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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曾有一个人爱我(赠精美明信片一张)

書城自編碼: 2939696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晋馨
國際書號(ISBN): 9787221136657
出版社: 贵州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01-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88/211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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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曾有一个人爱我,后来的余生,我再也找不到他。
傲娇富家千金 x 神秘华裔军官
他们的爱情,向死而生。
在鲜花盛开的阿姆斯特丹,
他终究成为我生命中zui大的遗憾和亏欠。
无论我一个人的黑夜会怎样的漫长,只要想起他,我都会安睡好梦。
內容簡介:
为了顺利毕业,大三女生杨深深来到荷兰阿姆斯特丹继续攻读本科学位。杨深深暗恋上温暖体贴的校友江临,但却总因一个神秘又奇怪的男人乔慕哲而屡次陷入险境,还莫名其妙被卷进乔氏家族的财产纷争。
酒吧遇险、家庭巨变、罗马惊魂杨深深的异国求学生活跌坠黑暗深渊,而乔慕哲,他总是在她zui需要的时候出现,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心尖上。
乌克兰内战爆发,为了完成对战友的承诺,乔慕哲将杨深深交给表弟齐末照顾后,只身回到了出生地乌克兰。战火纵横、房屋破碎、城市毁灭,乌克兰硝烟不断,东欧再没有传来故人的消息。
慕哲,我会一直等你,我知道,这一次你依旧不会失约。
關於作者:
晋馨,曾用笔名【清幽淡雅】。江西省作协成员,金融硕士研究生,曾求学于西欧。
已出版作品:《布拉格旧事》《日光微暖爱倾城》《未及相顾年华里》
目錄
第一章 夜太美,疯狂无罪
第二章 劫或缘,无解之谜
第三章 浮生乱,异域惊魂
第四章 情不悔,一吻天荒
第五章 若别离,梦里一生
番外一 Amsterdam,不能说的秘密
番外二 血色的牵挂,最后的想念
后记 你还在故事里,而我早已离开
內容試閱
夜太美,疯狂无罪
 
阿姆斯特丹
世界唯一一个低于海平面的首都
唯一一个以橱窗里的女郎闻名世界的首都
它的神秘、它的疯狂,它接近无底线的自由和开放
令世人无不向往
2013年,9月1日,星期日,晴空万里。
三个月前,我从未想过,我会来这座城市,这个号称世界zui疯狂、zui自由,也是zui包容的城市阿姆斯特丹。
此时在我镜头前的是一个妩媚婀娜的女人,她一只手撑着后脑勺,一只手放在身侧,半躺在达姆广场的王宫前,面露慵懒。
杨深深,照好了没?表情都快僵硬了!这个在荷兰王宫前肆无忌惮地搔首弄姿、摆尽姿态的女人叫梁南希,是过去三年里与我相恨相杀的大学室友,也是未来一年里,将与我相依为命的室友。
好啦!Lets go!我朝梁南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着相机大步往达姆广场附近的运河方向走去。虽然我从不信星座,可面对处女座的梁南希,我当然不会告诉挑剔的她,她原本精致的妆容在刺眼的阳光底下晕得一塌糊涂。
杨深深,荷兰王宫可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不需要我给你留张影?梁南希拿出一把小折扇遮着头顶的阳光,迈着小碎步朝我走来。
NONONO,这种游客照千篇一律,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我晃着食指摇摇头,走到达姆广场附近的绅士运河边上,给我在这儿来一张,效果要达到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让我整个人在光与影的映衬下,有一种明媚忧伤的范儿。
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梁南希皱起了她弯弯的柳叶眉,说人话!
呃跟梁南希这种没文艺细胞的人也说不清,我沉吟半秒,一言总结,就是一定要够文艺够抒情!
嘁!梁南希接过我手中的相机,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因为我比你漂亮啊。我昂起头直起腰,大言不惭。
梁南希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伸出两指戳我的肩:因为你太矫情、太天真、太自恋,说好听点是文艺小清新,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疾苦的中二少女。
我的大脑自动过滤了她的前后大半句话,欣喜地问道:你也觉得我身上有文艺的小清新范儿?
梁南希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挑挑眼角,斜瞥我一眼,面露嫌弃地后退了几步,喊道:站好站好,拍完快点回家做饭。
作为一个热爱文艺的小清新,在这样一个文艺气息十足的异域都市里,在没有拍出明媚忧伤的照片前,我怎么会轻易罢休?于是,顶着梁南希杀气腾腾的眼神,我摆拍了无数张不够明媚不够忧伤的照片后,梁南希终于爆发了,她把相机塞到我手中:你妹的,手都要举断了!自己拍去!
南希,你比我晚一个月出生,我妹不就是你吗?我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指着她给我拍的第YI张照片,说,其实我还是对第YI张zui满意,明媚与忧伤恰到好处,太符合我文艺的气质了。
听到这话,梁南希几乎要气炸了,她伸出殷红细长的十指,掐住我短短的脖子,恨不得能把我掐死:杨深深,你说,我怎么会碰上你这种人?
三个月前,我也从未想过,我竟然会和梁南希这种又傲娇又清高的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我和梁南希都是国内M大金融工程系的学生,从大一到大三,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寝室,区别只在于,她是学霸,我是学渣,我俩从大一开学第YI天开始,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三个月前,正是我们金融工程专业整个大学里的zui后一场期末考,彼时我正拿着手机偷偷摸摸地抄着试题答案,一个坐我后面的女生却站起来举报了我,这个女生就是梁南希。礼尚往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于是我向学校举报了梁南希大学三年经常夜不归宿这一事实。那时正值省领导坐镇M大,严查大学校园的校风校纪,我和梁南希被立了典型,纷纷受到取消学位证的处罚。
后来,学校善良而又睿智的导师给了我们一个建议,叫我们把大学三年的学分转到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达姆大学。达姆大学和M大互认学分,常年合作办学,只要我们在达姆大学念完大四,就能获得达姆大学的学士学位。
于是,三个月后的今天,我和梁南希都成为达姆大学的大四学生。不同的是,梁南希凭借令我高山仰止的成绩单,申请到了达姆大学抵扣学费和生活费的奖学金。而我,不仅要自己承担学费和生活费,还让我爸给达姆大学捐了一笔足够让他心疼很久的助学基金。在命运大神的戏弄下,我俩在异国他乡虽举目无亲,却也成了彼此zui熟悉的亲人!
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河畔实在太适合取景了,我沿着河岸走走停停,开启了疯狂的拍照模式。杨深深,动作快点,家里没菜了,待会儿还得抓紧时间去超市。此时我相机的画面正定格在一条哥特小巷上,梁南希却在旁迫不及待地催我回家。
好,我要吃肉末茄子和红烧排骨。我把信用卡塞到梁南希手中,和颜悦色地说,乖,晚饭快做好时打个电话给我。
梁南希不屑地把信用卡丢回给我:杨深深,你的脸皮实在太厚了,来这里几天了,就没见你做过一顿饭,我怎么会和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住一起?
眼前这张明艳的脸一点都不友善,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五点十分,超市六点关门,五点四十停止进入,你还有半个小时哦。
杨深深算你狠!不早点回家,小心被卖进河对岸的红灯区!梁南希又拿走我手中的银行卡,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
看着梁南希大步离开的背影,我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其实梁南希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孽缘现在才开始呢?
虽已是傍晚时分,可那火辣辣的大太阳依旧高挂在蓝到不真实的天空上,我从绅士运河走到王子运河,正打算收起相机找路回家,突然斜里蹿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始料不及的冲击力撞向我,我手一抖,手里的相机呈抛物线奔向远方,而那远方,正是深不见底的王子运河。
呆愣之余,我拔腿快步冲向那个已经跑远了的肇事者,情急之下,竟大喊出一句中文:赔我相机!
只见前面一直在跑的肇事男子听到我的叫喊,脚步忽然一顿,转过了身。一张年轻干净的亚洲面孔映入我的眼帘,带着讶然,说的竟然也是中文:中国人?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这个肇事男子跟前,看着这个西装革履,长得人模人样,却不想负责任的男人:中国人又怎么样,中国人也得赔我相机!
这个男人听此轻声嗤笑了一声:你想要多少钱?他掏出钱夹,却在看向我时,眼神落在了我的身后,明天去Royal X&Y百货公司总部的前台拿钱。说完,他收起钱夹,不待我同意与否,转身飞快地跑向了人潮拥挤的达姆广场。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见远处几个同样一身西装革履的欧洲男人正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我所站的方向快步走来。
去人多的地方找,要是不配合直接把他绑上。为首的一个欧洲男人路过我时,瞥我一眼,领着身后的手下匆匆跑向了达姆广场。
绑上?我压抑住内心的震惊,故作淡定地看着这些人离开,心里却在问着十万个为什么。这个欧洲男人说的是意大利语,意大利黑手党盛行,难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意大利黑手党?那刚刚撞飞我相机的人也和黑手党有关?目光触及波光粼粼的王子运河,我心底的悲痛瞬间超越了对那些黑手党、白手党的好奇。我可怜的新相机啊,你竟然就这样英年早逝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相机里那些辛苦拍成的照片,更对不起我和梁南希摆了无数次的表情和Pose。我面朝运河,默默哀伤,久久不能忘怀时,后背却忽然被人用力一拍。
来,一起喝一杯。我转身,见一个大块头的黑人正站在我身后,他挥舞着手中的酒瓶,满身的酒气,说的是荷兰语,中国的,还是日本的?
我一脸茫然地看了这个黑人一眼,装作听不懂荷兰语,径直往达姆广场的方向走去。
No Dutch?(不懂荷兰语?)这个黑人跟在身后,改用英语问道。
我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方走着,而后面的黑块头却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
一路走去,周边的商店早已关上了门,待我走到游客陆续散去的达姆广场时,我回过头,终于没有再看到黑块头的身影。
我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拖着略带沉重的步伐往回家的巴士站台走去。阿姆斯特丹的巴士站台贴了每一辆途经巴士的详细时刻表,但在这个平均身高位居世界第YI的国家,这些时刻表都贴得非常高,我踮着脚尖,睁大着双眼,在满目陌生地名的时刻表里寻找我唯一稍微熟悉的站台名。
Where are you going?Maybe I could help you!(你要去哪里?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后背又被人猛地一拍,一个怪里怪气的英文腔又在耳边响起,我被一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我回过头,满腔怒火地盯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黑块头,想出口成脏,大脑却怎么也想不起英文里的骂人词汇。黑块头依旧不怀好意地冲我笑着,我怒瞪着他数秒,心里默默问候了无数遍他和他全家后,转身继续在时刻表上寻找回家的巴士路线。
Are you lost? Tell me your address.I can take you back home!(你迷路了?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可以带你回家!)黑块头在身后不依不饶地喊道。
我确认好回家的巴士后,慢慢转过身,冷冷看向眼前的黑块头:Go away!Otherwise I will knock your teeth out!(走开,否则我会打落你的牙!)
该动手时就动手是我遇到无赖时的人生原则,我环顾四周,见整个巴士站台只有我和黑块头两人,心中来不及窃喜,却见到站台的屋檐下正安装着一个摄像头。
Knock my teeth out?Little girl, are you kidding?(打落我的牙,小女孩,你在开玩笑吗?)黑块头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我看着头顶这个大摄像头,握了握拳,按捺住想抽这个黑块头的冲动,从外套里掏出手机,看到距离回家的那趟巴士到站还有不到一分钟。
而这个黑块头见我不理会他,竟然还吹起了口哨:Follow me, little girl. I will pay for you!跟我走吧,小女孩,我会付你钱的!他一边吹口哨,一边想上前拉我的手。
此时,回家的第九路巴士恰好在站台缓缓停下,我甩开黑块头的手,飞快地跳上车,投完币,刚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却发现黑块头竟然跟着我上了巴士。他见我身旁还有一个空位,大步迈到我身旁坐下。
I will never leave you alone!(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黑块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极其夸张的腔调对着我大喷口水,I suppose you came from China!I like China so much,especially the Chinese girl. They are all so cheap(我猜测你来自中国,我是如此喜欢中国,特别是中国女孩。她们都是如此廉价)
我侧过身,背对着滔滔不绝的黑块头,闭上眼开始养神。
无视我的冷漠,黑块头依旧说个不停,直到一句陌生的英文在我耳畔响起,黑块头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Hi, darling, how are you going?只听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声音离我很近,英文说得很轻柔,似乎就在我眼前,在对着我说。
我睁开眼睛,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亚洲男生。这个男生背着一个红黑相间的背包,身材有些瘦削,个子却很高,虽然也是亚洲面孔,脸庞却透着一种通透的白皙。他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里泛着善意的温和,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去我的座位坐吧。见我疑惑地望着他,这个男生立马换成了中文,低声说,看到你有同伴,这个人就不敢再骚扰你了。说完,他伸出手,要牵我离开现在的座位。
我略一迟疑,握住眼前男生宽厚的大手,走到他的座位坐下,而他随后也站在了我的身旁。
果真,追了我一路的黑块头此时竟未再跟上前,而是望了我和这个男生几眼后,在下一站下了车。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啊?此时车上已座无虚席,黑块头走后,我起身想把座位还给身旁的男生,谢谢你替我解围。
没事,你坐吧,我站着就行。男生冲我微微一笑,说道,但凡在外面待久了,对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越南人都能一眼辨出。
真的吗?好厉害!我竖起大拇指,又说,我叫杨深深,你呢?
江临,江水的江,临风对月的临。这个叫江临的男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窗外,问我,你要去哪里?知道怎么回家吗?
知道,我要去Leisure Spoor话还未说完,我的肚子竟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似乎在抗议我还不回家吃晚饭。
下一站就是Leisure Spoor。只见江临拿下肩上的背包,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用保鲜袋装好的大苹果,递给我,洗干净了的,可以直接吃。
不、不用了不容我拒绝,江临已把苹果塞到了我手里,而此时巴士也停在了Leisure Spoor的站台。
巴士里的广播开始催促到站的乘客下车,江临忙拉我起身,走到巴士后门旁,按下巴士的开门灯:路上小心些,下次不要再一个人这么晚回家了。江临目送我下车后,在巴士后门即将缓缓合上时,冲我挥了挥手。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清淡的笑意,仿佛不是在看一个初识的陌生人,而是在向一个熟识许久的好友挥手告别。
我站在Leisure Spoor的巴士站台上,手捧着一个大苹果,直到巴士远远离去后,才慢慢往租住的公寓走去。
春来江水绿如蓝,对月临风盼相逢。我在脸书上敲完zui后一个字,刚一刷新,底下已经是一排的惯性秒赞族。我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在搜索框里输入江临二字,可惜搜索出的人里依旧没有他。我忧伤地望着脸书上的搜索框,忍不住想,要是他也在脸书里搜下我的名字,他一定能找到我的。
对月临风盼相逢?梁南希倚在我的房间门口,脸上敷着一层漆黑的面膜,表情不明,哟,杨深深,你这是想要逢谁啊?我才离开你半个下午,你就把那么贵重的相机给丢了。你不检讨反省自己,反而在这里为莫须有的东西怀春伤秋,真是搞笑啊。
我只听过伤春悲秋,怀春伤秋是什么意思?我很认真地问道。
梁南希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别跟我咬文嚼字,你懂就行。
还是南希你懂我,不愧是我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的好丽友。我站起身,走到梁南希身边,攀在她的肩上,好丽友,你不知道敷面膜时讲话容易长皱纹吗?
梁南希听此一把推开我,声音含混不清地反击我:嗬,你不知道没胸的人在西方是没有春天的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不及二两的肉,顿时又陷入了默默忧伤的情绪中。世间的男人都爱胸大、腰细和臀翘的女人,而我却只有一尊省布料的平凡肉体啊。我叹了一口气,对梁南希说:唉,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妹妹你为什么要拆穿我呢?
上学的第YI天是达姆大学的开学典礼,学校要求每一位学生都穿正装出席。由于我的拖拉,在离典礼开幕的五分钟前,一身黑色正装的我和梁南希在阿姆斯特丹的运河边上毫无形象地狂奔着。
虽然刚到荷兰时去学校踩过点,可一着急,我和梁南希绕了运河很大一圈都没找到学校的正门。荷兰市区里的很多学校校门都非常小,小到你一个眨眼就与自己的学校大门擦肩而过。幸好这些学校大都喜欢在自己的门上插一面印有校名和logo的校旗,我和梁南希zui终通过辨别校旗找到了达姆大学。
刷卡进了学校,走到召开开学典礼的阶梯教室时,阶梯教室只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上帝保佑,这些中国人终于到了。这些老外见到我和梁南希推门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只见他们拿起桌上的书包,似乎要急着走。
我和梁南希正不明所以,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友好地走上前对我们解释了前因后果。原来开学典礼已经结束了,班里的助教给我们布置了两个游戏,第YI个是找组员,助教把整个班四十个人分成了八组,每组的成员介绍都没有具体名字,只有一段小简介,这个游戏需要你和身边的同学相互交流才能找对组员。现在其他六组已经找全了组员开始了第二个游戏,只剩下教室里的这两组,还差两名亚洲女生。
你们当中谁来自中国北方谁又是中国南方的?南方的跟他们一组,胖女孩梅兰妮的目光指向门边站着的几个荷兰人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个人,北方的跟我们一组。
我来自中国北方,她是南方人。梁南希指了指我,问梅兰妮,第二个游戏是什么啊?
梅兰妮继续耐心地解释:第二个游戏是找这座城市里的十处名胜并拍下整个团队在每一处名胜里的合照,我们必须在下午五点前回到学校,zui早完成的三个团队可以获得奖励。
胖女孩话才落地,门边站着的几个荷兰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中国南方的同学快和我们这个团队走,已经等你很久了。
南希啊,姐姐先行一步啊。我一听,忙出门跟上那几个荷兰人的步伐。
只见这几个目测身高均过了一米八的荷兰人走起路来像一阵风似的,他们一路走,我只有一路跑,才能不落在他们的身后。可怜我此时还踩着一双足有13cm高的战靴,待我和他们找到第十处名胜并拍合照时,我连比剪刀手都觉得费力。
Shenshen,你还好吗?组里负责找路线的麦克终于用英文问了我一句,这一路来,他们这几个本国人都在热络地开着荷式玩笑,甚少和我这个老外搭话。
还行啊,不用担心。我强颜欢笑着摆了摆手,一个没留意,只觉脚下踩到了一团黏黏的东西。我低下头,见右脚正踩在一大团牛粪上,而高跟鞋细细的跟底已经完全没入在牛粪里。
随着我低头的目光,麦克见到我脚上的牛粪,忙笑了起来:Shenshen,你太幸运了!
我赶紧把脚从牛粪里拔出,却还是抵不住脚下这股大自然的味道充斥鼻尖。我心底顿时烦躁起来了,于是对麦克说:你们先带着照片回学校吧,我还有点事,晚点回学校。
好的,照顾好自己。麦克点了点头,又用荷兰语和组里的其他成员说他们先回学校。
待那几个组员走远,我怀着惆怅的心情,带着一股牛粪的味道,在街头找了一家鞋店,迅速用信用卡刷了一双平底的时装鞋。
小姐,这双鞋我替你装起来吧。热情的导购小姐似乎一点都不嫌弃我沾满了牛粪的鞋子,她找了张报纸,帮我把鞋包好后放进了新鞋的鞋盒里。
我讪讪地道了声谢,接过导购手里的购物袋,走出店门。路过拐角的垃圾箱时,脑海里忽然闪过自己满手牛粪蹲在洗手间刷鞋的场景,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忙把鞋盒放在了垃圾箱上面。
此时天色依旧亮得跟正午一样,广袤的天空湛蓝而又清澈,形状不一的白云肆意地随处流荡,仿佛人走到哪里,这些云朵就跟到哪里。
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六点多了,上面还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梁南希打来的。
我回拨过去,电话另一端立刻传来无比嘈杂的喧闹声,只听梁南希嚷嚷道:学校今晚提供免费的晚餐和酒水,你去哪里了?
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小腹,不经意一抬眼,竟瞅见对面有一家挂着中文招牌的餐馆,那招牌用繁体写着龙记二字。我于是回道: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先回家休息了。南希,晚上见,姐姐给你带好吃的。
挂了电话,我在龙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有服务员上前拿来了菜单。
晚上好,小姐,需要先上一杯饮料吗?略带沙哑的男声,隐隐带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我抬起头,见眼前站着的waiter竟然是昨天在巴士上遇见的江临。
晚上好,江临同学,很高兴见到你!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霎时从心底涌现,我忙站了起来。
江临怔了怔,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即展颜笑道:原来是你啊,今天穿得这么正式,瞬间由学生变成商务人士了。
今天我们达姆大学举办开学典礼,学校要求穿成这样。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笔挺的正装,的确和我昨天的休闲学生装大相径庭。
你是达姆大学新入学的本科生吧,看来咱们还是校友啊。江临笑睨我一眼,把菜单放到了我桌前,想吃些什么,我在这儿兼职很久了,或许可以给你一些推荐。
那你给我推荐吧。我把菜单推回给江临,又扫了一眼周围,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在用餐,这个时间点你肯定还没有吃晚饭,我们一块吃吧。
多谢江临停顿了半秒,似乎在思索怎么称呼我,多谢深深同学的好意了,我已经吃过了。说完,他收起菜单,问道,你习惯吃甜食吗?习惯的话,可以尝尝这儿的洋葱炒牛肉和宫保鸡丁。
我什么都吃,你推荐的肯定好吃。我内心欢喜地细细瞅着江临,他秀眉长目,轮廓线条清明而又柔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雅,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他,这儿还招人吗?我zui近也在找兼职,阿姆斯特丹的物价和国内相比实在太贵了,我想靠自己挣一些生活费。
忙着在掌心的点餐小机器上输入菜单的江临抬起了头,眼里带着诧异:你也想来这儿打工?如果真想来的话,我待会儿去厨房帮你问下老板。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蹙起眉,一脸愁苦:刚开学,要花的钱实在太多了,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特别紧凑。
听此,江临一副了然于心的态度:不急,你先吃饭,待会儿问好后我来告诉你。
重口味的荷兰人把对甜点的情有独钟发挥得淋漓尽致,可加糖可不加糖的食物是一定要加糖的,可加一勺糖的食物是一定要加三勺糖才罢休的。这家龙记中餐馆在这个嗜甜嗜到疯狂的王国,给我端上桌的洋葱炒牛肉和宫保鸡丁一定是我这辈子吃过zui甜蜜的一顿中餐。
酸酸甜甜的宫保鸡丁和浇了一层厚厚蜂蜜的洋葱炒牛肉,我尝了一口宫保鸡丁,再夹了一块牛肉,顿时有一种牙都要被甜化了的错觉。
见我捂着牙对着桌前的两盘菜发怵,江临轻笑了起来,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已经吩咐厨房的师傅把糖度降低了,要是老外来,这菜会做得更甜。
我接过江临手中的茶,大喝了一口,嘴里、喉间的甜顿时被浓郁的茉莉花茶冲淡了许多:为什么就不能用咱们正宗的中餐去征服老外呢?我来了这里后就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里大部分的食物都是甜的呢?为什么荷兰人这么喜欢吃甜食?为什么这儿的甜食可以甜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甜食口感好,很多老外都不能接受辛辣刺激的口味。要想挣到老外口袋里的钱,中餐馆只能入乡随俗了。江临微微哂笑,对我的疑惑并不惊讶,你就当作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外无法欣赏咱们国家的舌尖美食吧。
正说着,一个颧骨高突、眼窝深陷、身形干瘦、大约五十岁的中老年男子朝我们走来。他走到了我桌前,江临介绍道:深深,这位是龙阿叔,我们这儿的老板。
只见龙阿叔打量着我,含混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广东话:小姑娘,你想来我这儿打工?
我站起:我是达姆大学的学生,刚来荷兰,想找一份兼职补贴生活。
你会说荷兰语吗?龙阿叔问道。
我摇头:不会。
你会说粤语吗?龙阿叔继续问。
我继续摇头:不会。
龙阿叔听此面露无奈,又问:你会用吸尘器吗?你会洗碗吗?
怕龙阿叔拒绝我,我忙点头,信口开河地应道:会,这个会,家里的家务活全都是我干,吸尘和洗碗我全都会。
家务活和这里的活是不一样的,这里洗碗很幸福的。龙阿叔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认可我。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很幸福?
身旁的江临听此用手肘碰了碰我,似乎忍住了笑意,低声说:不是幸福,是广东话辛苦。
哦哦,我不怕辛苦的,我非常能吃苦,绝对不怕苦不怕累。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江临亦帮着我说话,说的是粤语:龙阿叔,我这个小妹也是个伶俐的人,晚上多个人手做事,生意也会更好。
龙阿叔犹豫了半会儿,略带迟疑:小姑娘,我先试用你一周,你和江临一样,周一到周六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来这儿帮忙吧。
嗯嗯,龙阿叔你一定会对我满意的。我欢喜地看向江临。他冲我眨了眨眼,浅色的瞳仁里泛着淡淡的笑意,仿若运河河畔偶尔拂过脸庞的微风,带着如风一般的清雅,如月一般的澄净,温柔地拨动我心底的微澜。
就着一壶茉莉花茶勉强把桌上的菜吃完了一半,我走到店里的柜台准备结账,收银的大婶告诉我江临已经把账结了。
江临人老好的,他说你一定是遇到了困难,才会刚来国外就找餐馆做工。大婶的中文咬字清晰,比普通话和广东话混杂在一起的龙阿叔好很多。
见我有些茫然,大婶继续和我唠叨:你们留学生在国外念书也很苦啊,特别是家里没有足够多的钱,一切都要靠自己。江临也是家里没能力负担他的生活费才会在我们这儿做工,听说他可会念书了,学校每年都会免掉他的学费,不像一些留学生,家里有钱烧,不仅要自己出学费,还要给学校赞助费才能来念书。
大婶这话把我说得面红耳赤,我霎时觉得自己特惭愧,忙说:不、不行,这个账还是要我自己付,大婶你待会儿把钱还给江临。
你就别和他客气了,下回你有空请他回家里吃顿饭就是了。大婶开始招呼下一位上前结账的客人。我环顾四周,见江临正在不远处接待一桌老外,只好收回了钱包,心情略带复杂地离开了龙记。
夜晚的阿姆斯特丹隐约带着中国江南水乡小桥流水的幽静,而红砖砌成的尖顶建筑物鳞次栉比地排列在运河两岸,又让这份幽静透着异域独有的神秘感。
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乘车回家的巴士站台。我又往回走,可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在我这个路痴眼里长得实在太像了,我竟然怎么都走不回龙记了。一路黑漆漆的,只有大大小小错落在河床上的船屋隐隐发出缥缈的光亮,我又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一个男子正从河岸边的一艘船屋钻出。
Excuse me.Do you know how to go to the我小跑了过去,话还未说完,只见那男子抬起头,那张化成灰我也能辨认出的亚洲面孔竟然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是你?他和我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句话。
赔我相机!我瞪了他一眼,特别不齿他肇事后逃之夭夭的行径,赔不起没事,至少得诚恳地道个歉吧。
赔不起?眼前的男人眉毛一挑,嘴角微翘,表情颇为玩味,你没去Royal X&Y公司总部的前台拿钱?
我每个工作日都要上课,哪有时间去找什么Royal X&Y。我弯弯唇,带着嘲讽,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就算你赔我钱也换不回我相机里的那些照片,你现在给我诚恳地道个歉,我也懒得再和你计较了。
Royal X&Y总部的前台是我的朋友,你去了那里,说是拿相机的钱,价格合理范围内他都会给你。这个男人似乎宁愿赔钱也不愿低头道个歉,你近期有空了,随时都可以去拿钱。
不必了,我只要你道歉,你只要真心诚意地表达你的歉意,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个男人越是不想道歉,我偏偏越想要他道歉。
这个身穿卡其色Polo衫,一身休闲装扮的男人听此却说:看来你不仅挺有钱,还挺大方的啊。夜色朦胧,他幽深的瞳孔里闪烁着灿亮的眸光,仿佛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彩在其间流转。
一般有钱,一般大方。我轻描淡写地回道,你道歉吧,道歉完我们各走各的路,以后互不相识互不相欠。
可眼前这个男人仿佛通晓我的心思一般,偏不想如我所愿:我还是赔你钱吧,我还负担得起一个相机的钱。他摸了摸口袋,正要从口袋里摸出些什么,几道刺眼的强光忽然从不远处打在我和他的身上。
我忙遮住眼睛,这个男人却迅速抓住我的手臂,拉着我跳上了运河岸边一艘船屋的甲板。
你要干吗?我大声嚷嚷道,手臂被他拽得生疼,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不想惹上麻烦就跟紧我。他松开我的手臂,独自大步钻进了船屋里。
想起昨天那几个追他的意大利人,我迟疑了一会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跟着他钻进了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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