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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长命女

書城自編碼: 292214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古代言情
作者: 黑颜
國際書號(ISBN): 9787555245018
出版社: 青岛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12-01
版次: 1 印次: 1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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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与藤萍并称「花雨双璧」的元老级古言天后黑颜,十二年笔耕不辍,数载潜心修订,首次全集出版
◆收录《长命女》《癫狂道》
◎我看到你坐在檐下吹箫,月色很美所以,后来我一直在想,你定然是很重要的,不然,为什么我无法忘记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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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长命女》
她冷酷、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他温柔、善良、珍视一切生命。
一直以来,她始终是以别人的命换自己的生存,
不料遇上他,她竟然甘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他的生存
《癫狂道》
半盏清茶荡尽黄沙染血,一袭红衣掩了白骨残缺。
他心残情缺,癫狂纵意,戏笑人生。
《长命女》
她冷酷、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他温柔、善良、珍视一切生命。
一直以来,她始终是以别人的命换自己的生存,
不料遇上他,她竟然甘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他的生存

《癫狂道》
半盏清茶荡尽黄沙染血,一袭红衣掩了白骨残缺。
他心残情缺,癫狂纵意,戏笑人生。
竹箫幽幽吹破月色苍然,铁弓铮铮笑弹废言满卷。
她弃了书卷,臂挽弓箫,成就杀伐。
他乖戾桀骜,恣意妄为,游戏花丛,却不知那一抹绿色在何时侵入了心。
他褪下一袭红衣,换僧袍,落青丝,青灯木鱼相伴晨夕。
前世因后世果,红尘内外,终要了结。
關於作者:
黑颜
一个坚持笔下故事圆满结局的人。因为梦想而写作,因为写作而梦想,希望能用一支笔,写出人性中的美好,让人懂得珍惜、
学会宽容和坚强。被读者戏称元老级古言作家,实则写作只是源于自娱,一个未知的结果,写作竟成了享受。
著有女儿楼系列、《焰娘》《挽香月》等多部作品。
目錄
《长命女》
楔子 信
第一章 相邀
第二章 凌霄花主
第三章 明月奚
第四章 情杀
第五章 诉衷情
第六章 唯一
第七章 不要结髻
第八章 白隐
第九章 后会无期
第十章 旧识
尾声 春日宴

《癫狂道》
上卷 癫狂道
楔子 相和
第一章 暴戾少年
第二章 结伴同行
第三章 月半之殇
第四章 无名之灾
第五章 计中计,杀中杀
第六章 毒劫情劫
第七章 别喜欢他
第八章 另一个阴极皇
第九章 云轻嫣
第十章 玉箫断
第十一章 血祭碧魄天
第十二章 酒祭亡魂之殇
第十三章 前尘成烟
下卷 离尘道
楔子 箭诺
第一章 无泪
第二章 挥手出红尘
第三章 祸
第四章 互诈
第五章 产子
第六章 异变
第七章 黑宇殿主
第八章 失定
第九章 星湖
第十章 归航
內容試閱
《长命女》
楔子 信
春,二月。细雨纷飞,李花翩跹似雪。
淡竹疏李之中,隐现一座朴拙茅亭。
一男子安坐亭内,灰白散发,素白布袍,正执卷静阅。那专注之态,仿似艳李成雨也与他毫不相干。
南哥哥!清脆似黄莺啼啭的声音在沙沙雨中响起。随着声音,一白衣女子手撑绘有素兰的油纸伞,翩然出现在李花之中,貌胜
桃李,艳而不俗。
那灰发男子应声侧脸,却是一张年轻而斯文的脸,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并没有长发的沧桑。只是那含着浅笑的脸上有着病态的苍
白,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生起怜惜之意。
芸儿,过来。他招手,眼中是浓浓的宠溺。
少女一手拿着伞,一手提着裙摆,轻盈地跳了过去。
南哥哥,青弈岛来信了!少女一边收伞,一边道。
男子扬眉,并没动身,只是缓缓把书合上:说什么?
没看呢,我一拿到信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连师父也没来得及告诉。少女从怀中抽出一封封泥完好无损的信,来到男子身边递给他。
接过信,男子拆封览阅。
对了,师姐来了,你要去见见她吗?少女蓦然想起,随口提道。
男子阅信的动作微停,浓中见清的修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必了。语罢,他再次将心神专注于远来的信件上。
少女轻笑出声,走过去坐到男子身边:原来南哥哥也是怕师姐的,我还道只我一人怕呢!
男子览毕信件,收好,方微笑回道:那倒不是。说完也不多做解释,长身而起,走至亭际台阶上,深邃的黑眸落向雨外朦胧的山
峦。此处位于峰顶崖际,往前走不了几步就是陡峭的悬崖,下面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了远近所有的山峦低谷。雪白的野李花夹
杂其间,与山峦间缠绕的云雾相连,让人难以分辨。
这里是剑啸山,名闻天下的剑啸山庄便位于此处,如同它的主人剑尊一样睥睨天下。这个男子便是剑尊剑无极不被外人所知的宝贝
独子剑厚南,少女是他最小也最受宠的徒儿兰昭芸。
南哥哥,是卫大哥写的,还是楚姐姐写的?兰昭芸好奇地问。她没下过山,只识得寥寥几人。青弈岛的卫明禺和楚镜凌因和剑厚
南非同一般的关系而到剑啸山庄做过客,对她极好,因此她一直记着二人。
卫大哥的。剑厚南无声地叹了口气。风起,将绵细的雨丝带着雪嫩的落英拂进草亭之中,扑了他一身。那丫头竟然溜出了青弈岛,
禺少恐怕已经急疯了,不然也不会来信打扰他的清静。
我要出去一段日子。他说,没有看身后的兰昭芸,心神已飞到了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可是,我也想去兰昭芸见他没有带自己一起出去的意思,不禁嘟起了小嘴,盯着他瘦长的后背,小声地咕哝着。
第一章 相邀
雪李纷落,月色撩人。
幽咽的箫声在这极深极冷的夜中突兀响起,凄苦处催人肠断。
寂静的回廊上突然出现一人,子夜色曳地黑袍,云袖垂地,长发绾成宫髻,容姿秀丽,足不沾尘,仿如天人。但她在这样的时候出
现,却显得诡异无比,更似幽冥来使。
一轮明月下,高耸的屋脊上赫然坐着一个同样打扮的持箫女子,那如泣如诉的箫声正是由她奏出。
大宅中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了异常,一个个房间陆续亮起了灯,守夜之人纷纷向这处扑来。也有人开窗观望,显然,谁也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
什么人,竟敢擅闯私宅?伴着一声沉稳威严的冷喝,数条人影扑下,将那突然出现的女子重重围住。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锦袍男
人在数人簇拥下,出现在廊道上。
那女子倏然止步,目光如冷电般,直射向那中年男人。
莫生天!她启唇,声音如冰珠,一粒粒打在所有人的心上,让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那男人神色一滞,想起一个地方来,只觉浑身仿佛浸进了冰水中,连骨头也寒透了。终于还是来了终于还是躲不过
不错,正是在下!他也是一方霸主,很快便恢复了镇静,虽知来者不善,他依然客气有礼,不知姑娘是
那女子冷冷一笑,黑袍微动,云袖滑下,露出一只如玉般温润净白的素手,纤指如兰花般张开,手上赫然放着一支深黑中泛着血红
光泽的精致羽箭。她素手轻扬,羽箭如流星般射进莫生天旁边的木柱之内。众人望去,那箭尾仍在微微颤动。
黑宇箭!
第一眼看到这东西,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中原一带?
箭过之处,寸草不留。
凡是到过关外的人,都知道黑宇殿这个地方。黑宇箭是黑宇殿的权物,在塞外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箭到的地方,无关的人都要退避
三舍,以免被殃及。至于黑宇殿本身,关内之人其实并不清楚,只当那是个横行霸道、无人可制的神秘组织。大漠的民族却知道,
黑宇殿是边境上一股拥有自己的军队、有着立国实力却没有立国的庞大势力。它控制着边城一带所有商品货物的进出流通,它的军
队叫作黑甲军,有着让任何国家都要畏惧三分的战斗力。
非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招惹黑宇殿,包括称霸草原大漠的焰族和地尔图人。至于黑宇殿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除了当事
人外,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来收一笔账。女子冷冷地道。语罢,仰首看了眼明净的弦月。一只孤独的大雁恰好从月上横过,柔和的月光将她美丽却冰冷的
面部轮廓轻轻笼上了一层温润的色泽,像一尊玉制的雕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小巧、完美至没有任何瑕疵的下巴。
是时候了。一声叹息从她的口中逸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别人说。
这时,一个男人悄然来到莫生天旁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本来有些颓丧的莫生天闻言精神一振,脸上浮起细微到难以察觉的
笑意。
若只是二位姑娘,我看还是请回吧,在下定然不会难为你们。他得到报告,宅子周围并不见其他敌人踪迹,这让一直心惊胆战的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于是他故示大度,明知黑宇殿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规矩,他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是要削减对方的锐
气,增强己方同仇敌忾的士气而已。
洞悉他的心思,那女子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成行一声轻吟从她口中逸出,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回音。也没见她如何动作,银光一闪,一把雪亮的软剑
已到了她手中,上面赫然淌过一抹猩红的血迹。
没有人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声闷响突兀地打破了众人的疑惑最靠近那女子的一个护院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这样快的剑!
谁也没有时间去细想那女子的剑是从哪里来、她又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置并非一般庸手的护院于死地的,因为那女子的曳地黑袍诡
异地无风自动起来,随着黑袍的飘动,一场血腥的屠杀没有任何征兆便惊心动魄地开始了。
黑宇殿派出的人从来不会失手,不管是剽悍无敌的黑甲军,还是无名无姓的绝色美女。
你是谁不能相信自己庞大的家业包括自己的性命竟会毁在一个女人手中,身受重伤的莫生天委顿在地,不甘心地紧盯着即
使手染无数鲜血脸上依然平静无波的女子,仿佛想要将她看穿。
冷冷地看着他,女子摇了摇头:龙一。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一生,他已没有机会。
莫生天闻言怔住,而后蓦然大笑起来,笑中充满苍凉与后悔。因为笑得太过于猛烈,牵动了伤势,他呛咳出血来。
原来女儿楼他喘息着,没有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他没有说出的遗憾是:若知道是黑宇殿女儿
楼楼主亲临,他必不会这样大意,而会先一步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走。只是现在悔之晚矣。
龙一漠然地看了眼莫生天失去生机的身体,确定他已死去,于是举目四顾,寻找可能的漏网之鱼。
一声压抑的呜咽被风送进耳中,她缓缓如闲庭散步一样往声音传出之处走去。
那是两个很可爱的孩子,一男一女,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他们蜷缩在假山的缝隙里,睁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走近。她
毁掉他们家的整个过程他们都看在了眼里,看着这个美丽而雍容华贵的女子,他们仿佛看着一个噬血如狂的恶魔,恐惧仇恨得几乎喘
不过气来。
他们亲眼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死在她的手里,亲眼看着平日保护他们还被他们嫌烦的护卫死在她的手里,亲眼看着那些陪他们玩耍的
下人死在她手中现在,他们也将结束自己尚未真正开始的人生。
龙一没有任何的怜惜,美眸无情地看着两个孩子,毫不犹豫地挥出剑去。
叮!一声极细微的轻响,她感觉到手中的剑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向一旁荡开。
她微讶,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那个有能力震开她剑的人那是一个身形瘦削颀长的青年男子,一脸的书卷气,束成髻的发在月
光下泛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灰白色泽。
看见他,龙一立时猜到了方才击中自己长剑的是什么。
不要管闲事!她秀眉一皱,冷然道。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这个世间若有人能改变她的决心,那必然是他。只是她不希望从来
和她关系冷淡的他突然在这里插上一脚。
剑厚南缓步上前,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枚五寸长的钢针,放进自己的针盒中。他直起身,有些喘息,脸色也比平日苍白。
放了这两个孩子,青姐。他请求道,目光定定地看着这个美丽却冷酷无情的女人的眼。龙一正是他父亲的首席大弟子,却在黑宇殿
做事。他始终不大明白,自己的父亲怎么能纵容他的弟子如此残忍好杀而不加以制止。
他并不想管她的事,但这次无意中撞上,事关两个孩子的生死,他又怎能置之不理?
龙一无法正视他的眼睛,微微别开头冷叱:让开!手中长剑却迟迟不能刺出。
剑厚南摇头:收手吧,青姐!他来得晚了,不然绝不会让她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大姐。一声轻柔的低唤,那持箫女子悄无声息地来到龙一身旁,一双美眸好奇地打量着剑厚南,神情看起来温和无害。
剑厚南呼吸一滞,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强大杀气,知道这个一直在旁观望的女子对他已产生了杀意。他丝毫不惧,提气压制住胸中的
烦闷,看着龙一的目光坚定更胜开始。
月色下,他的脸惨白得吓人。龙一的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黑裙轻轻一动,她已挡在了那持箫女子和剑厚南之间。剑厚南只觉浑身一
轻,笼罩自己全身的杀气顿时消匿无踪。
阿九,你先走。龙一开口,目光落在剑厚南的身上,却是对着身后的女子说话。她语气清淡,神情中自有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那持箫女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应声转身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人知道,正是这样绝对的信任和服从,让女儿楼在黑宇殿中占据着其他分部望尘莫及的重要地位。
你也走吧,你打不过我的。龙一移开目光,看着陈尸遍地的花园。这一次是对着剑厚南说的。
剑厚南神情凝重,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若他身上无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现在的他只要功行全身就会牵动夙疾,怎能与她抗衡?
他早已想过这些,只希望全力以赴。而且她应该会看在父亲的面上,不敢对自己下杀手,这样一来,只要他坚持,说不定可以救那两
个孩子于危难之中。
我会尽力。他回答,语气平淡祥和,没有丝毫怒意和担忧。他从小身中剧毒,无法可解,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因此分外觉得生命
可贵,更加不能无视龙一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
龙一闻言,收回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瘦削斯文却泛着病态苍白的脸。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连自
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你又是何苦?剑厚南从容一笑,而后蓦然发觉在这里笑实在不合时宜,于是整容反问。她又何苦这样无止境地夺取别人的性命,连
无辜的小孩也不放过?
看着他不打算分毫让步的神情,龙一心思百转,知道自己无法再在他的面前杀人。可是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不然以后他有事没事就在
她出任务时出现,她还能做什么?
想了一想,她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命来换他们二人吧。
这只是一句戏言。

曙色初露,天空一片湛蓝,街上行人不多。
青泽城位于漠河汇入洛兰湖的入口处,它的一大特点就是城内河渠众多,水道交织成网,人们出行多以船代步。有河必有桥,这里的
桥梁无论形状、大小、数量或是材质,均可名列天下之冠,成为青泽城一道独特的风景。
龙一踏上一道石拱桥,一条小船悠然从桥底滑过,上面站着一个粗壮的妇人,正手持竹篙,撑船缓行。河边杨柳依依,景致柔美。
站在桥上,龙一神态悠闲地欣赏着这在边塞一带难得见到的温柔清丽,仿佛已忘记了跟随在自己身侧许久的剑厚南。她依然是那袭黑
衣,在平常的街景中显得突兀而引人注目。对于偶尔经过的路人投过来的惊讶眼光,她却毫不在意。
剑厚南的脸色较夜间稍稍好了些,不再那么苍白得吓人。他心胸豁达,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于和龙一关系的改变并不在意。
他本就是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不知哪一天闭上眼睛就再也不能睁开。所以当龙一提出以他之命换那两个孩子时,他毫不犹豫地
就答应了。只因他实在没有把握能从她手中夺人,就算真能救下,他也无法保证他们以后的安全。黑宇殿要杀的人,到现在为止,还
没有谁能幸免于难。
只是龙一说要他的命,现在看来却像是没发生过那回事一样,她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欣赏风景,他只好奉陪。
知道死亡临近,他反而平静下来,用心去看周围的一切,不再有任何的焦虑和担忧。在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此次下山的目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良久,龙一突然开口。她的目光仍注视着出现在连绵不断的青瓦屋顶上的霞光,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剑厚南清秀的眉微微一皱:青姐她不是一个爱说笑的人,不会无聊至此吧?
龙一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回头看向他。她眼神平和,没有任何的杀意:南儿,你以为我龙一当真冷血到连你的命也要取吗?很久没
和他这样相处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仿佛只是眨眼的工夫,他已长成大人。这些年,他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她何尝不明
白,天性纯良的他不喜欢自己的心狠手辣。只是,有些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
昂然迎视着她的目光,剑厚南清秀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悦:我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会帮我将受伤的小鸟放回巢
的昭青姐姐了。他说得坦然无惧,根本不担心龙一会恼怒反悔。
谁知龙一没有生气,只是浅浅一笑,转过头去,霞光映进她璀璨的黑眸中,没给他机会看见其中不为人知的苦涩。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她缓缓道,顿了一顿,转开了话题,送我出城吧。
剑厚南微讶,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且不说她给足自己面子放了那两个小孩,就是两人特殊的关系,他亦不能拒绝。即使心中百
般不愿,他也只有答应。
龙一面露喜色,转向他,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就走,仿佛小时候一般。
剑厚南一怔,感觉到那牵着自己的手小而温软,这时才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不禁有些尴尬。他正想挣脱,龙一已笑着转
向他:南儿真的长大了,手比姐姐的大了那么多!她的神情仿佛一个宠爱弟弟的姐姐,让人无法想到其他。
剑厚南不习惯与人这样亲昵,只是看着她亲切的笑脸,实在找不出借口甩脱她的握执。
龙一眼神何等锐利,自可看出他的窘迫,但她只当不知,只因她知道,这样的双手相执,以后不会再有机会。
十五年,她已经有十五年没有和他这样亲近过。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信他也不会再让她这样接近他。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只是
一会儿就好。
不觉间两人已下了桥,走进了一条青石小巷,两旁是方砖砌成的高墙。
一个挑着新鲜蔬菜的小贩从他们身边走过,向对街的早市赶去。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携手而行的两人引来不少好奇和羡慕的目光。
龙一脸上漾着如花的笑靥,让人知道她的心情很好,谁也无法看出她曾在前一夜只手毁掉了一个当地大族。而她身边的男子那一头与
年龄不相符的花白头发,似乎比他眼中的无奈更能引人注目。

一路沉默。
出了城门,是一个货仓林立、舶满船只的港口。太阳已升起来,港口人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来到岸边一艘小舟前,龙一停了下来。舟上蹲着一个戴着竹笠的老翁,一边叭嗒着旱烟杆,一边兴致盎然地看着岸上来来往往搬运货
物的船工。见到两人,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坐船走。龙一松开手,微笑着与剑厚南道别,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舍和留恋。很早以前她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感情,她很清楚自
己在他心中的印象,绝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剑厚南看着她,良久,才淡淡地道:保重。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才想了那么久。最终他还是没说后会有期,只因他真的不太
想再见到她。面对她,总会让他想到鲜血和死亡,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龙一垂眼,遮掩住其中的黯然,嘴角上弯,露出不在乎的笑:嗯。她点头,蓦然想起一事,扬起眼睑,看着剑厚南平和清秀的脸:
你也早点离开这里吧,不然恐怕会有麻烦。她指的是昨夜的事,虽然与他无关,可是难免不会被牵连。毕竟那两个孩子见过他,而
且知道他和自己相识。
剑厚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是来此地寻找镜凌的,还没开始,怎能就这么离开?
看出他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龙一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跳上小舟。
就在这时,一艘豪华的三层楼船缓缓驶至,甲板上立着数人,龙一和剑厚南的注意力不禁都被吸引了过去。看清船上的人后,剑厚南
本来温文儒雅的神情蓦然一变。
南儿?龙一也看到了,微感不解地回首以眼神询问他。那不是自己的小师妹兰昭芸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师父来了?
在那船首,十几个白衣女子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那个身着紫衫的绝色少女,不是兰昭芸是谁?
剑厚南修长的眉不自觉地轻轻皱了起来。不是他不想看到兰昭芸,而是她在这样的地点和时间、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让他心中隐
隐不安。
南哥哥!兰昭芸也看到了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扫而空,美丽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甜笑。她挥着手中的绢子,几乎要跳了起来。
那艘巨舶渐渐靠岸,然后从船上伸下一块踏板。兰昭芸并没有急切地跳下船,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那张小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一次连龙一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她的神情冷凝下来,美眸微眯,突然发现了一个她忽略了的地方。雪凝宫!她低喃,锐利的目光
落在那满船飞扬的白纱上,白纱一层一层,如云似雾,亦真亦幻。
听到她的话,剑厚南浑身一震,想起一人来。他的手不禁悄悄握紧,一抹痛楚从一直平静如深潭的黑眸中飞快地掠过。
南哥哥师姐兰昭芸再次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不禁猜想她是否被人挟制住了。
小师妹。见剑厚南没什么反应,龙一虽心中奇怪,却知此时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于是挥手回应兰昭芸。
见一向疼爱自己的南哥哥不理自己,反而是素来让她害怕的师姐有些反应,兰昭芸的眼中不禁滚起了泪花,小嘴委屈地扁了起来,却
不敢真的哭。
龙一秀雅的眉微微蹙了起来,转过头正要和剑厚南说话。这时,船上三楼舱窗的白纱撩了起来,现出一张覆着白纱的女人的脸。虽然
看不见该女的容貌,但从其打扮气度来看,便知她定是一个极美的少女,只是不知她是不是雪凝宫的主人。
请二位上船一叙。那少女道,声音柔软轻细,极为好听。她这话却不是对着龙一二人说的,而是吩咐那立在甲板上的数名女子。
她话音刚落,甲板上的十数名女子立时像白蝶一样翩然移动,来至踏板两旁并列成两排。
雪凝宫凌霄阁恭请剑先生和女儿楼主!为首一蒙面少女领头向二人屈膝盈盈一礼,说道。她这样的邀请看上去给足了两人面子,实
际却隐含强迫,根本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龙一傲然一笑,转首看向似已回过神的剑厚南,道:南儿,走吧。她倒很好奇,不知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剑厚南没有说话,没有丝毫犹豫地随在龙一后面。只是在那短短的一刻,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些让人不解的忧郁。
第二章 凌霄花主
踏上甲板,兰昭芸立时奔过来扑进剑厚南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没事了,芸儿!剑厚南很自然地接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在这一刻,他似乎抛开了心事,只是一心想安抚这个被他宠大
的小丫头。
龙一不动声色地含笑看着这一幕,在她下垂的云袖中,那一双素手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正在强自压抑着将兰昭芸从剑厚南怀中拎
丢出去的冲动不错,她是嫉妒,嫉妒这小丫头片子能与他如此亲近,而自己却永远没有希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兰昭芸渐渐收住哭声后,剑厚南不解地问。他记得自己离开山庄时,她和小仆来送行,他是亲眼看着他们回转
的。难道说雪凝宫的人去过剑啸山?可是有父亲在,他料雪凝宫的人不会有那个胆量上门。何况,雪凝宫与剑啸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对方怎会做这种事?
听到他的问题,兰昭芸的身子明显一僵,哭声彻底止住。半晌,剑厚南以为她没听到自己的问话,准备再问一次时,她才含糊不清地
咕噜了一句。
龙一秀眉微挑,不禁莞尔。
什么?剑厚南没听清,又问。
这一次兰昭芸豁出去一般从剑厚南的怀中挣脱出来,小嘴一嘟,不甘愿地承认:人家是跟着你下山的,哪知你走得那么快,让人跟
丢了。
看到剑厚南诧异的神情,龙一忍俊不禁,代他问道:那你怎么会和这群姑娘在一起?
飞快地看了眼龙一,兰昭芸眼中的惧意一闪而逝。她不敢像对剑厚南那样和龙一说话,神色变得恭敬许多:回师姐,昨儿我正在街
上四处寻找南哥哥,那位姐姐就来了。她指了指那群女子中的一位。那女子见说到自己,向龙一微微一点头,算是确定。
她说会帮我找南哥哥,又说带我坐船兰昭芸头一次下山,并没坐过船,听人这么一说,自然心动,我看她长得很好看,不像坏
人,就跟着她到了船上。谁知后来她们就不准我离开了。
说到这儿,她眼圈又红了起来,开始浮起水光。在山庄,可从没有人这样骗过她,就算她们并没把她怎么样,她也觉得很委屈。
龙一心中不禁叹气,看向剑厚南的目光中隐含嘲弄:原来坏人是可以用眼看出来的,我却不知道。若不是拥有十二分的宠爱,怎会
有人如此天真无知?
剑厚南哑然无语,神色颇为尴尬。
三位请进。给了三人相当的时间叙谈后,那为首的女子再次开口。
船已经起锚驶离了岸边,龙一不再多想,率先往船舱走去,剑厚南和兰昭芸紧随其后。
三楼的一间类似接待客人的大厅,三人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发号施令的少女。她侧着身坐在靠窗边的一把铺着精美绣披的椅内,雪白的
长裙散了一地,她仿佛矗立于云雾之中;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被一串莹白如玉的花环束在身后,直垂至腰,简洁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
高贵和清雅。
见到三人进来,她并没有起身,幽静如水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直落在了剑厚南的脸上。
龙一微一皱眉,这少女怎会如此大胆?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剑厚南的僵硬,心中不禁大奇:难道南儿性格如此腼腆,被美人儿看一看
也会觉得不自在吗?
回过头,她看向剑厚南,这才发觉他已扭开了脸,目光冷漠地落向被白纱帐幔半掩的窗外。透过那里,可以看见对面绿草如茵的河岸、
离岸不远的宽阔官道以及官道上赶路的车马人群。
没有得到剑厚南的回应,那少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怅然。
我是雪凝宫的紫霄。她直截了当地开口自我介绍,因为昨夜的事,宫主想请各位到宫中做客几日。素白的柔荑轻拍,啪啪两声,
门外出现一个白衣女子,身后跟着一对粉雕玉琢般的双生儿女。
看着那两双清澄无邪的眸子中的仇恨及恐惧,龙一不禁自嘲地一笑:这报应来得好快!

船出了漠河河口,进入浩渺无垠的洛兰湖。
龙一和剑厚南被安排在二楼两间相邻的舱房内,兰昭芸却住在三楼,与那个看似在雪凝宫地位颇高的少女紫霄住在同一层。此种安排,
无论是谁都知道对方是将兰昭芸当成了要挟二人的人质。
剑厚南坐在自己的房间发呆,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他开口回应,没去费神猜想是谁。
门被推开,却是龙一。
青姐。他站起身,并不奇怪她会来找自己。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自不能像之前那么生分。
龙一走进房间,随意看了眼布置得与自己那间相差无几的华美舱房,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问:南儿,你认识那个美人儿,是吧?
剑厚南别开眼,神色间笼上一层轻郁,没有回答:对不起,青姐,连累你了。他指的是昨夜干涉龙一的事。如果不是自己,龙一现
在恐怕已经在回北塞的路途中了。
见他刻意避开问题,龙一心中微冷。女性天生的直觉让她感到不安,但她是见惯场面的人,不会让还没经证实的猜测影响自己的情绪
和判断。她一仰头,傲然道:谈不上连累,我不想留下,没人留得住我。
这一句话意义深远,剑厚南根本无法全然理解,不知该如何接话,唯有沉默不语。
龙一也并不想他理解其中深意,微微一笑,走上前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她示意剑厚南坐下。
剑厚南面露疑问,看向对面高深莫测的女人,发现很难把握她的心思。
龙一没有心情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道:想办法让她们放了小师妹。那个被所有人娇宠的女娃儿,留下只会让人束手束脚。她能想到
这点,那些冰雪般聪明的雪凝宫女子当然同样能想到。
嗯。剑厚南淡淡地应了,却没有同她商讨的意思,仿佛是在答应办这件事一般。
龙一讶然,充满智慧的双眸紧紧盯住剑厚南平静的脸,很想从上面看出他在想什么。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她一直认为很单纯的南
儿并不是她印象中那么易懂。
你有办法?她决定直接问。
应该没问题。剑厚南没有解释,语气也很清淡,但没有人能怀疑他的能力。
这一次,龙一不再刨根问底,若他想说,自会说;不想说,追问也不会有结果。
顿了顿,她看着他清俊的脸,忍不住问出这些年一直闷在心中的担忧:南儿,你去青弈岛那么多年,身子可好些?剑厚南自小
身中剧毒,一直寄居在青弈岛,由医药二圣设法医治,只偶尔回剑啸山,直到十七岁才离开青弈岛,回山庄长住。那时龙一早已离开
山庄去了黑宇殿,并不知道他真正的情况。
剑厚南微笑:无碍。说得云淡风轻。他每天都在和死神抢夺生命,自然比正常人更能体会生命的珍贵,只是这样的事没必要挂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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