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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人间失格

書城自編碼: 2404419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
作者: [日]太宰治 著,许时嘉 译
國際書號(ISBN): 9787553406794
出版社: 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日期: 2014-03-01
版次: 1
頁數/字數: 368/223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NT$ 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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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插图定本,2009年吉林畅销版《人间失格》重磅升级版!独家手绘精美插图,赠送太宰治经典之作:叶樱、魔笛、樱桃、皮肤与心、羞耻,延续畅销传 奇,堪称典藏经典!★太宰治灵魂之书,最经典的私小说,离世前留在人间的“再会”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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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2009年吉林出版集团出版的《人间失格》,获选中国书刊发行业协会“2010年度全行业优秀畅销品种”,掀起了全国热读太宰治的风潮。2014年,吉林出版集团再次重磅升级推出《人间失格》典藏插图定本!独家手绘精美插图!《人间失格》是日本著名小说家太宰治最具影响力的小说作品,发表于1948年,是一部自传体的小说,纤细的自传体中透露出极致的颓废,毁灭式的绝笔之作。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的人生与思想,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借由叶藏的独白,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一个“充满了可耻的一生”。在发表这部作品的同年,太宰治就自杀身亡。《人间失格》(典藏插图定本),是继2009年《人间失格》版本的再升级,收入太宰治最具代表性作品:《人间失格》、《樱桃》、《斜阳》、《奔跑吧!梅勒斯》、并独家赠送太宰治经典之作:叶樱与魔笛、樱桃、皮肤与心、羞耻,堪称典藏经典,以飨读者。
關於作者:
太宰治本名津岛修治,青森县人,父亲津岛原右卫门曾任众议院议员和贵族院议员,经营银行、铁路。太宰治是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的代表作家,思想消沉、幻灭,不满现实的人生,几度自杀未果。一九三五年,他的短篇《逆行》入围第一届芥川奖,后因出版多部带有哀切的抒情作品而深受注目。一九三九年,他的《女生徒》获第四届北村透谷奖。一九四八年,他以《如是我闻》再度震惊文坛,并开始创作《人间失格》,书成之后,旋即投水自杀,结束了其灿烂多感而又凄美悲凉的一生。
目錄
人间失格
樱 桃
斜 阳
奔跑吧!梅勒斯
维庸之妻
叶樱与魔笛
皮肤与心
羞 耻
太宰治年谱
內容試閱
第一手札
一直以来,我过着羞耻的生活。
对于生活,我没什么目标。由于自小生长在东北的乡下,第一次看见火车,还是年岁较大之后的事了。我在火车站的天桥上上下下地,完全没注意到这是为了跨越铁轨所建的,只觉得车站内的构造宛如国外游乐场,复杂又有趣,以为它只是因为时髦而装设的,我还真的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这么认为呢!
对我而言,在天桥上跑上跑下,是在玩着相当时髦的游戏,我当初还一直觉得这是铁路局最上道的服务之一,后来当我发现这是用来让旅客们跨越铁道具实用性的楼梯时,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
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在图画书里看到地下铁这类的东西,竟不觉得是为了实用而建造的,径自认为比起乘坐在地面上的车子,在地底下搭车会是一种更与众不同而有趣的游戏。
我从小体弱多病,常常卧病在床,但躺归躺,却觉得床单、枕头套、被单等等,实在都是些无聊的装饰,直到快二十岁,才意外发现这些都是实用品,当时的我对于人类的俭朴,感到黯然而悲哀。
还有,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饿肚子。不,这并不代表我生长在一个衣食无缺的家庭中,没这么愚蠢的意思。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是什么。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但就算是肚子饿,自己也浑然无所觉。
我还记得,小学、中学时候,从学校一回来,周遭的人便会争相对我说:“啊!肚子饿了吧!放学后肚子最容易饿了,来点甜纳豆如何?还有蜂蜜蛋糕和面包喔!”因此,我就会发挥天生阿谀的精神,喃喃地道着“肚子饿了!”,然后一口塞进十颗左右的甜纳豆。可是,饿肚子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我实在一丁点儿都不明了呀!
当然,我的食量相当大,不过却没有一丝一毫因感到饥饿而进食的记忆。我会吃众所认同的山珍海味,也会吃别人眼中的丰盛佳肴,还有,到别人家时他们端上来的食物,我也会吃到撑为止。
然而,对幼年时代的我而言,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在自己家里吃饭的时候。
在乡下的家中,家庭成员十余人全部各自对着饭菜,面对面地排成两列,身为家中幼子的我,自然坐在最后方的座位。
饭厅除了些许阴暗外,吃午饭时,全家十余人不发一语地扒着饭的模样,老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加上是传统乡下家庭的关系,配菜大致都是那样,根本不用奢望会有什么珍贵而丰盛的食物,因此对用餐的时刻渐渐感到恐惧了。
有时我还会在阴暗饭厅末端,在以为自己是因寒冷而战栗的念头下,一点一点将饭送到嘴边硬塞了进去,甚至还思索着,为什么人每天都要吃三餐啊?其实呢,大家表情严肃地吃着饭,或许也算是一种象征性的仪式,因此家人每天早晚三次,固定时间聚集在微微阴暗的饭厅里,将饭菜依顺序排列着,就算不想吃也要沉默地嚼着饭、低着头对家中蠢动着的鬼魂们祈祷着。
不吃饭就会死!这样的话听起来只是个讨人厌的威胁。这样的迷信(到现在我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是个迷信),却老是带给我不安与恐惧。“人啊,不吃饭会死呀,所以一定要赚钱、吃饭才行。”
对我而言,没有一句话比刚刚那句更深涩难懂,更让人有感于胁迫性的震撼。也就是说,自己似乎对于人类谋生这件事尚未有所理解。
我因与世界上人类的幸福观在吃的方面不同而产生不安的感觉,我甚至因此夜夜辗转难眠、低语呻吟或因此发狂。
到底什么才是幸福呢?其实我从小就隔三差五地被别人说成是一个幸福的人,但是我却老觉得自己身在地狱,反而觉得那些认为我幸福的人什么都没有比较,就老是认为我很安逸。
我甚至还觉得自己背负了十个灾祸,旁人背负了其中一个,都足以因此丧命。
总之,我不懂。对于旁人痛苦的性质与程度,我完全没有头绪。
实际的痛苦,只是单单吃了饭即能解决的痛苦,但是,这才是最强烈的痛楚,或许还会身陷在那些痛苦直到连自己的十个灾祸都逐一经历一般凄惨的“阿鼻地狱”[会以烈火不断燃烧着死者肉躯永无安息之日,逐次步入极度痛苦阶段的地狱,又称为“无间地狱”。
]。
会不会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然而,尽管能够不自杀、不发狂、正常地谈论政党,不绝望、不屈辱地继续与生活抗衡着,难道这样就不会痛苦了吗?难道这样就会完全拥有自我,而且深信理所当然,完全不曾怀疑过自己?
若真能如此,就轻松多了,但所谓的人,真的如此就算满分了吗?我不知道……在夜里深深地熟睡,早晨就会觉得很爽快?做了什么样的梦呢?在路上走着时,脑海里想的又是什么呢?是钱吗?不会吧,不只有这样而已吧?虽然我曾听过“民以食为天”,但却不曾耳闻“为金钱而活”这样的话语,不,可是依不同情况的话……不,这我也不懂……越是努力去思索,就越搞不懂,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净是被不安与恐惧所侵袭。我几乎无法和旁人聊天。因此该说些什么才好呢,我不懂。
此时,我想到的是娱乐他人。
这是我对人最后的求爱。我,极度恐惧着人的同时,却怎么也无法对人死心。于是,我要讨人欢心,才能与人类保持着一丝的牵连。表面上虽然不断地绽放笑容,内心却紧张万分,这才是成功率渺茫、千钧一发、让人冷汗直流的服务。
从孩提时代开始,我的家人有多痛苦?脑子里想着什么事而活?这些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只是恐惧着,无法忍受这种不舒坦,让自己成为一个讨人欢心的高手。换句话说,不知从何时起,我就成了一个不会说半句真话的孩子。
若是看到当时我和家人合照的相片,大家都是认真的表情,只有我怪异地歪着脸笑着。这也是我年幼可悲的一种娱人方式。
此外,我从未因为被双亲叨念而顶过嘴。即使小小的责备,都会让我如晴天霹雳般感觉强烈,几近发狂。别说是顶嘴,那种责备才正是所谓千古不变的人类真理啊!
由于我无力实行真理,会不会因而无法与人同住呢?我还是会这样陷入思绪里。因此,我无法争论,也无法为自己辩解。若是被别人恶言相向,不管如何都会认为是自己的错,默默地承受着攻击。内心深处则感受到一股狂乱的恐怖。
被他人责难、怒斥时,或许不会有人还抱着好心情。但我却在他人怒不可遏的脸上,看到了比狮子、鳄鱼、蛟龙还可怕的动物性。平时,都是隐藏着本性,但就像牛儿沉静地睡卧在草原上,尾巴却会在突然间“啪啪”地甩动,打死停在肚子上的牛蝇一样,一有机会,人们可怕的本体便会在不经意间透过暴怒而显露出来,看到这副模样的我,老是会感觉一股寒毛直竖般的战栗。这样的本性或许也是人们得以生存下去的资格之一吧!心念及此,我几乎感受到一股绝望感。
对于人,我总是恐惧地颤抖。
身为人类的自己,对于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会毫无自信,然后会将懊恼偷偷收藏在胸口小小的空盒里,将那份忧郁、神经质一个劲儿地隐藏起来,努力地伪装出天真无邪的乐天,因此逐渐成为一个娱乐他人的怪胎。
什么都好,任人取笑也好,这样一来,人们就不会在意我置身在他们所谓的“生活”之外了吗?总之,不能碍着他们那些人的眼,我并不存在,是一阵虚渺的风,我越来越强烈地这样认为着。
我透过滑稽逗趣的举动逗家人发笑,甚至那些比家人更让我感到莫名恐惧的男女用人,都是我努力娱乐的对象。
我曾于夏天里,在夏季单件和服内穿着红色毛衣在走廊上走动,引来家人一阵笑声。甚至连鲜少露出笑容的大哥看了都忍不住,以万般爱怜的口吻劝道:
“喂!阿叶!这样不合适啦!”
什么嘛,再怎么说,我也不是那种在大热天穿着毛衣走来走去还浑然不觉冷热的怪人。只不过是因为将姐姐的绑腿戴在手臂上,从和服的袖口露出来,乍看之下很像穿着毛衣的样子。
我的父亲在东京事业很忙,因此在上野的樱木町有栋别院,每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东京别院里度过。父亲回来的时候就会为家人、甚至亲戚们带回许多土产,我看,这倒像是父亲的兴趣。有一次父亲在要回东京的前一晚,将孩子们集合在客厅,一个个微笑问着,下次回来时要带些什么土产好呢?然后将孩子们的回答一一写在笔记本上。父亲会与孩子这么亲近,真是一件难得的事。
“叶藏,你呢?”被问及之时,我竟欲言又止了。
一旦被问到想要些什么东西,顿时变得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好,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感到开怀的,这样的想法在心中闪动着。同时,别人给予自己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合意,又无法拒绝得了。对讨厌的事说不出讨厌,对喜欢的事也像偷偷摸摸似的,感觉极不愉快,整个人闷在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中。
总之,自己连二选一的能力都没有。我想这或许也是到后来,终于酿成自己所谓的“过着羞耻的生活”重大原因之一的性格。
我默不出声、扭扭捏捏地,父亲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还是书吗?浅草的商店街里有卖新年舞狮的狮子喔,大小适中,可以让孩子戴着玩,你想不想要呢?”
想不想要呢?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连可笑的回答也说不出来。当个逗人欢心的丑角,我是完完全全不及格。
“书呢?好不好?”大哥认真地道。
“是吗?”父亲露出扫兴的表情,连笔记本也不记,“啪”的一手合上笔记本。
真是失败,我惹父亲生气了,父亲的报复,肯定很可怕吧!现在怎么样也挽救不了,那夜,我躲在棉被里打着哆嗦地想着。
于是,我偷偷起身走到客厅,打开父亲先前收笔记本的书桌抽屉,拿出笔记本啪啦啪啦地翻动着,找到记录登记着礼物的地方,轻舔笔记本里的铅笔,写上“舞狮子”后,再回房睡觉。
我一点也不想要舞狮的狮子,反而书还好一点。可是我察觉到父亲想要买给我的是狮子,一味地想要迎合父亲的意思以抚平父亲的坏心情,于是我竟然敢在大半夜里潜入客厅做这样的冒险,真是件怪事。然而,我的这个非常手段,果然如预期带来大成功。不久,父亲从东京回来,在孩子房间里的我听到他对母亲大声地说着:
“我在商店街的玩具店里打开笔记本一看,瞧,这边!写了个舞狮子,这可不是我的字啊!哎呀,我正纳闷着,于是就想到了,这是叶藏的恶作剧啊!那家伙我问他的时候傻笑着默不做声,后来还是按捺不住想要狮子呢!还真是个怪男孩!假装没事地好好写在本子上。若真的那么想要的话,直说就好了嘛!我啊,还在玩具店里噗嗤地笑了出来!快把叶藏叫来吧!”
另外,我还会把男女仆召集到西洋式房间,请一位男仆胡乱地敲打着钢琴的琴键(虽然是乡下,但在这个家里,该有的还是一样也没缺),自己则配合着荒腔走板的曲子,跳着印度舞给大家看,逗得大伙哈哈大笑。二哥还会点起闪光灯拍下我的印度舞姿,结果看到洗出来的相片,我的腰布(那是薄纱制的包袱巾)缝接处还看见小鸡鸡,这回又再度引来全家人哄堂大笑。对我来说,这或许又是意外的成功吧!
我每个月都会有十本以上最新的少年杂志可看,另外还有其他各式的书本会从东京寄来,因此如乱糟糟博士,还有瞎米博士等等角色人物,我一点也不陌生。另外对于怪谈、说故事、单口相声、江户幽默短文等等都相当熟悉的因素,所以再滑稽的故事,我都会以认真的表情娓娓道来,惹得家人笑声连连,家中不乏如此的景象。
不过,唉,学校啊!
我在那里开始受人尊敬。“受人尊敬”这个观念也让我十分害怕。几乎完全欺骗了周遭的人,因此如果有一天被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看透、粉碎个精光,自己就会遭遇到连死也难以磨灭的奇耻大辱,这是我对“受人尊敬”这项状态的自我定义。欺骗世人,就算自己深受尊敬,也会有人知道事实真相的。尔后,人们也会受到那个人的教导,发觉自己受骗之时,人们在那一瞬间的狂怒与报复,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呢?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比起出生于富贵之家,“成绩好”这件事,让我在学校更能博得尊敬。我从幼年时期便虚弱多病,常常一两个月,甚至还有将近一学期卧病在床、没去上学的纪录。但尽管如此,我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坐上人力车到学校应试期末考时,却考得比班上任何同学都好。就算身体状况佳,我也不会爽快地读书,在学校也是上课时画漫画,然后在休息时间说给班上同学听,让他们咯咯地笑。另外,写作文时,我都净写些滑稽可笑的故事,就算老师注意到了,我依旧不会停止。
有一天,我如往常以极端悲惨的笔触,将自己坐火车随母亲到东京时,不小心小解在车厢通道的痰盂之故事写出。(当时,我并不是不知道那是个痰盂。我是特意地彰显出小孩的天真无邪才这么做。)因为很有自信地觉得一定会引来老师的大笑,我偷偷地跟在要回到教职办公室的老师身后一探究竟,老师走出教室门口,就很快地从众人作文中抽出我的文章,边看边走过长廊,嗤嗤窃笑着,不久进入办公室后不知是否因为看完的关系,老师满脸通红地放声大笑,还很难得地拿给其他老师们看。对此举,我感到相当满足。
活宝!
我,成功地被认为是所谓的活宝。我成功地从受人尊敬中逃脱出来。虽然我的联络簿上全部学科都是满分十分,只有操行这一项,不是七分就是六分,这往往也是引来家中一阵哄堂大笑的来源。
话说我的本性会如此搞笑,大概都是经年累月下的结果。当时,我已从男仆女侍身上学到并体验到何谓悲哀了。
对年幼者而言,做出这样的行为是人所能犯下的罪行中最丑陋、最下等、最残酷的,我至今仍这么认为。但,我忍了下来。甚至还觉得自己看到了另一项人类特质,进而露出无力的笑容。倘若,我养成了说实话的习惯,或许还能毫不胆怯地将他们的罪行全部告诉父母亲,但我连父母亲都无法完全理解了。告诉他人,我对于这种手段毫无任何期待。不论是告诉父亲、告诉母亲、告诉周遭人,或是告诉政府,结果听到的还不都只是世上优势分子好言好语的表面话罢了。
我完全知道不公平肯定存在着。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怎么样都不能告诉人们,自己还是别说出半句真相,要忍住,要继续娱乐他人。
什么,你说你不相信人们?有没有搞错?你什么时候成了基督教徒啦?或许有人会这么嘲弄着,但我认为,对人产生不信任,未必要透过宗教之途才办得到。人啊!包括那些嘲笑的人,还不都是在相互不信任里,脑袋里连一丝耶和华的念头都没有,无动于衷地活着嘛!
当年,我年岁尚幼之时的事,一位父亲所属政党的名人到镇上演讲,家中男仆们带我一起去听。全场爆满,还看得到镇上与父亲交情特好的几个人,奋力鼓着掌。演说完后,听众们三五成群聚集,一起走在积雪的归途上,嘴里说着今晚演讲的坏话。其中还夹杂着与父亲特别要好的友人声音。父亲的开场白有多糟、那名人演说内容到底是什么,听都听不懂,那些父亲口中的“知己们”以怒气般的口吻说着。然后这些人路过我家进到客厅拜访时,又是摆出一副衷心欢喜的表情,告诉父亲今晚的演讲真是成功极了。连男仆们被母亲问到今晚的演讲如何时,也都若无其事地直说有趣。明明他们在回途中,还相互感叹着再也没有比今晚演说更无聊的事了。
虽然,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稀松平常的例子。相互欺瞒且无论哪一方都不可思议地完好无伤,甚至彼此连相互欺骗一事都没发现一般,鲜活、光明磊落、开朗痛快的互不信任,这种案例,我想是处处存在于人们的生活当中。但我个人,对于这种相互欺瞒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倒是借由娱乐他人一事,从早到晚欺骗着人们。我不太关心伦理课本里所谓的正义或其他道德观。对我来说,那些相互欺瞒之余却能光明磊落、快活地活着,或者说是看起来拥有能够活下去自信的人着实难以理解。
人,是不会自我教授妙谛真言的。若连这一点都懂,我根本就用不着如此恐惧、拼命讨好人们了,也用不着与人们的生活对立,夜夜尝着地狱般的痛苦。
总之,我没有把下人们让人憎厌的罪行告诉任何人,这不是出自于对人们的不信任,当然也不是为了基督教教义,而是源自人们对于叫做叶藏的我,所牢牢关闭着信赖的外壳吧!甚至父母亲都不时会让我看到一些我所难以理解的事。
我发现,这一份无法诉诸他人的自我孤寂气息,被许多女性本能地嗅出,这也是我在往后常常被乘虚而入的诱因之一。
总之,对女性而言,我,是一个可以暗恋的男性。
第二手札
海滨近海岸边上并排着二十多株树皮漆黑相当壮阔的山樱,新学年一开始,山樱便与紧黏着褐色身躯的嫩叶,一齐以蔚蓝海洋为背景,开着绚烂的花朵。不久后,到了落英缤纷的时节,飘落的花瓣便会大量散落到大海,漂浮在海面上,乘着波浪,再度打回海滨岸上。
甚少用功准备应考的我,不知不觉地竟顺利进入这所——有樱花海滨当成校园的东北某中学。所以在我的中学制帽徽章与制服纽扣上,便有了樱花为图样而绽放其上。
由于家中有一位远房亲戚就住在这所中学附近,因此,父亲为我选择了这所有海水、樱花的中学。我,寄住在此,离学校很近,我都是在听到早晨礼钟鸣响后才跑步到学校,相当懒惰的中学生,但尽管如此,借着耍宝、搞笑,倒也日复一日获得不少人的喜爱。
虽然这是我自出生以来首度离乡背井,但我却认为比起待在故乡,异乡更是个轻松自在的地方。其中的缘由,或许也能解释成我搞笑的功夫已逐渐炉火纯青,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下工夫欺骗他人的缘故。
但换个角度,不论是对什么样的天才或是贵为上帝之子的耶稣而言,双亲与外人面前,故乡与异乡之间,其中所无法磨灭的演技难易度差别,都是曾存在的吧?对戏子而言,最难演的场所应该是故乡的剧场吧,而且当所有的远亲近邻通通聚在一起坐在房间里,就算再怎么有名的演员,其演技也无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吧!
但我却一路演来相当成功。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就算离开家乡,连万分之一出错的几率都不会有的。
我对人们的恐惧,在心底与日俱增蠢蠢欲动着,但在现实里,演技却日渐成长,在教室里我总是让同学们笑得合不拢嘴,连老师也感叹说道这个班级要是没有大庭叶藏这号人物,应该是个好班级了,但双手却兀自抿嘴而笑。甚至声洪如雷的教官,我都能轻轻松松地让他忍不住笑。
我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好了嘛!正当要松一口气的同时,却出乎意外地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那不外是个会在背后扯人后腿的男孩子,在班上身材最瘦小,脸色苍白,穿的似乎是兄长留下来的旧衣服,两个袖子像圣德太子的水袖一样长过头,他连普通的课业都跟不上,军训或体操课也老是站在一旁看而已,像个白痴似的学生。连我也大意地认为没有必要对这样的同学加以提防、警戒。
某一天,体操课之时,这位学生(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他的姓氏,只记得他的名字是竹一。)这位竹一同学如同往常在旁边站着看,我们其他人则被老师要求做单杠练习。当时的我,尽可能摆出严肃的表情,双眼盯着单杠,大叫一声跳起来,然后就这样像跳远似的往前方飞去,扑通跌坐在沙地里。完完全全,如同我所算计的。结果这惹来全体同学一阵哄堂大笑,当我也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拍拭掉裤子上的泥沙时,竹一同学不知何时已来到我的身后,低声地嗫嚅道:
“故意的啦,故意的。”
我很震惊。故意失败跌倒这件事,别人看穿也就算了,我完全没想到会被竹一看穿。
我仿佛感觉看到眼前的世界一瞬间被地狱般孽障之火所笼罩而猛烈燃烧了,要使尽全身力量才能压抑住想要放声大叫、快要发狂的心情。
往后,日复一日,我都处在不安与恐惧中。
表面上我仍然悲哀地表演着搞笑、引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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