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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南风系列 南风过境+南风知我意1+南风知我意2 共三本 七微

書城自編碼: 270865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七微
國際書號(ISBN): 9787D23830926
出版社: 山东画报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12-01
版次: 1 印次: 1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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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南风过境】

她是一场经久不散的季候风,席卷他心。
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
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
七微
转型都言力作 打造深情男主
若没有你,我这一生,就算再快乐,也不会多快乐了。

20万字,280P,邀你共享文字盛宴
爱格经典畅销主打作品

【南风知我意】

 我遇见了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想爱他。
七微[南风系列]第二季
《南风过境》姐妹篇
再续傅氏温柔情深
唯愿与你,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南风知我意2】

故事表达了人生中各种形态下的爱——男女主人公傅云深与朱旧从相遇到相守长达十八年坚定如初的动人爱情;朱旧与奶奶之间相依为命的舐犊情深;傅云深与母亲爱跟纠葛的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朱旧作为一名无国界医生组织志愿者与同事们在战火下的叙利亚医疗救援的无畏大爱。
有一种爱,隐忍克制,情深不悔,它叫傅云深。
有一种爱,明亮勇敢,一生一次,它叫朱旧。
有一种爱,浓烈如酒,拼死相护,它叫季司朗。
有一种爱,无声陪伴,默默等待,它叫周知知。
有一种爱,无畏无惧,毫不退缩,它叫医者仁心。
有一种爱,相
內容簡介:
【南风过境】

她似一场经久不散的季候风,席卷他心。
他是她心之城池里,唯一的城民。
一场漫漫经年的久别重逢,揭开时光掩埋下的伤痕与真相,却让爱情再次走向万劫不复。
一次饭局,傅希境偶遇五年前不告而别的女友季南风,他执意认为南风就是其旧日恋人赵西贝,遭到南风矢口否认,却丝毫不能打消傅希境的疑虑。
在傅希境的步步紧逼下,南风的防守节节败退,那段刻意被她遗忘的往事也渐渐浮出水面——
七年前,南风父亲的建筑公司与傅希境合作,出了严重事故,父亲受刺激病重,家族企业岌岌可危。而能挽救季父心血所筑就的公司的人,只有傅希境。南风多次想要见他以求助,却屡屡失败,最终父亲在医院自杀身亡,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之后,南风在信任的大哥白睿安的设计下,化名赵西贝,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仇恨接近傅希境,一年的时光,她一步步走进他的心,却也免不了自己泥足深陷。而因为她的爱情,害得母亲成为植物人。强大的内疚和罪恶感令她带着目母亲远走,投奔好友谢飞飞,生活也逐渐趋于平静。
五年后,命运转了一个圈,他们再次相逢,一切又回到原点。因着往事难诉,南风只想逃离,傅希境却穷追不舍。
明明不过咫尺,心却如隔天涯。最绝望的爱情莫过于,爱,却不能。
当南风过境,是否会有温暖留痕?

【南风知我意】

 “十几岁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想爱他。”
十八岁的夏天,在暮云古镇过暑假的顾阮阮在河里游泳时,救下了车子坠河的傅西洲。高烧昏迷的傅西洲在三天后醒过来,却失去了记忆。善良的阮阮将他留下来照顾,相处的一个月里,她对他心生情愫,还来不及告白,他却不告而别。
四年后,她在机场与他重逢,经年岁月,她对他的感情并未随着时间而流逝,而是如同陈酿,愈发酵愈浓烈。可恢复记忆的他,对她无比冷漠,同她记忆里那个内敛温柔的男人判若两人,诚然如此,她依旧爱得执著、掏心掏肺。
她苦追半年后,他对她求婚,在她以为自己终于打动他时,婚礼上他的缺席,令她如坠迷雾深渊……当她渐渐走近他,才发现,他的世界,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

【南风知我意2】

有着外科医生梦想的朱旧,考入了德国海德堡大学医学院,欧洲昂贵的学费与生活费迫使她不得不在巨大学业的压力下还四处兼职。18岁的秋天,由朋友介绍,她去为在车祸中失去一条腿来海德堡休养的傅云深做看护。
在相处的三年里,陷入人生低谷绝境、脾气很坏的傅云深,由最初对朱旧的冷漠、挑剔,到最后渐渐被她的乐观、坚韧的性情所感染,爱情也在朝朝暮暮的相处中悄悄滋生。
在朱旧21岁生日当天,傅云深用一块亲自制作的星空腕表向她求婚。在傅云深姨妈一家的见证下,他们在海德堡的教堂结为夫妻。甜蜜的婚后生活并没有维持很久,在一次由朱旧而引发的事故中,傅云深被人殴打重伤,差点死掉。
这次事故令傅云深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在面临着危难时,残缺的自己,压根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保护心爱的妻子,而车祸带来的诸多后遗症令他身体日渐衰弱。
之后,他向朱旧提出分手。在他看来,能给她最好的爱,是放手。可他却不知道,在朱旧心里,这份爱,一次一生。
分别七年后,朱旧得知傅云深在她于撒哈拉沙漠失踪时,曾不远万里飞去沙漠寻找过她,并因此病倒。她心中震动,过去记忆太美,哪怕时光远去,她也从未忘记过他,因此她决定回国工作,找他问清楚答案,也想给彼此一个机会。然而傅云深多次帮她,甚至在危难时为她挡刀,明明心中有情,却始终将她推开,他的固执令她深感无力。
之后身患肝癌的奶奶在自己主刀的手术台上骤然离世,令朱旧心中悲恸,又因为傅云深的一再拒绝,她不愿意再为难他。在她心里,真正的爱,它应该是愉悦的,不给对方负担与压力,尊重对方的意愿。她决定离开中国,重返无国界医生组织工作,跟随团队深入内乱中的叙利亚,为战地难民开展人道医疗救援。在叙期间,她一直给傅云深写信,将自己面临战争的残酷、轰炸、鲜血、死亡、恐惧这些难以承受的情绪一一诉说给他听,他成为她心底的依靠。
朱旧在叙利亚的第二年夏天,傅云深忽然得到噩耗,她被挟持,得救后身体与精神都受到了极大创伤,而此时,他刚刚经历一场严重的手术,身体在修复期,但他依然不顾一起去找她,同时他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放下所有的顾虑,去到她身边……
關於作者:
 七微
女,畅销书作家。
已出版长篇小说《南风知我意》、《南风过境》、《莫失莫忘》、《悲歌迷藏》 。个人文集《朝朝暮暮》。
在90后青少年读者群中有着极大影响力,其代表作“南风系列”小说均销量二十多万册。2014年4月,在湖南图书城举办了首场签售会(《朝朝暮暮》新书签售),现场人气火爆。
《爱格》杂志同名特刊开创者。湖南卫视《花儿与少年》节目特约评论员。
目錄
南风过境

南风知我意

南风知我意2
內容試閱
Chapter 01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任何东西成瘾,都是因为有所依恋,戒不掉,放不下。 }
对傅希境来说,所有的饭局到最后都只有一个感觉——累。
酒过三巡,餐桌上气氛愈加热烈,有人开始讲起了段子,有人配合地笑。然后又是一圈高声碰杯。傅希境咽下一杯酒,不着痕迹地抬腕看表,八点过十分,这顿饭,已吃了整整两个小时,快要把他的耐性全用光。目光投向桌首的顾恒止,有点后悔答应他吃这顿饭。
他来海城办事,顾恒止坚决要给他摆个接风宴,接风是幌子,是他想跟朋友合伙弄个房地产公司,傅希境在这个行业摸爬打滚多年,傅氏旗下的寰宇地产在国内声名鹤起,没有比他更合适做顾问的人选了。顾恒止的朋友全跟他一样,公子哥儿的德行,吃喝玩乐很在行,见地确实不咋地。说不了几句,傅希境就觉得话不投机,累得慌。如果换做平时,他早就走了,但顾恒止不一样,毕竟是发小的交情,更何况前阵子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他都说了这顿饭就当还个情,傅希境实在不好拂了他面子。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这一刻傅希境觉得这铃声真动听。他颔首,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刚跨出包厢门,便被左边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撞上,那女子捂着嘴,嘀咕一句“对不起”,也没看他,又匆忙地向前跑去,在走廊尽头右转,进了洗手间。
他心头微颤,怔住。
是幻听了吗?
刚刚那句“对不起”,虽然很低,但是那声音……
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他晃了晃神,接起。
接着,又一个女生从隔壁的隔壁包厢里出来,匆忙从他身边跑过去,进了洗手间。
一分钟后,他挂掉电话,转身去推包厢门时,手指顿了顿,怔忪间,双脚已先于行动,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家越南餐厅,浓郁的东南亚风情,照明用的是色彩鲜艳别具一格的纸灯笼,映衬得整个走廊有一种幽暗清雅的美。此刻走廊上没有人,包厢的隔音效果又十分好,显得空间里特别寂静,所以哪怕他站在外面,也能听到洗手间里强烈的呕吐声,还有细微的人声。
洗手间里。
陶桃轻拍季南风的背,担忧地问:“南风姐,你没事吧?”
南风将手指放在舌头上,狠狠一抠。
呕——
又是一阵强烈的呕吐,今晚吃的东西,大概全部都吐出来了吧,吐出来也好,总比憋着一肚子酒气难受得要死强。
南风抹抹嘴角,打开水龙头,将秽物冲掉,然后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直起身子,深深呼一口气,“桃子,我没事,你赶紧回包厢吧,我们两个都跑出来了不太好,回头汪经理要念叨了。我再呆一会,等下就过去。”
“南风姐,回去还得喝呀!”陶桃皱着眉,她也喝了不少,脸红红的,胃里难受,再望着南风苍白的脸,声音都带了哭腔了,“要不……我们开溜吧……”
南风白了她一眼,“傻啊你,现在溜?那前面那几瓶酒不是白喝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傻子才干!今晚就算喝到胃出血,我们也得把这份合同给拿下!”
陶桃瘪了瘪嘴:“业务员真不是人干的活!”
南风叹口气,摸了摸陶桃的脸:“你刚刚入这行,可能有点不适应,久了就习惯了。回去吧。”
陶桃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南风:“你在这休息久点吧,我先去顶一顶。”跺了跺脚,“那些人,真是恨不得把我们往死里灌。”她转身走了出去。
南风摇摇头,看着陶桃,仿佛看到当初刚刚进入经纬建筑的自己,也是她这般大,二十岁的年纪,没有大学毕业证书,想要找一份好工作,真的很难。而业务员,是门槛最低的。她记得去经纬面试的时候,业务部经理汪吉只扫了眼她的简历,第一句话就问她,酒量如何?她怔了怔,回答说,还行。他再问了几句别的,然后让她先别走,到会议室等候,她走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同样等待通知的人。
等汪吉终于面试完所有应聘者,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他走到会议室,对十个等候的人说,一起去吃饭。大家面面相觑,还是跟着他去了。吃饭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一家小馆子,是冬天,汪吉点了只羊肉火锅,再加了几个招牌菜,然后对老板说,搬六箱啤酒过来。她终于明白汪吉的用意,有点哭笑不得,真是别开生面的面试啊。喝到最后,十个人就只有四个没有醉倒,其中一个就是她,唯一的女生。第二天,她就同另外三个人,一起到经纬业务部报到。
后来汪吉老打趣她说,南风呀,你一个女娃子,酒量竟然比男人还厉害!然后朝她竖起大拇指。她苦笑,没有告诉他,在三个月前,她还只有两杯香槟就醉的量。她也没想到,连续三个月借酒消愁的生活,竟然帮了自己一个忙。
南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泛白,昨晚没睡好,眼睛里有淡淡红血丝,眼睑下的青黑连粉底都遮挡不住。真累呀,身体累,心也累。真想赞同桃子那句“溜吧”,也恨不得靠在洗手间的角落里睡过去,可不能。
揉揉太阳穴,她从口袋里掏出唇彩,淡粉色的一管,很少女,擦在嘴唇上粉嘟嘟的闪亮。她其实不喜欢这种粉嫩鲜艳的色彩,这支唇彩是闺蜜谢飞飞送的,她说,业务员最重要的就是一张嘴,与人谈业务时漂亮的唇彩会加分的!南风抿抿嘴,果然整个人瞬间便精神了一点点。
转身,往门口走。
确实是喝太多了,她脚步有点虚浮,太阳穴跳痛,头昏目眩到甚至出现了幻觉,否则女厕的门口怎么会站了个男人?
她眨了眨眼,睁开,不是幻觉,门口确确实实站了个男人,并且,正眼神灼灼地望着她。
她的酒意像是被那眼神灼得更醉了几分,身体虚晃了下,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扶住,她站稳了,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谢谢……”她像是被吓倒了,过了许久才找回声音。“不好意思,先生,请让让。”
他不接话,也不放开她。
“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这里是女厕,男厕在另一边……喂!你干嘛!”
傅希境拽住她手臂,拉着就往外走。
“先生,先生!请放手,放开我!”南风叫道,傅希境置若罔闻,一直将她拉着拐了个弯,站到了稍微明亮的走廊上。
他停下来,转身,面对着她,还是没有放开她。
“西贝,”他眉毛拧了拧,声音低沉,像是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般。“你叫我什么?”
南风低了低头,深吸一口气,再抬眸:“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季南风,不是什么西贝。”
傅希境眸色变深,浓眉蹙得更紧。
他曾想过无数种再见到她时的情景以及对白,是淡定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激动地将她拥在怀里,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又或者,愤怒质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
种种臆想,却没有一种与眼前的重叠。
她竟然装作不认识他?
可这分明是她,这眉眼,同五年前的她,并没有很大分别,瘦削的脸孔,大眼睛,眼角下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五年前的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不像此刻,妆容精致。噢,还有,五年前的她,留着一团乱糟糟的俏丽短发,而今,换成了长卷发,充满了成熟女子的风情。
可她却说,他认错人了。
再次见到她的惊喜被怒意占据,他神色一冷,手下一个用力,将她狠狠地拽向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身,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认错人?”他嗤笑一声,“同床共枕一年的人,你说,你会认错吗?”
南风瞪着他,眸中已装了怒意:“放开我!”伸手去推他,无奈他箍得太紧,毫无用处。
他不理,腾出那只捉住她手腕的手,抚上她的脸庞,手指在她脸颊一点点游移,他指腹凉凉的,那温度让南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丝慌乱从她眼神中闪过,很快又消失,但没有逃开他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声音压抑着怒气:“季南风?赵西贝,就光改个姓换个名么?你怎么不把这张脸也换了!”
此刻他真想放声大笑呀,笑自己的愚蠢。当年她不告而别,这五年来,他从未放弃过找她。她消失的那会,他只差将莲城掘地三尺,还托海关的朋友查了出入境资料,结果一无所获。也找了私家侦探,满世界找她,可一点线索也没有,她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般。到最后,他连最坏的结果都想过了,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可原来,并不是,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离他这么近,就在离莲城一个多小时车程的海城。
而今,她站在他面前,却说,我不认识你。那他这五年的寻找算什么?担忧算什么?思念……又算什么?
“先生,这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我只当你喝醉酒认错了人。现在请立即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人了!”南风怒视着他。
他像是没有听到,眸色愈发深沉,望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忽然,他倾身,她惊慌后仰,脖子却被他伸手勾住,他嘴角带着笑,可那笑容很冷很冷,同他的语调一般:“我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认错人了!”如狂风卷着暴雨般的吻落在她唇上,没有温柔,没有缠绵,没有缱绻,他强势撬开她的嘴唇,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带着怒意与惩罚,恶狠狠地肆意妄为,甚至用牙齿咬她,像是要用疼痛来唤醒她的记忆。
她觉得浑身血液在那刻一齐涌上脑袋,既羞愧又愤怒,抬脚就去踢他,可他像是早有预料,一用力,将她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身体压着她的,将她完全禁锢了起来。
忽然,他放开她一点点,暗哑的声音带着微喘声如鬼魅般传来:“现在,有没有帮你找回点熟悉感?嗯?”不等她答话,他的唇又覆上她的,依旧是急迫的不由抗拒的,却少了些许蛮横霸道,唇舌所掠之处,似是带着深深的依恋。
她被他禁锢着,呼吸困难,绝望极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牙狠狠地一咬,而后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有她的,还有他的。
他吃痛,终于停止了掠夺,退开一点,手臂却依旧揽着她的腰,她身体的颤抖清晰地传达到他的手指。
这时,有两个声音忽然突兀地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响起。
“南风姐!”这一句,很大声,很惊恐。
“阿……境?”这一句,十分迟疑。
南风晃过神,恶狠狠推开傅希境,从那狭窄的快要令她窒息的禁锢圈里逃出,几乎站立不稳,幸好飞跑过来的陶桃扶住了她。
“南风姐……”
“别问了,先回包厢。”她低声打断陶桃,语调同她身体一样,微颤着。
“哦。”陶桃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目光恰好与傅希境望过来的目光撞上。好冷!这是她对傅希境的第一个感觉,像是要证实下这种感觉,她的身体在那目光下忍不住瑟缩了下,她赶紧转头,快步追上去。
“遗憾遗憾,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画面喽!”先前那个迟疑的男声再次开口,他走近傅希境,笑得一脸暧昧,“我们刚才还在说,你接个电话怎么接这么久,原来躲这儿调情呢!”顿了顿,他忽然像发现新大陆般,盯着傅希境微肿带着血色伤口的下嘴唇,眼神贼亮,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看刚才这情形,似乎你是强迫人家姑娘的?哇靠!傅大少,你太令我惊讶了哈哈哈!今晚这顿饭请得太值了!”他大笑着,拍了拍傅希境的肩膀,“咳咳,不过哥们你也太急迫了点吧,就算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也得有个追求的过程不是。莫非,这些年清心寡欲苦行僧般的生活令你压抑太久,所以才这么地急不可耐……”
“顾、恒、止!”冰冷充满怒意的声音终于打断了他的聒噪,傅希境眼神如刀,刀刀锐利,刺向顾恒止。
“OKOKOK!”顾恒止举手,可嘴角抽搐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
傅希境说:“这家餐厅老板你很熟?”
这家伙话题也转换的太快了吧!顾恒止愣愣的,点头,“是呀,我一哥们在这边有股份。”
傅希境目光投向南风走进去的那间包厢,“你帮我打听下,A8包厢是谁做东。”这家越南餐厅口碑十分好,因此生意经常爆棚,吃饭需要提前预约的。
“没问题。”顾恒止满口答应,其实就算傅希境不说,他也想要去探探情况来着,实在太好奇了呀,自从五年前,傅希境那个小女朋友离开他之后,他身边就没再有过女人,对围上来的莺莺燕燕也是冷如玄冰,坊间甚至传说他是否转变了性取向。他实在好奇,刚离开的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引得一向冷静自持的傅希境如此反常。刚才匆忙一瞥,走廊光线暗,加之南风又是低着头快步走开,所以顾恒止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楚。
顾恒止推开A8包厢门时,里面气氛正热,十来个人坐满了一桌,有人正在劝酒,大声说:“季小姐,高经理可是大忙人,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大美女的面子上,今晚哪请得动他呀!所以你得再敬他一杯!”
“是呀是呀,那可得喝个交杯!”有人提议。
“对对,交杯酒!”桌上的人纷纷附和。
这只不过是酒桌上助兴的一个游戏,南风在经纬做了近五年的业务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起哄,换做平时,她也许会大大方方的笑一笑,而后应承。可今晚,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心里乱糟糟一团,那些起哄声调笑声,搅得她脑袋都快要爆炸。
坐在她身边的陶桃碰了碰她,她晃过神,下意识起身,端起酒杯,像是自言自语:“是应该再敬高经理一杯。”接下来,她应该推开椅子,走到离她很近的主位上的高经理身边,可她的双脚像是被绑着,一步也移动不了。
她站在那里,端着酒杯,在数双期待与充满暧昧的目光下,发呆。
坐在她对面的汪吉咳嗽了一声。
南风回神,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大概有点醉了。”她望向高经理,对方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目光炽热,刺得她胃里忍不住冒了个想要呕吐的泡。
她抬脚,走到高经理身边,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高经理,好久不见。”
“哟,是顾少啊,稀客呀!”高经理侧目,见到走进来的顾恒止,连忙起身迎上去,“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给我个机会,让服务员把这些菜先撤掉,重新上一桌。”
顾恒止摆摆手,“别,我在隔壁包厢有饭局,听说高经理跟我妹子也在这边吃饭,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顾少的妹子?”高经理惊讶极了,在座的总共两个女生,他目光扫过南风,又扫过陶桃。
顾恒止目光一转,下巴往南风的方向努了努,笑着说:“喏,就那小丫头,我干妹妹。”语气无比宠溺的样子。
一屋子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南风,那目光里有惊讶,还有羡慕。
而接受目光洗礼的当事人,眼神里也同样是满满的讶异。嘴角动了动,刚想开口,又被顾恒止抢先了,“高经理,我妹子酒量不好,你可得照顾点呀!”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高经理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继续,我先过去了。”顾恒止转身,忽又回头,望着南风:“丫头,别喝醉了。还有,散场后等我,我送你回去。”然后,冲她眨眨眼,折身走了出去。
交杯酒自然不用喝了,南风回到座位,高经理竟亲自帮她倒了杯热茶,先前望着她目光中的暧昧与炽热全成了殷勤:“小季,怎么都没听你说呀,顾少竟然是你哥哥。”
南风默,心想,我也才知道我有个干哥哥。伸手端起茶杯,喝一大口,笑了笑,没做声。
顾恒止刚跨出包厢,发现傅希境倚在不远处的窗户边吸烟。
“这么急呀,专门在这等我呢!”他走过去,调侃地说。
傅希境转头,瞪了他一眼。“里面他们喝得正兴头高,吵得很,没法说话。”
顾恒止摸了摸下巴,一脸玩味地说:“阿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A8包厢里那个季小姐,不就是当年的小不点嘛!但是,我记得好像不是这个姓吧?”他蹙蹙眉,“叫赵西贝来着?”
傅希境往唇边送烟的手指顿了顿。
她说他认错了人,她真是自欺欺人,就连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顾恒止都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可是,我真是伤心呀,她竟然忘记了我!”顾恒止指着自己的脸,“像我这么一张英俊得令人过目难忘的脸,她竟然没有认出来!!!”
当年,她第一次进入他的朋友圈子,是一个发小的生日Party,要求必须带女伴。原本她不愿意去的,说不认识他的朋友,去了没有话题,会无聊。他哄了许久,她才答应一起去。他们迟到了,推开包厢门时,原本偌大的闹哄哄的包厢有几秒钟的沉寂,数双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她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缩,却被他牵着手往前拽了拽。后来还是顾恒止打破了沉寂,大叫一声说,靠,阿境,你从哪儿拐了个未成年小不点来呀!
当年她才十九岁,小小的脸孔,大眼睛,留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她有一米六四,在南方女生中不算矮,可她太瘦了,那天又穿一件男朋友款宽松衬衣,搭牛仔裤,球鞋。与在场的盛装打扮过的妆容精致的女人一对比,确实太青涩了,简直像个高中生。
所以那天晚上,他的朋友们,都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个个跟着顾恒止叫她小不点,或者,阿境的小不点。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傅希境将烟蒂掐灭,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怎样?”傅希境问。
“什么?”顾恒止反问。
傅希境皱眉,“托你打听的事!”
“噢,做东的是经纬建筑公司,小不点应该是经纬的业务员,请的是禾一地产业务部经理,高鹏。”他顿了顿,说:“嘿,我刚进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你家小不点要与高鹏喝交杯酒呢!”
成功看到傅希境皱起眉,他心里一乐,面上依旧不露声色,“气氛那叫一个热乎哟,高鹏看小不点的那眼神,啧啧啧,就像饥渴的猎人看一猎物似的,那个火热哟……”他又停了停,望见傅希境嘴角紧抿,搁在窗台上的右手卷曲着慢慢握紧,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顾恒止语调一转,“但是,我成功地阻止了这杯交杯酒!”嘿嘿,虽然他很想欣赏下傅希境的失控表情,但是呢,再说下去,以他对这家伙的了解,只怕这怒火首当其冲就会把他烧成灰。
“所以……”
“所以?”
“所以,你欠了我个人情。”顾恒止笑嘻嘻地总结道,转身往包厢走,在门口又停住,转头说:“哦,还有,我刚才对小不点说,让她散场后等我,我送她回去。我想,你对这桩美差应该没有异议哈?所以,待会我跟他们换场子继续喝酒去,就不算上你喽。”
他没有进去,倚在窗边,又点了一支烟。他从前也抽烟,但没有瘾,后来同她在一起后,她讨厌烟味,他就极少抽,回到家后是从不碰的。自她离开后,无数个夜深人静,他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公寓,唯有指尖一点星火令他感觉一丝温暖,后来,他的烟瘾就越来越大。
任何东西成瘾,都是因为有所依恋,戒不掉,放不下。
如烟,如她。
Chapter 02 春风十里,不如你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它是对的,它是好的,只因它是这样的。}
南风拿出手机看时间,九点半,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真像打了一场仗,令人开心的是,是胜仗。
汪吉在收银台买单,高经理一行人已先走了。她与陶桃站在大厅里等汪吉。
汪吉买好单过来,对她说:“南风,今晚这合同,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拿下,你应该知道吧,高鹏是给了顾少的面子呢,你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南风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了,问:“顾少……到底干嘛的,这么大面子?”
汪吉惊讶:“你不知道他干嘛的?他不是你干哥哥么?”
南风呵呵干笑:“我没问那么多嘛。”
“哦,他爸爸是税务局的顾局长。”
话说到这份上,南风自然就明白了,那个顾少是干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个面子大的老爸。
“好了,我喝了酒,也不方便开车送你们,分头打车回去吧。”说完,他就走了。
陶桃就住在这附近,见南风脸色太差,让她跟自己挤一晚,南风却说会认床,坚决要回家。
送走了陶桃,南风才转身看站牌,却发觉没有直达公交车回家,转车的话,估计来不及赶上末班车。坐在长椅上,掏出手机给谢飞飞打电话,想让她开车来接,可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看到有空的士过来,想拦下,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从这里打车到家,至少需要五十块,这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算了,先转公交,再打车吧。
起身时,胃部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直不了身,她又坐下去,接着,强烈的呕吐感袭上来,她没有力气跑到垃圾桶旁,蹲在马路边张口就吐,胃里的东西像是失控的水龙头般,哗啦啦地喷洒而出。昏黄路灯下,她微眯着眼,看见那堆呕吐物里,大半的颜色是暗红的,酸臭味里夹杂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而胃,疼得更厉害了,她的脸因痛意皱成了一团,在愈加强烈的昏眩感中,她感觉有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而后,有人蹲在她身边,一张纸巾递到她眼前。
“谢……谢……”她虚弱侧头,看到来人,不禁一愣。
怎么是他?
傅希境的视线已被那堆呕吐物吸引,他脸色刹那变得很难看,俊眉紧蹙,偏头盯着她:“你就是这么生活的?”
南风想开口反驳说,先生,我怎样生活,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可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倾身,张嘴又吐了许多,整个口腔里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傅希境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南风想反抗,也已经没有力气,只得随他用纸巾擦拭掉她嘴角的残留物。
忽然,她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他腾空抱起,朝不远处他的车走去。
南风没有反抗,胃实在太痛了,索性闭着眼睛,挨得这么近,她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清冽的树木香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那么熟悉。她心里忽然就有点难过,所有的坚强像是被这种熟悉的味道击溃,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软,她怕自己落下泪来,侧了侧头,将脸孔埋进他胸膛。
傅希境低头看了看她,沉默着,加快了脚步。
八点四十就散了饭局,他将车停在餐馆门口,一直等她出来。他看到她与另一个女孩站在大厅门口,只一个侧面,看出她略微苍白的脸色,她眉眼间的疲惫。后来,她送那女孩去坐公交车,他开车跟过去,就停在站台不远处,看见她坐在那一遍一遍拨打电话,没接通,眉毛蹙起像是生气了。而后,看见她蹲在路边呕吐,当看见她面前的呕吐物里竟有血丝,他的心蓦地一紧。
她离开的这些年,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当初,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他那样宠她,恨不得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她却弃如敝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要假装陌路?
真恨她呀,真恨。可却还是放不下。
打开车门,将她平躺放在后座,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又从杂物箱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一个塑料袋,塞进她手里:“如果想吐,用这个。”
她紧紧握住,点头。
他上了驾驶座,将后视镜放低,正好可以从里面清晰地看到她,微微侧头,说:“车速会很快,你稳当点。”
也没等她回应,他发动引擎,车子飞快驶出去。
傅希境对海城不熟,调出导航仪,飞速查找最近的医院,还好,市第三医院就在附近。
后座上,南风的呼吸声愈加急促,蜷缩成一团,脸色越来越苍白,又爬起来吐了一次,车厢内飘散起淡淡的异味。
他时不时从后视镜中望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握紧方向盘的手指竟在微微发抖。
多久了?没有过这样慌乱的情绪?一颗心悬得高高的,若不是在开着车,他的视线一秒都舍不得离开她。前方遇红灯,他抬眼打量,十字路口恰好没有车开来,他一个提速,迅速超前车,冲了过去。
短短的一程路,他觉得格外漫长。
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门口,他将她抱起,飞速冲了进去。
喝酒过度引发的胃出血,及急性胃炎。
她被送进输液室打吊瓶,在药物作用下,疼痛得到了缓解,沉沉地陷入睡眠。
他坐在病床边,将她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想起医生说的话。
“你是她男朋友?”医生问。
他愣了下,而后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她的胃很不好,怎么还让她喝这么多酒?”医生责怪地看着他。
他倾倾嘴角,没有做声。
“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再这么喝下去,小命都要玩完!”医生开着药单,严厉警告。
“我不会再让她沾酒的。”他说。
他望着她,她脸色依旧苍白,哪怕在睡梦中,眉头依旧蹙着,似是有天大不开心的事。从前,她是多开朗俏皮的一个人啊。从前,她的酒量也非常差,两杯香槟就醉过去。他们在一起时,她就醉过一次,正是那次他发小的生日Party上。
她比他们都小好几岁,话题聊不到一块,觉得闷。趁他跟一群哥们喝酒玩乐时,她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喝香槟。香槟入口香醇,后劲却大,她喝着喝着就睡了过去。是醉的。醒来时,她发觉人都走光了,他坐在她身边,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她迷迷蒙蒙地嘟囔:“你怎么不叫我呀?”
他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满眼宠溺:“见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
出了俱乐部,他要去取车,她惊讶地指着天上的月亮说:“啊,今晚月亮又大又圆,我们走路回家吧,就当散步!”
走路?他骇笑。俱乐部在近郊的一个度假山庄,到他们住的地方,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只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回家。
她撒娇地吊着他的手臂摇晃,“好不好嘛?你平常工作这么忙,应酬又多,几乎没有陪我在晚上散过步!”见他犹豫,她哎哟一声,“我酒还没醒,头好痛呀!要吹吹风散散酒气喔。”
他拿她没辙,只得陪她散步。
那是中秋节后一天,头顶的明月,又圆又亮,郊外的公路上,寂静无声,唯有路边田地间偶尔发出几声虫鸣。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而她,却反常地沉默。只是用力地反握着他的手。
可才走了十五分钟,她就开始喊累,蹲在地上不肯走,他拉她,她却耍赖让他背。他哭笑不得地蹲下身,将她稳稳托在背上,一边迈步一边说:“小猪,出发喽!”
她不满地在他背上扭了扭,凶巴巴地抗议:“小猪骂谁呢!”
他顺口接:“骂你呢。”
她勾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怎么每次都这么傻啊你。”
他也笑。这样的句式她对他说过好多遍了,第一次是真没反应过来。后来每一次,都是故意的。
笑着笑着她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又背着她原路返回,去山庄取车。
那晚的月色真美呀,月亮又大又圆又亮,就跟今晚一样。
傅希境从病房的窗户里望出去,一轮圆月静静挂在天边,月色如许,任岁月如何变迁,它始终不变。而他跟她,隔着五年漫漫光阴,更隔着,他所不知道的某些原因。她的拒绝,她的冷漠,以及,她离开他的理由。
收回目光,帮她将被子掇了掇,他起身,走出了病房。
他站在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恒止的电话,等了许久,才被接通,电话那头有点吵,音乐声以及喧哗声,大概是在酒吧。
他蹙眉,没有开口,等了片刻,电话里终于清静,顾恒止说:“傅大少,啥事呀,我们正喝得开心呢!我到洗手间来了,说吧。”
“你说想把公司业务拓展到地产业,是来真的还是一时兴起?晚上吃饭时,顾恒止想拉他一起合作,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当然是真的!”顾恒止来了精神,傅希境可不是闲得无聊同你打电话拉家常的人,看来晚上的提议有转机!
“你觉得禾一地产的实力如何?”
“还不错,在海城排得上前十吧。当然,比起你的寰宇,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等等,”顾恒止何等精明,反应过来,惊讶道:“你不会是想……”
傅希境打断他:“没错,收购,重组。”
六个字,简洁,有力。一个男人的吐纳间,像是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公司却将面临巨大危机。顾恒止暗暗吸了一口气,地产界都传傅希境杀伐决断得像个战神,果然霸气呀!只是……
“为什么?”顾恒止问,他不太明白,以寰宇的实力,在海城设个分公司,照样风生水起。
他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你跟你爸提下,查一查禾一的财务与税务问题。”
顾恒止心下又是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要用这种手段!只要有心一查,禾一根本逃无可逃!牵一发动全身,禾一内部一乱,铁定完蛋!届时,傅希境可以以绝对的低价将这盘乱棋收入囊中。
高啊!只是,到底有点不光明。可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凭的不过是各自本事。更如深陷泥沼,没有哪一个,可彻彻底底的清白。
顾恒止静了静,说:“我想知道真正理由,我们将是搭档,不是吗?”
电话里有片刻的沉默,而后他听到傅希境平淡的口气说:“小不点现在在医院,胃出血,喝酒喝的。”
顾恒止张了张嘴,越张越大,愣了好久,才大声说:“靠!原来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顾恒止忍不住打了个颤,幸好,他跟他是友非敌!
傅希境将手机移了移,接着说:“既然要做,就索性做大,建筑公司也用自己的。你找个专业的评估公司,评估下经纬建筑。”
顾恒止彻底无语了,喃喃:“真不知道那小不点有啥魅力,竟然让你为她做到这份上。”
“挂了。”傅希境果断挂掉电话。
他靠在墙壁上,点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烟雾缭绕,攀上他俊朗的眉眼。是呀,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呢?令他如此失常。见过那样多的女人,她不是最漂亮的,不够温柔,不够体贴,脾气又倔强,爱使小性子,爱撒娇,还喜欢耍赖。甚至在五年前,不告而别忽然消失。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令他这么多年后,再次见到她时,那么欣喜,依旧忍不住深深着迷。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因为那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胡兰成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它是对的,它是好的,只因它是这样的。
她于他,正是这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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