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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骷髅自传 “被划掉的大师”、天才作家西吉茨蒙德 ? 科尔扎诺夫斯基先锋性超小说集。

書城自編碼: 364969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科幻
作者: 西吉茨蒙德 ? 科尔扎诺夫斯基[1887—1950]
國際書號(ISBN): 9787555115212
出版社: 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1-03-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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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极具个性的先锋性小说。科尔扎诺夫斯基的小说更像是梦境日记,而不是小说。他有意模糊了睡眠与清醒、真实与虚幻、生与死的界限。在科尔扎诺夫斯基的故事里,过去将来时的遗迹把读者带回他所放弃的现在,带入一种“非生活”即“存在之间隙”。
2.对文字的实验性颠覆。作者擅长使用拟人、拟物等各类修辞手法,对文字进行了实验性的颠覆,为读者营造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文字世界,科尔扎诺夫斯基的故事带有错综复杂的哲学性,但文字的表达方式新奇有趣,能让人非常愉快地接受。
3.世界文学的遗珠。科尔扎诺夫斯基经常被比作博尔赫斯、果戈理、卡夫卡和贝克特,然而他的小说在中国国内却鲜为人知。他的小说值得被翻译出版。
內容簡介:
本书由一系列荒诞而黑暗的喜剧哲学寓言组成,充满了嵌套式的叙述和荒唐的悖论。这是一部虚构作品,作者专注于为细微且易逝的事物;这也是一本哲学作品,带着自身颠倒的诗学:一位移居莫斯科的省级记者发现,他的存在被他房间前主人的自传所吞噬;一位著名钢琴家的右手手指跑掉,独自在城市里过夜;一个人毕生努力咬住自己的胳膊肘,激发了风靡一时的马戏表演和对康德的反讽……在11个充满魅力、引人入胜的故事中,平凡的现实在我们眼前分崩离析。
關於作者:
西吉茨蒙德 ? 科尔扎诺夫斯基(1887—1950),俄国伟大的小说家、剧作家之一,堪称“被划掉的大师”。一生中,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文学阅读和写作上,在一间类似牢房的房间里,持续写作了近20年,生前却未能出版一本书。1989年后,他的作品被陆续出版,一鸣惊人,评论界认为其可与博尔赫斯、斯威夫特、爱伦 ? 坡、果戈理、卡夫卡和贝克特比肩。
內容試閱
在波瓦尔斯卡亚街和尼基茨卡亚街之间一条拐弯抹角的小巷里,在一群巨大的灰色建筑群的顶层,施塔姆找到了那个被渴念已久的房间。房间的狭窄和漆黑吓了施塔姆一跳,可是电灯一亮,深蓝色的玫瑰就出现了,它们在墙纸上垂直成行雀跃着。施塔姆喜欢明快的蓝玫瑰。他走到窗前,成百上千的屋顶低低地压在无数的窗户上。他心情愉快地看过房间,转向女房东位披着黑披肩的、安静的老妇人。
“非常好。我想租下来。能给我钥匙吗?”
“没有钥匙。”女房东低垂眼睑,裹紧她的披肩说,“钥匙丢了,但是……”施塔姆并没有在听。
“没关系。可以先安个挂锁。我去拿我的行李。”
一小时后,这位新房客修理好门,拧紧挂锁钢搭扣的螺丝。尽管他兴高采烈,但一个小细节确实有点困扰他:在紧固临时插销时,他注意到那把坏掉的旧锁,锁身上有撬凿的痕迹和深深的划痕。再往上一点,木头架子上,斧痕清晰可见。施塔姆感到有点不安,他划着一根火柴(连接他的房间到前厅的走廊很暗)仔细察看那扇门。没有别的——除了棕色门板上清晰印着的白色数字24,很明显,这是必要的房号
他注意到了。
“无所谓。”施塔姆打消了顾虑,着手打开行李箱。
接下来的两天里,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施塔姆整天从一个门走到另一个门,从一个会议转到另一个会议,鞠躬、握手、交谈、倾听、提问、要求。到了晚上,他胳膊肘下的公文包异常沉重,他夹紧胳膊,脚步短促迟缓地跌撞回自己的房间。施塔姆困倦无神地看着周围一排排的蓝玫瑰,随即坠入深沉无梦的睡眠。第三天晚上,他总算提早结束了事务。当施塔姆走近他的大楼入口时,街上时钟的指针一抖,指向十点四十五分。他爬上楼梯,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转动门上那把耶尔锁的凸轮。然后,他迈入黑漆漆的走廊,走向24号房间。他停下来,在口袋里摸索钥匙。其他的房间又黑又静,除了某种嗡嗡声——在左侧,穿过三道薄薄的墙,那边有一个普赖默斯汽化炉。他找到了钥匙,将它插入门锁,用力推门,就在那一刹那,一团白色的、模糊不清的物体擦过他的手指,窸窣滑落到地板上。施塔姆啪的一声打开灯。在门槛旁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套着宽纸带的记事本,显然是从门缝里掉出来的。施塔姆捡起它,读到这个地址:
住户
24号房间
上面没有名字。施塔姆掀开记事本的一角:棱角分明的、跳跃的字母紧张地连成一串仰望着他。施塔姆迷惑不解,再次读那个奇怪的地址,但就在那一刻,当他将手稿翻过来时,它从宽松的纸套里滑出,展开了自己的纸质身体。施塔姆只需要翻到页,上面只写着:
一具尸体的自传
无论你是谁,24号房间的客人,也许——手稿开始了——你是我愿意取悦之人。你瞧,如果我没有把自己挂在门边角落的钩子上,将这100平方英尺的房子腾出来,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得到一间栖身之屋。我用过去时写下这些:一个精确计算的未来可被视为既成事实,也就是说,几乎和过去一样。
我们并不相熟,现在彼此认识为时已晚,但这绝不妨碍我去了解你:你来自外省。你知道,像这样的房间好租给那些不了解当地事务和新闻报道的外地人。当然,你是来“征服莫斯科”的,你有能力和意志“立足”于此,从而“在世上开辟出自己的路”。简而言之,你拥有我从未拥有过的那种特殊能力:活着的能力。
好吧,我当然准备好了放弃我的地盘。或者更确切点
说,我,一具尸体,同意挪开一点点。住进来吧:房间很干燥,邻居们都很安静平和,还能看到一处风景。的确,以前的墙纸破污不堪,但为了你,我将它换了。所以我想,我猜出了你的品位:深蓝色玫瑰沿着愚蠢的垂直线平铺。像你这样的人喜欢那样的东西。对不对?
作为我给予你的关怀和体贴的交换,住在24号房间的人,我只要求你能作为读者简单思考一下这份手稿。我并不需要你特别聪明、体贴,我的继任者和忏悔者,是的,我只需要你具有一种极其罕见的品质:是一个完全活着的人。
一个多月来,我一直饱受失眠症的折磨。在接下来的三个晚上,失眠将助我一臂之力,对你讲述我从未告诉任何人的事情。在那之后,一条涂了肥皂的绳索就可以彻底治愈失眠。
有一个古老的印度民间传说是这样的:有一个人,被迫一夜又一夜地扛着一具尸体——直到那具尸体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讲完它漫长一生的故事。别妄想将我扔到地上,就像那个传说中的人,你将不得不承担我三次失眠的重担,耐心聆听,直到这具尸体讲完它的自传。
读到这一行,施塔姆再次检查宽大的纸套:上面没有邮票,也没有邮戳。
“我不明白。”他嘟哝,走到门边,站在那儿陷入了沉思。汽化炉的嗡嗡声早已停止。墙外鸦雀无声。施塔姆瞥了一眼记事本:它摊开在桌子上,等着。他拖延了一分钟,然后顺从地走回去,坐下来,眼睛找到那行中断的文字。
我瞳孔前的镜片已经戴了很长时间了。每一年我都不得不增加它们的度数:我的视力现在是850度。那意味着,对我来说,55%的阳光形同虚设。我只需要将两面凹陷的椭圆镜片插回它们的盒子里,空间就好像也被扔进那黑暗狭窄的隔间,突然收缩,变得暗淡。我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灰影、黑斑或透明之点组成的线。有时,当我用块屬皮擦拭略带灰尘的镜片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我在擦拭玻璃凹面上的灰尘的同时,擦掉所有的空间又会怎样?来去无痕:如一片反光。
我总是敏感地意识到这玻璃状的附属物,它弯曲、结实的双腿悄悄爬上我的眼睛。有一天,我发现它可以折射的不仅是穿过椭圆镜片的光。我将谈到几年前发生的一件荒唐事:我与一位几乎不认识的女孩有过几次偶遇,这在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羁绊。我记得她很年轻,有一张美丽的鹅蛋脸。我俩读过同样的书,用过类似的词语。次会面我就注意到,她深藏在(就像我的)夹鼻眼镜精致的浅蓝色镜框后面、因近视而鼓胀的双眸,深情又执着地追随着我。有一天,只剩我们两个人时,我碰了碰她的手,她以一个轻微的动作答复。我们的嘴唇凑得更近了——在那个特别的时刻,荒谬之事发生了:由于我笨手笨脚,我将她的眼镜与我的挤到了一块儿,它们像两卷铁丝相互拥抱、滑落,带着尖脆的叮当声落到地毯上。我弯下腰捡起它们。在我手中,它们是两个怪异的玻璃生物,金属弯腿纠缠在一起,像是要变成可怕的四眼怪物。颤动的光从一个镜片跳到另一个镜片,在那椭圆形里放浪地波动。我将它们分开:带着细微的丁零声,两对镜片脱离彼此。
敲门声响起。
我对那女孩后的印象是,她正努力用颤抖的手指把顽抗的镜片重新按回眼睛上。
一分钟后,我就下楼了。黑暗中,我感觉自己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
我离开了。永诀。她徒劳地写信,想使我回心转意,那些跳动的字句祈求我忘记某些事,并以一种天真的方式承诺“会永远记得”。是的,永远记得我这种新型丧尸会有些益处,但是……在我逐字阅读她的信时,我很清楚,自身深处那种玻璃般冰透的冷酷丝毫未减。
我非常仔细地审视了信封上我的名字。是的,九个字母,它们都在召唤着我。我听到了,但并不作答。
我记得,在那之后,一段死气沉沉的、空虚的时日开始了。那样的日子曾来过,又消失了。但现在我知道:它们又来了,永无宁日。
这并不是痛苦或者忧心的根源,只是无聊,或者说很多的无聊。我曾经读过一本18世纪晚期的书,记得其中有一句话“尘世的无聊”,指的就是它。还有很多种无聊,当相似的人相爱,会有春天般的无聊,当地面出现很多水洼时,树上会生出绿色的脓疱。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秋日无聊,天空褪去繁星,云朵泻下雨水,树木褪尽树叶,而那众多的“我”也蜕去自身。
那时,我并没有住在你的,请原谅,我们的24号房间,而是住在外省一间没有门牌号的小房间里,那是一幢带有五个窗子的配楼。窗玻璃被雨水溅污。但即便透过污秽的窗,我也能看到花园里的树木在岁月里受尽风的摧残,就像人们被牙痛折磨。我通常坐在一张八字形的扶手椅上,坐在我众多的书与无聊之间。无聊太多了:我只需闭上眼睛,竖起一只耳朵——就能听到它们拖着穿毛毡鞋的脚,懒洋洋地滑过咯吱响的地板。
一连好几天,从黄昏到黄昏,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双凹生物,无论外表还是内心,无论从里还是从外,都难以接近:两边都被禁止,都够不到。
有时,我也像一棵受风折磨的树,会在椅子的橡木扶手之间抛出一个单调乏味的想法:死者,是令人羡慕的。这个念头微光闪烁。他们刚刚变得僵硬,就被盖上盖子,盖子上被洒上潮湿的泥土,在潮湿的泥土上是草皮。就这么回事。可是在这儿,你一旦在一辆板车上开始颠簸,他们就那样推着你走,一个坑洼接一个坑洼,从春天走到冬天,从一个十年走到下一个十年,无人哀悼,亦无人需要哀悼。
现在,当我回想当时的处境,我无法明白与玻璃片有关的那件荒唐琐事怎会让我如此受伤且困窘混乱。我无法明白,我的灵魂,如果我真的拥有灵魂的话,怎么会被这样一粒尘埃压碎而变得失魂落魄?但当时,我已透过我的“玻璃附件”把那件小事当成一个客观教训了。在那之前,我只是偶尔且不无恐惧地从双凹椭圆镜片遥远的这一端洞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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