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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距骨:逃亡的少女

書城自編碼: 2728702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法]阿尔贝蒂娜萨拉森 著,王明睿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208133549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6-01-01
版次: 1 印次: 1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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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骨》充满了青春文学的细腻与张力,语言灵动又带着青春期特有的躁动和生涩。同时《距骨》也夹带着那个号称解放的六零年代的各种不羁:蔑视常规,反叛庸常,时髦放纵,追求自由。在安娜们“黑暗光明的痕迹上,凝结着我们这个时代真正闪光的画面”。阿尔贝蒂娜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作家,她的一生基本是在监禁和荒诞里度过,但是她却用一种超乎想象的冷峻和倔强审视她自己的生活,并将此在的痛苦转化为写作的灵感。2014年《距骨》新版的英文版封面上的肖像画,阿尔贝蒂娜娇小而漂亮,看起来就像一张脆弱又天真的孩童的脸。而2014的法版封面上的肖像,却很容易让人想到萨冈,激情放纵,毫不在乎。就像这两种特色的综合,在阿尔贝蒂娜的作品里,女主人公有一种让人怜爱的童真特质。她那么热切地梦想和拥抱“一种新的生活”,也充满彷徨:梦在那里?一个有一个的明天把我拉向何处?但同时那种近乎透明的天真正因为毫无边界,反而造就了一种近乎邪恶的残忍。偷窃、卖淫、越狱、欺骗,是的,所有这些,她不以为意,她不在乎怎么撕碎周遭成人世界的规则,也不在乎怎么通过伤害自己去抵达爱与梦想。距骨在本书中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象征。这是她为自由付出的的代价,这块无法愈
內容簡介:
《距骨》讲述了19岁的安娜,因为抢劫被判入狱七年。一天夜里,她越过了监狱十米高的围墙,摔裂了脚踝,距骨骨折。她艰难地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公路边缘。在浩瀚清冷的星空之下,她显得格外无助。此刻,她遇到了另一个不羁的灵魂——一个名叫于连的英俊小偷,他身上散发出有前科的人特有的气息,她觉察出他坐过牢。在这个刺骨的夜晚,于连骑着摩托车,载着受伤的安娜奔向了未知的自由。两个年轻人坠入了爱河。于连帮安娜寻找医院、寻找住处,辗转在一个又一个藏身之处,躲避警察的追踪,守护他们拥有的渺小而脆弱的爱与自由。于连后来因为窝藏罪入狱,而安娜为了生存,为了攒够足够的钱等待于连被释放再一起逃跑,她在红灯区干上了妓女的营生,也偶尔进行偷窃。两个恋人再次相逢,开始再一次逃亡,安娜在途中被警察抓获。故事在此处戛然而止。
距骨,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象征,这是安娜为自由付出的的代价。这块无法愈合的骨头,是她身体中由曾经的痛苦造就的他者,也是她荒诞生活无法摆脱的残缺。
關於作者:
阿尔贝蒂娜萨拉森(Albertine Sarrazin,1937—1967),是一名极具传奇色彩的女作家。她出生在阿尔及利亚,2岁时被人领养,10岁时跟随养父母移居法国。她在年幼时曾被叔父强暴,15岁时被养父强制送进少年监狱。阿尔贝蒂娜一直坚持着诗歌、小说的创作,喜欢波特莱尔和兰波的诗歌。1964年,一家出版社接受并出版了她的手稿,她成为法国文坛第一位书写自己卖淫与逃狱经历的作家。1966年,她声名鹊起,获得文学奖项肯定,《距骨》一书亦被翻译到十多个国家,并被拍成电影。1967年,她死于一场荒诞的医疗事故。
目錄
第一章 越狱
第二章 通向黎明的夜
第三章 逃亡的少女
第四章 入院
第五章 情人于连
第六章 缺失的距骨
第七章 激荡的“神父先生”
第八章 “我回来了,巴黎”
第九章 隔离的日子
第十章 重新上路
第十一章 以色事人
第十二章 偷窃
第十三章 伪装
第十四章 重逢
第十五章 亡命天涯
內容試閱
第一章 越 狱
天空远去了十米多。
我就这么坐着,不急。这一撞肯定击碎了石头,右手在一堆碎块上摸索。我喘着气,寂静慢慢减缓了眼冒金星的状态,可脑袋里还是在噼里啪啦。石头的白色棱角微弱地照亮了黑暗。我的手离开地面,爬上左胳膊,一直到肩膀,又向下经过肋骨直到骨盆:没事。我手脚还在,可以继续了。
我站起身来。鼻子猛地撞上荆棘,我像十字基督一样地瘫下了,想起自己也疏忽了检查一下双腿。明智又熟悉的声音穿透夜晚,低声哼 唱:
“当心,安娜,你会废了一条腿 的!”
我又回到坐姿,重新探查自己。这一次,我在脚踝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肿块,它在增大,在我的手指下搏动……
大夫,就诊的时候,为了能请病假,我跟您撒了谎,说自己不舒服,还说是在那些我自以为别人碰不到的地方。小姐妹们,不得不为你们把汤剂端到床上的时候,我这个总是走来走去送东西的模范啊,真羡慕你们消化不良……所有这些都结束了。现在,你们要照顾我了,你们或是别人,我的脚断 了。
我抬起眼睛,望向墙壁高处,这个世界待在那里,睡着了。我飞了,亲爱的们!我飞了、翱翔又盘旋了漫长而美好的一秒钟,一个世纪。我在这儿,坐着,从高墙里解放出来了,从你们当中解放出来 了。
就在今天下午,我塞了很多阿托品,往自己的大腿里注射了苯。罗兰德自由了,我一点都不想等她回来接我。我耍了点手段,让人把我送到医院去,因为在那儿能更方便地搜到药品,日子也消磨得更快。
“可你脸色发青啊!”教导员晚间巡视的时候对我 说。
“可能是撞墙上了。”我说,感觉脸颊如死尸一般,我努力看向身上短袖衫的背部,却脱了臼。大家恰好正在重新粉刷餐厅的墙壁,一面黄色,一面蓝色,两面青色,还有橙色的窗台,营造出一片阳光。
“不行,你脸色发青,说的是你!瞧你这张脸!是不是不舒服?”
可是没有时间享用我的第一杯椴花茶了。围墙另一边有个缓缓的斜坡,过了门之后,我不会从那儿下去。我选择了跳下。不管怎么说,我在下面了,离马路不远,我得一直走到那儿。如果就在离墙两步的地方,别人是不会把我扶起来带走的,难道不是 吗?
我和罗兰德重逢的地点和晚上依然遥远,我得先拖着这个碍事儿的肿块一直到公路那边……两次,三次,我试着放下脚后跟:雷击,穿腿而 过。
双脚没用了,我就靠胳膊肘和膝盖走路。我爬了二十米,撞上荆棘,又返回到石头上,努力认准方 向。
可能又流过了一个世纪,我什么也没找 到。
脚踝被封住了,脚和腿成了直角。我驮着它像驮个铅球,脚踝垂直地摇晃在碎石堆和荆棘丛的鳞爪中。夜晚厚重。在高墙里,在所有这些最后的日子里,我看着离大马路这么近的矮树丛,确信自己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它。我的计划在那时尚未到达这一步,但跳出去和逃跑的持续欲望在无意中形成了。还有,我向那群谨小慎微聚在教导员周围的姑娘们笑了,罗兰德的手钻进我的口袋里,我紧紧攥住它。我飞到下面的石头上,又站起来,唔唔,自己真是好笑,却也纯净 了……
我们拖着脚回到有光亮的地方。我让女友把手放在我的口袋里,我也在她的口袋里搜寻着,透过布料寻找关节,罗兰德,我感觉到了你在走动的骨头……我们在外套下噗嗤噗嗤地笑,有光照的小屋里满满的都是梦想,直到第二 天。
我爬行着。胳膊肘沾满了泥土,我在泥水中流着血,碰到哪儿的荆棘,哪儿的刺就扎着我,疼,但是必须继续前进,至少到达那束光亮,那儿有一座房屋在为我指路……在光束和我之间,有一道铁丝网,我靠着它倒下了。我还好,在这儿躺着,闭上眼睛,胳膊懒散无力……该死,他们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带走的。我会为这次休息付出服从的代价,还有新的痛苦,我爬向泥土,在那儿待着。也许墙壁会追随我的坠落,将我掩埋。
我直起身,靠着膝盖骨绕过铁丝网。一下膝盖,一下胳膊肘,一下膝盖,一下胳膊肘……还好,我适应了。我幻想着重新开始,不紧不慢:不再像个疯子一样向前冲,不再紧紧抓住石头从墙上爬下,不再脚一触到空地就放开手,我会为自己的着陆找个柔软的角落,那里的草长得茂密又软 和……
我爬过了别墅,它的灯光一直在闪烁。我紧挨着墙壁,在小路上的草丛里前行,胳膊肘,膝盖,胳膊肘……到马路了,明晃晃的马路被黄线分成几段。一个金属架摆在人行道上,打着一款精华液的广告。我抓住它,板子叮当作响,我要在这里搭便车……不,巴黎在反方向,得穿过去。第一步像踏在通红的铁块上,第二步像踩在明胶上。穿过黄线时,我倒下了,第一台压碎机正在朝我冲来……它来了,是辆卡车。它和我同一个方向,会去巴黎,我的碎布头黏在它的轮子上了。我看着它,看着它大大的黄眼睛。它朝我开 来。
卡车在几米远处改了道,开上路牙,停下了。我听到刹车的喘气,车门哐当一声,有脚步在靠近。我还是在等着被碾碎,闭着 睛。
小姐!……
有手指碰了碰我,试探着,犹豫,不 安。
我说:“如果您愿意,帮我离开马路……扶着我,好像有条腿断了。”
货车司机一直扶我到卡车踏板那里。我坐下来,把脚踝收到影子里。不想去看。有一盏路灯靠得很近,照亮了我的右脚:它沾满泥土,干巴巴的泥围着黑黑的趾甲,像链子似的一直爬到膝盖,被伤口划开道道条痕,鲜血慢慢地结成小珠。我在外套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在口袋里握着拳头。我身上没有其他任何衣物,开始觉得冷了,一直冷到心 坎。
“您能给我一根烟 吗?”
小伙儿掏出高卢牌香烟,给我点了火。在火柴的光亮中,我看见了他的脸,那张长途货车司机在夜里都会有的脸:亮闪闪的皮肤,开始生长的毛发,还有这种憔悴又固定的表 达:
“您怎么 了?”
“我……哦,那个,在那个地方,我很安分的。您知道那片 儿?”
“知道,我每个礼拜在这条路上走三 趟。”
我指了指岔道,在混杂着树木和高墙的泥堆里有一座别墅的灯塔,它是唯一的坐 标。
那,也许您知道那里有什 么……
“嗯……知道。从那儿来 的?……”
“对,就刚才。起码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们应该还没开始找我。请您带我去巴黎。您不会有麻烦的,我保证。到了巴黎,您就把我放下,我自己解 决。”
男人想了想,想了很久,然后 说:
“我当然可以帮您,不过……您也知道,您的腿。”
“可就算……一直到巴黎,先生,我不会再要您做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说起您。相信 我。”
“我相信您。但您也拦不住什么,‘他们’的招数比我们多。我有老婆孩子,我不能。”
我用十指紧紧裹着脚踝,使劲撑在驾驶座上,努力站起来。
“好,既然这样,就别管我了。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在下一个村子通知‘他们’。忘了这次见面,祝……”
我本要说“祝好”,但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可笑,意识到这根香烟的味道散去了,还意识到这个男人给了我十分钟。
“对了,”他说,“我还是可以帮您拦辆车的,也许会有哪个家伙捎带您……我说大话 了……”
随他做什么他想做的吧。我只想截掉这条腿,然后睡觉,一直睡到它重新长出来,自己从梦中笑醒。近来,茜娜对我写道:“亲爱的,我做了个噩梦,你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很严重,耳朵流血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在哭……醒来后,我拿着你的照片,开心得松了口气,因为这不是真的,而且我会见到你,和每个早晨一样,你的气色焕然一新,拿着大号牛奶锅径直走向厨 房……”
……
“这个点儿没什么车。”货车司机边说边走回来,“还行吗?”
“嗯,没刚才那么糟了。离开这儿吧,走吧,我已经耽误您很久了。话说回来,他们马上就会来找我 的……”
一阵引擎声突然出现在夜晚深处:有人在向前冲。我看到他的身影被路灯割开,做着大幅度的姿势。这时候车都开得很快啊!他会被压碎的……我缩进驾驶室的影子里,闭上眼睛。车停了,一扇门哐当一下,有脚步声和说话声在靠近。透过余光,我看见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货车司机面前,司机在跟他说着话,指了指围墙,又指了指我……男人背对着路灯,留下清晰、蜷缩的影子,双手插在口袋里,领子竖了起来。虽然他们说话离我很近,可我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浓雾像棉花一样厚实又像玻璃一样半透半明,把我和他们分开,我在雾气里沉溺得越来越深,像在睡 觉。
“这只脚抬起一点?”身影说 道。
我麻木的膝盖再也不能把脚从踏板下收回来,就用双手拉着腿肚,帮它一把。然后,我机械地撑着脚后跟站起来,感到很痛苦、很绝望,就放弃了,任凭那只脚又落到阴影和泥土 里。
男人在我面前蹲下,拿着手电筒来回照着。我看见他光滑的金发,赤褐色的耳朵和双手。他站起来,关上灯,和货车司机一道走向他的轿车。随他去吧。我无所谓。我不再去听,也不感兴趣。后来,一切都来得太 快。
一只胳膊绕过我的肩膀,另一只轻轻滑到我的膝盖下,我被抬起来带走了。刚才那张男人的脸靠得很近,就在我的脸上,前进在天空和树枝里。他抱着我,安全又温暖,我离开了泥土,我走着,在他的臂弯里,在天空和大地之间。男人抄了一条近道,又走了几米,小心地把我放在地上。我适应了黑暗,看清了一棵大树,看清了草地,看清了水 洼。
“别跟任何人走,更不要动,”男人说道,站了起来,“我会回来找你的,等我。一直等 我。”
他走远了。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卡车和轿车的引擎声,灯光划过,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冷清,夜晚依 旧。
我没动。再过一会儿要是不怎么疼了,我就往马路那儿挪去一点。我在这个岔道里陷得太深,男人不会找到我的。我有时间。我知道第一座城市在四十公里外:四十加四十……那辆车里有人,我听到他们说话了,也许男人是想放下他的乘客再回来:“别跟任何人走……”我嘴巴冲着树根,笑了。现在,我整个人都躺着,浸湿在草丛里,一点点变冷。在身体的另一端,脚踝肆意地喧闹着,心脏每跳一次,都汇成炽热的细流。我在腿上有了一颗新的心脏,节奏依旧糟糕,不合拍地回应着另一颗。高墙里,黑色的树枝冻结在冰封的天空里。马路上,车辆来了又去,没有一辆减速,没有一辆开向我。男人必须回来,因为我再也没有力气寻找另一个机会,而且不能让人在早上——在这儿找到我。至于腿,我一点也不担心,总归会有的治的。我已经熟悉了疼痛,它缓缓移动在我的身体里,走访每一个隐蔽的角落,路过哪里就麻木哪里,它在延展也在消散。只是,在这儿或是在那儿,小小的意外火花让我惊跳,完全睡不着。我在口袋里碾碎了货车司机给我的高卢香烟的烟头,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战利品……也不是很糟糕,我有烟头,一个真正的高卢大烟头,而且我能随意把它扔掉或是弄碎。我把卷烟纸和火柴丢在了高墙里。罗兰德,罗兰德,我有一个很棒的烟头,可是抽不 了……
一根摇曳的火柴。一颗流星,一盏防雾灯。不,是我脚踝上的铁链照亮了整条岔道。一道道闪光旋转了一会儿,然后汇合,凝成一把圆形的光,镜面一样地闪烁着,一束巨大的光亮从我头上擦过,没碰到我,打在了树干上。我还感到有一阵短暂而沉闷的引擎声充斥在这个夜晚,但只有寒冷在耳朵里嘎吱作响,我肯定是在做梦。可是,车灯一直在那儿,我能很清楚地看见树皮,现在第二个也亮了,小小的,动个不停,贴着地面快速搜寻。这下好了,我被发现 了。
所有光都熄灭了,有人走了过来。是他,一定是 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动 吗!”
啊,我动了?可能吧。一切都变得可能。我觉得自己笑了,觉得自己环住了男人的脖子,觉 得……“好,好。”他边说边脱下衣服,在夹克里层的口袋里翻东西。他拿出一只扁扁的小瓶子,一盒香烟。现在有的是时间了,我们就着瓶口轮流喝酒,每吸一口,香烟上极小的火光就把我们的脸从黑暗中拉出来。抽完这包,喝完这瓶,然后,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找回了一切希 望。
男人继续掏出东 西。
“给,我带了一条裤子,一件羊毛衫,还有一条绷 带。”
对啊,我差不多是光着的。我脱下外套,穿上套衫。可是裤子……这只肿大的脚再也弯不起来了,轻轻一擦就疼得要炸开,怎样才能把它塞进裤腿呢?我又穿上外套,说:
“你叫什 么?”
现在,我们是两个名字了,我们一起离开黑黑的树丛,等天亮了再了解其他的。先离开这里,快……
“起码绑上绷带吧?不想试一下吗?看,都结冰 了。”
“ 不了,行行好,不要碰它。就让脚光着,没 事。”
“ 随你吧。我骑摩托带你,抓着我。不舒服就说。你会骑摩托 吗?”
“会,以前经常骑,不用担心。出发吧,走 吧。”
我蜷缩着,紧紧围着酒精在体内产生的冰冻火焰,让那只脚悬在车轮旁边,两只胳膊趴在于连的肩膀 上。
另一个世纪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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