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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时间的全球史

書城自編碼: 3631719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歷史世界史
作者: [美]瓦妮莎·奥格尔
國際書號(ISBN): 9787308198882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1-06-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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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正确理解时间概念的必备书
全面解析当代时间体系的形成过程
我们熟悉的可比较、可计算的通用时间究竟是怎么来的?

美国“社会科学历史协会总统奖”获奖作品
內容簡介:
时间是如此重要,人们须臾不可或缺,世界的运转都要依靠时间的度量。可时间又是如此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那么我们现代人要如何来判断时间的流逝,以及确定具体时间的呢?而且,时间是否能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一个统一的标准呢?身处非洲的人为什么会跟中国人有着同样的时间概念?我们怎么知道今晚从北京出发的航班明天会在什么时候降落在伦敦机场?
铁路、轮船、航空和电报通信的新网络使相距遥远的地方变得前所未有的接近,人们相互联系的意识加深,而时间的约束因素使得这种相互联系性面临着实际挑战。为了消除这种妨碍全球化进程的因素,自19世纪以来,人们就开始致力于建立全球统一时间标准的努力。本书通过研究近现代以来人们对标准化时间的追求,探讨了时间观念如何在全球化过程中得到发展,关于时间的意识如何在全球获得趋同的形态。同时,时间的标准化又如何对全球化进程发挥了基础性作用。
本书同时指出,时间的标准化一直到20世纪40年代还未完成,统一的日历也未实现。这表明,全球化是一个缓慢而不平衡的采纳和变异的过程,这加强了国家间的差异。
本书荣获美国“社会科学历史协会总统奖”(“Social Science History Association Presidents Award”)。
關於作者:
瓦妮莎?奥格尔(Vanessa Ogle)
曾求学于柏林自由大学、法国索邦大学等名校,博士毕业于哈佛大学,现在为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历史系副教授,研究兴趣为欧洲现代史、全球化史和政治经济学,以及欧洲与中东的交流。她发表过多部关于时间、资本主义和权利的相关历史的著作和论文,在学界产生了重大影响。
目錄
001  导言

032  章 全球化世界中的国家时间

073  第二章 节约社会时间

117  第三章 从国家时间到全球范围内的统一时间

155  第四章 殖民地时间大战

192  第五章 对时间管理进行比较

244  第六章 伊斯兰教的历法时间

288  第七章 给所有人的一份历法

337  结 语
內容試閱
第七章 给所有人的一份历法
1884年的一天,法国天文学家卡米耶·弗拉马里翁迎来一位访客。同一年,在华盛顿特区,一场会议将通过有关采纳一条本初子午线的决议,而弗拉马里翁和其他天文学家很有可能对这些进展知情,因为他们都在热切地关注着科学与科普报刊。弗拉马里翁(其兄弟后来创建了广为人知的同名出版社)是法国个天文学学会的创办者,也是该领域法国主要期刊的出版商。弗拉马里翁的访客是一位监狱神父,此人刚刚结束罗马之旅归来,在罗马,他对梵蒂冈提供通过把复活节的日期稳定下来以改革格里高利历法。罗马教廷命令这位神父回巴黎寻求著名天文学家们的反馈,这终促使神父敲响了弗拉马里翁的大门。在他们谈话期间,神父突然之间从口袋里变出5 000法郎来,“这是从一位匿名的捐赠者那儿得来的”,此人渴望为历法改革捐出一笔奖金。

神父又拜访了三次,弗拉马里翁才被说服收下这笔钱,又过了几个月时间计划才成熟,那是在1884年秋,华盛顿会议召开前正好一个月,卡米耶·弗拉马里翁的天文期刊呼吁人们提交历法改革的计划。改革历法应具有的特征具体如下:新历法必得准许每个日期(date)总是对应每周的同一天(day),每个月的长度要尽可能相等。弗拉马里翁和3名同事一起裁决了种种方案。基于弗拉马里翁和匿名捐赠者提出的各项要求,份获奖提议在1887年得到了宣布,它们详述了一项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将要占据历法讨论核心的计划。

在19世纪晚期,首次提及历法改革的并非这场法国历法竞赛。但它特别有趣,因为它揭示出了在这些年里逐渐展现的历法改革与时钟时间改革,在发生时间和重要人物上都有着紧密联系。亨利·庞加莱(Henri Poincaré;),著名数学家兼物理学家,他的工作与采纳平均时间和时钟的电报同质化(telegraphic synchronization)有关,后来他主持了天文学学会的一场会议,期间,弗拉马里翁回顾了历法改革竞赛的这段历史;据报道,在同一场会议上,那位在19世纪90年代晚期起草了在法国采纳通用时间的诸多议案之一的法国立法者,如今参与了同梵蒂冈的多次讨论,其主题关乎把复活节的日期稳定下来,并改革历法。

随后数十年里头,国会议员罗伯特·皮尔斯(Robert Pearce),1908年英国夏令时法案的倡导者,在同一年把一份历法改革议案带到下议院。在德国,威廉·福斯特(Wilhelm F.rster),柏林天文台的主管,德国有关欧洲中部时间的诸多讨论当中的主要声音,同时也为德国政府提供历法改革方面的专家意见,并撰写了好几本关于该话题的出版物。在20世纪20年代,历法改革在国际联盟刚刚取得成功,法国天文学的核心人物,曾经在19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及在20世纪前十年积极参与了法国采纳平均时间和时间分发系统的纪尧姆·比古尔当,就被任命为国际联盟下属一个负责研究历法改革的委员会的成员。20世纪50年代,哈罗德·斯潘塞·琼斯(Harold Spencer Jones),格林尼治天文台的皇家天文学家,仍然就历法改革发表意见。

时钟时间和历法时间相互交织的性质甚至存在物质性的一面:19世纪晚期,在钟表匠群体里,的时尚之一就是所谓的历法钟(calendar clocks),后者被宣传成了办公和校园用品。这样的时钟,其刻度盘上显示的不仅有小时和分钟,而且有日、月,以及年。被克服世界各地历法差异的图景所吸引,立法者和行政人员加入了科学家和钟表匠的行列,参与历法改革。在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三个欧洲国家的议会讨论过确定复活节的日期和更一般的历法改革。鉴于时钟时间与历法时间存在的这些密切联系,那么统一历法的尝试完全在19世纪晚些时候和20世纪初时间改革背后的科学史中缺席,就更让人感到意外了,因为时人显然认为,时钟时间和历法的统一附属于同一个全面的问题:改革“时间”。

经济的和资本主义的利益热切地集结在历法改革背后,情况甚于时钟时间的改革。除了科学家、大量自我标榜的改革者,以及政府官员之外,企业主、经济学家,以及统计学家是促进统一历法突出的行动者。正是在此处,而不是在平均时间的采纳过程中,资本主义和同质时间之间出现了一种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并不像E. P. 汤普森及其追随者假定的那样。统一的时间单位(units of time)对经济学家和资本家来说逐渐重要起来,重要的不是时间规训的灌输,而是生产经济知识的语境,以及让国家在经济方面条理清晰,就像蒂莫西·米切尔(Timothy Mitchell)在其作《专家的统治》(Rule of Experts)中用到的分析埃及的方式。

总的来说,历法改革可以说是时间统一得到的广泛的共鸣,同时也激起了白热化的争议的那个方面。数不胜数的小册子和其他专门讨论该话题的出版物,国际联盟的不少行动及其同样有组织的反对者在不同教会和宗教界发起的旋风般的宣传攻势,几个私人性质的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游说,以及经济和商业偏好,全都证明了历法时间引起的兴趣范围何等广泛。然而,一旦政府发现了它们对历法改革的兴趣,通用的历法时间很快就会获得国家的和民族主义的含义及功能。在生机勃勃的国际公共领域,历法改革可以说引起了时钟时间从未有过的关注。但因为从长期来看历法改革是失败的,而时钟时间的统一在20世纪中期几十年里大部分都得以完成,所以科学史学家们在数十年里一直忽视了历法改革的重要性。

历法与日期确定系统(dating system)是另一类通过激发对不同系统之间的比较与换算而在历史时间中为社会和国家提供定位的工具。历法时间,以及它承载的历史和宗教含义,都在迫使时人们把这些历史置于同他者的关系当中进行理解。在欧洲和北美以外的地区,历法改革得到了充分讨论。特别是20世纪初,这段在此前后非西方世界进行了大量革命的岁月中,历法改革占据了中心位置:在一年前的辛亥革命的背景下,中国于1912年至少在部分地区、在名义上引入了格里高利历法。1908年的青年土耳其党革命之后,一份计划被提交到重新恢复的奥斯曼议会,希望为了一些特定目的采纳格林尼治时间,然而它暂时没能获得通过。1906年的伊朗立宪革命(Iranian Constitutional Revolution)之后,人们试图进一步在财政事务上使用太阳年(solar year),然而伊朗的阳历(solar calendar)要随着1925年新王朝的即位方才正式被引入。存在的努力,历法改革集中突显了各种统一和改进时间测量手段的努力所具有的同时性和全球性本质。欧美人对统一的世界历法的设计,仅仅是这个更广泛趋势的一个表现。

那些致力于让历法时间统一的积极进取的人们,他们的故事证实了个体在全球史中的重要性。像国际联盟这样的国际组织,通过它们与各种非政府组织之间的合作,为男人,也为越来越多的女人参与较低层级的外交活动开辟了新机遇。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日内瓦,普通政治行动者的角色在许多方面变得更多样化了。这类自学成才的外交官充当着国际组织、国家政府,以及地区民间协会之间的调解者。日历改革有赖于像世界历法组织(World Calendar Organization)的创始人伊丽莎白·阿基利斯(Elisabeth Achelis)这样的女性,她斡旋于外交界、国际联盟官员,以及从美国到南亚数不胜数的“改革”俱乐部和协会之间。

***

历法改革一开始就是个双管齐下的项目。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早期,它就常常包括了敦促俄国和其他东正教社会采纳格里高利历法的种种计划。从19世纪八九十年代起,这类针对东正教的观点偶尔还会有所耳闻,但是总的来说,争论转向了改善格里高利历法,并使其可通用方面。直言不讳的要将格里高利历法引至俄国的早期活动家之一,就是切萨里奥·通迪尼·德·夸伦吉(Cesario Tondini de Quarenghi)。作为一名圣保罗修士会会士(Barnabite monk)*兼天主教的推动者,他于19世纪六七十年代曾经在巴黎待过几年,在那里,他与俄国侨民建立了联系。回到意大利后,他成功说服了博洛尼亚的科学院(Academy of Sciences)支持他的计划。19世纪80年代,带有国际主义色彩的各类讨论时间统一的会议层出不穷的时期,博洛尼亚的科学院就在出版了大量材料以推动将耶路撒冷的子午线作为世界本初子午线的方案。这些观点背后经常是通迪尼·德·夸伦吉的身影。同时,这位意大利人还把自己对统一时钟时间的提倡与他和其他人所说的历法的“统一”联系起来。

19世纪80年代,通迪尼·德·夸伦吉致信伊斯坦布尔的土耳其宫廷(Porte),请求奥斯曼政府正式遵循格里高利历法。根据报道,他还造访过索非亚(Sofia),终涉足俄国。在那里,由于在与东正教神职人员及帝国政府的互动中表现出的传教热情,他成功地让自己遭到了驱逐,因为“他对既定外交方式完全不了解”,德国天文学家威廉·福斯特如此形容。1888年,定居伦敦的他出席了英国科学促进会(British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的年会,并发表了一篇关于俄国对待历法改革的态度的论文。新一代自学成才的“大使们”出现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日内瓦,他们将在国际行动主义的水域上愈发熟练地领航,但通迪尼·德·夸伦吉预示着一批非官方但富有影响力的外交官型活动家(diplomat-activists)的出现。

对俄国的痴迷可能一直都是通迪尼·德·夸伦吉个人的问题,但他并非一个对俄国东部的各种时间系统感兴趣的人。俄国当局自己也开始考虑会导致问题的东正教历法的某些方面。随着新千禧年和1900年的临近,在俄国,有关采纳格里高利历法的讨论声音变得愈发响亮起来,而帝国政府和圣彼得堡的科学院现在正考虑采取这一举措。1910年,根据报道,沙皇政府完成了一项对东正教庆祝的数量异常之多的节日的调查。在部分地区,节日的数量超过了一年中工作日的数量;在其他地区,节日仍然占据一年中三分之一的时间。在5月、6月和7月这样主要的收获月份,节日的频繁程度难以维持。在不同的地区和城镇,习俗可谓天差地别。一些官方机构庆祝了大量的政府假日,尽管并非全部如此。但是,俄国政府从未全心全意地推行历法改革,而重要的是,不同的东正教教派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着分裂的状态。截至次世界大战爆发,东正教还在反复权衡是否要在多数人反对这一举措的情况下采纳格里高利历法。东正教的神职人员宣布,他们的同意取决于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停止“对抗”东正教。基督教各教派之间的关系充满了不愉快。

在这种氛围里,历法改革辩论的条件出现了变换。与东正教东部的商业性联系不再引人注意。历法改革的焦点,从俄国和东正教转向格里高利历法中复活节假期,以及统一的月份和季度的稳定化。如今,世界范围内的可比较性和稳定性成了目标。正如一家德国报纸所说的那样,“今日文明化生活的不断国际化,将区分不同文明的形式上的差异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凸显了出来”。正如尼采总结的那样,正是相互关联性让差异无所遁形。“形式上的国际一致性”是生活许多方面的要求,而这种追求一致性的一个领域即历法时间。就像是在翻阅贝鲁特发行的一份年历,时人意识到了在不同社群共处的地方,历法多元化的情况有所增强。文章解释说,居住在黎凡特地区的人们通常不得不同时用上所有不同的历法,有时甚至还要加上科普特语*的历法。在波兰,人们会庆祝希腊天主教、罗马天主教、新教和犹太教的各种节日,这导致共有的工作日数量减少。但是,与在不同时间系统之间来回进行转换和计算的阿拉伯观察家相反,欧美的历法改革者梦想的是把一份世界范围内统一的计时方案作为这种异质性的解决之道。

无论是闰年解决方案,还是逐年积累太阳年与“新的”改革版格里高利历法之间的差异,都未被贴上改革的标签。如今,历法中被视为不利的因素是其“不规律”的分段——事实上,不同月份的天数在28天到31天之间,而天数被分配到各月这一做法背后并没有系统的规则,而每年中的日历与周历也不对应。复活节的日期早可能是3月25日,晚可能是4月22日,这是另一个需要更多的稳定性和一致性的对象。早在卡米耶·弗拉马里翁依照其匿名捐助者的要求在法国举办历法竞赛时,其中一些要点就已经被提出来了;截至世纪之交,它们已经占据了历法问题的前沿和中心位置。一些过分激进的改革方案总是会浮出水面,但很快就会被认为太过剧烈,不能被认真对待,因为它们通常涉及全面放弃年或月这样的单位。20世纪50年代,印度北部的一名瑜伽修行者给格林尼治的皇家天文学家写了超过24封信,意在说服他考虑使用源自印度瑜伽的“加强节奏历法”(Improved Rhythmic Calendar)。20能够引来更加严肃的关注的方案主要分为两类。

类方案脱胎于法国实证主义哲学家奥古斯特·孔德在19世纪初推广的一种设计,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方案的倡导者并没有与孔德的历法建立起明确的联系,并可能是没有意识到这一先例的存在。孔德的实证主义历法遵循的是每年13个月的做法。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这类13个月的计划获得了相当的人气,因为它们提供的是每个月28天这种月份长度为均等的方案。第二类改革方案通常会避开增加第13个月这种更为剧烈的干预措施,转而建议把每年的天数减少到364天,这样可以将其等分成4个季度,每个季度各91天,同时增加一个额外的“空出日”(blank day),它不属于任何一周。插入的空出日确保日历将总是对应相同的周历(例如,每年的1月1日都对应星期日),从而让历法永久有效。19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日内瓦大学任教的数学教授L. A. 格罗克洛德(L. A. Groschlaude)推广了后一种方案的变体,法国、比利时,以及英国都有其支持者。211895年,一位名叫伊格纳茨·海辛(Ignatz Heising)的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市工程师兼德国移民,致信德国外交部,旨在通过采纳与格罗克洛德的方案极为相似的万年历(perpetual calendar),让整个世界知晓他的新关于“时代”的计划。22通过各类期刊和其他出版物,一些钻进了更具科学思维的圈子中的自诩的改革者,对该领域的其他活动了然于胸。但更多时候的情形则是,分散在全球的许多个体同时对历法时间的不规则单位这一“问题”提出了具有惊人相似性的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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