停在那里。月亮落了,半夜以后的苇塘,有些飒飒(形容风、雨声。飒,sà)的风响。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停了半天才说:
“我不能送你们进去了。”
小女孩子睁大眼睛问:
“为什么呀?”
老头子直直地望着前面说:
“我没脸见人。”
小女孩子有些发急。在路上也遇见过这样的带路人,带到半路上就不愿带了,叫人为难。她像央告那老头子:
“老同志,你快把我们送进去吧,你看她流了这么多血,我们要找医生给她裹伤呀!”
老头子站起来,拾起篙,撑了一下。那小船转弯抹角钻入了苇塘的深处。
这时,那受伤的才痛苦地哼哼起来。小女孩子安慰她,又好像是抱怨,一路上多么紧张,也没怎么样,谁知到了这里,反倒……一声一声像连珠箭,射穿老头子的心。他没法解释:大江大海过了多少,为什么这一次的任务,偏偏没有完成?自己没儿没女,这两个孩子多么叫人喜爱!自己平日夸下口,这一次带着挂花的人进去,怎么张嘴说话?这老脸呀!他叫着大菱说:
“他们打伤了你,流了这么多血,等明天我叫他们十个人流血!”
两个孩子全没有答言,老头子觉得受了轻视。他说:
“你们不信我的话,我也不和你们说。谁叫我丢人现眼,打牙跌嘴(方言。即刚刚夸口就出丑丢脸、丢人现眼)呢!可是,等到天明,你们看吧!”
小女孩子说:
“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打仗?”
老头子狠狠地说:
“为什么不能?我打他们不用枪,那不是我的本事。愿意看,明天来看吧!二菱,明天你跟我来看吧,有热闹哩!”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非常闷热。一轮红日当天,水面上浮着一层烟气。小火轮开得离苇塘远一些,鬼子们又偷偷地爬下来洗澡了。十几个鬼子在水里泅着,日本人的水式(指游泳的技能)真不错。水淀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团白绸子样的水鸟,也躲开鬼子往北飞去,落到大荷叶下面歇凉去了。从荷花淀里却撑出一只小船来。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只穿一条破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两只手却忙着剥那又肥又大的莲蓬,一个一个投进嘴里去。
他的船头上放着那样大的一捆莲蓬,是刚从荷花淀里摘下来的。不到白洋淀,哪里去吃这样新鲜的东西?来到白洋淀上几天了,鬼子们也还是望着荷花淀瞪眼。他们冲着那小船吆喝,叫他过来。
老头子向他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还是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船,剥着莲蓬。船却慢慢地冲着这里来了。
小船离鬼子还有一箭之地,好像老头子才看出洗澡的是鬼子,只一篙,小船溜溜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去了。鬼子们拍打着水追过去,老头子张皇失措,船却走不动,鬼子紧紧追上了他。
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这里的水却是镜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鬼子们追上来,看看就扒上了船。老头子又是一篙,小船旋风一样绕着鬼子们转,莲蓬的清香,在他们的鼻子尖上扫过。鬼子们像是玩着捉迷藏,乱转着身子,抓上抓下。
一个鬼子尖叫了一声,就蹲到水里去。他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是一只锋利的钩子穿透了他的大腿。别的鬼子吃惊地往四下里一散,每个人的腿肚子也就挂上了钩。他们挣扎着,想摆脱那毒蛇一样的钩子。那替女孩子报仇的钩子却全找到腿上来,有的两个,有的三个。鬼子们痛得鬼叫,可是再也不敢动弹了。
老头子把船一撑来到他们的身边,举起篙来砸着鬼子们的脑袋,像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
他狠狠地敲打,向着苇塘望了一眼。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撒。
在那苇塘的边缘,芦花下面,有一个女孩子,她用密密的苇叶遮掩着身子,看着这场英雄的行为。
光 荣
饶阳县城北有一个村庄,这村庄紧靠滹沱河(发源于山西,流入河北。滹沱,Hūtuó),是个有名的摆渡口。大家知道,滹沱河在山里受着约束,昼夜不停地号叫,到了平原,就今年向南一滚,明年往北一冲,自由自在地奔流。
河两岸的居民,年年受害,就南北打起堤来,两条堤中间全是河滩荒地,到了五六月间,河里没水,河滩上长起一层水柳、红荆和深深的芦草。常常发水,柴禾很缺,这一带的男女青年孩子们,一到这个时候,就在炎炎的热天,背上一个草筐,拿上一把镰刀,散在河滩上,在日光草影里,割那长长的芦草,一低一仰,像一群群放牧的牛羊。
七七事变那一年,河滩上的芦草长得很好,五月底,那芦草已经能遮住那些孩子的各色各样的头巾。地里很旱,没有活儿做,这村里的孩子们,就整天缠在河滩里。
那时候,东西北三面都有了炮声,渐渐东南面和西南面也响起炮来,证明敌人已经打过去了,这里已经亡了国。国民党的军队和官员,整天整夜从这条渡口往南逃,还不断骚扰抢劫老百姓。
是从这时候激起了人们保家自卫的思想,北边,高阳肃宁已经有人民自卫军的组织。那时候,是一声雷响,风雨齐来,自卫的组织,比什么都传流得快,今天这村成立了大队部,明天那村也就安上了大锅。青年们把所有的枪支,把村中埋藏的、地主看家的、巡警局里抓赌的枪支,都弄了出来,背在肩上。
枪,成了重要的、必需的、人们喜爱的物件。渐渐人们想起来:卡住这些逃跑的军队,留下他们的枪支。这意思很明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敌压境,你们不说打仗,反倒逃跑,好,留下枪支,交给我们,看我们的吧!
先是在村里设好圈套,卡一个班或是小队逃兵的枪;那常常是先摆下酒宴,送上洋钱,然后动手。
后来,有些勇敢的人,赤手空拳,站在大道边上就卡住了枪支。那办法就简单了。
这渡口上原有一只大船,现在河里没水,翻过船底,晒在河滩上。船主名叫尹廷玉,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子,弄了一辈子船,落了个“车船店脚牙”〔旧时车夫、船夫、店家、脚夫、牙行(中间经纪人)多靠坑蒙拐骗敲诈钱财,人们深恶痛绝,认为这一类人即使没犯罪,也该杀死,所以那时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一说〕的坏名儿,可也没置下产业。他有一个儿子刚刚十五岁,名叫原生。河里有水的时候,原生帮父亲弄弄船,现在船闲着,他也就整天跟着孩子们在河滩里看过逃兵,看过飞机,割芦苇草。
这一天,割满了草筐,天也晚了,刚刚要煞紧绳子往回里走,他听得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原生!”
他回头一看,是村西头的一个姑娘,叫秀梅的,穿着一件短袖破白褂,拖着一双破花鞋,提着小镰跑过来,跑到原生跟前,一扯原生的袖子,就用镰刀往东一指:东面是深深一片芦苇,正叫晚风吹得摇摆。
“什么?”原生问。
秀梅低声说:
“那道边有一个逃兵,拿着一支枪。”
原生问:
“就是一个人?”
“就是一个。”秀梅喘喘气咬咬嘴唇,“崭新的一支大枪。”
“人们全回去了没有?”原生周围一看,想集合一些同伴,可是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只有一抹红云,看来河滩里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了。
“你一个人还不行吗?”秀梅仰着头问。
原生看见这女孩子的两只大眼睛里放射着光芒,就紧握他那镰刀,拨动苇草往东边去了。秀梅看了看自己那一把弯弯的明亮的小镰,跟在后边,低声说:
“去吧,我帮着你。”
“你不用来。”原生说。
原生从那个逃兵身后过去,那逃兵已经疲累得很,正低着头包裹脚上的燎泡,枪支放在一边。原生一脚把他踢趴,拿起枪支,回头就跑,秀梅也就跟着跑起来,遮在头上的小小的白布手巾也飘落下来,丢在后面。
到了村边,两个人才站下来喘喘气,秀梅说:
“我们也有一支枪了,明天你就去当游击队!”
原生说:
“也有你的一份呢,咱两个伙着吧!”
秀梅一撇嘴说:
“你当是一个雀虫蛋哩,两个人伙着!你拿着去当兵吧,我要那个有什么用?”
原生说:
“对,我就去当兵。你听见人家唱了没:男的去当游击队,女的参加妇救会。咱们一块儿去吧!”
“我不和你一块儿去,叫你们小五和你一块儿去吧!”秀梅笑一笑,就舞动小镰回家去了。走了几步回头说:
“我把草筐和手巾丢了,吃了饭,你得和我拿去,要不爹要骂我哩!”
原生答应了。原生从此就成了人民解放军的战士,背着这支枪打仗,后来也许换成“三八”(常称为“三八大盖”,即三八式步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陆、海军主要、基本的武器),现在也许换成“美国自动步”(即美国自动步枪)了。
小五是原生的媳妇。这是原生的爹那年在船上,夜里推牌九,一副天罡赢来的,比原生大好几岁,现在二十了。
那时候当兵,还没有拖尾巴这个丢人的名词,原生去当兵,谁也不觉得怎样,就是那蹬上自家的渡船,同伙伴们开走的时候,原生也不过望着那抱着小弟弟站在堤岸柳树下面的秀梅和一群男女孩子,嘻嘻笑了一阵,就算完事。
这不像是离别,又不像是欢送。从这开始,这个十五岁的青年人,就在平原上夜晚行军,黎明作战;在阜平大黑山下沙石滩上艰苦练兵,在盂平听那滹沱河清冷的急促的号叫;在五台雪夜的山林放哨;在黄昏的塞外,迎着晚风歌唱了。
他那个卡枪的伙伴秀梅,也真的在村里当了干部。村里参军的青年很多,她差不多忘记了那个小小的原生。战争,时间过得多快,每个人要想的、要做的,又是多么丰富啊!
可是原生那个媳妇渐渐不安静起来。先是常常和婆婆吵架,后来就是长期住娘家,后来竟是秋麦也不来。
来了,就找气生。婆婆是个老好子人,先是觉得儿子不在家,害怕媳妇抱屈(因受委屈而心中不舒畅),处处将就,哄一阵,说一阵,解劝一阵;后来看着怎么也不行,就说:
“人家在外头的多着呢,就没见过你这么背晦(同“悖晦”,糊涂)的!”
“背晦,人家都有个家来,有个信来。”媳妇的眼皮和脸上的肉越发耷拉下来。这个媳妇并不胖,可是,就是在她高兴的时候,她的眼皮和脸上的肉也是松卷地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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