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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如果你经不住,内心被唤起的强烈的波涛汹涌,请不要翻开这本书。)

書城自編碼: 1973365
分類: 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情感
作者: [美]安德烈
國際書號(ISBN): 9787505730113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 2012-09-01
版次: 1
頁數/字數: /82000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NT$ 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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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要深深感动你的脏腑,
喜欢勇敢、尖锐、狂喜、赤裸、残忍、温柔、人性与美丽,请翻开这本书。
媲美《心是孤独的猎手》,同类题材中被视为“圣经”
◆2007年《出版人周刊》年度好书!
◆2007年《纽约时报》注目好书!
◆2007年《华盛顿邮报》年度好书!
◆美国《Future Canon》杂志选书!
◆2007年《芝加哥论坛报》最爱图书!
◆2007年《西雅图时报》书评人厄普丘奇(Michael Upchurch)年度最爱好书
◆2007年美国亚马逊网络书店年度好书、最佳小说首作、最佳同志小说!
媲美《心是孤独的猎手》,同类题材中被视为“圣经”
內容簡介:
这个世界再无秘密
爱上你,就是我唯一的秘密
而我只愿与你分享

怎么样的渴望,能如此灼烧灵魂;怎么样的思念,能刺痛每一根神经末稍,
想要靠近,不敢靠近;想要推开,不舍推开;
当猛烈的火焰包裹住两人,这世上,只剩彼此搏搏狂跳的心。
我喃喃向你说: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意大利里维埃拉这年的夏天,比过往十五年还要炫目。
突如其来又猛烈的爱,彷佛林中奔出的兽,攫住少年与那人的身与心。
关系的暧昧、情欲的流动、对彼此的着迷、犹疑、试探,在焦躁不安的夏日里形成一股令人恐惧却又执着不放的暗流。
从两人灵魂深处萌发出来的,是一段仅仅为时六周的爱情故事,以及为一生留下印记的经验,因为他们在里维埃拉与罗马闷热夜晚里发现的,是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寻得的东西:完全的亲密关系。

这是本美丽与智慧兼具的书,分毫不差地以既轻盈又凝缩的谨慎,写作其戏剧场面每一刻的精确真实。这本书将巧妙地立足于书架上介于詹姆斯?鲍德温《乔凡尼的房间》(Giovanni’s
Room)与爱德蒙?怀特《男孩故事》(A Boy’s Own
Story)之间的位置。这也是一本绝佳的小说,描述地中海夏日感官的光芒,与充满欲望的日日夜夜。
關於作者:
安德烈?艾席蒙 André Aciman
著有回忆录《出埃及》(Out of Egypt)、《伪报告:关于流放与记忆的论文集》(False Papers: Essays on
Exile and Memory)、《进入:法国符码》(Entrez: Signs of France),编有《普鲁斯特计划》(The
Proust Project)。他在纽约市立大学研究中心(Graduate Center of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教授比较文学,与家人同住在曼哈顿。

安德烈?艾席蒙针对人的激情,写出坦白、不滥情、令人心碎的悲歌,精明捕捉到伴随吸引力而生的心机,这一点少有人能出其右。《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明察秋毫、字字见骨、令人难忘。
內容試閱
途中,我注意到奥利佛刻意放慢脚步。他不像平常那样匆忙,没有加快速度,没有用平常那种精力充沛的热情爬坡。他似乎也不急着回去写稿,或去找海边的朋友会合,或像平常一样甩掉我。或许他没什么更想做的事。这是我的“天堂”时刻。年轻如我,也知道这不持久,我应该及时享受现有的,而不是用我古怪的方式去企图巩固我们的友谊,或将之提升到另一个层次,落得搞砸一切。绝没有设么所谓的友谊,这没意义,只是一时的恩宠。Zwischen
Immer und Nie. Zwischen Immer and Nie.在永恒与虚无之间。策兰说的。
抵达俯瞰大海的小广场,奥利佛停下来买最近开始抽的高卢牌烟。我从没试过高卢牌,问他我可否抽抽看。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火柴,屈手贴近我的脸,替我点烟。“不错吧?”
“很不错。”这种烟将让我想起他,想起这一天。我意识到,再不到一个月他就要消失无踪。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容许自己计算他在B城剩余的时日。
“看看这个。”我们在早上十点左右的阳光下,悠悠哉哉骑车来到俯瞰山丘起伏的小广场。
远方是大海壮丽的景象,泡沫像破浪的大海豚稀稀疏疏成条划过海湾。一辆小巴士费力爬坡,三名穿制服的骑士落在后头,显然在抱怨小巴士排出的废气。“据说有人溺死在这附近,你铁定知道是谁吧?”他说。
“雪莱。”
“那你知道他太太玛丽和朋友发现他的遗体后,做了什么吗?”
“Cor
cordium.真心。”⑶我回答。据说在岸边火化时,雪莱的朋友在火焰吞噬浮肿的尸身前,突然抓起雪莱的心脏。他为什么考我?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看着他。机会来了。把握、或失去这个机会,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我永远无法摆脱这种耻辱;或者洋洋得意接受他的恭维,却对其他一切感到后悔。这或许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对成年人说话。我太紧张,以致无法做任何准备。
“我什么都不知道,奥利佛。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比这儿任何人知道的都多。”
为什么他要用乏味的信心喊话回应我近乎悲惨的语调?
“但愿你知道,我对真正重要的事有多么无知。”
我拔足涉水,想办法既不溺水、也不安全游过,只是留在当场,因为这里就是真相所在的位置——尽管我无法吐实,甚至给予暗示,但我发誓真相就在我们身边,就像我们聊起刚刚游泳时搞丢的项链那样:我知道项链就在水里。但愿他知道,但愿他知道我给他每个机会。将二和二加在一起,然后得出比无限还大的数字。
如果他明了,他必定早已起疑;如果他起疑,他必定曾经处于相同的立场,从平行小路的另一头,以冰冷、带着敌意、玻璃眼般犀利且无所不知的眼光观察我。
他必定想到什么——天晓得是什么。或许他不想露出太惊讶的神色。
“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老实吗?
“你明明知道。到了这节骨眼,就属你最该知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因为我认为你该知道。”
“因为你认为我该知道。”他慢慢复述我的话,试着了解这几个字的完整意义,理出头绪,借着重复这句话拖延时间。我知道,铁烧得正灼热。
我脱口而出:“因为我希望你知道。因为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别人可说。”
就这样,我说出来了。
我说的够清楚吗?
我正要岔开话题,讲点海或明天的天气,聊聊父亲每年此时总是承诺要驾船去E城,真不知是否可行。
但是多亏他,他不肯放过我。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这次我望着海,用含混疲倦的声调说。这是我最后的迂回、最好的掩蔽、最好的逃脱。“知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一点也没误会。我只是不太擅长说话。不过你大可不再跟我说话。”
“等等。我没有误解你的话吗?”
“没有。”既然秘密已经脱口,我大可摆出从容不迫、略为恼怒的态度,就像屈服于警方的重罪犯,向一个个警察,一而再、再而三坦诚自己如何抢劫店家。
“在这里等我,我得上楼去拿些文件。别走开。”
我用信任的微笑看着他。
“你很清楚我不会走开。”
如果这不算再次表白,那什么才算?
我边等边牵着我们的脚踏车走向战争纪念碑,这座纪念碑是为一战期间B城死于皮亚韦战役的年轻人所建。意大利每座小城都有类似的纪念碑。两辆小巴士停在附近,让旅客下车——是一群有点年纪的妇人,从邻村进城来购物。小广场周围有几个老人,身穿单调、陈旧、颜色阴沉的西装,坐在摇摇欲坠、干草编织椅背的小椅子或公园板凳上。我怀疑这里有多少人还记得葬身皮亚韦河的年轻人,年过八十的人才可能见过这些战士,少说也要年近百岁才可能比当时上战场的年轻人年长,年届一百,无疑早学会了克服失落和忧伤的方法——或者这些感情总要纠缠下去,至死方休?年届一百,兄弟姊妹忘了,儿子忘了,爱人忘了,没人记得任何事。连身心交瘁的人也忘了要记住。父母早已亡故。还有任何人记得吗?
一个念头快速从我心里闪过:我的后代会知道我今天在这座小广场上说的话吗?有任何人知道吗?或者这段对话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确实希望如此。他们会知道,小广场上的这一天,正是他们命运的关键时刻吗?这个念头令我发嚎,让我得以保持必要的距离来面对这一天剩余的时光。
三、四十年后,我将回到这里,回想我永志不忘的这段对话,就像有一天我可能想忘掉那样。我将与我的妻儿来到这儿,叫他们看这片风景,指着海湾、咖啡铺、“跃动舞厅”、“大饭店”,站在这里请雕像、草背椅和摇摇欲坠的木桌提醒我曾有个人名唤奥利佛。
他回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那个白痴蜜拉妮搞错页,得整个重打。我今天下午没事做了,害我进度落后一整天。”
轮到他找借口转移话题。如果他想,我也能轻易放过他。聊海、聊皮亚韦河、聊赫拉赫利特斯的断简残篇,好比《欲隐藏的自然之爱》或《我寻找自我》。若不聊这些,也能继续讨论父亲计划的E城之行,或是随时可能抵达的室内乐园。
途中我们经过一家店,母亲总来这儿订花,小时候我喜欢看面街的大橱窗,橱窗总有水帘覆盖,水总是那么轻柔流淌,让这家店铺有一种施了魔法的神秘氛围,叫我想起许多电影借着模糊焦距来宣告回忆即将开始。
“但愿我没说。”我总算说了。
我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就打破我们之间微不足道的魔力。
“我打算假装你没说过。”
嗯,我倒是没料到一个与世界相安无事的男人会采取这种办法。我从来没在家里听过这种句子。
“意思是,我们是常聊天的好友——但其实不尽然?”
他思索片刻。
“听着,我们不能谈这种事。真的不行。”
他背起背包,我们往山下走。
十五分钟前,我痛苦至极,每个神经末梢、每种情绪都像在玛法达的研钵里被打瘀、践踏、捣碎,全部化成粉末,直到难以分辨恐惧与愤怒,仅存一点点稀稀落落的欲望。但当时尚且有所期待。等到我们把牌全摊在桌上,秘密、羞耻已然消失,这几个星期以来让一切存活的那一丁点未说出口的希望却也随之而去。
只剩下风景和天气能鼓舞我的精神。就像在空荡荡的乡村路上一起兜风所达到的效果,此时这条路完全属于我们,炙热的阳光朝沿路田地的作物发动猛烈攻击。我叫他跟我走,我要带他去一个游客和外地人从未见过的地方。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补充说道,不想咄咄逼人。
“我有时间。”他说这话的声音有一种不表态的轻快,仿佛觉得我讲话过度圆滑,有些滑稽。但这或许是为了补偿不讨论眼前问题所做的小小让步。
我们偏离大路往悬崖边去。
“这里是莫奈来作画的地方。”我借着一段开场白来挑起他的兴趣。
发育不良的小棕榈树和长木瘤的橄榄树散布在小树林中。穿过树林,通往悬崖边缘的大陡坡上有座高大海松遮阴的小圆丘。我把脚踏车靠在其中一棵树旁,他也照做。我指着通往崖径的上坡路给他看。“你看!”我兴高采烈,仿佛透露比任何对我有利的话更具说服力的事情。
安静无声的小海湾就在我们正下方。毫无文明的迹象,没有人家、没有防波堤、没有渔船。更远一点,一如平常,有圣吉亚科摩得钟塔,睁大眼睛仔细瞧,还能看到N城的轮廓,更远处是看似我家和隔邻别墅(也就是薇米妮的住处)的建筑,还有莫瑞契家——他们家两个女儿可能单独或一起跟奥利佛上过床。天晓得,在这节骨眼谁在乎?
“这是我的地方。完全属于我。我到这儿来读书。我在这里读的书多到数不清。”
“你喜欢孤独吗?”他问。
“不喜欢。没人喜欢孤独。但是我已经学会如何与孤独共存。”
“你总是这么有智慧吗?”他打算采取先纡尊降贵、后说教的策略吗?像其他人一样,说我必须多出门,多交朋友,还有,交了朋友以后,对待他们不要那么自私?他打算扮演心理医师暨兼差家庭友人?或者我又误解他了?
“根本称不上什么智慧。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懂书,我懂怎么把字穿在一起,但这不表示我知道怎么谈论对我最重要的事。”
“你现在做的就是呀……从某方面来说。”
“对,从某方面来说。我总是这么表达事情:从某方面来说。”
我盯着远方的海面,好避免看他。我在草地上坐下来,注意到他踮着脚跟蹲在距离我几码外的地方,仿佛随时要弹起来回到我们方脚踏车的地点。
我完全没想到要带他到这儿来。不只是为了向他展示我的小世界,也是为了请求我的小世界接受他,让我这个夏日午后独处的小基地也能认识他,评断他,看他适不适合这里,接纳他,以便我能回到这里来缅怀。我到这儿来逃离已知的世界,寻找我自己虚构的另一个世界。我向他引介我的起点。只要列出我在这儿读过的作品,他就知道我游历的蛛丝马迹。
“我喜欢你谈论事情的方式。但你为什么老是贬低自己?”
我耸耸肩。他批评我太苛求自己?
“我不知道。所以你不会吧,我猜。”
“你就这么忌惮别人的想法吗?”
我摇摇头。但我不知道答案。或者答案太过明显,所以我不必回答。就是这样的时刻,让我觉得如此脆弱,如此赤裸裸。压迫我,让我紧张,要是我不回嘴,恐怕你就要看穿我了。不,我无言以对。但我也不动。我想让他自己骑车回去。我会及时到家吃午饭的。
他盯着我,等我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怂恿自己回望他。通常我会看他一眼,然后撇开眼——除非受邀,否则我不愿意在他可爱澄澈的眼神里游泳——而我永远等得不够久,永远来不及弄清楚那儿究竟是否欢迎我。撇开眼,因为我太害怕回望任何人:撇开眼,因为我不想泄露任何秘密;撇开眼,因为我无法承认他有多重要;撇开眼,因为他钢铁般冰冷的凝视总提醒我他站得有多高,而我的地位是如何远远在他之下。此刻,在当下的静默中,我回望他,不是为了抗拒他或表示我不再害羞,而是为了投降,为了告诉他:这就是我,这就是你,这就是我想要的;此刻我们之间只有真实,而有真实的地方就没有障碍,没有鬼鬼祟祟的眼光。如果这样没有结果,就永远别说你或我不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我已不存一丝希望。我回望他,或许因为此刻再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我以挑战又逃避的姿态,以一切了然于心的凝视回望他,仿佛说道:“有种就吻我啊!”
“你把事情搞得很棘手。”
他指的是我们的凝视吗?
我没退却。他也没有,是的,他指的是我们的凝视。
“为什么我把事情搞得很棘手?”
我的心跳得太快,以致讲话失了条理,脸变得再红也不觉得害臊。那就任由他知道吧,任由他。
“因为这件事可能大错特错。”
“可能?”我问。
那么,有一线希望?
他坐在草地上,躺下,手臂枕在头下,盯着天空看。
“对,可能。我不会假装没想过这件事。”
“我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对,我想过。回答我!你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我以提问的方式笨拙地说。“没事。”我又多想了一下。“没事。”我一再重复,仿佛模模糊糊摸到的
线索是如此杂乱无章,只要接着重复“没事”这句话,就能同样轻易推开,从而填满令人难堪的沉默空白。“没事。”
“我懂了。你搞错了,我的朋友。”他终于开口,声音里有斥责的施恩态度。“如果你因此觉得好过一些,我必须保留。你也到该学乖的时候了。”
“我顶多只能假装不在乎。”
“这种事,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他马上厉声说道。
我被打垮了。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在花园、阳台、海边摆出不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姿态,是在冷落他,可是他早就看透我,把我的举动当成是闹别扭、欲擒故纵的老把戏。
他的坦诚似乎打开我们之间所有的排水道,却也正是淹没我刚萌芽的希望的元凶。此后我们将何去何从?还有什么好增添的?等到下次我们假装不讲话,却不能确定彼此之间的冰霜是真是假,又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又谈了一会儿。然后话题枯竭了。既然两人手中的牌全摊在桌子上,感觉就像闲聊一样。
“嗯,这就是莫奈作画的地方?”
“家里有一本书,里面有这一带的精彩图片,。回家我再拿给你看。”
“好,你一定要拿给我看看。”
他正在扮演施恩的角色。我恨死了。
我们各自撑着手肘,盯着风景看。
“你是世间少有的幸运儿。”他说。
“你有所不知。”
我让他仔细思考我的话。接着,或许是为了填补令人难堪的沉默,我脱口说:“何况其中很多都错了。”
“什么?你的家人吗?”
“那个也包括在内。”
“整个夏天住在这里,一个人读书,每顿饭都要应付令尊给你张罗来的正餐苦差?”他又在寻我开心。
我冷笑。不是,也不是那个。
他停顿了一会儿。
“你是指我们。”
我没回答。
“那,我们试试看……”我还没会过意之前,他偷偷挨近我。靠太近了……除了在梦里,或他拱手替我点烟之外,我从没这么靠近他。如果他耳朵再接近一些,就会听到我的心跳。我在小说里看过这种事,可是直到现在才相信。他凝视我的脸,仿佛喜欢我的脸,想要加以研究,依恋不舍,接着他伸出手指描我的下唇,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一次又一次来回游移,我躺着,看他露出微笑,那微笑令我害怕当下可能发生什么无法回头的事。或者这是他提问的方式?而我现在有机会拒绝或讲些什么来拖延时间?这样一来,我或许还能自我辩解,既然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只是我没时间了,他已经把他的嘴唇贴到我嘴上,给我一个温暖、安抚、“我迎合你但仅此而已”的吻,直到他发现我的吻有多饥渴。但愿我知道如何像他一样节制自己的吻。但热情容许我们隐藏更多。那一刻在莫奈的崖径上,我想把关于我的一切隐藏在这个吻里,我也渴望自己迷失在这个吻里,好忘记这个吻。
“好一点了?”事后他问。
我没回答,只是抬起脸又吻他一次,动作几乎野蛮,不是因为充满激情,甚至不是因为他的吻仍缺乏我所追求的那种热情,而是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的吻是否让我更相信自己一点。我甚至不确定我如同先前期待那般乐在其中。我要再试一次,即使那个行动本身已把答案揭晓,我都需要再试一次。我的心正往最世俗的事飘去。这么强烈的否认?弗洛伊德的三脚猫门徒肯定会下此论断。我用一个更猛烈的吻压制我的疑问。我不要激情。我不要快感。或许我连证据也不想要。我不要言语、闲聊、吹嘘、谈单车、谈书,通通不要。只要太阳、草地、偶尔吹来的海风,只要从他的胸部、头颈、腋窝散发出来的体味。请占有我,让我蜕去旧有的自己,彻底改变,直到如同奥维德⑷诗作里的角色一般,与你的色欲合而为一。这才是我想要的。给我一条蒙眼布,握着我的手,别要求我思考——你愿意为我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这一切将往何处发展,但我逐渐臣服于他,一寸一寸,他必定也知道,因为我感觉到他仍在我们之间维持一段距离。即使我们的脸碰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却未曾贴合。我知道现在做任何事、任何动作都可能扰乱此刻的和谐。因此,意识到我们的吻可能不会再续,我试着让我的唇离开他的,却发现我多么不想结束这个吻,我希望他的舌头在我嘴里,我的也在他嘴里;经过这些日子所有的不愉快以及间歇的冷战,我们变成胡乱在彼此嘴里搅动的潮湿舌头。只是舌头而已,其他毫无意义。最后,就在我抬起一边的膝盖移向他、面对他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打破魔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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