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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圣诞颂歌(世界名著青少年版)

書城自編碼: 3015642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中小學教輔中小学阅读
作者: 查尔斯.狄更斯、 何姝
國際書號(ISBN): 9787201114583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6-01
版次: 1 印次: 1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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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圣诞颂歌》富有而冷漠无情, 连乞丐都不愿向他讨要的自私透顶的吝啬鬼斯克鲁奇(Scrooge)在圣诞夜被三个圣诞精灵造访:过去之灵the Ghost of Christmas Past 、现在之灵the Ghost of Christmas Present 、未来之灵the Ghost of Yet to Come 。过去之灵 让他看到在孤单寂寞的童年生活中,他的姐姐对他倍加关爱的情景,以及他当学徒时,仁慈善良的老板菲茨威格(Fezziwig)在圣诞之夜和大家一起开心跳舞,款待员工的情形。于是他的心开始被软化,后悔自己对待雇员的态度,也对自己从一个贫穷却快乐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富有却失去亲情的老板感到懊悔;现在之灵带他到他的一个属下家里的圣诞聚会上,那是一个拿着可怜薪水的小职员,没有圣诞礼物,没有火鸡,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未来之灵让他看到在他衰老之后病卧在床, 连圣诞节也没有亲人朋友来看望的孤苦景象。于是,他开始重新思考生活的意义,才发现原来施与比接受更快乐。这一切渐渐唤醒他人性的另一面同情、仁慈、爱心及喜悦。瞬间,他那固有的自私及冷酷迅速崩塌,消失殆尽,从此变成了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于是在鬼魂拜访过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圣诞节的早晨,雇员鲍勃Bob上班迟到了,他原以为斯克鲁奇会生气的。可是相反,斯克鲁奇对他说,我的好伙计,祝你圣诞快乐!我要给你加薪,而且还要尽力去帮助你贫困的家庭。快点把火生着,再去买一个煤筐。接着他又买了一只特别大的火鸡叫人给鲍勃家送去。随后,他*次去拜访了自己的外甥,在街上逢人便招呼道圣诞快乐,而人们也都报以和善的微笑。斯克鲁奇平生*次感到了真正的快乐。他的心在笑,从乐善好施中他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乐趣。
關於作者:
查尔斯狄更斯(全名:Charles John Huffam Dickens,1812-1870)
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最伟大的小说家,19世纪英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代表作《大卫科波菲尔》《雾都孤儿》《匹克威克外传》《双城记》《远大前程》等
《圣诞颂歌》是狄更斯著名的中篇小说,对当今的圣诞节庆祝活动产生了深远影响
译者
邓嘉宛查尔斯狄更斯(全名:Charles John Huffam Dickens,1812-1870)
英国维多利亚时期最伟大的小说家,19世纪英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代表作《大卫科波菲尔》《雾都孤儿》《匹克威克外传》《双城记》《远大前程》等
《圣诞颂歌》是狄更斯著名的中篇小说,对当今的圣诞节庆祝活动产生了深远影响
译者
邓嘉宛
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社会语言学硕士
专职译者,从事翻译逾二十年,译作四十余种
代表作品
《魔戒》《霍比特人漫画本》《精灵宝钻》
《饥饿游戏》《提灵女王》《胡林的子女》
目錄
Stave 1马利的鬼魂
Stave 2第一个幽灵
Stave 3第二个幽灵
Stave 4最后一个幽灵
Stave 5尾声
內容試閱
第一章 马利的鬼魂
话说,马利死了。这事千真万确。教堂的牧师、执事,殡仪馆人员和主要的送葬者,都在丧葬登记簿上签了字。史克鲁吉也签了。史克鲁吉的名字在交易所里很响亮,他插手的事必成定局。老马利可算是个死透的门钉了。
注意!我不是说门钉能死得特别透。就我所知,铁打的东西里,我个人认为棺材钉死得最透。不过咱们老祖宗的智慧既然这样说,我这双不洁净的手就别改它了,免得给乡里添麻烦。所以,且容我再强调一遍,老马利已经彻底死透了。
史克鲁吉知道他死了吗?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史克鲁吉和马利是合伙人,我不晓得他们合伙多少年了。史克鲁吉是马利仅有的遗嘱执行人,仅有的遗产管理人,仅有的财产受益人,仅有的遗产继承人,仅有的朋友,仅有的吊唁人。这件悲伤的事没让史克鲁吉哀痛欲绝,相反的,即便是丧礼当天,他仍然是个精明透顶的商人,他以不可思议的便宜花费办好了一场隆重的丧礼。
说到马利的葬礼,又把我拉回故事一开头所讲的,马利死了,千真万确。这点必须理解透彻,否则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就不好玩了。我们都深信哈姆雷特的父亲在开戏之前就死了,否则,他在吹着东风的大半夜里跑到城墙上去散步--其实就是去吓他那心灵软弱的儿子--就跟随便哪个中年人在天黑之后不顾后果,跑到比如凉风飕飕的圣保罗大教堂的墓园去一样,没什么特别奇怪之处。
史克鲁吉一直没把老马利的名字从店名上涂掉。尽管事过多年,批发商店的大门上依旧写着史克鲁吉和马利。史克鲁吉和马利已深入人心。有时候,新来的顾客会喊史克鲁吉史克鲁吉,有时候喊马利。两个名字他都回应。这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噢!不过史克鲁吉是个抠门到了极点的吝啬鬼!他是个压榨、扭曲、攫取、搜刮、控制、贪婪的老罪人!他像打火石一样坚硬锐利,从来没有钢铁能从打火石上擦出一丝慷慨的火花;他像个老蚌一样,神秘、自足、独居。他内心的无情冰冻了他老迈的身躯,摧残了他尖尖的鼻子,干瘪了他的脸颊,僵硬了他的步态;使他眼睛发红,薄唇发紫;使他沙哑的声音说出精明的话。冰霜冻结在他头上、眉毛上和瘦长的下巴上。他走到哪儿,就把自己的冰冷带到哪儿;他能在三伏天里把办公室冻住,到了圣诞节时都没有一丝解冻的迹象。
外界的冷热对史克鲁吉没什么影响。没有热天能温暖他,寒冬也冷不着他。没有比他更刺骨的风,没有比他更冰冷的雪,没有比他更无情的暴雨。恶劣的天气不知道从哪儿击败他。倾盆大雨、大雪、冰雹、雨夹雪,都只能在一个方面吹嘘自己比他强。它们经常大方地布施众生,史克鲁吉从来不这么做。
从来不会有人在街上满脸欢喜地喊住史克鲁吉说:你好吗?我亲爱的史克鲁吉,什么时候来我家坐坐吧?没有乞丐会跟他讨一丁点儿东西,没有小孩会问他时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无论男女--向他问过路。就连盲人的狗都认得他,那些导盲犬一看见史克鲁吉走来,会马上拉着主人转到路边的门廊或小巷子里去,然后摇着尾巴彷佛是说:没有眼睛也好过有邪恶的眼睛,坏人!
但是史克鲁吉在乎吗?这才是他乐见的情况呢。在拥挤的人生道路上隅隅独行,警告怀抱同情心的世人离他远点,对史克鲁吉而言,那才叫傻子。
从前,有个圣诞节前夕--一年所有的好日子里最好的一天--老史克鲁吉坐在自己的帐房里正忙着。这天天气阴暗,寒冷刺骨,还浓雾弥漫。他听见外面巷弄里来来去去的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那些人两手把胸捶得碰碰响,两脚拼命跺着石板人行道,以这种方式来取暖。城里的时钟才刚过三点,但是天色已经很昏暗了,这一整天天色都没明亮过--附近办公室的窗户上都摇曳着烛光,像能摸着的灰褐色空气里浮动着点点橙红污渍。浓雾从每个缝隙和钥匙孔中涌进来,外面的雾浓到一个地步,虽然这巷子极窄,对面的一排屋子也仅存幢幢魅影。眼看这肮脏云朵笼罩而下,模糊了一切,让人不禁要想,大自然是在这附近酝酿大计画吧。
史克鲁吉把帐房的门开着,这样他才能盯着那个办事员,对方在另一个窄小如水槽的房间里誊抄信件。史克鲁吉有个小火盆,但是办事员的火盆更小,看起来像只有一块煤炭。但是他不能去添加煤炭,史克鲁吉把整盒煤炭摆在自己的帐房里,意思摆明着,只要办事员拿着煤铲进来,雇主就会暗示他们回家不用再来了。因此,这个办事员身上仍围着他的白羊毛围巾,试图靠着蜡烛来取暖;只不过他的想象力不强,虽然努力想象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舅舅,圣诞快乐!上帝保佑您!一个欢乐的声音喊着。那是史克鲁吉外甥,他来的飞快,史克鲁吉听到声音时他人也到了。
呸!史克鲁吉说:骗人玩意儿!
因为从严寒的浓雾中疾行而来,史克鲁吉的外甥走得浑身热气,整个人像要发出光来;他英俊的脸红扑扑的,双眼闪闪发亮,呼吸冒着白烟。
舅舅!圣诞节是骗人玩意儿?史克鲁吉的外甥说:我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史克鲁吉说:圣诞快乐!你有啥权利快乐?你有啥理由快乐?你穷得可以。
唉呀,拜托,外甥快乐地说:那您有啥权利不高兴?有啥理由不开心?您富得流油啊。
史克鲁吉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回嘴,就又说了一声:呸!接着还是:骗人玩意儿!
别生气嘛,舅舅!外甥说。
活在一个如此愚蠢的世界里,我能不生气吗?舅舅反问:圣诞快乐!去他的圣诞快乐!圣诞节对你不就是个没钱却还有帐单要付,发现自己又老了一岁却还是一贫如洗,核对帐簿并发现一年下来每个月都是呆帐的日子吗?假如能按我的意思来办,史克鲁吉愤慨地说:每个把圣诞快乐挂在嘴边的白痴,都该丢进锅里跟他的布丁一起熬煮,然后心口插根东青木埋了。就该如此!
舅舅!外甥无奈求饶。
外甥!舅舅断然回答:你照你的方式去过圣诞节,也让我照我的方式过。
您照您的方式过!史克鲁吉的外甥重复了一遍:但是您从来不过圣诞节啊。
那就让我不过,行吧。史克鲁吉说:愿圣诞节给你带来许多好处!像以前一样给你带来许多好处!
我从许多的事情上获得好处,但我敢说,我没有从中获利。外甥回答:圣诞节就是其中之一。我很肯定,每当圣诞节来临--撇开因为它的起源和神圣名号使人怀有的崇敬,其实和圣诞节有关的一切都撇不开这份崇敬--我都把它当作一个好日子,一个友善、宽恕、仁慈、愉快的日子,一个就我所知,在漫长的一年当中,男男女女唯独同意自由地打开心扉,认为那些比他们地位低贱的人,是自己人生客途中真正的同伴,而不是命定走另一种世途的另一种生物。因此,舅舅,虽然圣诞节从来没给我的口袋里添一点金银,我却相信它给了我好处,还会继续给我好处。我要说,上帝祝福这个日子!
那个在窄如水槽的小房间里工作的办事员,情不字禁地鼓起掌来。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于是倾身拨了拨盆里的火,没想到这一拨,竟让火整个熄了。
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任何声音,史克鲁吉对办事员说:你就卷铺盖走路,回去过你的圣诞节。而你,史克鲁吉转过来对他外甥说:先生,你真是个言词有力的演说家,我很好奇你怎么不进国会去当议员呢?
别生气嘛,舅舅。来吧!明天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史克鲁吉说自己宁可看他--对,他确实这么说。他费了半天劲来措辞,说要他去吃饭,他宁可看他先陷入绝境。
这是为什么?史克鲁吉的外甥喊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结婚?史克鲁吉说。
因为我恋爱了啊。
史克鲁吉咆哮道:因为你恋爱了!彷佛这是世界上唯独比圣诞快乐更荒谬的事。再见!
别这样啊,舅舅,就算在我结婚之前,您也从来没来看过我。为什么现在要用我结婚了来做为您不来吃饭的理由?
再见!史克鲁吉说。
我不图您东西;我不求您帮忙;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呢?
再见!史克鲁吉说。
您这么坚决,我真是打从心里感到难过。我们从来没为任何事情吵过架,这次我也不想吵架。我是为了对圣诞节表达崇敬而这么做,我会把圣诞节的愉快心情保持到底的。所以,舅舅,圣诞快乐!
再见。史克鲁吉说。
还有新年快乐!
再见。史克鲁吉说。
尽管如此,他外甥离开帐房时并未出言不逊。他在外间的门边稍做停留,向那个办事员说了祝贺节期愉快的话,那人虽然冷得发抖,做人却比史克鲁吉温暖,也立刻热忱地回礼。
史克鲁吉听见了办事员的祝词,不禁喃喃说道:另一个讨厌鬼。我这办事员一个礼拜才赚十五先令,还要养老婆和一家子人,竟然也敢说圣诞快乐。我简直是进了疯人院了。
这个疯子才送走史克鲁吉的外甥,就迎进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位先生胖嘟嘟的,看起来十分讨喜,这会儿脱了帽站在史克鲁吉的办公室里,手中拿着书和一叠文件,朝史克鲁吉鞠了个躬。
我相信这里是史克鲁吉和马利公司对吧。一位先生看着手里的单子说:请问我该尊称您是史克鲁吉先生?还是马利先生?
马利先生已经死了七年了。史克鲁吉回答:就在七年前的这个晚上去世的。
我们相信他还在世的合伙人一定会像他一样慷慨大方。那位先生说着,递出他的证件。
史克鲁吉和马利确实很相像。一听到慷慨大方这个不祥的字眼,史克鲁吉立刻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把证件递回去。,
史克鲁吉先生,在一年之中这个最喜庆的节期里,那位先生拿起一枝笔说:我们比平常更需要对贫穷和缺乏的人家略尽棉薄之力,他们在这个时节极其困苦。先生,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生活必需品,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普通的温饱。
这国难道没有监狱吗?史克鲁吉问。
有很多监狱。那位先生说,再次放下手中的笔。
联合贫民习艺所呢?史克鲁吉质问:它们还在营运吗?
它们还在营运。那位先生回答:我真盼望我能说它们都关门大吉了。
那么踏车和贫民法也还在执行?史克鲁吉说。
两者都还在执行,先生。
噢!从你一开始说的话,我还担心是出了什么事,让这些政策停止了正常运作呢。史克鲁吉说:我很高兴听见你说它们还在。
在这样的意念下,这些政策根本不能让大众在心灵或肉体上体验身为基督徒的欢乐,那位先生回答:我们一些人正在努力募集一笔款项,要给穷人购买食物和御寒用品。我们在一年当中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有需要的人在这时候感觉最迫切,而富足的人充满欢喜。我该登记您要捐多少?
免了!史克鲁吉说。
你想要匿名?
我想要不受打扰。史克鲁吉说:两位先生,既然你们问我想要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圣诞节时我自己不寻欢作乐,我也不供应闲混日子的人寻欢作乐。我已经花了不少钱捐献支持了刚才提到的那些机构;那些生活很困苦的人应该到那些地方去。
有很多人没法到那些地方去;还有很多人宁死也不去。
如果他们宁死也不去,史克鲁吉说:他们最好就死了算了,这样还能减少多馀的人口。再说--很抱歉--我根本不了解。
但是你也许想了解。那位先生评论。
那不关我的事。史克鲁吉回答:一个人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不需要再去管别人的闲事。我自己的事就够我忙的了。再见,两位先生!
那两人清楚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于是告辞。史克鲁吉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心情也比平常更轻松愉快。
与此同时,外面的雾更浓,天色也更黑了,街上有人拿着摇曳的火把跑在马车前面,帮马车引路。教堂古老的钟楼上,那口向来透过墙上一扇哥德式窗户偷窥史克鲁吉一举一动的粗硬老钟,这会儿也看不见了,只有在整点或一刻钟时听见它敲响的声音和随后的颤音,彷佛它的牙齿在那个高高悬着的脑袋中咯咯打颤。天越来越冷了。通衢大道口的一角,有几个维修煤气管的工人在一个黄铜火盆里升起了一蓬熊熊烈焰,一群衣衫褴褛的大人和小孩都围了过来,欢天喜地地一边暖手一边在烈焰前眨着眼睛。防火栓被独自抛在一旁,它溢流出来的水赌气似地冻结,变成憎恶世人的冰。商店里灯火通明,橱窗的灯火热气将冬青树的枝子和浆果烘烤得劈啪作响,也把往来行人苍白的脸孔照得红润润的。家禽店和杂货店里人声鼎沸,犹如一场光荣盛会,这热闹让人难以相信无聊的讨价还价原则会有什么用。拥有豪华气派的官邸的市长,下令要他五十个厨师和男管家准备好一个市长家该有的圣诞节排场;就连上个星期一因为醉酒在街上闹事,被罚了五先令的小裁缝,都在自家阁楼上搅拌明天过节要吃的布丁,他瘦弱的妻子也带着婴儿冒着寒冷出门去买牛肉去了。
雾更浓了,天也更寒冷了!锥心刺骨的寒冷。如果善良的圣徒邓斯坦当初是用这种严寒来夹住撒旦的鼻子,而不是使用他惯常的武器,他肯定能咆哮着达成精力旺盛的目的。严寒正像一群饿狗啃骨头一样啮咬着一个小孩的鼻子,这孩子弯下腰凑上史克鲁吉门上的钥匙孔,向他唱出圣诞颂歌。但是他才唱出第一句--
快乐的先生,上帝祝福您!
祝您万事如意!
史克鲁吉就抓起尺子猛冲过去,唱歌的小孩吓得拔脚就跑,把钥匙孔留给浓雾和更加意气相投的寒霜。
终于,帐房打烊的时间到了。史克鲁吉恨恨地从板凳上起身,默认那个在水槽里工作的办事员可以下班的事实,对方也立刻掐灭了蜡烛,起身戴上帽子。
我猜,你希望明天放假一天?史克鲁吉说。
如果方便的话,先生。
不方便,史克鲁吉说:而且不公平。如果我要因此扣你半克朗,我敢说,你会认为自己受欺负吃亏了,是吧?
办事员无力地笑了笑。
但是,史克鲁吉说:当你一整天没来上班,我却照样付你工资,你就不认为我吃亏了。
办事员申辩一年也就这么一天而已。
拿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做为理由来扒窃人家的口袋,真卑鄙!史克鲁吉说着,一边把大衣的扣子扣到了下巴。但是我想你必须休一天假。后天早上要更早一点来上班。
办事员保证他一定会更早到;史克鲁吉怒哼一声走出大门。办公室的门眨眼关上。办事员跟在一排男孩后头滑下康希尔街结冰的斜坡,他那条垂到腰下的白色长围巾一路飘荡着(他吹嘘自己不需要穿大衣),他像玩捉迷藏一般来来回回滑了二十趟,以此庆祝圣诞夜,然后才使尽全力奔回他在卡姆登镇的家。
史克鲁吉去了他常去的阴郁酒馆,在那里吃了他阴郁的晚饭,读遍了所有的报纸,接着拿出帐簿来核对,把这个晚上的时间耗完,这才回家睡觉。他住的公寓是他死去的合伙人的,楼里都是一间间阴郁的套间。这栋阴沉的建筑耸立在一方院落里,孤伶伶地无所事事,让人很难想象它还是一栋新楼的时候,是不是跟别的楼玩躲迷藏躲到这里来,然后就忘了出去。现在它是一栋老楼了,老旧冷清,只有史克鲁吉住在这里,其馀的套间全出租做了办公室。此时庭院里一片漆黑,即使是对自家了若指掌的史克鲁吉,也不得不伸出双手摸索。老楼的漆黑入口处浓雾弥漫,寒气森森,彷佛天气大才子坐在门槛上哀伤地沉思。
事实上,入口的大门除了门环特别大之外,这扇门并无特别之处。另一个事实是,史克鲁吉从入住那天开始,每天早晚都会看见这个门环。史克鲁吉就跟任何伦敦城里的任何人一样,毫无想象力--大胆说一句,这些人包括市政府官员、市议会参事、同业公会会员。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史克鲁吉除了这天下午提过一次他死了七年的合伙人马利,之后就再也没想到他。所以,谁能跟我解释,当史克鲁吉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时,他看见门环--门环本身并未经过任何修改--已经不再是门环,而是马利的脸。
马利的脸。不像庭院中其他东西一样阴暗不透光,这张脸发出一圈微弱的光芒,像黑暗地窖里一只腐坏的龙虾。这张脸既不愤怒也不凶猛,它以往日马利看着史克鲁吉的模样望着他,那副鬼魅的眼镜就架在他鬼魅的额头上。额上的头发奇怪地飘飞着,像是被呼吸或热气吹动一样。那张脸上的双眼虽然睁得很大,却一动也不动。铁青的脸色让那张脸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令人感到恐怖的却不是那张脸上的神情,而是那张脸之外的诡谲氛围。
史克鲁吉正要定睛细看这景象,它又变回了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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