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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愿一切安好,往事不回头

書城自編碼: 279486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中国现当代随笔
作者: 赵赵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35487384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5-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240/13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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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1)著名作家赵赵破碎爱情故事集;
每一场爱情的破碎,温柔而沉重,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2)让睁眼看着玫瑰花的人,也看看它的刺。
爱情就像玫瑰有刺。能看到刺的人,总能小心翼翼一些。本书可用于治疗恋爱副作用:矫情、脆弱、多疑、自恋等等。
(3)独有女性视角,尊重爱惜女性,犀利干脆的语言风格,深情又冷峻幽默。
(4)22个故事故事与故事之间,独立又有联系,结构精巧,编织成一个包罗万象的爱情浮世绘。
內容簡介:
著名作家赵赵的破碎爱情故事集。
玫瑰花有刺。能看到刺的人,总能小心翼翼一些。本书可用于治疗恋爱副作用:矫情、脆弱、多疑、自恋等等。
赵赵为我们收集了22个感情样本,有被小歌星抛弃却自以为潇洒的女白领,有被包养的却深爱对方的富家小公子;有一心要嫁老外又情路坎坷的北京姑娘;还有因为一只手而爱上一个人的百无聊赖的高速收费员
每一次破碎爱情,温柔而沉重,却是一次修复自己的机会。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波德莱尔
關於作者:
赵赵:女,北京人。作家、编剧。编剧作品有电视剧《动什么别动感情》、《时尚女编辑》、《结婚进行曲》、《我爱你,再见》,电影《青春期》等。已出版小说《丫头》、《动什么、别动感情》、《穿动物园的女编辑》、《结婚进行曲》、等多部作品。曾在《南方周末》、《城市画报》等十余家报刊开设情感专栏。
目錄
目录



天使时间 002
爱情敌 007
小孩 015
姐妹 025
弟弟 032
手 040
名如其人 050
真情流露 056

不爱
一张照片 066
问答 077
佳期 087
袋子 094
报应 101
他爱她 117
花开四朵 127

爱或是不爱
一个按REDIAL的人 140
杯子 144
黑梦 153
地铁 166
约定 169
逆光 180
痣 185
內容試閱
故事12:问答
亚亚会在每周四的黄昏准时下楼,摇摇晃晃地走到离家最近的报摊上,掏出一大堆碎钱,买一份《星周刊》。
摊主老大爷慢慢认识她了,就说:小姐你不如订一份吧,一年52期,都给你送到家里,省得你哪天要是来晚了,就买不到了。
亚亚就会天真地一笑,不声不响地转身走了。有时候伸手打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有时候就沿着胡同走回去。
亚亚住在胡同紧里边的小楼里。那几栋灰色的小楼共用一个大铁门,每天都有人骑自行车路过,亚亚能从窗户看见。路过的人少,很少会有谁摁对讲机,胡同很安静,院里也很安静。
亚亚住在这儿快半年了。半年前,张童打车把她送来。张童没开车,那辆墨绿色的大奔,亚亚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机警。张童陪她上了楼,用钥匙开了门,顺手塞进她手里,说:别丢了。亚亚仰头纯真地看看他,他的余光瞥见,就匆匆在她头上一吻。
屋里布置得很好。亚亚的梦想,也不过就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吧,复式,上面是卧室,亚亚高兴地光着脚在屋里跑来跑去,因为兴奋而叫不出声,就那样无声地跑着。张童站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就抱着她上楼了。那天是阴天,到处是灰的,过程中某一秒,亚亚望向张童的身后,窗外的杨树枝上有一片很小的叶子,已经干了,也是灰的。
从此,亚亚在北京就有了一个住的地方,别人都找不到她。
亚亚每天都会打扫房间,她希望张童来的时候,看见她过得井井有条,井井有条然后等着他来,如同被临幸。张童每天都会来,哪怕只待十分钟,哪怕就亲亲她的头。他们俩不怎么说话,他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亚亚太小了,只有十九岁,刚刚来到北京。亚亚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吗,只知道既然已经成人,就应该到北京来,北京的某处,肯定有一个人会接收她,照顾她,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地来的。
张童并不老,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但他结婚已经四年了,从事着一份这个年龄不可想象的高职,他不介意别人说他是沾了老婆的光。他很少见到他的丈人,因为老头为了大家必须舍小家,他也和别人一样,经常在新闻里看见尊敬的丈人。
张童跟老婆是同学,恋爱过的,但不是很剧烈。他很帅,是学校里最帅的男生,就因为这个,他进了豪门。所以,亚亚知道他不可能为自己离婚,这太可笑了,他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为任何人离婚。亚亚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地想,那可笑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呢?
她也想,张童又爱自己什么呢?听话?漂亮?简单?年轻?这都算不上什么理由。她知道自己生得美,可这美过些年,就算比别人都迟些,过好些年,也就不见了,那时候,马路上随随便便这样的女孩子,仔细些还是能被张童挑出来的。
亚亚看《星周刊》,因为她总是给一一写信。一一是本市女性人所共知的知心大姐,一一信箱是很多人的情感投诉站。她每周会在读者来信中拣一封出来,回信指导这个可怜的女人如何赢得男人的心,如果赢得不了,就赢得一颗不屈服的心。一一言辞犀利,吸引的不仅是女读者眼光,男性把她当公敌一样来恨,她经常说一些诸如让你的男人吃屎去吧这类无厘头的话,但没办法,女性把她奉若神灵。讨厌。
可惜的是,一一总是拣不中亚亚的信,亚亚每次都会拣漂亮的有香气的信纸,叠得巧心思,她不知道一一一看见这样的信就扔掉。亚亚总会想,一一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应该整天一肚子气吧?要不然,怎么能在回信中把男人骂得猪狗不如。可是,她自己不向往男人吗?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她的法眼呢?
后来,亚亚放弃了被拣中的梦想,就像张童不会离了婚娶她一样,一一也不会给她回信,这都是命定的。她觉得自己就是运气不好。
亚亚时常趴在窗户前看外面,渐渐她发现,这楼里住了好几个自己这样的女孩。她们很相似,都有白皙的皮肤,很大的眼睛,不盈一握的腰,不同的是,有些女孩的胸部很大,亚亚有时会在楼道里碰见一个两个,她就自惭形秽地躲在楼道一边,请别人先走。小明说她就是一个尚未摆脱青春期忧郁的小孩。
小明是亚亚有限的朋友中的一个,她比亚亚大四岁,是一个杂志社的图片编辑。亚亚刚来北京的时候,小明的杂志曾给她拍过一组运动系列的内页,就一直没断了来往。亚亚跟了张童,也没跟谁商量,小明见过几次,也没像一般人一样大惊小怪。这样一来,反倒令亚亚愿意与她亲近。亚亚的家是不让外人来的,张童没有限制她,是她自己不愿意。
小明忙起来的时候是真忙,但闲下来就会闲得要死,亚亚时常与她一起逛街,吃饭。小明自己也做服装指导,所以总给亚亚建议,买的衣服不大便宜,但张童并没有不高兴,亚亚总觉得欠他的,不敢多花,小明却说:是他赚,是你赔,你一定要记清楚。亚亚就沉默地笑。
张童这两天都没来,亚亚忍不住,在白天打了个电话给他。她不敢晚上打,怕他妻子怀疑。他说:这两天忙,过两天去看你,你自己好好的。话说得匆忙,倒也没什么可争的。亚亚躺在床上想,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做一个好的情人,是不该提太多要求的。她看见窗外的杨树枝上,已经一片叶子都没有了。打开最新的《星周刊》,一一说:不要爱男人,只要享受男人,他们是公的。亚亚想到自己和张童,张童身体极好,但亚亚还是个小孩子,虽然很努力地配合,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觉得性有什么可享受的,她一直是痛苦的,但是她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告诉小明,但她告诉过一一,可一一没理她。亚亚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一枕,有些就干在脸上了。
那天晚上,亚亚发起烧来。因为不敢在晚上找张童,她只得给小明打了个电话。小明正在拍大片,三个小时以后才结束。当她进了门,来不及欣赏这漂亮大屋的装修,就把亚亚裹进大衣,送到医院。
打完点滴,在回来的出租车上,小明才说:你怕什么呢?你为什么不找他?亚亚说:我不敢。小明问:有什么不敢的?他得为你负责。亚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我负责?
那天晚上小明一直陪着她。亚亚觉得睡了很长一觉,汗湿透了被子,终于惊醒了,看见小明正在灯下看《星周刊》。亚亚问:小明,几点了你还不睡?小明见她要起身,连忙跑过来,一边嚷着得了得了躺着吧。
小明坐在床边跟她聊了会儿天:你喜欢看《星周刊》?我看你家里一期没落。
亚亚点了点头:我喜欢一一。
啊,是吗?亚亚笑起来:你喜欢她什么?那个泼妇。倒不是讽刺,透着种亲昵。
你认识她吗?
是啊。我认识她很久了,她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给她写信,写过很多。
小明很惊讶:是吗?你为什么要给她写信?说到这儿,马上明白了,拍拍亚亚的头说:你真逗,你以为她会去一封封地看读者来信吗?她是个懒家伙,每次只抽几封罢了,在这几封里再找一个回。
亚亚说:我知道我没希望。
小明很仗义:你想跟她聊聊吗?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她是容易交往的人。
亚亚有点憧憬,想一想甚至有点紧张,满意地睡了。
亚亚醒来的时候小明已经走了,她摸摸头,不烧了,只是浑身没有一点劲儿。
终于还是给张童拨了个电话,张童听到她病,关切地说:我今天一定会去看你。
下午他来了。亚亚披着被子从窗户看见。张童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院里的时候,不自禁地往楼上看了一眼,亚亚冲他摇摇手。他显然是看见了,但是没有表情。亚亚想:他真是小心啊,生怕会被别的住户看到吧。
张童一直待到十点才走,看得出他不是不愧疚的。亚亚觉得他与平日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亚亚又不懂得,只知道被他抱着,就很幸福。后来张童还是跟她做爱了,虽然一边关切地问你身体行吗?亚亚觉得不行也得行,她想让张童满意是自己的义务。
临走,张童说:我最近很忙,不能常来看你,你自己多照顾自己。亚亚虚弱地点点头,看着张童把门轻轻地关上,她浑身僵硬。
她想张童一定是不想再要她了。
病好以后,她不再给一一写信,她相信小明会让她和一一见面的。一一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希望。
过了大概半个月,亚亚接到小明的电话:亚亚,你不是想见一一吗?今天是她生日,在100号酒吧开PARTY,你认识吗?亚亚连忙点头:认识,认识,我马上到。
亚亚不知道自己该买点什么礼物给初次见面的她所喜欢的一一。她跑到国贸转了很久,觉得买太贵的礼物又显得突兀,最后还是去莱太花卉市场买了一百朵黄玫瑰 ,扎得很漂亮,用绿色的纹纸,很素净,她想一一骨子里应该是个素净的人。
100号里人并不多,一一跟她猜得差不多,没有乌泱乌泱的朋友。小明不知从哪儿走出来,牵着亚亚没抱花的一只手,径直走到一个长头发女人面前:一一,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亚亚。
亚亚有点尴尬也有点激动,她没想到一一竟然有出人意料的美,她想既然是美人就应该有人疼爱,为什么还要那样咬牙切齿地诅咒男人呢?更让她意外的是,一一很知情地招呼她:亚亚,真高兴你来。小明跟我说过你好几次了,写什么劳什子信啊,我们交换个电话,你有时间我们就约出来玩好不好?
亚亚不知所措地点着头,完全说不出话来。一一看到她的窘,也不以为忤,指着亚亚怀里的花问:是给我的吗?亚亚连忙点着头递过去,涨红了脸说:生日快乐。一一嘎嘎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你真可爱,亚亚。
那个晚上,亚亚过得很高兴,尤其她高兴地看到,一一一直抱着那束花,只有切蛋糕的时候才放下一会儿。亚亚想:女人还真是内心柔软、容易打动的动物啊,一束花就能这么快乐。一一该是多好追求啊。
可是,张童并没送过花给她。家里的花,都是亚亚自己去买来的。
亚亚与一一又见过两次,每次小明也在旁边。亚亚并不好意思亲口讲出自己和张童的事,还是小明说了几句,说亚亚这样年轻就过这样的日子,看不见未来,一一问:你是想要离开那个人吗?
亚亚说:没有,但是我很痛苦。
一一捻灭一支烟:没有就对了。离开那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小明不明白:一一你不是总是说女人应该自尊自立自强自爱?
一一笑笑,亚亚看见她笑容里一闪而过的凄凉:是吗?我说的是,女人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再自尊自立自强自爱。
然后,她就若无其事地聊别的事了。虽然只见了两面,但一一对亚亚很友爱,亚亚想一一比小明更能了解自己,因为她是个有很多故事的女人。
在和一一建立友谊的那一阵子,张童几乎不见了踪影。亚亚知道那块乌云要吹到自己头上了,她对自己说我有心理准备,这样的关系,总归是这样的下场,还能怎么样呢?她去买了很多花和很多蜡烛,不用电的,每天回到家就躺在花里,光着脚睡,白天,她总处于低烧状态。
张童在某个夜里来过一次,天不亮就不见了,亚亚因为发烧的关系,有点弄不清他到底来没来过。她闻不到张童的味道,因为屋里的香气太浓,她就把被子拿到浴室去,使劲地闻呀闻呀,也闻不到张童的味道。
亚亚在那一刻明白,是多么舍不得这个人。她甚至两天没洗澡。
第三天,她顶不住了,洗完澡,随便裹了一件大衣,就出门了。
她去找一一,她想问一一,是不是不能这样只接受却不表达,是不是应该告诉张童她有多么需要他,因为她年纪小,他对她来说,是一辈子不能磨灭的,是现在放不下的。
一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两个人互相吓了一跳。一一没想到亚亚的憔悴,亚亚从来没见过一一眼角眉梢拢不住的风情。一一穿了一件拖地的闪着光芒的睡衣,光着脚,脚腕上有一串铃铛,原来的直发烫得卷卷,因为刚洗过,毛茸茸的,可脸上却精心地化着妆。一一热情地问:怎么了亚亚?
亚亚想都没想:你是不是有客人?
一一咬着嘴唇,按捺不住欣喜点点头。
亚亚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跟你聊聊我的事。
一一看来正在亢奋的顶点,她掩上门,搂着亚亚小声说:今天不行,真的,真的不好意思,亚亚,换任何一天都行。但今天,今天是我今后幸不幸福的关键日子。亚亚,对不起,明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一定的,我一定好好地认认真真地听你的事。
亚亚心里很慌,她很想抓住一一,但她看得出来,一一正急于抓住屋里的那个人。亚亚笑嘻嘻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一一,你也有今天。
一一做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她真是活泼可爱啊。
亚亚拉开门:那我走了,明天,明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吧。
一一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
亚亚裹紧了大衣,大衣里面,她只穿着一套已经有点旧的泰德熊图案的睡衣裤。她在兜里攥紧了小小的拳头,那里面都是汗。
一一回到卧室,那个人问:这么晚,谁找你?
一个小朋友。
男的?
当然不是。
亚亚一直走出一一住的小区,她目不斜视,一直一直一直走。
所以她没看见一辆墨绿色的大奔就停在身边。

那天晚上,亚亚顶着四五级的西北风,一直走到了天安门广场,然后她走不动了,打了辆车回家。她死在了自己家里,抱着那团皱皱的被子。屋里的花都还开着,因为亚亚把它们的茎都剪了斜面,水里放了阿司匹林和一点点白糖。只是那些怒放之姿掩不住马上转颓的败势。亚亚吃了一些药,但因为发现得太晚,就没救过来。
两个月以后,张童办了离婚手续,和一一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听说他们是真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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