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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一只想飞的猫

書城自編碼: 1977773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中國兒童文學
作者: 陈伯吹
國際書號(ISBN): 9787531342397
出版社: 春风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2-08-01
版次: 1 印次: 1
頁數/字數: 172/91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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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一只想飞的猫》作为中国儿童文学最有代表性的名家名作之一,从问世那天起就备受读者的喜爱,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春风文艺出版社推出的“小布老虎中国儿童文学经典”系列,精选最有代表性的中国儿童文学家的最杰出的作品,向读者展现经典名作的恒久魅力。
內容簡介:
一只骄傲自大的猫喜欢自吹自擂,说他“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他还吹嘘自己是赛跑健将、歌唱家和打鱼专家。这只猫不愿意学习,却想飞上天去,他的梦想实现了吗?
不经意间,小姑娘阿丽思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世界。在那里,她跟袋鼠母子一起参加昆虫音乐大会,不料被螳螂兵士捉拿到法庭上……阿丽思有哪些奇遇?这一切只是个梦吗?
關於作者:
陈伯吹,原名陈汝埙,曾用笔名夏雷。上海市宝山区(原江苏省宝山县)人。著名儿童文学家、翻译家、出版家、教育家,创立了“陈伯吹儿童文学奖”。著有童话集《一只想飞的猫》《幻想张着彩色的翅膀》,儿童故事集《摘颗星星下来》《海堤上遇见一群水孩子》,短篇小说集《中国铁木儿》《飞虎队和野猪队》,散文集《三门峡工地上两少年》《从山岗上跑下来的小女孩子》,诗集《礼花》,评论集《儿童文学简论》等,还有《绿野仙踪》《小夏蒂》等译作。
陈伯吹把毕业精力奉献给儿童文学事业,堪称中国儿童文学的一代宗师,在海内外享有很高声誉,被誉为“东方安徒生”。他的儿童文学创作、翻译和理论研究是中国儿童文学的宝贵遗产。
目錄
一只想飞的猫
阿丽思小姐
內容試閱
 ——哗啦!
一只猫从窗子里面猛地跳出来,把窗台上摆着的一只蓝瓷花盆碰落在台阶上,砸成两半。
才浇过水的仙人掌,跟着砸碎的瓷花盆被抛出来,横倒在地上,淌着眼泪,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可惜!”
“那算得什么,我是猫!”猫没道歉一声,连头也不回一下,只弓起了背,竖起了尾巴,慢腾腾地跨开大步,若无其事地向前走。“昨天夜里,我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
“嘎——”猫忽然停住了脚步,耳朵高高地竖起来,招了两招,就撒开四条腿飞奔过去。
两只蝴蝶,正在凤仙花的头顶上来回地跳舞。
凤仙花仰起了红彤彤的笑脸,尽力发出香气。
她们亲亲热热地接吻,一下、一下、又一下。
猫突如其来地飞奔到蝴蝶身旁,张牙舞爪。
蝴蝶们大吃一惊,连忙腾起身来,像两个断了线的风筝,倏地飞远了。
“倒霉,扑了一个空!——她们比耗子聪明。”可是猫没肯轻放过她们,只待了一秒钟,就跳起身来追赶过去。
两只蝴蝶在空中交头接耳,商量些什么。
黄蝴蝶一歪一斜地,很像从白杨树上掉下来的一张黄叶子似的,飞得又慢又低,落在后面。
“哈,她乏了!”猫直奔过去,伸出脚掌一抓,差了半尺。
黄蝴蝶飞走了。
现在是白蝴蝶飞得又慢又低,落在后面。
“这回可差不离了!”猫奔过去,用力蹦起来,又伸出脚掌一抓,只差一寸,白蝴蝶飞走了。
“呼——嘘——”猫头上渗出了汗。他自己安慰自己,“险些儿到了手!逃不掉的!”
这时候,黄蝴蝶又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摇摇晃晃地飞着,仿佛要降落在地面上的样子。
“可恶,她逗我呢!”猫原来是捉捉玩玩的,现在却恼火起来,“她想欺侮我吗?好,有她好看的!”
猫弓起身子,收敛爪子,用他脚趾后的肉垫,沿着一行冬青树轻身轻脚地走,让这些绿叶子掩护他,缓缓地、悄悄地潜跑上去。
“他打埋伏呢!”黄蝴蝶好笑了,可是没笑出声来。
猫看看愈挨愈近,不到两尺光景,一纵身飞扑上去:“成了!”
不,还差几分。猫的话说得太早啦!
黄蝴蝶写写意意地飞走了。
猫望着黄蝴蝶在马缨花树的枝旁,绕了两匝,才直向高空中飞去。他叹了口气:“她太机警了!不过如果我也能够飞——”
他烦恼得很。
白蝴蝶仿佛也飞累了,像一朵小白花,落在一片映山红的上面。
猫抹一下脸:“我眼睛没花吗?难道不就是那个小丫头!——好,你也来逗我!”
他蹲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眼睁睁地盯着白蝴蝶,暗地里在估量距离,观察风色,要挑一个最好的时机,像一支箭样地射过去,射中她。
“一,二,三!飞!”
猫自以为在飞,腾身扑过去,一下子抓住了。他正在抬起头来得意的时候,怎么,白蝴蝶却就在他头顶上翩翩地飞过,越飞越高,和黄蝴蝶飞在一块儿了。
他气得发抖,呆呆地望着她们,不自然地松开脚爪,被抓下来的一束映山红,零零落落地从他爪子里掉出来。
这一对美丽的蝴蝶。像亲姐妹那样肩并肩地飞着。她们把这只自以为了不起的猫戏弄得够了,就在一簇青松翠柏后面,绕了一个大弯儿,向西边飞去,直往湖中心和水莲花谈天说地去了。
“我不放过她们——我发誓,一个也不放过!”猫像疯子一样,不好好地走正路,却打横里从花圃中窜过去,撞到向日葵身上,撞到鸡冠花身上……
向日葵正安静地站着,望着明亮的太阳。“这早晨空气多么好,这世界多么美,这太阳多么亮,照得多么暖,我得把红领巾向我提出的‘增产计划’仔细想一想——啊唷!”她冷不防给猫猛撞了一下,撞得她那高个子东倒西歪,几乎立脚不稳;她那大大的脑袋也晃来晃去,晃得头昏脑涨。
“咦,下毛毛雨了?”站在向日葵脚旁的一棵小草儿低声说。
“不是的。两滴眼泪!”另外一棵小草儿也低声说。
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黄杨插嘴了:“你们说的都不对。那是两滴油!”
“明明是向日葵姑娘的眼泪,怎么说是油?”这棵小草儿不服气,争论起来。
“也难怪,你们年纪小,见识少,还不知道她是一个‘油料作物姑娘’!”老头儿黄杨说完话,驼着背,铁青了脸,闭紧嘴,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可是两棵小草儿还不肯停嘴,他们总喜欢多知道世界上一些东西,喜欢把事情问得一清二楚,喜欢嘁嘁喳喳地多说几句。
“啊啊,‘油料作物姑娘’——这个名字多古怪!一连串的字长得很难念!”
“哦哦,这个名字倒新鲜,只可惜不知道它这么题名是什么意思!”
鸡冠花也被撞伤了腰,气得满脸通红,他愤怒地喊着:“这个淘气的小家伙,走路横冲直撞,不守交通规则!”
“我是猫!我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你算得什么,你是公鸡!像吗?冒牌东西!”猫一边乱奔乱窜,一边回头来狠狠地回嘴。他做错了事,从来不肯认账。
葡萄兄弟们吓得发抖,有的脸色发青,有的脸色发紫:“幸亏咱们爬上了架子。这个野孩子多么可怕呀!”
等猫闯出这个花圃,两只蝴蝶已经飞得不知去向了。
猫睁圆了眼睛,喘着气,望着天空。
天空蓝澄澄的,连一片白云也没有。
“要是我能够飞——”他失望,又懊恼,垂头丧气地走过银杏树旁。在平时照例要停一下,溜达一下,在树干上抓几下,磨一磨爪子,现在他什么也懒得干了。
喜鹊的家就在这棵银杏树顶上。
她清早起来,把家里打扫干净,收拾整齐,就出去打食,肚子饱了回来,休息一会儿,马上打开那本厚厚的《
建筑学》,认真地学习。她在飞禽国里成为有名的建筑师,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花圃里传来的吵闹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来一望,猫正踩在一棵美人蕉的身上跳出来。她认得他,是这个村庄上最坏的一只猫。
“大概又在闹事了吧?”喜鹊想,“唉,他这样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会摔个大跟头的。”
她看见猫没精打采地踱过来,想飞下去劝告他一番。可是猫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不得意的样子,加快脚步,在银杏树底下溜过去了。
猫一直走到湖旁边。
沿着湖岸,长着一丛又高又密的芦苇,像一座耸起的绿屏风,把镜子一般的湖面遮住了。猫没看见鸭子正在湖里头洗澡。四周静悄悄的,他觉得很无聊,而且有点儿疲倦:“在这儿瞌睡一下再说吧。”
在老柳树斜对面的槐树荫下,猫睡着了。
他先把“呼噜呼噜经”念了一会儿,随后做起梦来:
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他追赶着一只漂亮的红蝴蝶,一直追到了紫藤架下,他就飞起来捉住了她。“啊呜”一口,干脆把她吞下去了:“哼!这就叫做‘老虎吃蝴蝶’!谁叫你的两个姊妹捉弄我?——我是猫!猫大王!我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
在梦里,猫舔嘴咂舌,仿佛真的吃到了一只蝴蝶。
秋风带着一点儿凉意,吹过来。怕冷的芦苇直哆嗦,瑟瑟地发响。
猫糊里糊涂地以为一群耗子出洞了,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喂,你们这些尖嘴的下流东西,别吵闹吧,我不来难为你们。嘿,我困呢,我要睡觉,我懒得管你们!”
他把身体蜷缩得紧一点儿,睡得真香哪!
槐树低下头来,看见猫睡得烂熟,禁不住心头火起来:“这个毛孩子,多不争气,白天睡懒觉!——我的影子歪在西边,还没到午睡时间哩。”
他一生气,用根枝条儿打在他头上。
猫霍地坐了起来,两只脚掌使劲地擦着眼睛,嘴里又叽里咕噜地说:“可恶!谁把皮球扔在我头上?”
但是等到他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什么也没有,四周仍旧静悄悄的。
“噢,恐怕我是在做梦吧。”他想起他曾经飞起来吃到一只世界上罕有的漂亮的红蝴蝶。“嘿嘿!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总是值得骄傲的吧。”
他拉开嗓门儿,不成腔调地自拉自唱:

呱呱叫,呱呱叫,
我是一只大花猫,
我是天下大好佬!
叮叮当,叮叮当,
耗子见我不敢抬头望;
老虎见我称声“猫大王”!
唧唧喳,唧唧喳,
…………

“呷呷!呷呷!”鸭子讲卫生,爱清洁,洗了个冷水澡,浑身舒畅,一边大声地笑,一边摇摇摆摆地跑上岸来。她听到猫唱的歌,想称赞他“歌曲的调门儿不错”!可是还想向他提个意见,“这歌词儿未免自高自大。”
猫一向瞧不起鸭子,尽管鸭子笑嘻嘻地走过来,他却板起了脸孔,翘起了胡子,像站在皇帝身边的凶恶的武将,一开口就没好话:“扁嘴!你从哪儿来?上哪儿去?”
“放规矩些。不许你随便叫我扁嘴。”
“那么,我就叫你‘圆嘴’。”
“不管扁嘴也好,圆嘴也好,叫绰号总是不正经。你可看见谁对待朋友这样没礼貌的。——好吧,我们不谈这些。我刚才听见你唱了个歌,调门儿不错;可是歌词儿……”
猫拦住了鸭子的话,说:“你爱听歌?”
“我爱听。——不过……”鸭子的话没说完。
猫又插嘴了:“我为你再唱一个,你想听不想听?”
“谢谢你!我用心听。”
猫又拉开了嗓门儿:

唧唧喳,唧唧喳,
那边来了一个啥?
原来是只扁嘴鸭!

“喏,你又来了!”鸭子很不高兴,“你就像野山村上的那个二流子成天吃吃、玩玩、调皮、捣蛋……”
“嘻嘻!嘻嘻!”猫冷笑着,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狡猾的神气。
鸭子接下去说:“好吧,我们不谈这些。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咱们村庄明天大扫除,你也要来参加。别迟到!”
“哎呀!哎呀!”猫捧着头喊起来。
“什么事?”
“头痛!”猫半真半假地说,“讨厌的‘大扫除’,我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痛!”
“哦,你不爱劳动?你不愿意干活儿!”
猫装作没听见,抬起了头,望望槐树,望望芦苇,望望老柳树。隔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下头来,闭上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爱理不理地、冷冰冰地说:“你们爱劳动你们去劳动。我不干!”
鸭子觉得很奇怪:“怎么,你不愿意把大家住的地方弄得干干净净,插上红旗,多有意思?就说你自己吧,家里头一团糟,也得打扫打扫。那天我在你家门前……”
“你管不着!”猫抹了一下胡子。
鸭子也有点儿生气了,她是难得激动得这个样子:“你,你也应该知道:公共的事情大家干;朋友的事情帮着干。”
“你是女教师?猪八戒照镜子自己看看,像吗?”猫毫不讲理地说。
鸭子没话说,转过身去想走了。
猫的眼珠滴溜溜地直打转,不怀好意地盯着鸭子:“喂,你慢走,我们再谈谈。”
“你既然不肯参加大扫除,和你多谈也白搭——浪费时间!”鸭子真的要走了。
“咦,你瞧,谁来了?”猫的眼力真好,他一抬头就望见老远地方有两个黑影儿正在向这边移动。
鸭子忽然想起来了:“啊哟!真的耽搁得太久了,他们上这儿来找我啦!”
“他们是谁?”
“还不是鹅大姐和鸡大哥吗?”
“哦——”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觉得十分扫兴,原来开鸭子玩笑的打算,像膨胀的胰子泡,“别”的一声破了。
现在看得清楚了,两个黑影儿越来越大。一个脖子长的,一个冠子高的。
“再见!”鸭子还是很有礼貌地一躬身子。
猫闭上了眼睛,也不抬一抬身子。
鸭子一摇一摆地迎上前去。她很爱朋友,是一个热心爽直、快活的老实人。
“呷呷!”她老远地就和他们打起招呼来,“很对不起哪!我没早一点儿回来。我洗了一个澡,上岸来遇见猫兄弟,和他说话说久了。——猫兄弟还在这儿呢。”
“呸,去你的,谁是你的兄弟!”猫嚼了一口草,又把它吐了出去。
鸭子耳朵不很灵,又只顾迎接朋友,没听见。
鹅拖着肥胖的身子,一边向前急走,一边提高了嘶嗄的嗓子回答着:“不忙,不忙。鸡小妹昨天在苹果园里抢捉虫子,淋了雨,感冒了。今儿身上发烧,躺着起不来。所以咱们得把大扫除的日子推迟一下,特地来和你商量商量。你可有什么意见?”
鸭子一听到鸡小妹病了,心里头就着急,话都说不顺溜。
“呷——呷——”意思是说:“你们看——吧——”
“看过大夫了,病倒不怎么厉害,只是要休息一个星期。”公鸡的嗓子真响亮。不错,他是一个杰出的歌唱家。
猫老远地蹲在后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不佩服他,因为公鸡嗓子虽然好,唱的总是“喔喔啼”的老调。他不喜欢。他自以为比他强得多。
这时候,他们三个已经走在一块儿了,那么亲热,有说有笑的,走回村庄去了。
猫独个儿蹲在槐树底下,觉得寂寞起来,却又不愿意跟上去,只是不停地眨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忽然他们三个在银杏树下兜了个圈子,又走了回来。
猫心里头一高兴,马上精神起来,用心地听着他们讲些什么。
“我赞成把大扫除推迟半个月搞,好让鸡小妹多休养几天。做事情性急总不好!”这粗大的声音是鸭子。
“你的话说得有理,我同意。”这嘶嗄的声音是鹅。
“不过,如果下个星期日她仍旧起不来床,我主张甭等了,我顶两份工作得了。”这清晰的声音是公鸡。
“不能让你多辛苦。咱们有福共享,有事同干!”鸭子真心地说,不觉眼圈儿红了,“啊,如果猫兄弟也来帮一手,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所以说,我主张还是去劝劝他。”鹅昂起了头说,她的脖子多长啊,“要是他答应下来,即使鸡小妹再多休息些日子,也没关系。”
“对,我们去好好地邀请他。”公鸡用嘴把自己的花衣服整一整好。
“我们要客气些、耐性些说话。”鸭子叮嘱大家。她想轻声点儿说,可是她那粗大的声音仍旧给猫听得清清楚楚。
猫知道他们的来意,心灰了一半。他原想他们是来找他去玩儿的。
“我躺下来假装睡觉吧!”猫就是这样会耍花招。
“猫兄弟!”鹅、鸭子、公鸡一边跑过来,一边亲热地招呼猫。
“呼噜——呼噜——呼噜——”猫故意响起鼻鼾声,“呼噜呼噜经”念得特别响。
“怎么,他一下子就睡着了?”鸭子眨着眼睛,迷惑起来。
鹅摇摇她的长脖子,默默地想了一想,低下头来看了看猫。她不敢碰动他,知道他脾气不好。
“让他打个很响很响的喷嚏——阿嚏!就会醒来的。”公鸡啄了根小草,想在猫鼻孔里撩几下。
“不好,不好,”鸭子急忙阻止他说,“这么一来,他准会生气的。如果谁这样对待我,我也会生气的。”
“那总得想个办法让他醒来。”鹅又昂起头来,抻长了脖子,默默地想,很像是个有思想的哲学家。
“办法还有一个,看你们赞成不赞成?”公鸡说着,挺直一只脚,提起一只脚,做出“金鸡独立”的威武姿势来,抖了抖他的花衣服。“猫兄弟搞错了,以为现在还在半夜里,所以睡得那么香。其实,树林中、果园里、农场上,到处照耀着阳光,时候已经不早,让我唱起一曲‘喔喔啼’,保管他就会醒来。”
“这个好。”鹅的长脖子点了两点。
“不过你得唱响一点儿,别让他的鼻息比你的歌声还响。”鸭子以为猫真的睡着了。
公鸡抬起头来,冠子抖动了一下,披在脖子上的长发也飘动起来,多雄壮的样子!他唱起来了:

喔喔啼!喔喔啼!
该睡的时候要好好睡;
该起的时候要快快起——
太阳啊,他在招呼你!

猫没有醒来。“呼噜——呼噜——”的鼾声反而更加响了。
鸭子惊讶地低下头去,像个近视眼似的仔细看看猫,只见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地抽动着,眼睛闭得紧紧的。
鹅一动不动,还是昂起头来,抻长了脖子,默默地想。
公鸡再唱:

喔喔啼!喔喔啼!
该起的时候还不起?
睡懒觉的家伙没人理——
太阳啊,他躲进乌云里!

猫还是没有醒来。
鸭子睁大了眼睛,觉得事情太奇怪。
鹅摆了摆身子,耐性的女哲学家也有点儿不耐烦了。
公鸡早看出猫在假装睡觉,现在他不客气了,抢前一步,把脖子伸到猫的耳朵旁边,像一个勇敢的号手样地用力吹起来:

喔喔啼!喔喔啼!……

猫一骨碌翻身跳起来,睁圆了两只眼睛,瞪着他们三个,摆出一副不友好的样子。
“猫兄弟,你早!”鸭子先开口。
“猫兄弟,你好!”鹅跟上去。
“猫兄弟,你起得早,身体好!”公鸡说俏皮话。
“不理你们这一套!”猫气可生大了,“如果你们叫我去大扫除,先来比赛一下,谁胜了我,谁就能够命令我——要我扫干净整条长街,或者整个广场,我也干。”
鹅把头低下来,温和地问:“赛什么?猫兄弟。”
“赛跑!”猫粗声粗气地回答。
鸭子着急地说:“那可不行啊!你明明知道我们三个总共只有六条腿,你一个就有四条腿,当然赛不过你。”她忧愁起来了。
“那,你们就休想叫我去干什么活儿!”猫把头侧过去,不睬他们,却“哧哧”地冷笑着。
“大扫除,清洁卫生运动,这是为大家好,也为你好哇!”鸭子心直口快,又这么老老实实地说。
“我不在乎这个。”猫边说,边抬起了头,眼睛望着天空,完全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这样岂不是不公平吗?”公鸡责备着猫。
猫回过头来,露出了牙齿:“你说说看,怎么不公平!”
公鸡没有被吓倒,跨一步,迎上前:“那么,大家出力出汗,把胡同、马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你不劳动,——好意思?”
“我没有叫你们干这种傻事!”
“依你说,就是成天吃吃、玩玩,什么活儿也不想干,吹吹牛皮过日子,这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
猫没话好说,但是显然发怒了:“噗噗”地喷着鼻息,尾巴在后面甩了两甩,背脊弓了起来。
鸭子慌了,忙说:“猫兄弟——我们是来邀请你的啊!”
“少说废话!谁要我拿起扫帚、抹布来,谁得先来和我赛跑。”
“不过,”鹅还是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你是个赛跑健将,咱们差得太远了,请你甭提这样难度高的条件。”
猫的怒气平下了一半,因为有人在称赞他了:“可是,我,我不只是个赛跑健将啊!”
“不错,我知道你还是个跳高健将,能够从地球跳上月亮!”公鸡故意这么夸奖他。
“你以为我不过是个运动员?”
“不,不,”鸭子看出猫又快要生气了,急忙安慰他说,“你,你又是个旅行家。你常常跑到很远很远的山坳里去,也跑到大海滨去。”
“妙乎——”猫笑出来了,“但是你还不知道我也是个歌唱家呢。”
鸭子回头来望望公鸡,看见公鸡的脸色很难看,担心他们再一次吵嘴。
“不错,不错,猫兄弟是个男低音歌唱家;我们的鸡大哥是个男高音歌唱家。”
“那么,你是个什么呢?”猫刁难她一下。他觉得鸭子好对付,可以欺侮她。
鸭子撅起了扁嘴,想了半天,才说:“我嘛,我是个游泳家;或者可以说是个渔业家。我们的鹅大姊也是的。”
“你不知道?我也是的!”猫嬉皮笑脸地说。
鸭子给弄糊涂了,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她望望鹅大姊,心里头在想:“难道猫也会在湖里打鱼不成,怎么从来没见过?”
公鸡讨厌这个骄傲的家伙,再也不肯错过好机会,立刻插嘴说:“可不是,有一天我走过湖边,我亲眼看见你在湖里打鱼,捉起一条大约有十斤重的大鲤鱼来,那鲤鱼的两条须儿可真长哪!你呀,真是一个多么有天才的渔业家!”
“不,你看错人了,我没有在湖里打过鱼,”猫心虚了,他强辩着,“我只是在湖边钓过鱼。我还记得钓起了一条阔嘴巴、细鳞片的鲈鱼;还有一条三斤多重的鲫鱼,——嘿嘿,鲫鱼的味道可鲜极啦!”
猫说完,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咯嘟”一声响。
“请原谅,我的记忆力不好,把话说错了。”公鸡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抱歉地说。他看看鹅,又看看鸭子。“今天我们邀请这位出色的渔业家,表演他的拿手好戏,给我们开开眼界吧。”
猫怔住了。他抽搐着鼻子,真够戗,无可奈何地说:“可——以——嘛。”
“那么,我们鼓掌欢迎!”
公鸡一带头,鹅和鸭子跟着,一齐拍着翅膀,把地上的灰尘扇起了一大片。
猫暗暗叫苦,但是话已经说了出去:“怎么办呢?”
公鸡先向湖边走去,鹅和鸭子跟在后面。猫只得和他们一块儿走,他们到了湖边,猫又只得蹲下来,把尾巴插入湖里,摆出钓鱼的架子来。其实,他很明白,这样做不顶事,担心骗不了人。可是他爱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这样做,想碰碰运气看。
时间一分钟又一分钟地过去了,连鱼的影子也看不见。
猫的尾巴在水里浸久了,凉得不好受:“我不该说大话!”他有点后悔了。但是他想用拖延的方法把这件事情拖拉过去。
突然,猫唱起歌来:

鱼儿呀,鱼儿呀,咱们是老朋友。
游呀,游呀,快上我的钩。
大的不肯来,小的也将就。
你们瞧吧:锅里有油,
瓶里还有酒,
没有葱烤鲫鱼怎不叫我皱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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