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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一个男孩的宇宙(小暖男与越战老兵,一段奇妙的忘年友情,一段温暖和勇敢的陪伴)

書城自編碼: 2593414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社会
作者: [英]加文·伊克斯坦,钱峰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220094781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7-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384/280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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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少年亚历克斯知道,他的生活从来不在意料之中。


比如,他有个从事占卜的单亲妈妈;


比如,一块陨石从天而降,砸破了他的脑袋。


最让他意外的是,他闯进一位老人——彼得森先生的隐居生活,就像陨石撞击地球,两人意外地成了忘年交。


他们每周相聚一天,探讨文学、古典音乐、战争、死刑制度等问题。慢慢地,这个执拗的老人开始敞开心扉,而亚历克斯也开始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宽恕,以及什么是死亡……




生命中并非所有的挫折都是缺憾!
你,读到哪一段会哽咽?
一个老人、一个孩子,和他们相处七年的人生。
美国亚马逊小说排行榜前十位
媲美国际畅销书《相约星期二》
荣登理查与朱莉读书俱乐部好书榜!
英国水石书店年度最佳新作家!
被流星砸中脑袋、古灵精怪的小暖男与孤僻的越战老兵
一段奇妙的忘年友情,一场温暖而勇敢的陪伴
幽默而犀利地道出宽恕的力量以及生命最后的尊严
內容簡介:
十七岁的亚历克斯在凌晨两点,从多佛市入关时被海关拦住。他被警察通缉,车子的乘客座位上放着一个骨灰盒,车里装着一大笔钱。更要命的是,车厢里还有113克大麻。
在十岁那年,亚历克斯的命运被永远改变了。那天,他被从天而降的陨石击中,自那以后,事情就没有正常过。而他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开始有了特别的变化——他得了癫痫症,在人多的场合会无法控制自己,他只得静静地看待这个世界。直到两年后,他学会了冥想,学会了控制,才开始重新回到学校,但他似乎已经和那些整天爱打爱闹的男生们没有交集。
在一次被顽童追逐的过程中,他意外认识了一个丧偶无子的老人彼得森先生。他们每周在一起一天,慢慢地,这个执拗的老人开始敞开心扉,而亚历克斯也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宽恕……直到有一天,彼得森先生发现自己得了退化症,即将迎接死亡。现在,亚历克斯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是让彼得森先生自己吃安眠药死亡,待在疗养院静静等待丧失全部记忆,还是帮助他“杀死”自己……
關於作者:
英加文伊克坦斯Gavin Extence,凭借长篇处女作《一个男孩的宇宙》,成为欧美文坛最受瞩目的新生代小说家。
1982年出生,在英国林肯郡一处名叫猪头(Swineshead)的有趣的小村落长大。5至11岁时,他是职业国际象棋选手。在辉煌的短暂职业生涯里,他赢得多次全国冠军,后来甚至远赴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参加智力对抗赛,却只赢了一场比赛。
加文与妻子现居住在英国雪菲尔,共同抚养一个女儿和一只猫。写作之余,他喜欢下厨,还是个天文学爱好者,常到英国著名主题乐园奥尔顿塔(Alton Towers)游玩。
目錄
目录 Contents



1 理解 001

2 铱193 014

3 圣杯王后 033

4 脑电波雷暴 048

5 被禁锢的思维 055

6 欢迎来到猴馆 069

7 杂酚油 080

8 赎罪 090

9 甲烷 104

10 SARS公司 121

11 恰当的词 134

12 打眉洞 145

13 死亡 169

14 周日时光 184

15 微裂缝 201

16 时震 222

17 与外界隔离 245

18 契约 261

19 大麻工厂 281

20 逃离 297

21 基本粒子 321

22 无名之房 356

23 遗嘱 365

后记 375
內容試閱
1 理解



我正要从多佛尔市Dover入关回国时,他们拦下了我。对此我虽早有预感,但真到了被拦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虽事已至此,我仍然宽慰自己,毕竟还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要是可以赶在其他人介入之前向母亲解释清楚,当然是最好的了。

当时是凌晨一点,外面正下着大雨。我开着彼得森先生的汽车驶到绿色通道岗亭旁,那儿只有一名海关办事员值班。他两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但是这个人体支架显得颇为粗糙,他整个身体就像一袋土豆,随时会跌到地上。从黄昏值夜班到天亮的海关办事员显得无精打采。有那么一刻,这名海关办事员似乎连转动眼球检查我证件的精神都没有了。然而那一刻转瞬即逝。他突然目光闪烁,睁大了双眼,示意让我等一下。然后对着对讲机开始讲话,语速很快,而且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激动。就在这一刻,我确定自己被认出来了。后来,我得知自己的照片早已被分发到从亚伯丁市到普利茅斯市沿途各主要港口的海关。再加上电视上发布的告示,我连一丝幸免的机会都没有。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些许模糊、奇异的记忆,但是我会尽我所能描述给你听。

岗亭的侧门被推开,一股紫丁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明白自己必须额外集中精力才能保持清醒,要知道,我过去几天都没有睡好,而不良的睡眠一直都是我情绪失控的导火线之一,另一个则是压力。

我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我看着车前挡风玻璃的雨刷来回摆动,试着去数自己呼吸的次数——但当我数到五的时候,就知道只靠数数是不够的,眼前的一切变得缓慢而模糊。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汽车音响的音量开到最大。韩德尔的清唱剧《弥赛亚》在车内响起,《哈利路亚》合唱曲的嘹亮歌声拨动了我疲惫的神经弦。我并没有事先选择歌曲,意思是说,如果之前有时间的话,我肯定会选比较简单、平和、安静的曲目,也许是肖邦的小夜曲或巴赫的大提琴组曲。可我从瑞士苏黎世出发后,路上一直在听彼得森先生车上的音乐收藏,碰巧听到的是《弥赛亚》,这就像是命运和我开的玩笑。

当然,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这名海关办事员在交给警方的详细报告里说我长时间拒绝扣留,只是坐在那儿,“凝视着夜色,开最大音量听宗教音乐,仿佛把自己当成死神似的。”你们可能也听过这样的报道。所有报纸上都登载了这段话,他们还真有胆编造这样的细节。可是你们要明白,我当时真的别无选择。我用余光打量着这位海关办事员,他穿着明黄色制服俯身贴在我的车窗上,但我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他拿着手电照我的眼睛,我也不去看。我只是望着前方,集中注意力听着音乐,那是我的依靠。紫丁香的气味还在强烈地分散着我的注意力。阿尔卑斯山开始涌进我的脑海——参差不齐的冰缘,冰霜覆盖的山麓,像钢针一般锐利的棱角,我在音乐声中拥抱了雪山。我不断告诉自己,只有音乐,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弦乐器、鼓和小号的声音,还有赞美上帝的合唱声。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看起来一定很可疑,双眼呆滞地干坐在车里,还放着能把死人吵醒的嘹亮音乐,听起来就像伦敦交响乐团在车后排座位上演奏似的。但我能怎么办呢?如果你处在感染力那么强大的氛围里,你也不想放弃聆听的机会。说实话,有那么一会儿我都快昏倒了。但过了一会儿,危机减弱了。我清醒过来,隐约觉得手电筒的光束已经移走了,现在照在我左边两英尺的地方。不过,我当时疲惫至极,没弄明白为什么电筒会照在那里。我后来才想起彼得森先生就在旁边的客座上。

一分一秒过去,手电筒的光终于移开了。我把头转了四十五度,看见海关办事员又在用对讲机讲话,他的情绪明显很激动。讲完后,他用手电筒敲打车窗,并作出让我下车的手势。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按下车窗的,但却记得车窗摇下的一瞬间,冰冷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接下来,他的一只手从开着的车窗伸进来关掉了点火器。车熄了火,《哈利路亚》合唱曲也在夜空里沉寂下去。我听见细雨落在停机坪上的声音,雨水慢慢地渗进地里,我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海关办事员在说着什么,用奇怪的姿势挥舞着双手,可我的大脑却无法读懂这些姿势。当时我在想着别的什么,思绪随时光穿梭。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的想法组织成语言,而我真正开口时,说的却是:“长官,我应该告诉你,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开车,恐怕你得找个人替我开。”

我的话似乎把他噎住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些奇怪扭曲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还张着嘴站在那里。如果张着嘴站在这儿的人是我,别人一定会认为我很没礼貌。不过,这样的小事不值得让人烦躁,于是我就等着,反正我已经说了该说的话。

他清了清嗓子,命令我必须下车跟他走。不过有趣的是,他说过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下车的准备,双手仍紧紧抓住方向盘,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我问他能否稍等一下。

“小伙子,”这位海关办事员说,“我要你马上下车。”

我看了一眼彼得森先生。被人叫“小伙子”并不是个好兆头,我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烦了。

我松开双手。

我下了车,打了个趔趄,靠在车门上。海关办事员让我跟他走,我对他说,除非他愿意背着我走,不然得让我先喘口气。细雨打湿了我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脸,衣服也被淋湿了,我觉得所有的感官都正常起来。我问海关办事员雨下了多久,他看了看我,但没有回答。我从他的神情看出他并不想和我闲聊。

一辆警车来了,要把我带到多佛尔警察局,但我必须先在海关大厅后面的一间活动小屋里等着。我看见很多港务局的工作人员,但他们都没怎么理我。他们只是不停地向我发出十分简单的命令,譬如“等着”和“别动”,并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仿佛他们是一支古希腊戏剧里的合唱队。他们每说完一句话之后,都会马上问我是否听懂了,好像我是低能儿似的。老实说,也许是我给他们造成了那样的印象。不过,我还没从自己被捕这件事里缓过来神。我疲惫不堪,配合度欠佳,总的来说,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就像头被人用棉絮蒙住了。我也很口渴,但我不想开口问有没有自动贩卖机,怕他们认为我想耍滑头。你们可能知道,如果已经惹上麻烦的话,最好谨小慎微一点,别跨过那条不能越过的线,任何事情都可能让执法人员产生不好的联想。不管怎么说,警车还是来了,把我带到了C审讯室,而我预感到的场景也应验了。C审讯室比碗柜大不了多少,估计这样设计是要把舒适度降到最低吧。地板和四面的墙都空荡荡的,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和四把塑料椅,后墙上的高处有个小窗口,看起来不像是开着的。靠近天花板的角落里还安着烟雾警报器和闭路电视摄像头。毕竟,这里只是个审讯室,也没有人会在意它的室内摆设,连个钟都没有。

我被撂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等的时间似乎还挺长。我觉得他们八成是故意的,是想让我烦躁起来。幸运的是,我一个人待着还挺开心的。我向来善于独处,可以用不下几百万种的练习方法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和专注。

当你精疲力竭却不得不保持警惕时,你真的需要用点小技巧让思维慢慢地运转起来。于是,我就开始练习西班牙语里不规则动词的变位,从一般现在时逐渐过渡到更加复杂的时态变体。因为有闭路电视的摄像头在,我就没有大声地说出来,而是在脑海里一遍遍默念。我正练到“entiendas”,即“entender”(“理解、懂得”)的第二人称现在时的不规则变位时,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把我从港口带到这里的警察,他拿着笔记板。而另一个警察,我之前没见过,他们俩看起来都不大高兴。

“早上好,亚历克斯。”那个陌生的警察开口说道,“我是主检察官赫斯,想必你已经见过副检察官坎宁安了吧。”

“是的,”我答道,“您好。”

我不会长篇大论地向你描述主检察官赫斯和副检察官坎宁安的。我以前的英语老师特里德斯特恩常说:当你在描写一个人的时候,并不需要把这个人所有的细节都描述出来。相反,你应该试着通过详述某个具体细节,帮助读者在心中勾勒出一个人物形象。主检察官赫斯的右脸颊上有个五便士大小的痣,而副检察官坎宁安穿着我见过的最锃亮的皮鞋。

他们面对着我坐下,并示意我也该坐下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他们进审讯室,我就一直站着。这也是我在学校里学到的礼节——大人们进屋时,我们要站起来致意。我想,这应该是一种表达尊重的方式。只是,站起来后,你便会自然而然地一直站着了。

他们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我想扭头看别的地方,但是考虑到这样不太礼貌,我也就等着,直视着他们。

“亚历克斯,你应该知道吧,”主检察官赫斯最终还是开了口,“过去的这一周你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你现在可是个大名人了啊。”

我立刻反应过来,其实我并不希望事态发展成现在这样。我不知道他们希望我说些什么,我想不出有什么比较明智的回答方式,所以也就闭口不答。我耸耸肩,尽管这么做实在太不聪明了,但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很难回应。

主检察官赫斯挠了挠脸颊上的痣,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牵扯到很多麻烦里了?”

这可能是个问题,但也可能是个客观陈述。不管怎样,以防万一,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知道,应该是知道的。”

“你明白这很严重吗?”

“明白。”

主检察官赫斯望向一声不吭的坎宁安,然后又看了看我。“亚历克斯,你知道吗,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你的行为并不像你刚刚回答的那样明确。我想,要是你真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应该表现得更加担忧才对。实话说吧,要是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会比你要担心的多得多。”

他犯了个语法错误,“was”应该改为“were”。因为虚拟语气已经浮现在我脑海里了,但是我并没有纠正他。人们在说话时并不喜欢被人纠正语法错误,而这也是彼得森先生常常跟我提到的事情之一。他曾经说过,如果你在别人说话时纠正他们的语法错误,他们会觉得你是在挑事。

“亚历克斯,告诉我实话吧。”主检察官赫斯继续说道,“你担不担心?总的来看,你似乎有些过于冷静,过于随便了。”

“我实在没法让自己变得过于紧张,”我说道,“毕竟这对健康不是很好。”

主检察官赫斯最后吐了口气,然后冲着坎宁安点了点头。副检察官从笔记板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亚历克斯,我们已经彻底地检查过你的车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点了点头。但是,令我吃惊的是,副检察官坎宁安接下来的问题出乎我的预料。他让我确认记录的资料里,我的全名和生日是否准确无误。这让我愣了好几秒。从各方面看来,这个问题都显得有些多余。他们拿了我的护照,显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他们没有理由不开门见山问关键问题。但是,无论他们玩什么把戏,我都别无选择,只能和他们耗着。

“亚历山大·摩根·伍兹,”我说道,“生于1993年9月23日。”

说实话,我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的全名,尤其是中间部分。但是大部分人都叫我“亚历克斯”,警察也是这么叫的。当你被叫作“亚历山大”时,几乎没有人会纠结你的全名的。我母亲就不会为我的名字而感到困扰,她比其他人都省事,就用单音节称呼我,叫我“莱克斯”,就是“莱克斯·卢瑟”a里的那个“莱克斯”,要知道她在我还没光头时就已经那么叫我了。在我没了头发后,我想她开始把这个名字当成预言了吧,而之前她只是觉得那样叫比较亲切。

主检察官赫斯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副检察官坎宁安点了下头。他一直这样,就好像自己是魔术师,而坎宁安则是备着所有道具的助手。

坎宁安从笔记板后面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中央。这简直太戏剧化了。你也能辨别出来,他们就是希望这个举动显得戏剧化。警察总是善于运用各种各样类似的心理技巧,如果你常看电视的话,应该知道这点。

“大约有一百一十三克大麻。”主检察官赫斯拖着音调说道,“我们是在你汽车的贮物箱里搜到的。”

我得和你坦白,我完全忘记了大麻的事。事实是,从瑞士开到这里,我从没打开过汽车的贮物箱。我没有理由带那么多大麻。但是若换作是你,在凌晨两点刚被海关拦下时,就和警察解释这些,肯定行不通。

“这大麻的分量可够重的啊,亚历克斯。这都是你私人要用的?”

“不……”我改变了主意,说道,“事实上,是的。我的意思是这些大麻是私人使用的,但不是我要用的。”

主检察官赫斯扬了扬眉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百一十三克大麻不是供你自己用的?”

“不是,是彼得森先生的。”

“我懂了。”主检察官赫斯答道。他又抓了抓脸上的痣,摇了摇头,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还在你的车里发现了一大笔钱。”他看了看车内搜到物品的清单,“六百四十五瑞士法郎、八十二欧元,还有三百一十八英镑。这些钱是装在一个信封里的,就在驾驶座侧边隔层里,放在你护照旁边。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来说,这可是一大笔钱啊,你不觉得吗?”

我什么话也没说。

“亚历克斯,这很重要,你究竟想拿这一百一十三克大麻做什么用?”

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没有任何计划,有可能会扔了,或是送人吧。我真的不知道。”

“可能会送人?”

我耸了耸肩。把这些大麻作为礼物送给埃莉应该不错,她说不定很喜欢呢。当然,这些话我只能放在心里。“我个人对大麻没有半点兴趣,”我肯定地说,“我是说我很喜欢种大麻,但仅此而已。我肯定不会留着它们的。”

副检察官坎宁安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声音,可把我吓了一跳。我本来还在想,他会不会是个哑巴什么的呢。

“你种大麻?”

“帮彼得森先生种的。”我澄清道。

“我懂了。你种大麻,再把大麻送给别人。从根本上来说,这算是个慈善事业,是吧?”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从来不是这些大麻的所有者。它们一直属于彼得森先生,我也没有权利送给别人。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只是负责种它们。”

“这样啊。就是说,你种大麻,但是你本人对大麻这样东西毫不感兴趣,是吧?”

“对于我而言,大麻只是一种药用植物。”

主检察官赫斯看了看副检察官坎宁安,手指敲了敲桌面,大约敲了一分钟的时间。“亚历克斯,我再问你一次,”他问道,“你嗑药吗?现在嗑药吗?”“没有。”“那你以前嗑过药吗?”

“没有。”

“那么好吧,有些事你得和我说清楚。”副检察官坎宁安又递给他一张纸。“我们和那个拦住你的海关办事员谈过了,他说你的行为很怪异。他要扣留你,但你不肯合作。实际上,他的原话是‘嫌疑人打开了车里的音响,声音大得都能传到法国了。在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他继续无视我。他直直地盯着上方,目光呆滞。当我好不容易让他下车时,他告诉我他开车的状态不佳。’”

主检察官赫斯放下纸,看着我,说:“亚历克斯,你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我患了颞叶癫痫病。”我解释道,“当时,我的病发作了。”

主检察官赫斯扬了扬眉毛,又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我的解释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情况。“你有癫痫症?”

“是的。”

“从没有人跟我提过这点。”

“十岁时一次事故后,我就得了这病。”我摸了摸自己的伤疤,说道,“那时,我……”

主检察官赫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的事故,每个人都清楚你的事故,但是没人提过你的癫痫病。”

我耸了耸肩,说:“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发作了。”

“但是你刚才说你之前在车里时癫痫病发作了,是吧?”

“是的,我当时的开车状态不好。”

主检察官赫斯望着我,过了很久,摇了摇头,说:“诺尔斯先生给我一份十分详细的报告,他从没提及你犯过癫痫。我想他应该在报告里说明这点的,是吧?他说你一直特别安静地坐着,一点激动的情绪也没有。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说你表现得有些过于冷静了。”

主检察官赫斯还真对我过于冷静的表现揪着不放。

“我那是癫痫病局部发作的表现,”我说道,“我没有丧失意识,也没有抽搐。在发作前,我就遏制住了。”

“这就是你的解释?”主检察官赫斯问道,“如果我现在给你验血,你的血液里应该是没有其他成分吧?你没有嗑药的嗜好?”

“我的血液里只有卡马西平。”

“是什么?”

“是抗癫痫病的药。”

主检察官赫斯看起来就要发怒了,他认为我很滑稽。他告诉我,即使我在说实话,我真的患有癫痫病,也真的发作了,也无法清楚地解释我的古怪行为。他们在我的贮物箱里找到了一百一十三克大麻,而我却没能严肃地看待这件事。

“我认为这没那么严重,”我承认道,“这并不是多大的分量。”

主检察官赫斯摇了大约十分钟的头,然后告诉我,拥有受控制的药品,并有潜在的进行药品买卖的意图,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我否认这一点,那么,我要么是在搞笑,要么就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单纯的十七岁少年。

“我不是在装单纯,”我说道,“只是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毫无疑问,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毒品这个问题。而我越是开诚布公,他们就越是觉得我在撒谎。最后,我告诉他们我愿意验血,因为我知道这样辩解下去,他们很可能要和我辩到世界末日那天,但是有了科学依据,他们就没什么可辩的了。尽管我要求验血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他们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接着审讯下去了。事实上,我们还有个东西要讨论。这个东西本是摆在物品清单上的第一个的,但是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只要警察觉得弄出些戏剧性的事情能帮他们找到真相,他们就会那么做。

“清单上的最后一个东西……”主检察官赫斯开始说道。他胳膊肘靠在桌子上,用手托着头。他低头看着纸,过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我等着。

“最后一个东西,”主检察官赫斯又开始说道,“是一个小银瓮。我们在后排座位上发现的,重约四千八百克。”

说实话,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称那个瓮的重量。

“亚历克斯,我不得不问你,那个瓮里的东西……”

主检察官赫斯直视着我的眼睛,一言不发。很明显,这是他的心理战术,而我又累又渴,所以我也没在意主检察官赫斯是否打算问完他的问题,我只是点点头,告诉他答案。

“嗯,”我说道,“那个是彼得森先生。”

之后,你们也能想象得到,他们又问了无数个问题。很明显,他们想知道在过去的一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坦白说,我并不打算谈论那些事。我认为那并不重要,而且在当时看来,也没必要。主检察官赫斯要我给他一个清楚、简洁并且完整的解释。有时,当人们要你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时,你要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不想听的。他们其实只是希望能用你的话来证实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他们希望你的解释能符合警方的声明,而那样的解释绝对称不上完整,完整的解释要复杂得多。在毫无准备的五分钟内,想要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是不可能的,完整的解释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这就是我想从事情最开始讲起的原因,但警察却并不想让我从头说起。而我将告诉你我的故事,一个完整的故事,以我认为合适的方式来讲述,一个恐怕称不上简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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