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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推薦： |
柳传志：
我关注并参与《对话》节目不知不觉已经15年，这个节目开阔了我的视野。红兵这本书是《对话》的深度阅读。
王健林：
这本书由《对话》而起，讲述中国产业前线故事。这个定位正是目前经济前沿最实在的需求，我们太需要产业的认知实践和提升。
李稻葵：
对于关心经济时事的人，这是一本可读性很强的经济文本；对于商学院的研究人员而言，是很好的案例素材；对于困惑未来发展的年轻人，这是一个通过过去人物发展寻求自己前途的重要指南。
陈伟鸿：
“对话”是我的重要工作，由《对话》而生成的这本书里，许多观点是节目想表达而没有表达出的干货，许多幕后故事是首次披露，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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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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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CCTV《对话》节目思想系列”的第二部，涉及银行金融、IT、资本证券、汽车、家电、能源、房地产、乳业等8个关系国计民生的重点行业，以高端视角见证行业趋向，回顾《对话》栏目对重点产业的持续关注，梳理中国产业发展历程。既是对《对话》栏目十余年的纪念和回顾，也是对中国若干重要产业关键时刻和关键事件的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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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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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兵：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对话》节目制片人，CCTV经济年度人物总导演。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在电视领域浸染二十年，尝试过新闻、专题、晚会等各种电视形态，对重大经济事件有过深度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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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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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银行金融业之芭蕾舞
第一节 见证中国金融保险业的全面成长／004
第二节 改革与“改而不革”／013
第三节 银行为何表现“低能”／019
第二章 IT之探戈舞
第一节 跟上节奏和步伐／034
第二节 巨头们的利益和道德纠结／052
第三节 使命和本领的错位／060
第四节 IT产业之互联网英雄谱／071
第三章 资本证券之现代舞
第一节 舞步凌乱，野马狂飙／093
第二节 疯狂的玩家和冷峻的旁观者／107
第三节 跌撞舞步中的反省／119
第四章 汽车产业之交谊舞
第一节 养大了洋姑娘——以市场换技术／134
第二节 迎娶洋媳妇——西方不亮东方亮／143
第三节 自主生养——自家有女初长成／150
第五章 家电之弗拉明戈舞
第一节 长虹的武林风／166
第二节 渠道江湖，谁主沉浮／174
第三节 走出去 · 国际化／185
第六章 能源悬空之舞
第一节 石油的全球赌局／206
第二节 新能源，我们上了多大一个“当”／226
第七章 房地产之多幕舞
第一节 投奔市场／244
第二节 房价伪命题／253
第三节 摸了十年始见石头／263
第八章 乳业之东方舞
第一节 崩塌在奥运会后的大厦／272
第二节 中国乳业的“三国演义”／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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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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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对话过去，照亮未来
李稻葵（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苏世民学者项目主任）
中国经济飞速发展，过去30年平均每年的增长速度是发达国家的3~4倍，也就是说，中国经济每年所发生的变化，相当于发达国家3~4年的变化总和，更简单地讲，奋斗在中国经济方方面面的人士都在不停地奔波，虽疲而不惫，但期待喘息之机。终于，这一两年，经济增速有所放缓。这种放缓是否是长期的，各说不一。我的观点是这种放缓更多的是周期性因素所致，未来还会有所加速，因此，喘息之机对中国经济许许多多的大忙人弥足珍贵，这是反思、盘点、辨析的难得机会！
是的，太多的人需要暂时放缓前行的脚步，回眸一下过去的发展，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回顾过去才能预见未来、扎实前行。
如何回眸？可不可以与中国经济的过去来一场对话？
答案是肯定的。我们生活在媒体极其发达的时代。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对话》节目，过去15年来一直在解析经济生活中突出的、引人注目的人物，以此来揭示中国经济最鲜活的发展。15年过去了，《对话》节目像一个舞台，展示出一大批在中国经济方方面面表现出彩的经济人物和事件，他们有吴敬琏，柳传志、李东生、王健林、马云、李彦宏、张朝阳等等。
他们曾经是那么的年轻、朝气蓬勃，他们引领了中国经济一个个行业的发展，诠释了中国经济的风风雨雨。回顾他们在《对话》节目中的故事和观点，对照中国经济相关产业和部门的历程，我们好似在重读一个又一个经济大事件，观看一部又一部历史大片，他们帮助我们打开今天种种困惑和心结。
任何电视节目总有一两个幕后的灵魂人物，他们是思想的火花、创新的源泉，他们从不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但他们往往是一个电视节目成败的最重要的因素。红兵是《对话》节目的创办人之一，多年的节目制片人，他就是《对话》节目的灵魂人物。
今天红兵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前面。基于多年《对话》的积累，他在这本书中以其非常鲜活的文笔为我们展示出了一幅中国经济过去二十年成长的清明上河图。在这个画卷中，我们看到了中国经济各个行业的风风雨雨，我们看到了各种个性鲜明的人物，更看到中国经济的成长。他用生动的文笔、翔实的材料，通过精英人物的起起落落观察各个行业发展的视角，给我们提供了思考的营养。对于关心经济时事的人，这是一本可读性很强的经济文本；对于商学院的研究人员而言，是很好的案例素材；对于困惑未来发展的年轻人，这是一个通过过去发展寻求自己前途的重要指南。
红兵领着我们对话过去，明析未来，用过去的眼光看现在、用今天的眼光看未来。
这种时光的穿梭对一个智者是必修的功课。
衷心祝贺红兵的大作付梓！我同时呼吁，当今时代需要越来越多类似红兵所著的反映中国经济鲜活发展历程的、可读性极强的、通过人物讲故事的社会经济类佳作。
2015年7月
前言 让实业家们继续起舞
近年来，专注实业似乎已经是一件相当“落伍”、显得“过气”的商业行为了。当年曾被视为偶像的松下幸之助、杰克·韦尔奇等实业家不再时髦，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巴菲特、索罗斯和李嘉诚。即使是“逆势走红”的稻盛和夫，追捧他的企业人也多是聚焦于企业文化以及人性等“务虚”的层面，少有注意到他是两家世界五百强实业公司的缔造者。金融海啸冲击波渐去，在经济结构大转型的要紧关头，“用钱生钱”显然比实业来得轻松愉快。我们经常可以听到曾经在实业界打拼的一些企业家，纷纷萌生退意，向往去做投资家，或VC，或PE，总之不愿意再干实业。这些景象似乎表明，当今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民营企业家士气最低迷的时期。
这本《刀锋上的舞蹈》，再现了八大行业十多年来的风雨兼程与波澜壮阔。事实上，中国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绝大多数的行业与公司都是筚路蓝缕起家，其后的生存与发展之路，大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帆风顺、春风得意的企业故事，往往只存在于事后的宣传文本之中。如今风光无限、行业利润达到1.5万亿元的银行业，在12年前，曾经全行业风声鹤唳，被认为是“技术上破产”，在这样脆弱基础上的艰苦改革最后实现自强，其过程耐人寻味。而房地产业，十多年来屡次调控、遇到各种政策限制，其中能够成长起来的公司，同样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家电行业，作为正面与外资公司交锋乃至肉搏的薄利行业，也是历经多次起伏，几乎没有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IT行业兴起于20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被认为是中国人的起点，与国际最接近的行业。在中国市场上，互联网公司屡次打败国际领先的同行，创造了一系列蚂蚁雄兵击倒大象的商业神话。不过，同样是这个行业，也出现了流氓横行，一再突破商业底线的奇怪现象……
概而言之，只要我们坐下来冷静地观察中国的各大行业，几乎都能看到它们长足的进步与突出的弱点。不过，我们还是更愿意怀着同情和理解去与各个行业的顶尖企业家对话。中国的公司们由无到有、由小到大的种种曲折，如同在刀锋上起舞那样不易。起步的时候，缺技术、缺人才、缺资源；稍有成绩，又缺管理经验、缺现代企业制度；等到公司初具规模，既要面对外资巨头的围追堵截，又要抗衡各种价格战、广告战、关系战、地方保护战……而当一家公司千辛万苦修成正果，成为行业的第一第二之际，往往又无可避免地要遭遇来自四面八方的竞争：“超限战……实业家曾经豪情万丈的浪漫激情，往往虚耗在这一切不让人愉快的商业劫难之中……”
2015年的夏天，虽然经济处于大转折时期，但是混合所有制改革逐步实现，中国制造被迫向内需化转型，工业4.0革命已经破题，国内消费市场也出现了见底向好的预期，股市顽强走高，注册制即将推出，融资条件比较以往前所未有地改善，这其实正是实业家可以大展身手的又一个关键时点。同时，中国的产业经济面临升级转型的重大时刻，更需要实业家全力以赴，加大投入。而当其时，中国的公司，最需要的是正本清源、总结经验、探索未来，全社会一起创造条件，给予他们掌声与喝彩、理解与关注，让这些实业家能够持续起舞，舞动全球。
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中国经济要在全球竞争中有所作为，必须依赖实业经济的勃兴。因此，我们希望通过本书讲述的这一系列生动又坚韧的行业成长历程，鼓舞那些富有使命感的企业家，温暖众多埋头苦干实干的中小企业的经营者，在可见的将来，见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以及产业结构调整成为可能。
2015年7月
第一章 银行金融业之芭蕾舞
中国经济的巨舰开始行驶之时，有经济血液之称的银行金融业突然间成为一个巨大的舞场。我们其实一直都亟须这样一个巨大的舞场，金钱的融通在中国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行当。这里玩的全是大手笔，这里上演着最惨烈、最隐蔽的斗争，还有那让人痛心的股市黑幕。要知道在人傻钱多、制度不健全的中国玩金融需要有超级水平，我们有120多万亿的M2，有世界上最赚钱的号称宇宙银行，却又有拿不到贷款苦苦挣扎的巨量中小企业；有最严格的行政监管，却有着不为人道的市场混乱；有巨量的资产，却总是为资本充足率奔忙担心；有最大额的投资，资金回报率却少得可怜……操作这样一个舞场，累坏了每一个掌舵人和操作者。有幸的是，这些操作者在《对话》现场留下了他们当年最焦灼状态下的所思所想和心路历程。
回望过往30年，政府主导、试图全局规划是金融改革战略的主旋律。这一乐章的旋律和中国改革30年的其他乐章未必完全契合，却共同涌动构成了一首波澜壮阔、多元纷呈的改革交响曲。如果说联产承包责任制、地方分权等改革及民间经济的兴起，其基本特征是自下而上，基层和地方先试验，政府（主要是中央政府）“事后追认”，那么金融改革从一开始就是自上而下的。这也就是说，在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的过程中，中央政府最先开始的改革其实是从金融领域开始的，包括商业银行从中央银行中裂变；保险、证券等行业从银行业中分离出来等。
政府主导、试图全局规划是初衷，是主流，但不是金融改革的全部。但中国的金融改变并不仅仅是自上而下的改革，同时也带有浓厚的渐进式特征和伺机而动的特征，例如汇率双轨制；有时表现为先易后难，例如人民币利率市场化改革的次序；有时是直到不得不改时才启动改革，例如在“技术破产”危局下的银行重组股改上市三部曲；有时甚至是在遭遇低潮的困难局面下，为了推进改革“出其不意”的超前一招，例如199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建立。以上特征为中国金融改革框定了基本格局，也直接推演导出了时下我们面对的局面，整个局面像极了芭蕾舞，难度与平衡是其最重要的关键词。
金融如芭蕾主要在于那个支点和杠杆，芭蕾的支点在脚尖上，金融的杠杆支点在其风险控制上。2008年爆发于美国的金融危机，使五大投行之一的雷曼兄弟应声倒地，关键是风险控制上出了问题，系统性风险让中国银行业心有余悸，核心资本充足率成了众多银行的心病。
金融似水，水上芭蕾更为难跳，况且中国的金融业回归市场还是个不识水性的旱鸭子，支撑中国经济运行的重担在肩，而实力又不如人，还要在全球舞台炫技，四处露怯在所难免。
第一节 见证中国金融保险业的全面成长
背景
1993年12月，国务院颁布《关于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了中国人民银行制定并实施货币政策和实施金融监管的两大职能，并明确提出要把我国的专业银行办成真正的商业银行。至此，专业银行的发展正式定位为商业银行。最关键的一条是之前中国金融业缺乏监管的混业经营模式被叫停，保险、银行和投资只能干一件事。这个模式一直到2002年才有所突破，因为国际金融潮流就是混业经营综合金融，当年叫停是因为1992年金融业过于混乱。2002年，国务院批准中信集团、光大集团、平安集团三家为综合金融控股集团试点，它们其实是混业经营的试点。平安明确了“集团控股、分业经营、分业监管、整体上市”的金控架构。
与光大和中信相比，平安是草根，它1988年诞生于蛇口，选择它做试点是因为它在业界有代表性，做过混业经营，又是合资企业，还很有市场范儿，而且在混业监管中保险是最难监管的。
只有三个半精算师的中国保险业
2015年3月的最新信息显示，2014年中国平安全年实现净利润达479.30亿元，同比增长33.1%，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92.79亿元，同比增长39.5%。总资产达4万亿元。
根据保监会统计的数据，平安寿险的保费收入约占中国寿险公司保费收入总额的13.7%，市场份额稳居第二；平安产险保费收入约占中国产险公司保费收入总额的18.9%，为中国第二大财产保险公司。
2014年10月，平安金融旗舰店正式上线，举办媒体发布会；2015年1月完成与平安证券资金账户整合，基金频道上线。2月平安金融旗舰店官网微信服务号上线。
在此之前的2013年，中国平安继续发扬“引进人才”的传统，共引进180多名高级人才出任高层管理岗位，2013年因此成为公司史上从外部引进创新型人才最多、最快的一年。这些主要来自国际顶尖咨询公司和投资银行、互联网等创新行业的人才，进入平安旗下陆金所、平安付、平安银行、平安不动产等业务公司或部门，为之后的各种金融大行动铺设道路。
外挂式的快速扩张
2001年平安海外军团七个大佬走进《对话》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句话——中国保险业只有三个半精算师。精算师考试极其严格，即使每一次考试都能顺利通过，获得精算师的资格也要45岁了。而在保险业，没有精算师就不能出产品，就像一个工厂没有画图纸的工程师。而那时，中国保险业开放和发展势头都非常旺盛。那些缺少精算师测算的保险产品能保险吗？
2001年，《资本》杂志在进行“中国最优质服务及最佳品牌大奖”的评选时，将“最佳保险服务”奖颁发给了平安保险，实在出人意料。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平安保险拥有全国独此一家的海外军团。
中国市场需求强劲，但保险是西方的舶来品，保险公司陷入高速增长与管理滞后的巨大矛盾中。于是，平安保险的决策者下大决心，重金聘请海外军团全面掌管保险公司，从人力资源到财务大权，再到对保险产品一锤定音的精算师，更有培训总教头，几乎重要部门的大权全部拱手相让。就是希望通过高层嫁接的手段，先把公司运营起来，至于文化差异等障碍，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技不如人，是不是要交出大权？有没有宽容的心态？……这对于当时的中国人来说是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但在生意场上平安公司却做了一个智慧的选择，今天平安的寿险和财险都取得了行业第二的成绩，资产达3万亿元，与那时的坚决选择，便捷地分享了国际化的红利不无关系。
平安外籍军团的成员来源很复杂，比如人力资源的一把手是生于台湾长期在外资公司工作的顾敏慎；精算师是来自英国的斯蒂芬；首席财务官则是香港人张子欣……其团队中有明显的国际性与显著的个性差异。那么，他们在合作共事的过程中，是如何做到求同存异的呢？
也许，我们从斯蒂芬的一番话中能有一些了解：“中国人解决问题的渠道和西方的渠道有所不同，思维的过程有所不同。在西方，他们采取的做法是从A点要到B点去，然后直接去就行了，而在中国，很多人在那儿绕了好几圈，最后才把问题找出来，但是他们确实能找到答案，只是途径不同。”
这是西方向东方妥协的例子，当然也有东方向西方妥协的例子。
在现场，顾敏慎被问到：如果今天来一个马总推荐的人，是上级领导的子女，让人力资源部门考察考察，您会怎么样做呢？
顾敏慎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但是中国人讲内举不避亲，这个人如果真的有才的话，没什么不能用的。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大公司，它需要什么样的员工，我们会定义下来，有比较清楚的标准来衡量应聘者。如果是我们需要的就录用，如果不是我们需要的就不录用。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真有人强迫我录用这个人的话，我要看情况去处理。如果说是事务性的工作，对公司的影响不大，也许我会录用，但如果不符合原则，我是不会录用的，哪怕我因此被炒鱿鱼，我可能还是不会用。”
这些都是相互之间的妥协，除此之外一定也会有冲突，那么，出现冲突时他们是如何解决的呢？
平安保险的常务副总经理孙建一是这样回答的：“我们这个海外兵团进入了工作以后，原则性的冲突没有，非原则性的冲突是有的。但我们有一个特点，就是这些人不是什么顾问之类的虚职，他们有实职有实权，一些非原则性的矛盾，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解决。”
经过多年的沉淀，拥有海外军团的平安至今保持着行业的优势地位。
互联网时代，金融产业如何与时代保持统一步伐，平安早已开始布局。2013年起，平安保险与百度在数据研究、消费者洞察、品牌建设、产品创新、营销模式等领域进行深入合作。其中，金融行业互联网营销、金融业务网上操作平台是合作探索的重要内容。中国平安保险称已与百度签署“联合发展计划”，将在数据研究、互联网营销等领域深度合作。中国平安已将阿里巴巴、腾讯和百度三大国内互联网巨头纳为合作伙伴，平安互联网布局初步完成。
2014年12月阿里巴巴和腾讯同时入股平安保险集团，造就香港股市最大规模股票融资交易。此举被认为是用科技掀起金融革命的前奏。为此，平安已与上药集团等多家拥有B2C牌照的网上销售平台合作，开展网上售药业务。平安未来的利润中心是通过健康管理服务，为其健康险的销售提供更大的客户基础。截至2014年年底，平安集团健康险增速依旧行业领先，其中高端医疗保险业务同比增长23.1%。2015年4月，平安集团副总经理兼首席保险业务执行官李源祥表示，平安未来的聚焦点是健康管理领域，平安正在布局以健康管理、商保、医保、信息为发展重点，“搭建医网、药网与信息网三网合一”。
除了开拓健康业务，平安在2014年年报中表示，要围绕房地产行业核心业务，推出覆盖全产业链的创新金融产品，为上下游合作伙伴创造更大价值。
2014年，平安一直在进行卓有成效的行动：以62.95亿港元参与碧桂园的定增，占股9.9%。此举意在以中国城镇化和社区需求为基础，覆盖客户全生命周期的资源整合平台。
2015年4月中国人寿保险公司和平安保险公司连同纽约开发商Tishman
Speyer Properties对美国商业不动产行业进行首笔投资，收购了波士顿一个价值5亿美元的商业不动产项目的多数股份。这是中国的保险公司正在成为全球不动产相关投资领域中的一股力量的有力证据。2014年11月平安下属平台“平安好戏”的第一款理财产品正式亮相，选择与电影《匆匆那年》合作营销。这是平安集团第一次将平台化运作引入理财产品销售的具体过程。而此前，平安宣布认购华谊兄弟1.98%股份，平安旗下平安资管公司成为华谊兄弟第三大股东。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说明平安混业经营不仅是金融混业，还包括影视业或影视金融衍生品。
平安集团旗下的“互联网+房地产+金融”模式尽管与阿里巴巴或者盛大集团资金来源与侧重方向不尽相同，但是业务布局方式却可互相借鉴：他们都不是简单的金融公司或者互联网公司，而是资本运作平台，这种发展的方向和路径完全高出《对话》当初关注它时的理解和期待。当然，我们也非常高兴地看到，曾经从细微之处关注的企业现在已鹏程万里。
当年，和平安保险一样受到《对话》关注的还有泰康人寿，和平安保险的全盘请来外援“组队踢球”不同的是，泰康人寿走的是“山寨”道路。
1996年，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泰康人寿在北京成立。在董事长兼CEO陈东升的带领下，泰康人寿仅用几年时间就成为同行业内业务增长最快的公司，年增长率连续三年超过100%。
陈东升认为，中国保险企业的发展之道就是模仿，在模仿中学习与吸收。创新就是率先模仿，应首先找世界上最好的葫芦画瓢，先把这个葫芦画下来，其中有不符合现实的情况就修改。这个修改的过程就叫中国化的过程，或者叫现实化的过程。这种现实化的修改过程实际上就是创新的过程，也是克服水土不服的过程。
陈东升这样解释他的模仿创新理论：模仿的过程是一个学习、研究、消化以及与本土结合的过程。实际上，这个过程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工程。如果要来解剖泰康的话，从战略、公司的结构治理以及基本的技术上看，我们完成了框架性的建设，和国际是接轨的。但是，它今天表现出来的经验、能力，还有管理的成熟度，我认为跟西方老牌的跨国公司比还有着巨大的差距。综合评价的话，就是胚子打得还不错，起点还可以，方向是正确的，照这样走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泰康保险这条路，很是稳妥，用10年的时间再回头望，泰康固然在深耕细作，但与平安保险比，却又显得稳妥有余而开拓不足了。
国开行的商业化改造
国家开发银行（以下简称国开行）成立于1994年，是我国成立最早、规模最大的政策性银行。1998年之后，国开行在行长陈元的带领下，锐意改革，将国际先进的金融原理与我国国情结合起来，走出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开发性金融发展之路。
高盛驻香港董事总经理胡祖六曾如此评价前国开行当家人陈元：“他做了一个了不起的工作，他将国家开发银行这样死气沉沉、官僚味道十足的政策性银行成功改造成为一个敏捷而有远见的金融机构。”
至2014年末，国家开发银行资产总额超过10万亿元，同比增长26%，外币贷款余额突破2600亿美元，继续位于中国中长期投融资和对外投融资合作主力银行地位。全年集团净利润977亿元，资产质量继续保持同业领先水平。
2015年4月12日，国务院对外宣布，已批复同意国开行等三家政策性银行改革方案，并明确将国开行定位为“开发性金融机构”，介于商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之间。在商业化之路前行七年之后，国家开发银行再次启动改革，明确开发性金融机构定位，而业内也普遍预测，国开行或将引入新股东，董事会也将进行相应调整，甚至不排除将已有的商业化项目拆成新机构的可能性。
大银行的大手笔
在市场与政府之间的政策性银行，在许多国家都是个尴尬的角色，结果也都不太好。
但中国的国家开发银行却是一个异数，政府手中的土地造就了它的欣欣向荣。
国开行应该说比国有银行还国有银行，为什么它比商业银行做得都要好？同样是政策银行，为什么它独领风骚？与其最初四年的表现相比，现在的国开行为什么有天壤之别？这是近年来业内最常提出的“三大问题”。
答案是，在国开行独领风骚的背后，是中国基础设施的巨大缺口与政府对持续发展的要求。
2004年3月，在国开行成立10周年之际，《对话》栏目特别做了一期节目《对话国家开发银行行长陈元》，探讨他提出的开发性金融的理念。
基础建设历来是收益率比较低、风险比较大的领域，商业银行改制后，几乎都不再涉足这一块业务。但是，由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城市化进程如潮水般展开，对城市基础设施的需求十分强劲。同时，政府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土地资源，以土地换发展的浪潮方兴未艾，各地政府都有着强烈的增加GDP的冲动，如张五常教授阐述的，几乎每个县、每个市都是经济无限责任发展公司，对经济增长有着无穷的冲动。
在这样的环境与前提下，国开行找到了自己的舞蹈空间，并迅速地壮大着自己的业务。前有经济扩张、城市化对基础设施的强烈需求，后有出售土地获取收益的支撑与保障。于是，“开发性金融”被陈元总结了出来，国开行所做的就是“怎么构筑政府、企业、银行和市场四位一体，共同来打造这个融资平台”。
除了这些天时、地利之外，还有人和——陈元自己的贡献。他领悟出了“开发性金融之道，就是用市场的办法实现政府的目标”。这个领悟可不简单。
首先，他要改变规则，就是国开行的项目贷款需要偿还，还需要盈利，不能赚不着钱就赖账，用市场规则去运营的难度相当大。其次，他要搞金融创新，国开行直接与省政府或市政府谈，一揽子金融方案里面也许有很急需却不赚钱的项目，但政府要保证公司化来使用资金，最后允许跟银行统算账，这样既支持政府，又能最终实现双赢。
陈元也坦言，他现在赌的就是中国经济不停滞，他对政府的政策走向、中国经济的发展走向还是有信心的。
正如陈元当年在节目中所言，20年来，国开行主动把自身发展有机融入国家战略，到2014年末，国开行集中信贷资源投向电力、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重点领域。三峡工程、京九铁路、岭澳核电站、西电东送、西气东输、南水北调等一大批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开工建设、投产运行，无不出于国开行的支持。
在商业化运作近7年后，国开行最终确定了“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定位。对此，国开行党委书记、董事长胡怀邦在2015年4月13日国开行一季度工作会议上表示，国务院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肯定，解决了制约国开行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2014年之后，随着国开行更多地发挥为开发性金融“供血”的功能、成立了住宅金融事业部、开展了诸如支持棚户区改造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等政策性银行该承担的项目之后，有关国开行回归政策性银行的传言弥漫开来。
国开行原董事长陈元2003年就提出了建设国际一流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目标。12年之后的这次“开发性金融机构”定位的提出，也被认为是一种回归。
到纽约去开我们的银行
马蔚华领导的招商银行发展目标是成为中国领先的零售银行。2015年4月2日，招商局集团有限公司筹划重大事项，鉴于相关事项存在重大不确定性，经公司申请，公司股票自2015年4月3日开市起停牌。
招商银行的未来怎样，牵动很多人的神经，而我们每想起招商银行，则是7年前与它的或许不够亲密的接触。
2008年10月8日是美国金融危机最“冷”的一天，却是中国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心中最“热”的一天。
这一天，招商银行纽约分行开业，纽约市市长布隆伯格专门表示感谢，他对马蔚华说：“你们是冬天里的一股春风。”
开设纽约分行是招商银行迈向国际化的第一步，也是美国自1991年实施《加强外国银行监管法》以来批准设立的第一家中资银行分行，这开创了美国对中资银行市场准入17年来的新纪录。
对成立于1987年的招商银行，这条消息绝对是对招商银行成长的一个大大的褒奖。2001年马蔚华成为中央电视台的年度经济人物，也才有《2001年度经济人物马蔚华》这一期节目。不过几年，招商银行已经稳步迈向国际化了，而之前在美国有分行的不过是中国银行。这期节目请来了马蔚华，通过他在节目中的介绍，我们能够了解新兴的股份制银行是怎样为自己打开一片天空，并找到自己的发展路径的。
首先，是观念上的回归。马蔚华明确地告诫自己，银行是服务业，是靠为客户服务来实现自己价值的，所以，微笑、送雨伞、喝牛奶、煮咖啡等就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招行如同葵花，一定要围着客户这个太阳转，才能有收获。观念转变了，出路就有了。
马蔚华说：“跟国有银行正面竞争对我们肯定不利，所以，我们当时提出让开大路，占领两厢，就是说为人所不为。比如，人家休息的时候我们照常开门，人家认为很麻烦利益又很少的事情，我们不嫌麻烦，把这块市场占领。”
其次，着力提升服务。服务方式要和竞争对手有所区别，把西方银行那些带有人情味的东西都搬到招商银行的大厅，比如有糖果、有鲜花，可以坐在那儿等着叫号，下雨天还送一把伞等。
最后，不断创新。不断把新的技术和客户新的需求结合起来，形成以服务为导向的产品和方式。
招行靠自己的精准定位找到了一条在中国谋求发展的康庄大道，这实际上正符合了新兴经济力量蓬勃成长的需要，更贴近青年一代对银行服务的渴求。在经济结构上为自己定准了位置，也就赢得了空间。招商银行的发展之路，揭示了一大批新兴的股份制银行的成长秘密，它们或对接上民营经济的金融服务需求，或找准了地域发展对金融服务的需要，而创新意识与服务观念为这些新兴银行的发展提供着绵延不绝的动力，马蔚华推动招行“一次转型”，主攻零售业务，带领招行脱颖而出。
2009年，招行提出“二次转型”，核心是减低资本消耗，确立了提高资本效率、贷款风险定价、费用效率、价值客户占比和风控水平五大目标。然而，招商银行转型之时，兴业、民生等当年的“小弟”分别借力同业、小微，发展迅猛，招行渐落下风，2009年高价收购永隆银行，连续几年占用了大量资本，拖累了业绩表现，在2013年三季度末，兴业与招行的总资产规模差距缩至2600亿元。2014年一季度末，招行总资产4.4万亿元，兴业总资产3.8万亿元。
尽管招商银行的“江湖地位”似不如从前显赫，但“创新”尤其是服务创新仍旧是招商银行的金字招牌。自2013起，招商银行提前发力移动金融服务，移动可视化柜台、远程银行、手机银行、iPad银行等相继上线，迅速占领了市场。招行2014年中报显示，手机银行和iPad银行下载量均居业界前列，移动端App渗透率大幅领先于同业，至于在互联网+的道路上，招商银行将走出怎样的舞步，我们充满期待地保持关注。
第二节 改革与“改而不革”
背景
自2005年中国启动国有银行股改以来，有关国有银行改制一度是舆论关注的热点。
2006年，高盛等三家公司战略投资工商银行295亿元，每股1.16元，2007年1月4日工行股价涨为6.77元，市值为2755亿元，增长近10倍。苏格兰皇家银行等四家公司以403亿元入股中国银行，每股1.22元，2007年4月，中行市值达2822亿人民币，四家公司获利近7倍。后来建设银行、广东发展银行、民生银行、兴业银行的国际战略投资者获利大都在6到10倍之间。
2005年3月25日，北京银行与世界上最大的金融集团、来自荷兰的ING集团在人民大会堂签下战略伙伴协议。ING集团将与北京银行在引进管理人员、公司治理和培训等方面进行一系列的合作。同时，ING集团以每股1.9元的价格认购北京银行19.9％的股份，成为北京银行第一大股东。
北京银行的橄榄枝
“在区域银行中，北京银行是做得最好的一家银行。”2015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来到位于中关村创业大街上的北京银行小微金融服务网点，在听取北京银行董事长闫冰竹等关于北京银行服务中关村中小创业企业情况后如是评价。而在此之前，《对话》之所以关注北京银行，是因为它是引进外资并由外资控股的银行。
在银行股改前，中国的银行中不良资产比例很高，引入战略投资者，如果在价格上没有优势，是没有吸引力的。不过，北京银行与ING的合作，也是因祸得福，直到金融危机来临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合作伙伴“是个十分有钱而且知道疼爱你的人”。这场婚姻维系至今，北京银行受益匪浅。
低姿态的开始
外资入股国内银行并成为第一大股东，在以前还没有过先例，一个是世界第一大金融集团，一个是中国的一家城市银行，当狮子进入中国，他们的深入合作将给双方带来什么？
在2008年9月的《与狮子共舞》这期节目中，北京银行董事长闫冰竹说：“当时ING亚太区的主席翟健先生曾经做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把ING与北京银行的合作比喻为一个婚姻，我们双方都觉得非常完美，至今合作也都很好，这些美好的记忆永远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觉得他（指ING）是个有实力而且讲信用的人，当然也有人跟我说，他是个十分有钱而且知道疼爱你的人。”
回想当年ING成为第一大股东的情景时，闫冰竹说，在合资的时候，公司的不良资产比率比较高。组建初期，他出任北京银行第一任行长，2002年出任董事长，四次增资扩股，他们当时的条件导致在所有谈判中不得不“低姿态”：“见人就低头”，希望能够融一些资到北京银行，使他们的资产充足率能够达到中国银监会的标准，但他拜访的每一个人都在摇头。
当时中国银行业普遍处于不良贷款比率偏高、资产充足率不足的局面。据统计，2002年底，全国主要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为23.6％，在上百家银行中，资本充足率达标的银行仅有8家，达标的银行资产占比仅为0.6％。当时，国外金融研究机构与媒体认为，中国银行业在技术上已经破产了。
十分有钱而且知道疼爱你的人
当时，ING决定投资北京银行时，只打算占其当时股份的8％，即当一个战略投资者，后来，北京银行找不到更多的国内投资者，就要求ING提高投资比例。
ING亚太区的主席翟健意识到，如果提高投资份额，说明ING与北京银行不再是一种宽松的关系，而是一种更加紧密的合作关系。于是，他找到老板说，要把投资提高到16.9％，他的老板陶曼特很快答复说，这非常好。当翟健去找闫冰竹时，因为闫冰竹再也找不到国内的战略投资者，就提出来要把ING的份额再提高到19.9％。翟健又回到阿姆斯特丹去请示陶曼特，说需要更多的钱，因为北京银行希望ING投入更多的股份，陶曼特回答说可以。这个问题在24个小时内就拍板解决了。
这个细节足以说明当时中国的银行引入战略投资者，如果在价格上没有优势，是没有吸引力的。
ING成为第一大股东后，就要全面参与北京银行的经营与管理，一个有趣的例子是说ING派来的代表只能够参加银行的董事会，不能参加党委会，然而这些党委会往往又十分重要，于是ING的代表找到闫冰竹要求参加，闫冰竹好言相劝说，要参加这个会必须是共产党员。想不到这个老外立即返回荷兰，开来了荷兰共产党的介绍信，原来他是一名资深的荷兰共产党员。
ING的认真与负责还表现在对风险的系统控制上。ING当年坚持要北京银行购买ING的整个风险控制系统，中方认为花几百万买这个有什么用？老外则要求对此进行认真的培训与执行。直到金融危机来临时，中方才意识到这套风险控制系统起了多么重大的作用，这也才有了上面所说的ING“是个十分有钱而且知道疼爱你的人”。
截至2015年一季末，财报显示，北京银行的资产总额15279亿元，较年初增加34亿元，增长0.22%；一季度实现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50亿元，同比增长10.26%。年化资产利润率1.31%，年化资本利润率20.34%，成本收入比18.80%，管理效能持续保持行业领先。
2013年9月，北京银行首家推出“直销银行”，并与荷兰ING集团签约获得独家技术援助，2014年初成立了资产管理部一级部门，符合总行三大战略策略中的“大资管”方向。作为首家设立私人银行部的城商行，北京银行亦搭建起总行私人银行部、分行私人银行中心、支行互相支持的三级私人银行业务架构，现在北京银行已完成在北京、深圳、杭州、上海四地的私人银行业务布局。这种开创性的尝试以及与国际并轨的经营方式，与外资银行的“基因”密不可分。
闫冰竹坦诚，外资作为重要股东引发“鲶鱼效应”，功不可没。正是先行先试了混合所有制，北京银行的公司治理收获颇丰，董事会发挥了重要作用，公司的业绩也增长显著。
中国农业银行：一块主动送到国际市场的“肥肉”
2009年，农行由国有独资商业银行整体改制为现代化股份制商业银行。2010年7月中旬，农行分别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和香港联合交易所挂牌上市，总市值居全球上市银行第5位。
股改收官之作
“世界上最差的银行，要去做全球最大的IPO”，这是农业银行上市前一些媒体的观点。
“世界上最有成长性的银行”，这是农行行长张云的观点。
当银行与农业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注定了它的责任与重要性，民以食为天，农业在中国多么受重视都不为过。同样，也就必然要求这个银行不仅要大，还要真行。因此，农业银行后来的转变才显得更难能可贵，正如张云所说，从专业银行转化为国有独资商业银行，从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转化为公众上市的银行，每一次转变对农业银行来说都是脱胎换骨式的变化，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在2007年1月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上，温总理对农业银行的改革提出了四句话十六字的方针，就是“面向三农，整体改制，商业运作，择机上市”。这一择就是三年。这三年中，农行都做了些什么呢？
在2010年8月录制的《农行股改收官战》这期节目的现场，张云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一个形象的说法叫“白加黑”“5+2”。“白加黑”就是白天和黑夜连着转，当时从长安街过去的时候，会看到农业银行的大楼总是灯火通明。所谓“5+2”，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根本没有什么星期六、星期天。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心智上的劳累，是内心的忧虑，是一种夜不成寐、寝食不安的感觉，可以用炼狱、涅槃这样的词来形容农行股改团队的共同经历。
为了上市，农行的三个路演团队在欧洲、中东、国内共进行了110多场路演，每一场路演对农行都是严格的考试。张云行长还在节目现场再现了一段路演宣传：“农行的股票具有良好的成长性，它体现在农行既占据城市经济发展的制高点，同时也分享中国未来县域经济高速成长的增长因素。同时，我们农行有着非常广泛的营业网点，我们也有很多富有经验的专家管理团队，我们对农业银行未来的成长充满信心。”
工、农、中、建四大国有银行已经全部完成了上市，农行应该算是整个改革历程中的收官之作了。农行的上市对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改革来讲有非常重要的里程碑式的意义，从此以后，“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这个词就成为历史了。
到国外上市的战略逻辑
在中国几大国有商业银行股改前，长期的垄断加上不断输血，造成其竞争力非常弱，呆坏账比例非常高，一些学者曾指出几大国有银行从技术上说已经破产，这不是没有道理。它们之所以还在经营，完全是靠国家的信用在支撑。
正是始发于2003年的银行股改，彻底改变了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财务状况，改变了国有股单一的股权结构，建立了现代公司治理架构，并用国际资本市场规则持续地规范银行的运作，这也奠定了它们能持续为实体经济提供融资服务的能力和基础。
这次改革为中国整个银行体系带来了相当大的红利，激活了银行业价值。至2007年，中信银行、北京银行、南京银行等相继上市，受到了投资者热烈追捧。粗略估算，这次改革为中国银行业增值约2万亿元。
改革起始于精心设计的制度框架，而更为深层的银行及金融改革既涉及制度设计，即厘清政府与市场、银行的关系，也涉及治理结构的深化和完善。其间既蕴含着老问题，也警示着新问题。
时至今日，以农行为代表的“老银行”仍旧面临改革的问题，除了股改，还有结构调整、业务更新等需要解决的问题。
2014年4月，时任农行董事长蒋超良提出对农行进行首次机构调整。其组织架构按照服务战略、运营分离和职能清晰的思路，撤并重组了5个一级部、8个二级部，增设了4个一级部。
其中农村产业与城镇化金融部、网络金融部、资产管理部、小微企业金融部等多个新兴业务部门在此次改革中亮相。而在撤并重组部门中，力度较大的是撤并产品研发部，重构全行产品研发体制；同时推进运管分离，构建“大运营、大后台”组织架构管理格局。而目前的最新消息是，直到2015年4月，农业银行在收入端的增长低于大型银行的平均水平，而费用的控制也没有能够为收入的不足做出对冲，利润总额甚至低于2014年同期的数额，依靠所得税的优势才实现了税后利润的正增长。可见“改”还是农行的未来趋势。
第三节 银行为何表现“低能”
背景
工、农、中、建、交五大金融嫡系银行上市，十几家股份制商业银行上市融资，尽管代价很大，五大银行剥离了十多万亿的不良资产，入世时国家还给了充分的政策保护，挡住了许多国外竞争者，引入外资战略投资时又出让了股份，但是，中国的银行类上市公司给了股东非常好的回报，并成长为全球最赚钱的银行。可就是这样的模范、榜样在中国经济转型中屡屡显示出低能，中小微企业作为经济的主要力量一直不能高效地以适当成本融到资金，息差的盈利模式没有根本改变，资本充足率总是告急。
如何更好地为经济实体服务仍旧是一个亟须解决的问题，尤其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深化改革成为决策者抗拒金融危机的深层思考与部署。但在2004年就反映强烈的农村和中小企业贷款难，依然未见解决。
2003年4月，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成立，标志着中国银行业改革的大踏步前进。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各大商业银行从以前的“资不抵债”“技术性破产”到跻身于全球500强，整个银行业的利润总和占据全球银行业利润总和的五分之一，中国工商银行的市值更是一度跃居全球第一，这种变化端的天翻地覆，令人叹为观止。银行业花团锦簇似的业绩背后是隐忧重重，无论是从整个经济环境上还是金融行业内部，转变发展模式已经成为大势所趋，深层的挑战非常艰巨。
到2008年，国内银行的非利息收入占比从以前的10%提高到了15%，而国外同行大都在40%左右。在2009年的巨量信贷潮中，诸多银行纷纷抢夺大客户，将资金集中投向大项目，而对中小企业“贷款以度时艰”的请求置之不理。
中国银行业盈利模式恰恰说明了其金融创新能力的低下，业务上的同质化竞争等一系列问题的潜在金融风险不可小觑，在逐渐开放的金融市场中与外国银行竞争中，随着银行业改革的深入以及直接融资和非金融机构等新的金融形式的出现，在可见的未来，各大银行在中小企业信贷客户面前将会越来越放低身段。
大企业配大银行，小企业需要小银行吗？
我国中小企业发展极为迅速，而且已经成为促进经济增长、增加就业的重要力量。但受多种因素困扰，中小企业仍面临诸多经营困难和压力，融资难、无法有效获得金融资源就是其中的一个突出问题，并一直影响着它们的健康发展。我们的银行到哪里去了？
中小企业恨不得把银行告上道德法庭
考古学家在丝绸之路上发掘出一份唐朝的小贷契约，一个叫龙会努的商人从居民左崇禧处收到30匹丝绸，每月利息4匹丝绸，如果不能按月支付，那就要加一匹丝绸作为代价，如果居民左崇禧不想借给他，随时有权收回30匹丝绸。现代金融学教授推算一下，折算利息年化水平达到160%，比现在我们规定四倍基准利息率还高五倍。
看来中小企业融资难古已有之，到现在更为复杂，中小企业缺乏资金、融资难的问题在国有商业银行还一窝蜂股改上市的时候更是被广为热议。2004年6月25日，中国证券市场开办了中小企业板，8家企业在深交所的中小企业板发行上市，一时间这八家企业成为了中国资本市场上的看点。不过对于更多发展中的中小企业来说，钱从哪里来依然是它们每天需要面对的问题。
《对话》在2004年6月制作了一期节目《中小企业板块：钱从何来》，在这期节目中中小企业主表达了自己的热切渴望，而银行家们却是那么的无奈。站的立场不同，对问题的解读当然不一样。
现场观众的表决结果是，在企业面临资金紧张的时候，有50％的人想到了向银行借钱；有25％的人想到向亲友或者其他企业借钱；通过使用自有资金的占16.5％；而想到发行股票和债券的占9.4％。
接下来询问实际的结果，你从哪里借到了钱？现场的表决结果是，最终从银行拿到了钱的占27.5％；通过亲友或者其他企业借到钱的占32.5％；最后动用了自有资金的人占35％；而想到发行股票和债券，通过这种途径去融资的只有5％。
企业的代表们纷纷抱怨：借钱少了银行不借，借多了它不肯借；向银行借款成本太高；银行借钱手续很麻烦；银行喜欢做锦上添花的事，不愿做雪中送炭的事，而中小企业正是需要雪中送炭，不需要锦上添花。
现场差不多成为控诉大会，广发银行的行长说：“坐在这里像被告似的。”
中小企业主们的认识是这样的：中国加入WTO以后是品牌的竞争，是企业之间的竞争。如果银行不从政策上突破，解决中小企业资金问题，那么今后在吃穿住行等各个方面，都会成为洋品牌的殖民地。大家的共识是，中小企业是整个社会前进的中坚力量，应该给予坚定不移的支持。
那么，如何来解决呢？在场的专家也有自己的见解：中小企业上市并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多层次的金融结构才是解决不同层次的资金需求的根本之道。
但在这个问题上专家们也出现了分歧，有的专家认为这完全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情，应该组建专门的基金或金融机构来有针对性地为中小企业提供金融服务，创造一个政策性融资体系；而另一部分专家则认为应该开放民间金融，让民间资金为民间企业服务。“强调制度创新，在机构上、市场上、产品上，在金融产品和监管方面，我们都必须推出全新的概念。否则的话，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不可能迅速得到解决。”
这些在2004年提出的话题，五年后在2009年才获得了呼应，银监会的主席刘明康走进《对话》现场，继续探讨中小企业资金难题。国务院专门发文要破冰中小企业融资难。又过了五年，2014年，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决定，缩短中小企业融资的路径，清理不合理收费，也只敢谦虚地说，争取2014年年底融资成本有所下降。而据实际调查，中小企业融资成本在3%左右，而全社会净资产回报率不到7%。货币总量已超过120万亿元的中国极度缺钱真成了一个巨大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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